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刚才还在洛水河边看着河水若有所思,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腰牌裂开了,连忙摘下惊道:“什么时候?”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可能是张松打碎的,他突然很是着急,这腰牌父亲从小时候便给他了,他虽然从没发现他有什么用,但是父亲的话却也不敢轻易违背。但是此时他已经教训过张松了,只能回去认错了。
白衣少年正要将腰牌收起,突然发现腰牌中藏着东西,好奇心的驱动下他将那个腰牌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张纸,纸上写的似乎是一个功法,但是此时也不便多看,毕竟紧急的情况是那个姐姐有危险,于是他便收起了这些。
身后树林中还有几个人在偷看着他,下一刻,他便三步两步疾行,行进的速度极快,当真是行如风,一下子便绕到了那些人的身后,有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掌打的失去了知觉,而那些反应过来的人转身便跑,白衣少年只追一个,伸手便抓住他的肩膀,一个下脚拌便将他按倒在地上。然后抓起头发将他的头抬起“说,你们是受了谁的命令来监视我。”“啊~是庄主~啊~别人,我~不认识。”白衣少年松开了他的头发。“哦,看来那任庄主很看得起我啊。哦,对了,斩浪剑还在我手中,他怎会罢休?”说着一个手刀,那人便被击昏了过去。“那我就去拜会一下你们山庄吧。”
白衣少年警觉的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了监视自己的人,将这个人丢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轻轻一跳便跳上树梢。而后,他取出那把剑,端详了一下,笑了笑说:“也不怎么样么。”而后向空中一抛,一跳便站在了剑上,一人一剑犹如一体,在树林之上穿梭。速度之快,让旁人看不清楚。
到了山庄的围墙上,收起剑,轻轻一跳便进入了山庄中,方才一直是在山庄的拜剑台,那里是山庄的外侧,一般的客人都能看到,而此刻白衣少年站的地方却是山庄的内部,只有山庄的人方可进入的地方。
这少年的隐匿功夫当真了得,盖因他听觉和嗅觉从小便开始练,周围有一丝风吹草动便能察觉。飞身上了屋顶,踩在瓦片上却没有一点声音,山庄中的人极少,却是不知为何。
房上疾行了稍许,落到了一个极大的房子上,从屋顶上看去,又到了拜剑台,而拜剑台前却已倒满了人,的确是倒满了人,刚才一众人半数回到这里,却鲜有几人是站着的,大多数人似乎都晕过去了。除了铸剑山庄庄主任千山和少数的庄中之人以及方才有些门派的少数人,还有一个紫衣蒙面人,站在拜剑台之上,而刚才的黑衣女子本应被铸剑山庄带来,此刻却不知所踪。白衣少年在房顶上竖起耳朵,终于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阁下,原来你刚才竟假扮我庄中之人救走那盗贼。”铸剑山庄庄主身边的人喊道,此人看起穿着也是庄中有头有脸的人。
“哦?不知阁下却又是谁啊?”那个紫衣人用极其不庄重的声音,拉着长音说道,听声音也是个女子,却似乎年纪很大,足有四五十岁。想来这个人与那黑衣女子是同一门派的,却是那女子的长辈吧。
“我乃铸剑山庄任千海,庄主是我大哥。”那人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眉宇之间仍透露出一般傲气。
那紫衣人看了看这个任千海,没说什么,下一刻却转变了话题“没想到这铸剑山庄还挺安全的,我在这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那传说中的‘玄黄剑’,不知道可否让区区在下见识一下呢?”那人虽蒙着脸,但是笑弯了的双眼却又显露除了她对这里很感兴趣。
“阁下自称侠盗,但是在江湖中倒是有南怪盗的称呼,不知是不是阁下?”任庄主站了出来,狠声说道:“你要盗取我铸剑山庄的镇庄之宝,又为何要害如此多的人?”
“他们?他们没死,这只是**而已,这么多人我可没心情打死。让他们睡一会,省的人多嘴杂。我呀,最烦那些乱哄哄起哄的人,谁要起哄,我才要杀谁。”说着手中突然飞出了几个飞镖,飞镖速度之快,众人没几人能躲得开,只是这镖飞向的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且并不是杀死他,此小卒身后便是墙,这飞镖打到墙上,印出了一个头的样子,那人吓得完全动弹不得。眼睛瞪着前方,空洞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门派的人不满意?”那个人的门派中人看到这一幕对她很是不满,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自己的门派很弱小么?
那个紫衣女子却没有理会他的话,伸了个懒腰说道:“说起来,倒是有人说我是怪盗,不过那些人也真是无聊啊,我明明是侠盗,哪里怪了?”
“哼!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铸剑山庄的荣耀岂能是你随便玷污的?”任庄主依然很气愤,但是却没有他弟弟那种傲气。
这场好戏不会有人错过,本来这里人很少,现在陆陆续续的从门口进来人了,刚才在山岗上的人大半回到了这里。还有许多刚才一直没有出现的人也都来到了这里。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啊!”张松与他的手下缓缓走进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然后他向四周看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房上的白衣少年迅速缩回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偷窥。这时,有一个身影落到了他的旁边,他定睛一看,是那黑衣女子,仍蒙着面,他又想起她黑布下那可怜的面孔,冲她笑了笑。那女子的眼神很是奇怪,只是盯着他,几秒后便趴在了离他不远的旁边,也侧耳听着他们的声音,两人之间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张松,我还正想找你呢!”那紫衣女子看见张松的到来,显示出了从来没有的热情,要知她刚才一直是懒懒散散的,说话都是无精打采的,此刻却神采奕奕,她和张松的关系让众人不禁猜测了一些,一阵混乱,紫衣女子又掷出几枚飞镖方让混乱停了下来。
“你找我?找我干什么?”张松生平很少的几次害怕今天是最害怕的一天,从刚才在阎王殿前转了一圈后,自己还没恢复过来就有人要找自己,而且这人分明来者不善,难道是刚才那黑衣女子的同门找自己报仇来了?
“也没什么,刚才你与那个什么叫麒麟的打了半天,既然你没死,那剑一定是在你手中喽,我就是想要那把剑。”紫衣女子很直截了当的说道,完全没把此地的一干人等放在眼中,尤其是没把铸剑山庄放在眼中。
“没有,我没拦住那小子,让他给跑了。”众人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当时那白衣少年的大剑把大家都吓跑了,很多人以为张松必死,现在他没死,不由得就让人想到了那少年被他反杀了。因为这不是比剑,还讲究点到为止,这可是抢夺兵刃啊!如果没有杀死对方自己很可能就被反杀了。
“看来那小子还挺厉害的啊!”紫衣女子听到他跑了,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既然我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啊,任庄主,既然你不交出镇庄之宝玄黄剑,就把你的巫松剑给我吧。”说着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要东西的姿势,这可把整个铸剑山庄的人气坏了,这分明就是瞧不起铸剑山庄。任庄主当即拔出巫松剑,说道:“剑就在这里,你要赢了我,我就把剑交给你!”“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女子说着便飞下了拜剑台“等等!我输了把剑给你,你要是输了呢?”“我不可能输!”那女子极其自信的回答“你是想空手套白狼?想得美啊!欺我山庄无人?”刹那间,从四周窜出了很多人,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那女子看在眼里,却是点点头,说:“哼!不就是人多么?以为我就会怕你们?有个彩头也好,省着你们说闲话。”说着便拿出了另一把剑,说是剑,其实更像是刀,微微弯曲而又细长的刀刃,像一只骷髅头一样的剑格,漆黑的刀鞘。此刀一出,便震慑了在场的人。
“巨阙刀!”“竟然是巨阙刀!”在场的人不禁吃惊的大呼,无怪乎她如此的无视众人,原来有这般锋利闻名的巨阙刀。
“那个刀很出名么?”白衣少年轻声的问道,看向旁边的黑衣女子。“废话!我师父的刀能不出名?这刀可是与铸剑山庄的玄黄剑齐名的‘玄黄开天地,巨阙定生死’。”黑衣女子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是从哪出来的?江湖上的事一概不知,偏偏功夫还这么厉害。”显然黑衣女子对白衣少年也是很好奇。
“这个……我爹不让说。”白衣少年似乎并不喜欢别人谈论这个,态度不是很好,但是黑衣女子偏偏没有注意到。“哼!以为自己赢了这几个人就厉害么?要不是师傅要求的,刚才我才不会输给那个傲慢狂呢。”“我猜你师父的刀也是偷得吧,像你一样。”“你!我师父的刀是杀死对方得到的!”黑衣女子显然有些激动,但是长期做盗贼的她很快便把声音压了下来,警觉的听着声音,发现没人注意,这才看了看下面,又缩回头跟白衣少年说道:“你不懂的事别瞎说。”“这有什么不懂的?就是你们没钱买剑,不是杀人越货,就是翻墙盗取。”白衣少年笑着说道。“不是!你个小无赖!”黑衣女子这下真不想理他了。
“怪不得阁下想要见识玄黄剑,原来阁下有巨阙刀。”任千山这下子明白了:“‘玄黄开天地,巨阙定生死’,我山庄有此剑便被天下觊觎,你有这刀,再要这剑,就不怕被天下人追杀么?”
“这就不用你管了,再说我最后也没得到那玄黄剑啊。”“这个赌我们不打,这样不是把我山庄往火坑里推么?一把剑还有人护着我们山庄,两把齐聚,恐怕我山庄之人夜不能寐了吧。”
“哈哈!你还很聪明啊!没有为了这刀而失去理智。”紫衣女子大笑着说道。“但是我现在身上只带着这把刀,没有别的东西能和你打赌啊,我倒是很喜欢你这把剑啊。”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大喊一声“危险!”而后突然间没有任何的预兆,靠近门口的几个人突然就喷出了血,人头落在地上鲜血直流。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从那个紫衣女子转到了门口这几个人身上。
“怎么回事?”任庄主问道。先冲到这里的庄众答道:“血指印,是狼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