赫子兰被陈总叫去陪着客人谈生意,快天亮的时候,医院里的任思思才清醒过来,想到赫子兰还没有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迷蒙中的肖翰安慰她说已经打给他了,可当他去走廊里给赫子兰打电话时,任思思悄悄地跟了出来,当她听到赫子兰那醉醺醺的声音时,马上和肖翰赶了过去。
早晨上班的时候倒出现了这一幕,陈总带了一队人去公司,其中的两个女生赫子兰和任思思便成了焦点。
当任思思来到财会办公室的时候,财务室主任是满脸堆笑,他对任思思那个恭维啊,恭维得任思思都懵了,这是什么节奏。
肖翰给任思思打电话,问她感觉怎么样,不行再去医院打个点滴,可任思思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敢轻易离开,她不知道一出门,会有什么样的八卦新闻出来。
没过几天,陈夫人又请任思思到楼下的咖啡厅去喝咖啡,这回任思思能想到她是为的什么来的,于是神态自若地下楼来到咖啡厅。
这个时候正是班上忙的时候,咖啡厅里没有几个人,陈总的夫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明亮的玻璃窗外的风景。
任思思淡定地坐在她的对面,服务生送上巴西现磨的咖啡来,任思思对他点了点头,悠悠然地喝了一口,静待着陈总的夫人开口。
陈总的夫人并没有马上扭过头来看她,而是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指着窗外对任思思说:“你看,外面人来人往的多自在。”
任思思默默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翘:“您说得是啊,可是我们这些打工的,只能拼命地工作,要不然,只怕连这外面的马路也没有走的份了。”
陈总夫人楞了一下:“怎么,有人威胁你?”
任思思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只是羡慕您,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喝着咖啡看风景,我们就不行了,老板一句话,那就是皇上的圣旨。”
陈总夫人看着她笑了起来:“我家老陈有那么威风吗?”
“有啊,那是必需的,我们都是他手下的兵,这就跟打仗差不多的,只要他一发命令我们就得马上行动,要不然,那对手说不定已经冲到哪里,整个公司都会面临危机。”任思思说着笑了起来。
“你说得我懂,商场如战场,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手吃掉。”陈总夫人微笑了,她感觉到面前这个女孩子要更聪明一些,不用她多说,已经明白她的来意了。
“我们再拼命,陈总再有头脑,也抵不过陈总家里有你这个贤内助啊,要不是你能支持他,他的命令错了,那我们可就死得太冤了。”任思思说着将咖啡杯端了起来,慢慢地吹着,嗅着那袅袅飘来的咖啡香气。
“噢,你这话说得也太过了,你们的作用才是大的,没有你们,那我们老陈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陈总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任思思笑了笑,正想再捧她两句,让她将心放回肚子里去,免得她隔三差五地到这里来找她,让她总是提心吊胆的。
没想到陈总夫人却先开了口:“不过,你还真是挺能干的,小小的年纪就能在X市拥有一户房子。”
任思思的手一动,银闪闪的金属咖啡勺在咖啡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在心里暗暗猜测,她这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想要做什么,她跟那些债主们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这一串的问题,让任思思又感觉到头晕目眩,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些事情,她宁愿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平平安安地过着安静的生活。
见任思思不说话了,陈总的夫人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她默默地看了任思思好久,这才低声地对她说:“从房屋注册的日期来看,你四年前就来X市了,能说说,你是怎么和老陈认识的吗?”
她这话说得再露骨不过了,她竟然认为那户公寓是陈总为她买下的,任思思不由哑然失笑了:“你是说……那是陈总给我买的?”
见她这样,陈总的夫人倒楞了:“怎么,那还会有谁?”
“我父母啊。”任思思笑得都要掉眼泪了,看来她只是吃醋才来找她的,她即不是债主,也跟那些拼命把她要钱的债主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让任思思怎么能不开心呢。
“你父母?”陈总的夫人诧异地看着任思思。
“是啊,早在四年前,我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就为我在这里准备下了房子,想着将来让我来X市发展,只可惜……”任思思想到自己家破人亡的悲惨暗地,眼睛里不由得满是泪水。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为什么要对外面说道那房子是租来的呢?”陈总的夫人不解地看着任思思,在这个拼富比酷的年代,她竟然一再的想要隐藏自己的财产,这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人心难测啊,我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只怕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如果我连这个小窝也失去了,那我应该怎么生活啊。”任思思感叹着,那一脸的可怜相,让陈总的夫人也感觉到她的不容易。
“是啊,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是挺难的,听说你以前处过一个男朋友?”陈总的夫人试探地看着一脸惆怅的任思思。
“是,是咱们公司的,夫人就不要提他了,我不想多说,日久见人心,夫人以后会明白我为什么离开他的。”提到任天奇,任思思的心一阵阵的绞痛,这个伤疤还没有长好,现在又被硬生生地揭开,她感觉到自己要无法忍受了。
“我知道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受伤的都会是好孩子。”陈总的夫人感叹地看着任思思,她能感觉到这个好孩子的内心正在痛苦中挣扎,于是问了些的别的话,将这件事情岔开。
陈总的夫人要走的时候,任思思嘱咐她不要将房子的事情说出去。
“我想过得安静一点儿。”任思思还没有完全从那伤痛里走出来,眼睛里还闪动着泪光。
“可是,如果人家知道你有房子,你的男朋友会好找一些。”陈总的夫人善意地提醒她。
“真正好的男人是不会在意我有没有房子的,而在X有户房子,却能招来那些无聊的男生惦记。”任思思看着陈总的夫人,她是真心的不想让她说出去,她并不怕那些无聊的男生,她怕的是那些凶巴巴的债主。
“你说得对,女孩子太不容易了,等我遇到了好的对象,一定帮你留心。”陈总的夫人满意地走了。
她不知道,她走后,还坐在那里的任思思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坐在那里几乎是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都垮了。
刚刚在医院修复的身体,现在又沉浸在那不堪的回忆之中,母亲墓地里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又填加一个任天奇的无理头伤害,她的心碎了,碎得让她无法再让它完整起来。
肖翰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坐在了任思思的对面,他静静地凝视着任思思,好半天才问她:“怎么样,你还好吧?”
任思思被他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来看到是他,脸上才放松下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坐一会儿,刚才送陈总的夫人回家,我在车里看到你坐在这里发呆,怎么样,听说陈总的夫人是专程来找你的。”肖翰用平静的声音问着让任思思最为不平静的事情。
“我,挺好啊,就是跟陈总的夫人聊了一会儿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怎么还问起这个来了?”任思思用微笑来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可是她的所有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我怎么听陈总的夫人说你是一个孤儿呢?”肖翰一脸莫名地看着任思思,他是知道她一些底细的,她那个逃债的老爸可还活着呢。
“我就那么一说,难道,我还会将我老爸说出来吗,说出来,那我还有活路吗!”任思思紧张对扫视了一下四周,那种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让肖翰不能不笑。
“就这,你将你老爸给说死了,你可真行。”肖翰笑得什么似的。
“你小点儿声,那个老太婆还对你说什么了?”任思思紧张地看着肖翰,她可真怕那位夫人将房子的事情说出来。
“你还想让她说什么,说她认识你老爸,才听到你老爸过世了,所以,给你随个大份子。”肖翰是边说边笑,笑得任思思脸都红了。
“笑,你就这里笑好了,反正那个才能太婆不来找我的麻烦就行。”任思思说着就要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两条腿都麻了。
肖翰拍着两手叫好,气得任思思想要打他,却被两条麻掉的腿拖着,伸出去的手怎么也够不到他,这让肖翰不仅笑了个够,还大声地叫好。
“怎么,这刚分手一个,就又来一个,你这替补的还真是不少啊。”艾鑫从楼上走了下来,阴阳怪气地说着,向着任思思和肖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