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闻言皆觉有理,几乎每个人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吃过官司进过大牢甚至通缉在身的也不在少数。
王念慈继续说道:“我们锦衣卫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机缘巧合碰上了正道联军大举进攻黑木崖一事,于是我们一边通知魔教,让其召回部众早作准备,一方面要设法让巫山派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在魔教一边。”
“只有这样,才能让正邪双方两败俱伤,数年内无法恢复元气,对朝廷不再构成威胁。至于事后,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更是无心无力再与我官家为敌了。”
欧阳可“哼”了一声:“哼,好狠的计策,只是不知道你们有何办法能让巫山派乖乖听令。那可是绿林领袖,天生就与你官府为敌。”
王念慈咬牙切齿地说道:“在下早年曾与那林凤仙有过一段渊源,(此处省略一万字,详见前文),投入锦衣卫也是为了方便查找这贱人下落,以便报仇。”
“没想到她改名创立了巫山派,又戴上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明查暗访多年,才于前两年得知她的下落,现在她势力已成,武功又高,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她。”
“这次正邪大战真是天赐良机,可以让我一举两得,既完成任务又报得大仇,所以我让朱雀冒充峨眉弟子,持了信物去约林凤仙单身出来与我相见,我再将其杀死,嫁祸给峨眉。这样在落月峡大战时,巫山派就从背后突袭正派联军,这就是你所知道的落月峡之战的结果了。”
群雄听到此处,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可道:“怪不得你非要杀朱雀不可。这事暂且不说,再说第二件。白驼山庄身处西域,这里更多的是漠北鞑靼的势力范围,我们多年也与漠北的王公贵族交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你们锦衣卫的分支。”
“这些金银还请达指挥拿回去,恕难从命。刚才的事情我会为你保密,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朱雀。”
王念慈学着达克林哈哈一笑:“我朝与漠北鞑靼断绝关系已有百年,自立国以来与蒙古的冲突不断,边境军民深受其荼毒,数十年前的土木之变仍犹在目,我们锦衣卫既然要为皇上分忧,也需要通过各种方式取得漠北蒙古的情报,知道他们的动向。”
“所以与贵庄的合作算是军国大事,还请不要推辞。若是欧阳庄主答应这个要求,我们锦衣卫可以不追究朱雀的背叛,因为这样一来,她也算与庄主同归锦衣卫。”
欧阳可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在场的群雄们说道:“基本上就是这些话,当日我没有松口,最后这达克林见话越说越僵,就留下话来,说是给我半年的时间考虑,语气中暗含威胁,而那二十箱金银珠宝也留在庄内没有带走。”
“这些时间以来,左思右想,欧阳某头可断血可流,祖宗基业与威名断不可弃。今天就在这里,欧阳某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说出这些秘事,公开拒绝锦衣卫的吞并要求,算是我对锦衣卫的正式回答。”
欧阳可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李沧行也不禁被他这不畏强权的气势所感染,鼓掌喝彩。
但回过神来,李沧行又想那达克林何等厉害,连纵横天下的林凤仙都死在他手,加上又有势力庞大,高手如云的锦衣卫作为后盾,只怕是白驼山庄会有极大的风险。念及于此,他又不禁为白驼山庄和这欧阳可的性命捏了一把汗。
屈彩凤等人声平静下来后,冲着欧阳可一抱拳道:“多谢欧阳庄主告知我等家师死因真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言罢转身要走。
司马鸿冷冷地道了声“站住”。屈彩凤转过身来问道:“司马大侠有何指教?”
司马鸿的眼里杀机一现:“刚才我说过,贼婆娘和魔狗子一个也别想逃,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司马鸿,我敬你堂堂掌门身份不凡,所以一再对你无理言行有所忍让,别不识抬举,以为本姑娘真怕了你,打就打,皱下眉不算英雄好汉!”屈彩凤说话间宝刀出鞘,摆开了架式,而身后的邪派诸人也纷纷亮出了兵刃。
“贼婆娘,当日我师姐死在你们这些魔教妖人和土匪之手,身上给捅了十四个洞,今天大爷也会在你身上刺十四个洞,少一个就不姓展。”展慕白的声音又尖又细,配合着这些话让人大白天都听得毛骨悚然。
欧阳可一看双方要动手,忙站到两拨人中间,向左右各行了个礼:“各位英雄,锦衣卫正巴不得你们中原的正邪双方自相残杀,不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屈彩凤一点没有罢手不打的意思:“欧阳庄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正邪之争,已有千年,我巫山派身为绿林,也一直被这些虚情假义的正道人士所不齿,即使没有达克林这一茬,翻脸动手也是迟早的事。”
屈彩凤白了一眼林瑶仙,继续道:“实不相瞒,近些年来我们一直和峨眉在死掐,落月峡之战前,师父就已经召集了各分寨的人马,即使达克林不杀师父,我们也会趁机进攻峨眉金顶。所以我们的仇恨是不会因为杀师真凶另有其人而有所改变的。”
欧阳可叹了口气,转向司马鸿道:“司马大侠,今天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别在这里动手?你们的恩怨还是回中原解决,可以么?”
司马鸿点了点头:“既然欧阳庄主这样说,在贵地动手确实不太合适,也罢,让这帮魔狗子贼婆娘多活几天,回了中原我们再收拾他们。师弟,我们走。”
说完之后,司马鸿的身形一动,整个人如大鸟一样从人群头顶飞过。
展慕白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也随之而去,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快逾闪电,一转眼就在山道上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