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露端倪

“前进军”总部阿尔斯山。

“依维斯,星狂和杰伦都取得了胜利,‘前进军’现在简直是如日中天,照这样打下去,天下迟早是我们的。”西龙兴冲冲地对依维斯说道。

“不过是打了两场胜仗而已。”依维斯撇了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那毕竟是胜利,胜利就该高兴,你说是不是?咱们老兄老弟的,就别在我面前扮酷了。呵呵!”

“是,不过,我们的目标并非仅仅是赢几场仗。”依维斯微笑道。

“那倒是,其实我虽然开心,但还是隐约有点担心物极必反,盛极而衰。而且,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你不觉得有些人行为有点反常吗?”西龙突然之间敛起笑容,略带忧郁地说道。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就不会发生。西龙,你似乎变得多虑了点。”依维斯道。

“我觉得你也在变化,怎么突然话多了,不像,不像你啊!”西龙停下来盯住依维斯,那眼神就好象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呵呵。”依维斯只是拉了拉嘴角,什么话也没说。

“依维斯,你走了之后坎亚师兄说要立国,还要刻自己的印章。”西龙忧心忡忡地说道。

“呵呵。”依维斯还是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你倒是说话啊?喂,兄弟,这样很不过瘾的,什么话就我一个人在说,仿佛我说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一样。”西龙抱怨道。

“你说不就行了。”依维斯撅起下嘴唇,向上吹了吹遮住眼睛的头发。

“我知道,你是有所顾忌,可是,人总要面对现实的,依维斯。”西龙苦口婆心地说道。

“西龙,说实话,你不觉得你现在象个老太婆一样唠叨吗?”依维斯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不是我变得老太婆,是有人心神不定,患得患失。喂,我跟你说,你别想这样就叉开话题啊!”西龙无可奈何地说道。

“有些事情还是不想为好。”依维斯突然幽幽地说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刻意不说,不去想,就可以避免就不会发生的。”西龙据理力争道。

“其实刻章和立国都没什么,可以使‘前进军’有真正的核心,更有动力。这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主意啊!”依维斯说道。

“事情本身是没什么,坏就坏在人的心里。”西龙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人正在边走边说之间,有四个士兵醉醺醺地蹒跚着过来,西龙马上大声喝止了他们:“难道你们不知道白天除了巡逻和守门的那些人,都要参加训练吗?你们这副样子怎么能上战场打仗?”

“关你屁事啊?”其中一个士兵酒气冲天地说道。

“是啊,你又不是我们的上司。”又一个士兵嚷道。

“我不是你的上司?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吗?”西龙不禁火冒三丈。

“我们又不是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是谁,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告诉你吧,老子四个是赛亚人,‘前进军’副统领坎亚的亲信。识相的,就快滚,让大爷我走过去,大爷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不识相的话,大爷我一刀把你们杀了也没人敢出来说二话。”先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士兵说道。

“哈哈哈,瞎了你的狗眼,连总统领依维斯跟我西龙都不认识。”西龙怒极反笑道。

原来这几个士兵恃着自己是坎亚的亲信,十次训练倒有九次没去的。而负责训练的军官碍于坎亚的情面,以及顾及坎亚和依维斯的关系,也不好怎样斥责他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出去惹是生非,也就任由他们去了。而依维斯虽然偶尔也会出现在操练场上,但毕竟是少之又少的,所以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依维斯。再加上他们都喝了不少的酒,有点神智不清,所以虽然知道传闻中依维斯是长着一头红头发,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却没有料到眼前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就是他。

“总统领依维斯?”那几个士兵听到西龙如此说,酒也被吓醒了几分。

“总统领恕罪,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士兵诚惶诚恐地跪下去说道。

“总统领又如何?起来,你这贱骨头,他又不是我们赛亚人的总统领,我们的统领是坎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壮了壮胆说道,同时用手把刚才跪下去的士兵连拖带搀地扶了起来。

“好,真有骨气!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赛亚人的统领坎亚要怎么向我做出交代,走,跟我一起去见坎亚。”西龙怒极反笑道。

“走就走,谁怕谁啊!”那几个士兵齐声说道。

“西龙,算了吧,跟这几个人计较什么,我们还要去看望阿雅呢。”依维斯说道。

“算了?依维斯,这能算吗?你不要事事都想着阿雅好不好?”顿了一顿,西龙又转向那几个赛亚士兵大声说道。“走啊!”

就这样几个人来到了坎亚居住的地方,只见阿雅从里面迎了出来,笑着说道:“依维斯,西龙,你们来拉?”

“是啊!阿雅,你还好吗?我和西龙顺路来看看你。”依维斯微笑着说道。

“哼,阿雅,坎亚在吗?”西龙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在啊,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西龙,你怎么了?”阿雅看到西龙面色不善,语气又与平时很大区别,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他当面说清楚一些事情。”西龙怒气冲冲地说道。

“哦?那他们几个是来干什么的?”阿雅觉得很奇怪,因为依维斯和西龙平时来看她都不带侍从的,而且那几个人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他们的侍从,但他们却又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听着她和依维斯、西龙说话。

“没什么,他们是伟大的赛亚人。”西龙语气中明显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在说“伟大”两个字的时候,更是拖长了语音。

“阿雅,别听西龙的,其实真的没什么了。”依维斯打圆场道。

“那,那你们先进来吧,坎亚正在里面看书呢。”阿雅说着把依维斯和西龙带进帐内,那几个士兵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依维斯,西龙,你们来了!”坎亚抬头看见他们,便叫道。

“坎亚,你来看看你的好士兵。”西龙也不理会坎亚打的招呼,指着后面的那几个士兵怒气冲冲地说道。

“什么事?你们几个怎么惹西龙生气了?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师弟吗?胆敢对他无礼,还不跪下赔礼道歉。”坎亚大声斥责道。

“副总统领,我们只是喝了几杯酒,并没做错什么。”一个士兵辩解道。

“还敢顶嘴?看我不杀了你们,来人,把他们几个拉下去砍了。”坎亚故作声势地说道。

“算了,坎亚,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几个出言不逊,得罪了西龙罢了。”依维斯又站出来说道。

“这怎么能算了,不过,既然总统领为你们说情,我就放你们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各打三十军杖。”坎亚乐得顺水推舟。

“坎亚,难道你还没弄清楚吗?这不是打多少军杖的问题,是他们态度的问题。在这里的士兵都是‘前进军’的士兵,都要遵守‘前进军’的各项规章制度,人人平等,没有什么人可以例外,包括赛亚人。”西龙不依不饶地诘问道。

“西龙,他们有什么不对,师兄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你要我怎么处罚他们都行,总之,师兄我一定让你满意。”坎亚只好说道,同时向西龙鞠了一躬。

“是啊,西龙,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阿雅插嘴道。

西龙正准备答腔,这时依维斯暗暗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西龙侧过头望了望依维斯,又回过头看了看阿雅为难的样子,只好说:“哎!算了,当我多事。”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坎亚的营帐。

“我也走了,阿雅,你要多多保重,刚才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依维斯见到西龙走了出去只好快步跟在他后面。

“西龙。”依维斯叫道。

“哼!”西龙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也没有回头。

依维斯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西龙的后面。

在西龙和依维斯走了之后,阿雅随后也走回了后营。刚才那几个醉酒的士兵便一起围着坎亚七嘴八舌地说了开来。

“统领,看到了没有,毕竟不是自己地头啊,寄人篱下就是这样的。”

“阿尔斯山哪里有我们赛亚人的立足之地?”

“别说了。”坎亚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我是统领还是你们是统领?难道我不比你们更能清楚形势吗?你们也太不给我长脸了,整天就给我闯祸,还不知悔改。”

“是,统领骂我们也好打我们也好,我们都不会计较,但是容小的说一句,您不觉得统领夫人望依维斯的眼神很奇怪吗?”

“放肆!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坎亚声色俱厉的说道。

“恩,统领叫我们不说,我们就不说,统领心里明白就好了。”

“滚!滚出去!”坎亚不胜烦躁地说道。

“是,属下告退。”那几个士兵知道坎亚口里说不信,但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话,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便都起身告退。

依维斯和西龙默默地走了一会,西龙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质问道:“你说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帮着坎亚说话?就是看在阿雅的分上也不能如此忍让啊!这样迟早会出事的。”西龙说道。

“西龙,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事情了。”依维斯语气虽然依然轻描淡写,但却给人一种斩钉截铁般的感觉。

“你不说是吧,那我说了。你之所以不敢想,第一是怕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会导致‘前进军’内部分裂;二是不想相信坎亚想夺权的事实;第三,对你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想让阿雅难受,所以刻意不去想。”西龙条分缕析地说道。

“呵呵,我已经说过了。”依维斯微笑着说道。

“说过什么?”西龙迷惑地说道。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定不会发生。”依维斯伸出左手拨开头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普兰斯首都,开兰,玻利亚元帅府内。

几个丫鬟匆匆地来回走动,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行酒令的声音,和歌伎轻启樱桃小口唱着地方小曲的醉人乐韵,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

“天增岁月人增寿,恭祝玻利亚元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原来今天正是被普兰斯人奉若神明的“兵圣”玻利亚元帅的生日。

“玻利亚元帅精神飒爽,那里像是个老人,倒把我们这些年轻人给比下去了。哈哈哈!”席中有人接嘴道,其余的人随之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称是。

玻利亚也不言语,只是拈须微笑。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些肉麻的吹捧,他并不喜欢别人的吹捧,但他知道给人吹捧也是做元帅的一种义务。

“玻利亚元帅,据前方快马来报,大王子可约的第一军团已经被‘前进军’悉数歼灭了,团长哥撒亚也自刎身亡,另一边杰伦也赢了基欧人一场大仗。”众人正在说笑之间,有个家童打扮的人走过来附着玻利亚的耳朵悄声说道。

“知道了。”玻利亚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哥撒亚有勇而无谋,假如在“前进军”中有比较出色指挥能力的星狂连他都打不过,那么“前进军”根本不可能捱到今天,更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禀告玻利亚元帅,门外有自称是蓝达雅派来的使者求见。”家童打扮的人离开不久,又有一个士兵走进来跪地说道。

“叫他过来这里。”玻利亚说道。

兵领命而出。

“蓝达雅使者见过玻利亚元帅,蓝达雅长老会得知元帅今日大寿,特派我来为元帅祝寿,并且备有薄礼一份,还望元帅笑纳。”那使者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高声说道,同时双手呈上了他的礼物。

“使者请起,有劳使者了,请过来一起喝几杯水酒。”玻利亚一边示意手下接过礼物,一边说道。

“不瞒玻利亚元帅说,我今天来实在是有另外一些事情,可否请元帅到侧厅去进一步说话?”蓝达雅使者说着望了望周围的人。

“来到这里的都算是我的贵客,并没外人,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可以了。”玻利亚微笑着说道。

“可是……。”停顿了一下,蓝达雅使者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非同一般。”

“无妨,就在这里说便可。”玻利亚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请元帅请看此信。”蓝达雅使者见状,十分无奈,只好从袖管里掏出以埃南罗二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的名义写的信笺递了上去。

玻利亚撕开信笺,略看了几眼,然后对蓝达雅使者说:“回去告诉埃南罗二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就说我玻利亚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那元帅的意下如何?”

“如果‘前进军’敢在元帅头上动土,元帅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但如果别的人对元帅有非分之想,元帅也不会客气。我们元帅谁也不帮,也不用别人来帮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自扫门前雪就是了。”有一人朗声答道,看模样上玻利亚的亲信。

利亚朝着他点了点头。

“可是,玻利亚元帅,‘前进军’实力非同小可,大有吞并整个天下的势头,蓝达雅长老会和埃南罗二亲王佛都此举在于联合各方力量,共同对付他们。”蓝达雅使者不死心地说道。

“呵呵,此等厉害关系,玻利亚元帅岂能不知道?不必多说。”玻利亚亲信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

“那在下告退了。”蓝达雅使者见玻利亚理都不理他,而他的亲信又态度坚决,毫无回旋的可能,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元帅,刚才为何不答应蓝达雅使者合并之事?‘前进军’已经侵占了我国的部分国土,实在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既然他们想联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军队来帮我们打败‘前进军’。”蓝达雅使者走后,有人问道。

“呵呵,你以为事情真那么简单吗?那埃南罗二亲王并非是良善之辈,怎会无缘无故帮我们对抗敌人?若是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只怕到时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得不偿失,后悔莫及。”玻利亚亲信说道。

“元帅的亲信所言极是。”发问的人望了望玻利亚,见他没反对他的亲信说的话的意思,沉思了一会,说道。

“保持中立,不帮任何一方,则可让他们双方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们则也可永保平安,何乐而不为呢?”玻利亚亲信继续分析道。

“是,是,元帅的亲信尚且如此高瞻远瞩,我真是鼠目寸光。”发问的人羞愧难当,但望着玻利亚的眼神却是敬佩有加。

玻利亚只是捋须微笑。

“来,今天是玻利亚元帅的好日子,我们要喝个一醉方休。”有人提议道。

烛光之下,玻利亚脸色红润,长须飘飘,俨然有一代大将的风采。

“依维斯,我不管你是什么救世主,也不管你是什么对抗魔族的最后一张王牌。我只知道我玻利亚今生今世誓死要保护普兰斯。不管是谁,是神也好,是魔也好,只要胆敢进犯普兰斯,就通通是我玻利亚的敌人!”就在众人酒酣耳热的时候,玻利亚却在心里想到。

埃南罗,第四军团总部。

夜幕降临,在军营的帐篷与帐篷之间的一片空地上升起了篝火。一个个装扮成状似开屏孔雀的土著,抖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脚踏着象脚鼓,加上铜锣的敲击声,和着辣的旋律,簇拥着中间的百鸟之王翩翩起舞。从低首饮水到潭中照影、飞身沐浴无不优美非常,而最后象征飞翔的动作更是雄壮有力,矫健豪迈。充分的展现出了土著们质朴憨厚、坚毅不拔的性格特点。

凯罗成为第四军团团长之后,便从部落中挑选了部分土著过来第四军团居住。在他饮酒的时候为他跳舞助乐,平时有贵宾来的时候,也可让他们出来表演。而孔雀,便是凯罗出生的那个部落的崇拜图腾,被视为力量、吉祥、幸福的象征,并被赋予了辟邪的功能。

顾名思义,现在他们跳着的舞便叫:“孔雀舞”,舞者要身背象征翅膀的沉重道具,所以一般只由男性土著进行表演。而能被选入孔雀舞队在部落贵族面前舞蹈的男子个个身体都非常健硕,若是在部落内部,一般都会受到女人们狂热追求。

正值壮年的凯罗端坐在凳子上,右手举杯,左手手掌拇指朝内按在自己的膝盖上,神态十分自若。很明显,自从他成为埃南罗第四军团团长之后,他比以往在不言山聆听达修教诲时更加成熟稳重了。

“你们也累了,休息一会,一起过来喝几杯酒吧。”凯罗对还在继续舞蹈的土著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多谢团长。”虽然凯罗是他们前酋长的儿子,而凯罗平时也很平易近人,对他们怎样称呼他没提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他们还是按照这里的习惯叫凯罗为“团长”。

“好酒!”土著们也都不客气,接过酒,仰起脖子一干而尽,然后咂咂舌头说道。

“那就再多喝一点了。呵呵!”凯罗面色和善,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团长,佛都二亲王派了一个使者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一个传令官过来报告道。

“哦,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沉吟了一会,凯罗接着说道。“叫他过来。”

“他已经进来了,现在正在团长的营帐里面,叫我来请团长过去。”

“呵呵,那你先到那里叫他多等一会,我马上过去。”顿了一顿,凯罗又侧身对土著们说:“你们继续喝吧,我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一会我再过去陪你们喝。”说完之后,便迈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凯罗团长。”凯罗前脚刚踏进营帐,那使者就迎出来说道。

“呵呵,佛都王子派你来有何贵干?”说着凯罗示意士兵可以退下了。

“近日以来,‘前进军’猖獗无比,四处挑起战事,佛都王子今天派我来是为了跟团长你商议对抗‘前进军’的事情。”使者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呵呵,‘前进军’的总统领依维斯是我的兄弟,实在不想跟他发生冲突,佛都亲王的美意凯罗心领了。”凯罗惋拒道。

“团长这样说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埃南罗人,要是埃南罗出事了,团长这里也不可能平安无事,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使者说道。

“我就是不想第四军团卷入纷争,因为一旦卷入了,肯定脱不了身,还很可能会把我们部落里的人也牵扯进来。”凯罗说道。

“可是,团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卷入就不卷入的,依维斯……。”使者说道。

“依维斯我还能不了解他吗?我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总之,跟你明说了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们两边我只好谁都不帮,你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凯罗打断了佛都使者的话说道。

“那我只好回去把团长的意思禀告佛都亲王了,最后再恳请团长多加考虑,要是对今天我所说的事情有什么新的决定、新的想法,可以派人到卡纳亚当面跟佛都亲王说。”使者无奈说道。

“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凯罗说道。

彼洛维城内。

“要么是佛都太高估自己,要么是他太看不起我!来人,把这个埃南罗来的奸细拉出去砍头。”星狂怒气冲冲地说道。

“星狂兵团长,发生什么事了?那人不是您的同乡吗?”维拉在帐外听见星狂要砍人便直奔进来对星狂说道。

“嘿嘿,同乡,他娘的,竟然想来劝我归顺佛都,也不用脑子想想,我星狂当初要是肯跟着佛都混,就不会有官不做,和依维斯一起离开卡纳亚了。还有这封信,你看看,说的是什么狗屁话啊!竟然说‘前进军’狼子野心,要称霸天下,使其他国家全部无立足之地。我看他佛都才真是虎视眈眈,要把整个天下据为己有呢。妈的,当我是三岁小儿啊!”

“团长息怒,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呢?”维拉一边看信一边说道。

“维拉,以后不要随便放人进来,妈的,下面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呢,我那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这些闲人?”

“是,不过星狂兵团长,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想还是放了他吧?”

“放?他是来使吗?他只是我的一个我的同乡罢了,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跟你们说的,你们不是都听到了吗?跟你实说吧,他以前跟我有仇,我找了他很久了,想不到他看我现在做官了,想求我原谅,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还想谋个一官半职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妈的,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所以我要杀了他。”

碰到星狂维拉总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知道再多说也没用,只好点头表示赞同。

“另外,你出去之后派人到总部阿尔斯山把他们想和我联盟的事情告诉总统领依维斯,我担心佛都与‘前进军’其他的首领也有联系。妈的,佛都这人城府极深,最擅长暗箭伤人了。”沉思了一会,星狂说道。

“遵命!”维拉突然想起前几天打战的时候,星狂叫自己埋伏了十万弓箭手在后面的事情,那才真是“暗箭伤人”呢,不禁在心里暗笑了几声。

“前进军”北部兵团驻地罗丝维特城。

“风杨团长,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你以前在埃南罗帝国士官学院的同学求见。”一侍卫走进来说道。

“叫他进来。”一听到是从埃南罗来的,风杨已经隐约猜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风杨掌旗官,还认识我吗?以前我还跟你一起上阵杀敌呢?”来人一见到风杨,就以风杨在埃南罗的官职称呼他,仿佛在提醒风杨,埃南罗才是他的祖国。

“当然认识了,请坐啊!你从大老远跑过来,一定很辛苦,一起来喝几杯酒吧!”其实帝国士官学院那么多学生,风杨哪里可能个个都认识?况且以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手下,也存在疑问,不过既然人家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远来是客,风杨也只好权当他是了。

“不过,我现在是‘前进军’的团长,掌旗官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有人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风杨接着话风一转,补充说道。

“呵呵,你还是对佛都亲王当初想杀了你耿耿于怀啊?其实佛都亲王为这件事情已经后悔了很久了,今天我就是专程来代为传达佛都王子的歉意的。”使者说道。

“后悔?歉意?呵呵,不用了,我风杨并非是鸡肠小肚的人,以前发生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今天我们同学相聚,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让我命人给你斟酒洗尘吧!”风杨说道。

“呵呵,多谢风杨团长,不过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关埃南罗生死存亡的事情要跟你说。”那使者见风杨不准别人叫他为“掌旗官”,为了避免引起风杨的逆反心理,无可奈何,只好转而称呼他为“团长”。

“当初我从埃南罗逃出来之后,埃南罗的一切便都与我无关了,这件事情不提也罢,喝酒,喝酒。”风杨故意叉开话题。

“风杨团长,不管埃南罗过去待你如何不好,但你生为埃南罗的子民,很应该抛弃个人得失,为它着想啊!现在依维斯想席卷天下,他野心勃勃,你身为‘前进军’首领,也应该略知一二的,佛都亲王此次就是想联合团长你共同举事,打击依维斯,以免将来他胃口越来越大,吞并了埃南罗。”使者一口气把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向风杨全盘托出。

“呵呵,当初我就是把埃南罗看得太重,才会大义灭亲,结果事成之后,却还是被佛都他们囚禁起来,想砍掉我的头,不是依维斯拼命救我,我风杨纵然有十条命,也已经死过一百次了。我的命就是依维斯给的,他要我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况且,最想称霸天下的恐怕还不是依维斯,而是你们的佛都亲王。”风杨笑道。

“风杨团长,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佛都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为了国家,就算要我去死我也觉得值得。”使者说道。

“所以你就来了?呵呵,那你大概也知道什么叫做人各有志吧?”风杨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风杨团长,再见!”使者说着飘然而出。

风杨看了看他的背影,举起酒杯,呆了一呆,心想自己一开始原也想为国捐躯,可惜世界上的事情大都是事与愿违,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又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和亲人们,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有些前尘如梦恍如隔世的感慨。

“报告团长,刚才那人走出帐外之后便拔刀自杀了。”刚才的侍卫进来说道。

风杨正在浮想联翩,冷不防一个士兵走进来报告,一下子又被拉回了现实。心想大概那使者见达不到联合的目的,没有脸面回去见佛都吧,虽然大家志向不同,但他也可算是死得壮烈,就吩咐士兵好生埋葬他,又让士兵把佛都派使者来的这个消息向总部汇报。

“呵呵,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想到自己刚才想的那些东西,风杨不禁觉得好笑,自言自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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