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季清宁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实在无聊,想上街玩,但这想法看到小丫鬟那张没得商量的脸,她就提都不提了。
女扮男装没戳破,她出门都不用问她娘的意思,要问了估计老夫人还不会高兴,觉得他太听娘的话,做事束手束脚,没有男子气概。
可现在不行了,她虽然还没有换回女装,但没有老夫人和她娘李氏点头,她连门都出不了。
可小院实在是太太太小了,院子里的角落里新冒出来几颗杂草她都一清二楚。
季清宁闲的郁闷,小丫鬟看出来了,努力找事给她打发时间,“咱们可以喂鱼。”
季清宁看了小丫鬟一眼,“再喂,鱼就要被活活撑死了。”
小丫鬟,“……。”
好,好像也是啊,今儿都喂了两回了。
但出门是想都别想啊,她也想出去,但夫人叮嘱她了,她要拦不住姑娘,然姑娘上街了,就打她板子,她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板子呢。
季清宁回屋,走到书桌前,道,“走密道,去隔壁。”
这个小丫鬟不反对,麻溜的把密道口打开,道,“奴婢先下去看看,姑娘再走。”
小丫鬟拿了火折子下去把灯点上,季清宁随后。
从密道出去,温玹不在屋内,在院子里练武。
看到季清宁从他屋内出来,他停下来,刚准备过来,季清宁转身朝药房走去了。
温玹,“……。”
陈杳站着一旁,是想笑不能笑,憋的腮帮子疼。
温玹把剑丢给他,又从陈杳手里接过汗巾,一边擦汗一边往药房走。
他一靠近,季清宁就感觉到一股子热气扑过来,她后退两步,道,“都是汗,离我远点儿。”
温玹咬牙,替人治病的时候,没见她嫌弃过谁,他出一点汗都不能靠近她了。
陈杳在身后道,“三少奶奶不是闻不得药味吗?”
这三少奶奶喊的可真顺口,纠正几回了,还是这么喊她。
季清宁都懒得纠正了,道,“有些日子没吐了,应该可以闻药味了。”
季清宁往药柜走去,刚靠近,鼻子就发痒,胃里有些不适,季清宁没差点郁闷死,要不要打脸这么快,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打算将来子承母业?
强忍着才没有转身,幸好这时候,一暗卫出现在门口,道,“爷,真叫三少奶奶说准了,平老夫人脾气暴躁果然有问题。”
小丫鬟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她知道姑娘厉害,医术高超,但她都没给煜国公府平老夫人把脉,只看脸色就能看出来她有问题,也太厉害了。
季清宁走过来,问道,“可是中毒了?”
暗卫佩服不已,“是中毒了,平老夫人礼佛的檀香里被人动了手脚,枕头里被人下了药,才慢性中毒,赵院正已经开了解毒方子,老夫人服下了。”
暗卫把这大半天煜国公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温玹知道,除了吴大夫被灭口之外,还死了一个灵台寺的和尚。
平老夫人被人下毒,要不是季清宁看出来,只怕到死都没人知道,这会儿就脾气暴躁,死的时候绝对把所有人的心都伤透,众叛亲离的离开人世。
平老夫人是煜国公的亲生母亲,她被害,煜国公肯定要找出下毒之人,吴大夫被灭口了,还有别的线索,平老夫人惯常用的檀香是从灵台寺买的,煜国公派人去查,平常负责接洽煜国公府买香添香油钱的和尚被一剑封喉,死在了自己的禅房内。
季清宁看着温玹道,“这么火速就灭了口,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了。”
今儿才发生的事,
估计都还没有从煜国公府传出来,两个帮凶就被杀了,平老夫人几乎就活在算计她的人眼皮子底下了,还能活到现在,下手之人手下留情了。
暗卫禀告完这事,并没有走,看着温玹,欲言又止。
季清宁一看就知道她在不便说,准备走人,温玹道,“她不是外人,直说就是。”
暗卫就直说了,“国公爷给平老夫人三天时间考虑,如果她不来季家提亲,国公爷就准备爷你入赘了。”
温玹脸一黑,“还给什么三天,他直接准备我入赘不就行了?!”
虽然这几年平老夫人脾气暴躁,但以前脾气也没多好,尤其是对他,是要多严厉就有多严厉。
温玹气的头顶冒黑烟,他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提一句入赘,季家真想他入赘,他亲爹估计对他攒了多年的怒气,如今有机会把他赶出家门,正中下怀了!
季清宁憋笑道,“我去打听下京都入赘,我需要做什么。”
丢下这一句,季清宁就要跑,结果被温玹一把搂住腰,打横抱进了屋。
季清宁脸红成猴屁股, 挣扎道,“你放我下来!”
放她下来?
打趣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他那么说还不是为了她,她倒好,不领情还落井下石,他真是太惯着她了。
温玹把季清宁抱到床上,欺身压住,季清宁推他,道,“你起开!”
温玹抓着她的手摁在头顶上,那双好看的眸子跳跃着浴火,看的季清宁心慌,道,“你别胡来,我还动着胎气呢。”
温玹鼻尖的汗滴下,“都不安分的到处跑了,怎么会没好?”
好了也得说没好啊,何况她确实没好全,“没那么严重了,四下走走,比闷在屋子里好。”
说着,季清宁拢起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看着不像是装的,吓的温玹赶紧起身,道,“怎么了?我压疼你了?”
他虽然很想要她,但他没敢压她的肚子,应该不会才是。
季清宁道,“刚一紧张,腿抽筋了。”
她极力的把脚尖顶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温玹扶她坐起来,道,“动胎气还要多久好?”
“三五天就差不多了,”季清宁道。
说完,季清宁看着温玹道,“就算好了,你也离我远一点儿。”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玹凑到季清宁耳边低语了句,季清宁登时从耳根红到脖子,她脚一抬,狠狠的踩到温玹的脚上,疼的温玹额头打颤,“你要谋杀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