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乱情迷之中的星狂

皮尔瓦拉城。

星狂带领着“前进军”打败了雷克纳之后,便驻守在这里面。现在的皮尔瓦拉城,经过这几天的整顿之后,虽然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尸体的臭气也还居留不散,但毕竟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尸体已被清扫干净,连血迹也被用石灰涂抹掉了,皮尔瓦拉城也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昔日的光彩。

皮尔瓦拉城里原来的居民跑的跑,剩下的都被星狂依照往常的习惯,杀戮一光。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投降归顺的士兵,这些士兵有的来自埃南罗,还有的来自“永久中立之地”,另外,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其他地方的:比如蓝达雅、普兰斯之类,总之,天下盗贼是一家,原雷克纳的部下可说是一支杂牌军,五湖四海,应有尽有。而为了预防这些士兵临阵造反,纠集成群,对“前进军”造成危害,星狂把这些士兵分散在各个兵营,进行编修。

而在是否继续向前挺进的问题上,维拉以为以星狂的性格一定会继续进军,因而拼命地建议进军,预备投其所好,从而获得赞赏。但是,事与愿违,一向轻率冒进的星狂此次却是十分谨小慎微。他指斥维拉“脑袋生在屁股上”,也不看看这里是“埃南罗”,人家有“几百万军队在虎视眈眈”,轻进的话“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况且“佛都和巴蒂可不是吃粥长大的”,他星狂再狂妄,也不会狂妄到“明知道要输,还冒死前进的地步”,把维拉弄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一旁的菲雅克自然是幸灾乐祸得不知所以。

不过,星狂采取的是一种“外向纵深”的防御系统,也就是并非把皮尔瓦拉当做是边疆的前缘,准备在其后方作战;而是把它当做底线,用他作为跃出的跳板。星狂并不准备固守防线,而是随时都准备出击。当他一发现有威胁可能出现时,就会立刻出城发动猛烈攻击以毁灭敌军的主力,而不让他们有侵略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星狂率领的“前进军”在皮尔瓦拉获得了一段相对来说比较充足的休整时间,士兵们高嚷着“终于可以休息了”“暂时不用打仗了”的口号四处乱蹿,就象一群放假的小学生一样。不过,很快,士兵们的喜悦就全被严酷的军训打碎了,他们纷纷抱怨,“这样训练还不如直接打仗,把人都累扁了。”而这个时候,星狂完全没有以往战胜后的洋洋得意,反而苦恼不已。

“星狂团长,第一团士兵已操练完毕。”

“星狂团长,第二团操练完毕。”

“星狂团长,炊事团编排完毕。”

……

一个个军官模样的人从星狂的大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报告着各自的职责,但星狂只是郁郁寡欢地点了点头,便挥手让报告的人下去,而不象以往一样仔细盘问,务求不出一点纰漏。

“星狂团长,你没事吧?”维拉的伤势到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用菲雅克私下里说的话就是:“维拉的恢复速度比猪、狗还快,才这么几天,居然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你看过我有事吗?”星狂看起来很不耐烦。

“对,对,星狂团长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菲雅克说道。

星狂皱了皱眉头,索性趴在桌子上,发起呆来,眼睛里流露出忧郁的光芒。

“星狂团长,用不用找个军医?”维拉关切地问道。

“找个屁。”星狂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大怒。

菲雅克看到维拉“坚持不懈”地自找麻烦,几乎笑歪了肚肠,表面上却是一副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样子。

维拉不则一声,站在侧旁。

良久,大帐之内,一片闷然,好像是失去了新鲜的空气和活力,星狂又变换了一下姿势,脑袋傍向右手,左手在桌面上摩挲着,也不知道是在画些什么。

“哎!”忽地,星狂重重叹了一口气。

维拉不明所以,再加上刚才吃了不少哑巴亏,现在也不敢发问。而菲雅克心中虽然非常清楚星狂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早已笃定了主意,只要星狂不首先发问,他便坚决不说。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度过,维拉和菲雅克都不禁呵欠连连,只有星狂脸色依旧,石像一般。

“喂,菲雅克。”说出这几个字,星狂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第一次感觉到菲雅克这个名字竟然是这么难以出口。

菲雅克故意很正规地行了一个军礼,“请星狂团长吩咐。”

星狂张了张口,又合了下去,砸了砸舌头,再度张了张口……如此几个来回循环,把维拉和菲雅克都看得眼花缭乱,才终于脸色泛红地问道:“菲雅克,我有一件个人私事想要问问你。”

“星狂团长,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吧!”菲雅克故意把星狂的所谓个人私事理解成公事。

“呃……是这样的,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女子开口跟我说话,而不是对我不理不睬呢?”星狂显得很尴尬。

“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啊!星狂团长。”菲雅克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平时你在女人面前不都是能说善道的吗?”维拉一听便来了精神,“怎么现在又说不知道怎么办?分明是不给星狂团长面子。”

“维拉,住口。”星狂马上又转向菲雅克,“你应该有办法的啊!”

“我实在无能为力。”菲雅克平静地答道,心想:妈的,抢了我的女人,还要我帮你去追,想得倒美!

“菲雅克,难得我这么好声好气的,我劝你还是考虑好再回答吧!”星狂脸色顿变,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

菲雅克挺了挺腰杆,“这种事情,我实在有心无力呢!”

“好,有骨气!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星狂站起身,嚷道。

“星狂团长,我想到办法了。”菲雅克立刻面如土色,跪在地上。

“那刚才怎么说无能为力呢?”星狂表情森然。

“刚……刚才还没想到。”菲雅克颤声答道。

“那还不快点告诉我?”星狂说道,“哼!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一共有两个办法。”菲雅克说道,“第一个是用诚意去感动她,这个要耗费比较多的时间,不过一旦感动了她,她便会对你死心塌地。”

“死心塌地,不错!要多久?”

“少说也得一年两年,闹不好是一生一世。”菲雅克低声说着,心想:以星狂这种资质,怕是一生一世也未必能搞掂那个女子。

“这么久?”星狂眉头深锁,“打一场仗,死了几十万个人,才那么几天,要让一个小小的女子对本团长说话,却居然要这么久?”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要征服的是她的心。”菲雅克说道,“打仗时我们只是杀人,拼命地杀人,而不是让对方在心理上也认同我们。”

狂若有所得地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太他妈的漫长了,那第二个办法呢?”

“霸王硬上弓。”菲雅克咬牙切齿地说道,“星狂团长跑过去劈里啪啦地揍她一顿,打到她说话为止,很可能一下子她便屈服在星狂团长你的威武之下了。”

“靠!你脑袋生虫了?”星狂喊了一句,“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非也,非也。”菲雅克摇头晃脑,“实不相瞒,我就经常用这种方法,结果,那些女人一个个从此都离不开我了。因为,大部分女人都需要安全感,对于强硬的男人,她们虽然一时接受不了,难免哭哭啼啼的,但终究会臣服。而且,其实,大部分人都有点受虐的倾向,这样做正好满足他们一部分的本能。”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女人的?”星狂瞪大着眼睛,“妈的,你这个禽兽,什么受虐倾向,等我把你拉下去打一顿,让你去满足你的受虐倾向,你干不干?”

“不干!不干!”菲雅克拼命地摇头。

“那你又说什么受虐倾向?还说得头头是道,当我是傻瓜啊?”星狂说道。

“这种受虐倾向只有在男女之间才能实现。”菲雅克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星狂团长,属下建议叫一个女人拿皮鞭抽菲雅克。”维拉插嘴道。

“适量的虐待才有乐趣,过了就不好了。”菲雅克急忙又补充道。

“你他妈的尽出些馊主意,老子只是想跟她聊天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星狂脸色涨红。

“星狂团长,莫非,你爱上那女子了?”维拉眨巴着眼睛,“可是,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爱你个头。”星狂面红耳赤,“老子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解解闷而已。”

“就是因为不知道名字才需要更进一步互相理解,星狂团长,你说是不是?”菲雅克趁机说道。

“对,对,就是这样。”星狂说道,“你他妈的快给我想个好一点的法子。”

“我就只有这么一些办法了。”菲雅克说道,“不过,我还能对星狂团长提一些建议。”

“说,快说。”星狂一副猴急的样子。

“星狂团长如果去见那女子,首先是要注意仪容,要尽量打扮得光鲜亮泽一点。”

“象你这个样子?”星狂看着菲雅克。

“当然不是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嘛!”菲雅克说道,“我是小白脸型的,星狂团长你是粗犷型的,自然要用别的配搭了。其实,就象你现在这样一副打扮就可以了,但是要做一些修正,这个我完全可以为你效劳。”

星狂不自觉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好,接下说。”

“其次,星狂团长说话最好不要象现在这样有‘风格’。”菲雅克的建议没完没了的。

“什么风格?”星狂万分诧异。

“就是说,不要说什么老子之类的话。”菲雅克说道,“女孩子都不喜欢粗话连篇的人。”

“这个没问题,老子一定可以戒掉,妈的!”

“呃……另外还有注意一下举止,不要象在军帐里这么大大咧咧。”菲雅克边说边想:才刚说要戒掉,就已经出现了两句粗口,哎!

“行,行,没问题。”星狂说着“腾”地一下跳过桌面,“现在去帮我打扮打扮,马上去见那姑娘。”

“打扮”这两个字从星狂的嘴巴里吐出来显得是那么的别扭,简直就象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上大家闺秀穿的花布衣服一样。

“好雅克说着便带着星狂扬长而去,剩下维拉在原地发呆,也不知道该跟着去还是不跟着去。跟着去,怕星狂和那女子聊天不成,迁怒于自己;不跟着去,又怕给菲雅克占尽先机,自己从此失宠。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星狂和菲雅克从另一个府邸——菲雅克的住处,走了出来。星狂的眉毛被菲雅克拔掉了不少,胡须不再象以前一样野草般乱蓬蓬,身上的盔甲也比以往闪亮了不少,甚至就连一向脏兮兮的鞋子也比过去油光亮滑了。

对于这个崭新的形象,星狂自己的评价是:妈的,我象个文弱书生。不过他咨询了菲雅克,菲雅克的评语则是:星狂团长,现在你看起来风度翩翩,眉清目秀(虽然眉毛里面隐约有血珠),真乃是一代儒将。

因为菲雅克的那一句话,星狂信心大增,昂首挺胸,雄赳赳地踱着方步,向着他的目标开进。

“星狂团长,现在你肯定可以旗开得胜,高奏凯歌,就好像在战场上一样。”

“星狂团长,你这副模样简直可以迷死万千少女,只要你高高地站在台上,说上一句大家好,再用你忧郁的眼神望上一望,配上你唏嘘的须根,一定马上有无数人晕倒,需要人工呼吸。”——是美女的话,我可以效劳。”

“星狂团长,等一下也许你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在门口站一站,那女人马上就‘嘤咛’一声,如同乳燕归巢般投入你宽阔温暖的怀抱。”

“星狂团长,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

每一次,星狂回过头来看菲雅克,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我这样子真的行吗,菲雅克就马上大唱颂歌。而虽然菲雅克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星狂却听得很是受用。但其实,星狂和菲雅克走在一起,根本就如同一只乌龟和白兔一样对比鲜明,菲雅克的那些赞语用在自己的身上比用在星狂的身上要恰切得多。

“星狂这个土鳖,明显是自信心不足,这个样子去找那女人恐怕是九死一生,我还是先找个机会避开再说,免得到时他一亲芳泽不成,把怒气都发向我。”菲雅克边走边思虑着。

转眼之间,已经来到那个女子居住地方的门口了,守卫把枪一端,肃然地向他们敬礼,然后放行。

这个房子并不华丽堂皇,但在皮尔瓦拉城来说却算是很幽静的。自然,在把那女子送来这里之前,星狂也征询过菲雅克的意见。菲雅克当时说:“这个地方幽深,女人都喜欢这种环境,而且,又不会过于引人注目,这样就可以来来往往而不会招致流言飞语。”星狂一想觉得挺有道理,并且,在对付女人这一方面,星狂觉得菲雅克比自己要有经验多了。无论是什么事情,没经验的人听有经验的人的话,总是天经地义的吧!

星狂和菲雅克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夸夸”声。走廊的另一边有一个小花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丁香、玫瑰、郁金香、白色的牡丹等等,应有尽有。这些花有些是原来就有的,有些则是菲雅克派人四处搜集而来的。而本来,在这个季节,许多花都应该凋谢了才是,但是,菲雅克硬是从军队中买通了一个略晓魔法的士兵,施法使这些花朵娇艳起来。

自然而然,里面也少不了游鱼历历可数的小鱼塘,怪石嶙峋的假山,看得出来,为了营造这个优美的环境,菲雅克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在那呢!”菲雅克用手指指了指。

着菲雅克指的方向,星狂瞥见了那女子,她正呆坐在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用柔软的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忧郁地望着在池塘的水波上移动着的树叶。刹那之间,星狂的豪气壮志顿时烟消雾散,人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委顿下来,脸孔泛起一阵阵绯红,双腿竟然有些颤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星狂团长,表现自己的机会来了!”菲雅克在星狂的耳朵旁边悄声说道。

“菲雅克,不如你先帮我去探一探她的口风。”星狂张口结舌,“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勇敢!”菲雅克说道,“你一定行的,我在精神上你!”

“星狂团长,你想像她是一个敌人,正占领着一座城堡,现在你要攻占它!”菲雅克的想像力看来还不错。

星狂摇了摇头,“有这么漂亮迷人的城堡吗?”要是让“前进军”的士兵看到星狂此刻这副模样的话,怕非一个个目瞪口呆不可,他们英勇而骄傲的星狂团长在一个女子面前竟然是如此畏缩不前,踌踌躇躇。

“她是你的俘虏!”菲雅克握着拳头。

“可她却是那么高不可攀。”星狂叹息,“实际上,我才是她的俘虏,哎!”

“星狂团长,作为你忠诚的朋友,我必须告诉你,你这样犹犹豫豫可不行,女孩子不会喜欢怯懦的男人。”菲雅克说道,“即使你一点信心也没有,你也要表现出100%的信心!”

正在这个时候,那女子一眼扫了过来,星狂吓得马上拉着菲雅克躲在花丛下,心跳比奔驰的骏马还要快。

“星狂团长,上!”菲雅克推了推星狂,“你忘记我们来的目的了吗?”

“我是来这里视察的,顺便走走而已。”星狂随口胡诌。

“那就好了,你就当是巡营路过这里,以一种很随便的态度去和她搭话。”菲雅克怂恿道,心里却想:哪有人视察到躲在花丛里的?这副模样跟侦察倒是挺相象的哦!

“好!”星狂鼓起勇气,“霍”地站了起来。

“星狂团长!”菲雅克趁机高声叫了一句,“我先回去了,维拉要等着我去打麻将呢!”

“咳咳咳!”这样一来,星狂再也避无可避了,只得假装连声咳嗽,把双手交叉在身后,故作镇定,徐徐地向着那女子走了过去。菲雅克则一溜烟跑了出去。

星狂一步步地向着那女子走去,表面上非常平静,心却在怦怦乱跳个不停,即使是在他最害怕的人——魔武面前,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但那女子却对他的到来完全采取一副拒绝的姿态,干脆别过头去,也不知道是在望着些什么。

“咳咳咳!”星狂咳嗽得更加大声了,看那情形,大概就连喉咙核也快给咳出来了。不过,那女子丝毫也不为所动,只是用手指在石头上轻轻地划着,也不知道在划些什么。一只蚂蚁爬过石头,眼见就要被她的手指戳中,但是,她却又转了个弯,放过了那只蚂蚁。接着,也许是触景生情,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如同蚂蚁般脆弱,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眼泪竟然“啪嗒啪嗒”地掉下去。

“喂,你怎么了?”星狂既心疼又惶惑。

那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掏出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然后,狠狠地盯了星狂一眼,继续低着头,在石头上乱划着。

“我叫星狂,是这里的统帅。”星狂说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那女子旁若无人地看了看不远处,一只蝉歇息在树枝上,发出“知了知了”的噪响。星狂,这个忝列“前进军”三大名将之一,麾下有将近百万士兵的高级统帅,在这个时候仿佛还不如一只蝉有吸引力。

狂又咳嗽了一声,面色通红,“你是哪里人啊?我本来是埃南罗人,听说过吗?”

“哼!”那女子朝他打了一个响鼻,眼睛里包含着无限的怨毒。

“今天的天气不错哦,蓝蓝的天,不太强烈的阳光,还有风。”尽管那女子对他嗤之以鼻,但星狂自己却觉得无论如何她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了,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已经狠狠地向前走了一大步。

那女子向星狂打了一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来,星狂的话一点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哥哥?”星狂继续问道。

“都给你们杀死了!”说完之后,那女子紧紧地闭着嘴唇,好像是要将星狂生吞活剥下去。

“哦!”星狂无言以对,生平第一次真正对在战场上滥杀无辜感到彻底的后悔。

“哼!没话说了吧?”那女子说道。

星狂壮了壮胆,挺直了腰杆,说道:“只要是战争,总会有人死,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我们都是平民百姓!”那女子咬着嘴唇。

“平民百姓里面也可能有潜在的敌人。”星狂说道,“在战争中,我们只能是宁可杀死一千,不可放走一个。”

“这么说来,连三岁婴儿也可能成为你们的敌人,拿起武器来杀你们了?”那女子反唇相讥。

星狂不禁哑口无言,在战争之中,他的士兵确实是见一个杀一个,不论老幼妇孺。

“总之,不管你怎样对我,把我软禁在这里也行,监禁起来也行,只要我出得去,我是一定要回来报复的!”那女子脸上流露出坚决的神色。

“无论我们今天干了什么,那都是为了解放埃南罗。”星狂突然想起了以前请学向他宣传的那一套,“为了彻底的自由,牺牲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在牺牲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在作出牺牲,难道这还不够伟大,还不值得歌颂吗?”

“呵呵,你们屠戮妇婴的功绩将永远记载在人类历史上呢!”那女子冷笑连连,“我真怀疑你们的良心是不是都给狗吃了,这样强词夺理的话也说得出口?”

“象你这样的小女孩又怎么能懂得我们呢?”星狂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允许人家怀疑他的初衷。

“我什么都不懂,假如自由要靠杀人来完成的话,这种自由要来何用,这种自由跟又有什么区别?”那女子说道。

星狂表情非常激动,但却想不出什么话来驳斥她。他一向沉迷于战事,对于这些问题大多只是道听途说,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听那女子一说,自己也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哼!埃南罗人害死了我们的总统领依维斯,血债血还,天经地义。”星狂楞了很久,才想出了一个理由。

“你们的总统领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率兵杀死了多少埃南罗人?”那女子诘问道。

“那是因为埃南罗人进犯我们。”

“假如你们不是雄心勃勃要称霸天下,又有谁会去攻打你们?”

“那不是称霸天下,是解放!”星狂说道,这样的对话对星狂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说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一个脏字眼。

“反正都是一样。”那女子说道,“哪一个皇帝上台之前不是吹些好话的,上台之后跟其他皇帝还不是一模一样!所谓的为了自由而战,其实最终不过是培养出另一批寄生虫,他们靠吸人民大众的鲜血而活。这些人,我费丽采见多了。”

星狂又无言以对,顿了好一会,才说:“我们总统领和你知道的那些人不同,至少他不热爱名利。““榆木脑袋。”那女子“呸”一口,扭过头,再也不理会星狂。

“嘿!原来你叫费丽采啊!”星狂这时才反应过来,欣喜地说道,无论如何,都算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啊!

那女子紧紧地闭着嘴巴,看样子是不准备再说话了。

“能和你说话,真是太开心了。”明明知道很可能是自讨没趣,星狂还是不依不饶,纠缠不休。

那女子皱了皱眉,用手指在鼻子旁边扇了扇,仿佛是在说星狂臭不可闻。

“我身上有味道?”星狂忙不迭地把自己的衣袖放在鼻子旁边,闻了起来,“没有啊!”

那女子索性闭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如同老僧入定一样。

“对于你死去的亲人,我致以隆重的歉意。”星狂用他独有的“优雅”动作鞠了一躬。

“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呢!”等了好一会,那女子都没有答话的迹象,星狂只好讪讪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出门口。

※※※

“星狂团长,怎样啊?”星狂甫一踏进大帐,维拉便凑上来说道。

“一般般啦!”星狂挺了挺胸,口里这样说,表情却象一个打架得胜的小孩子一样。

“恭喜星狂团长。”维拉赶紧恭维一番。

菲雅克不知道从那个地方钻了进来,一副谄媚的样子,“恭喜星狂团长,爱情和事业都蒸蒸日上,所向披靡。”

“噢!”星狂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星狂团长可否给我们讲述一下你成功的经验,让我们也参考参考。”维拉马上说道。

“也没什么好说的。”星狂说道,“其实今天也就是问了她的名字罢了。”

“星狂团长真是能干!”菲雅克说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费丽采!”星狂摸了摸耳朵。

“哇塞!这个名字可真是好听,好听极了!”菲雅克表情十分夸张地说道,“费,舌头向着牙齿轻轻一抵;丽,喉咙里一阵轻响,仿佛溢出香味;采,舌头擦过牙齿;多好听多有韵味的名字哦!单听这个名字,就如同仙女一般。”

“没什么了,没什么了。”星狂两手在胸前摆了摆,虽然他听不大懂菲雅克在说些什么舌头,牙齿的是什么意思,但赞扬的意味他却还是听得出来的。

“噢,好听,好听。”维拉跟星狂一样也不知道菲雅克在说些什么,只是连声赞同道。

“星狂团长,你还是给我们讲述一下经历吧!”顿了一顿,维拉接着说。

“这些菲雅克都知道,让他帮我说。”星狂兴高采烈,“菲雅克,你说!”

菲雅克于是开始叙述星狂的故事,大概是这样讲的:星狂团长和我去到那个地方,那女子一见到星狂团长勃发的英姿,轩昂的气宇,便忍不住羞答答地跑出来迎接,星狂团长谦让了一番,但终于盛情难却,跟那个女子进了去,而我也就不自讨没趣,走了。因此,后来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还要星狂团长亲自讲才行。

“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菲雅克的话顾全了星狂的面子,星狂不禁连连点了点头,“虽然局部有点夸张,但跟事实还是相差不大的啊!”

“星狂团长真是太厉害了!”维拉睁大着眼睛,万分钦敬地望着星狂道,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相信:刚才出去的时候还扭扭捏捏,小姑娘似的,那副样子也能使女孩子上钩?别骗我啦,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星狂用力地拍了拍菲雅克的肩膀,“菲雅克,你讲叙能力不错,妈的,我一定要给你升官!”

“星狂团长,接下来的故事呢?我和维拉都在洗耳恭听呢!”菲雅克受宠若惊。

“接下来?也没什么啦,就是老子跟她说了一些行军打仗之事,对她略微讲述一下老子当年打过的胜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我们便互相自我介绍。”星狂煞有介事地说道,“最后就回来啦。”

“星狂团长真是太厉害了!”维拉一拍大腿,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也不是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星狂说道,“老子率军百万尚且游刃自如,何况区区一个女子呢!”

“那是,那是。”维拉心里老大不相信,头却点得象小鸡啄食一样。

“属下叩见星狂团长!”正在星狂自我陶醉得无以复加的时候,一个侦察兵打扮的人走进来报告道,“杰伦团长,风杨团长大约都将在四天之后,也就是圣历2109年9月14日到达这里。”

“好!”星狂一敛刚才那嬉皮笑脸的形象,断然说道,“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埃南罗人全军覆没!”

说这话的时候,星狂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埃南罗人的一份子了。

第一章 第四次神圣之战第十一章 痛不欲生第一章 第四次神圣之战第三章 彼洛维之役第二章 绝望后的希望第三章 彼洛维之役第八章 红发煞星第八章 被大雨冲走的战争第十章 屠城第四章 密谋第十一章 分道扬镳第四章 绝望冰原第七章 公私分明第四章 密谋第五章 左右为难第五章 左右为难第一章 当仁不让第二章 反败为胜第十一章 前方告急第十章 椎心之痛第七章 突破流位第五章 初露端倪第七章 连环计第六章 营救罗撒第一章 情意绵绵第二章 绝望后的希望第六章 拉普特第二次战役第一章 神秘的白衣少年第一章 立场坚定第十章 大业与哀伤的开始第四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第九章 祸根第六章 天才复苏第四章 朝思暮想第七章 两军对垒第一章 绝地大反攻第七章 进退维谷第五章 铁血政策第八章 以和为贵第五章 魔法奥秘第八章 “前进军” 新世界的希望第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第八章 踌躇不决第八章 “前进军” 新世界的希望第六章 模棱两可第六章 回援总部第七章 意乱情迷之中的星狂第七章 急功近利的后果第一章 那兰罗的威风史第一章 游子归来第六章 暗中勾结第三章 彼洛维之役第十章 运筹帷幄第九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第一章 游子归来第二章 恩断义绝第六章 半兽人第七章 宫廷巨变第七章 一比高低第六章 智夺第三军团第七章 急功近利的后果第七章 一比高低第十章 落日之恶梦第二章 心灵转折点第六章 拉普特第二次战役第五章 巧取豪夺第七章 璐娜 希望之光第七章 矛盾激化第八章 踌躇不决第八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第七章 鲜血与和平第十章 飘然而去第九章 狂风 传说中的恶梦第二章 恩断义绝第十章 椎心之痛第八章 女中豪杰第一章 神秘的白衣少年第六章 拉普特第二次战役第二章 援军?第七章 意乱情迷之中的星狂第二章 夜袭故卡尔第十章 落日之恶梦第七章 璐娜 希望之光第八章 魔武双修第二章 死神之吻第二章 绝望后的希望第七章 复仇之剑第十章 魔族混战第十章 敌友通杀第十章 运筹帷幄第六章 挥手洒脱去第四章 御敌之法第十一章 痛不欲生第九章 纯洁的胜利第四章 死神重现第四章 一个时代的开始第二章 哀莫大于心死第七章 璐娜 希望之光第五章 未雨绸缪第七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