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的布小小突然站住了,众人也跟着站住了,然后就瞧见了么三筒蹦蹦跳跳的从前面跑了过去,兴高采烈的样子。
“那边是衙门的方向,”权浩初又瞧了瞧么三筒跑向的方向,“那边不会是苦主的家吧?”
“他介样会不会被揍哦?好担心啊。”布小小想着双记扬从来未曾像么三筒这样过,他每次去事主那里心情都是沉重的,也不是说么三筒就乐意瞧着别人倒霉,他还只是沉浸在能够破案的兴奋之中吧,而双记扬也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只是不知道当初是否跟么三筒这般一样,嗯……应该不会。
“揍了也是活该。”暗影头一摇,“去茶铺。”
“哦。”布小小。
“不去!”权浩初。
“你跟我去。”暗影没理权浩初,抬腿就走了。
“还是去吧,茶叶要买点呢。”布小小回头瞧了瞧权浩初,跟着暗影走了。
么三筒跟个兔子般的就蹦跶到了水宅,突然间就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态不太对劲,在一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到大门口敲门,交了文牍进了水宅。
现在的水宅是大少爷当家,负责案子的捕头也在水宅,是送头来的,么三筒见过了两人,拿出了书面材料,两人瞧过了,都点了点头,么三筒就在捕头的带领下进了那间被封了的屋子。
几个月过去了,当时的血腥味已不在了,墙上帘子上的血迹也已经暗淡了下来,地上的血迹也被土盖住,就是这样,也让进屋查看的么三筒,感到了作案人的疯狂。
“这院子他们本来想推了的,我给压了下来。”负责捕头看了一眼屋里,叹了口气,“真是个疯子!”负责捕头一指右上角的梳妆台处,“三姨娘是死在那里的,身上被捅了数刀,血流尽而亡,又被拖回了床上,然后割下了头颅,而水大老爷则死在桌边,也是被捅了数刀,捅死后拖回到了床上,割下了头颅。”
“捕头从何得知,大老爷跟三姨娘一位是速死,一位是血流尽而亡?凭刀痕?”
“凭血量,”负责捕头瞧了一眼么三筒,“事隔时间有些长,可当时的血顺着梳妆台低处流到了屏风后面,么赏金回头查看的时候就能看见,这片,还有那边那片被土盖住的地方都是,水大老爷坐的桌子边上那片土虽然盖的多,但当时血量并不多,床上的血量也并不多,按前面所讲,不可能是三姨娘的血了。”
“多谢捕头指教。”么三筒一拱,然后自己进去看现场去了。
“嗯,介个喝起来好香哦,嗯,味道真不错呢。”布小小当真在品茶。
“夫人真有眼光,这是今年的普陀翠芽,因为那里的气候特别,所以二月底就能产新茶,我们是第一批进的货,今天早上刚进,公子跟夫人是头一批尝到的,先前来买茶的叉公子跟叉公子还有叉公子都没赶上呢。”茶铺掌柜的亲自出马来对付这位对茶张冠李戴的傻二货布小小。
“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福气哦。”布小小连连点头,笑眯眯的。
“夫人跟公子们都是很有福气之人。”掌柜的也连连点头,笑眯眯的。
“呵呵,掌柜的吉言。”布小小乐呵呵的指着后面那一排架子,“那些也是好茶吧?”
“是,是,不过不是今年的新茶,却也是真正的好茶,也没多少了,有些都已经没有了,空摆而已。”
“那那些呢?”布小小指了指柜台后面的大柜子架。
“那些只是粗茶。”
“哦,这普陀翠芽肿么卖啊?”
“一百二十两一两,夫人要多少?”掌柜的乐呵呵的。
“等一下啊。”
布小小放下了茶杯,跑出去了,外面站着暗影,他是头一个进来的,可他转了一圈,瞧了一眼,就又走了出去,掌柜的跟伙计都不知道他跟后面进来的这三个人是一伙的。
“进来。”布小小把暗影给拉进了屋子,掌柜的跟伙计愣了一下。
“景哥……哥。”布小小跟着暗影一起哆嗦了一下,权浩初喷了茶。
“景哥哥,景哥哥,”布小小靠在暗影身边搂着他的胳膊,轻轻的晃着他,“刚才掌柜滴说那个普陀翠芽一百二十两一两,我喝着觉得挺香哦,你说买多少啊?”
暗影瞧着布小小,布小小一脸的纯真与娇媚,声音柔柔的,她是真喜欢喝么?
“景哥哥,景哥哥,你买嘛买嘛。”布小小的抱着暗影的胳膊,一只手已经顺着暗影的衣襟就要往怀里摸去了。
权浩初看不过去了,他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就冲了过来,暗影伸腿就给了权浩初一脚,手把布小小的手给按住了,把她的手从自己怀里抽了出来,又自己伸手进去拿了两张票子,看也没看就塞到了布小小手中,布小小票子到手,双手紧紧的抓着票子,瞧着上面的钱数,吼吼吼,两千两,布小小乐了。
“掌柜的,把那最便宜的粗茶给我称上一斤。”声音立马变了,布小小把票子就放自己怀里了,走到了柜台边上,拍了一张小票子,转身往外走,“小卫,别忘了找的钱啊。”
“……”
权浩初乐死了,暗影瞧了一眼权浩初,掌柜的跟伙计肯定在骂街了,品的茶的价都比最便宜的粗茶的价都高。
“小小!”权浩初往布小小身上扑,“我也要喝茶。”
布小小疑惑的瞧了瞧权浩初,看着权浩初那亮亮的急切的眼神,把怀里的钱拿了出来,想了想又塞回去了一张,“想喝什么?”
权浩初乐了,很开心,自己比暗影值钱多了,他得意的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暗影。
“小卫!”权浩初也都习惯了跟着布小小叫自己的护卫为小卫了,“上品春语,要架子上最上面一层左数第三个瓶子里面的,弄个二两给他一百两,就这一百两还是小爷我今心情高兴多赏的,哼,那翠芽是三月初才能采摘,真正的制出来也要三月底,前年的茶你还往里加了香料了,你真当我们好骗么?再说了二月底出的那是翠芽么?贡茶你都敢拿出来卖?”权浩初瞪了一眼掌柜的,又瞧了一眼暗影,乐呵呵的,“再让掌柜的饶咱几斤粗茶,有些人连喝粗茶都是糟践粗茶。”
暗影到没啥,布小小觉得权浩初好像在说自己。
“走!”权浩初开心的把票子又塞回了布小小的手里,拉着她的手跑了。
孛尔秀看着双记扬消失在了拐角处,她的心……好像也跟过去了,也许是因为哭过发泄过了,也许是因为诉说发泄过了,也许就是纯粹的见着了双记扬,听了他所说的那些话,她觉得轻松多了,心情也好多了,惨白的小脸也红润了起来。
“郡主。”
孛尔秀贴身丫环过来了,她替自己家的郡主难过啊,拒绝了不少人,就连皇七子都拒绝了,还有皇十子……那个皇十子就算了,可是呢?可是人家双记扬就是不娶郡主,郡主都可以让他那个非常非常非常那个啥的娘子跟郡主平起平坐,就是这样,那双公子也没啥反应啊!可怜的郡主啊!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想……脱裤裤,不能怪姐,前面那句话一打出来,就自动的生成了后面那句话,姐觉得非常配,不知道为毛,姐真的有张纯朴的外貌啊!
“我们回去吧。”
孛尔秀冲自己的贴身丫环笑了一下,差点没把丫环给笑哭了,她那丫环是真心心酸啊!自己家的郡主太可怜了,她在边上帮着把风来着,不对,她在边上等郡主来着,偷偷的看上过两眼,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家郡主在主动啊!那双公子都没搂过郡主,就见过摸过一下郡主的脑袋而已,就这样自己家郡主却满足成这样!真是叫人心酸哦,唉,又摊上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叫人心酸啊!自己的命也都悬在了,悬在了……双公子身上了,呀?
双记扬转了过去,没想到那几个人都还在呢,没走,你一句我一句的想起来什么就问当院的下人些什么,和顺王带着儿子们也听不出来重点。
“我还以为时间会很长呢。”
谢辰逸靠在院子外面的墙上挑了挑嘴角,往双记扬怀里瞧了一眼,那里被双记扬走过来这会功夫已经烘开了,但还是有些印迹,孛尔秀的实力不容小觑啊!盐分有些多哦。
双记扬把最后一点痕迹给毁灭了,没理谢辰逸,瞧着他烦。
“我认为你家那位肯定会知道。”谢辰逸表情很真诚。
双记扬听了他的话,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谢辰逸笑了。
“她果真对你很重要。”
“你的女人对你也会很重要,只要你对她负出了真情。”双记扬站住了。
“世上除了儿女之情就没有别的重要的事情了吗?”
“功名对我不重要,我来这世上就是为了这儿女之情。”双记扬缓缓的说道,却是非常认真。
“你也只是为了她吧。”
双记扬笑了,想着布小小,心里温柔一片。
谢辰逸玩味的瞧着双记扬,“真的能如你所愿吗?”
双记扬的神色沉了下来,转向盯着谢辰逸,“我能等,我会等,等到如愿的那一天。”
双记扬说完转身进了院子。等!等几生几世!等来生来世如前生前世不求相随,能和她相遇,那怕远远只见一眼,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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