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听完司马胜这一席话,高清晰心中倍觉惊讶……
只闻司马胜又冷笑道:“高清晰,虽说你禽兽营一来,将我这百胜营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单凭排兵布阵、血战沙场这一方面来说,我佩服你!八万初上阵来的新丁便灭了拥兵十四万的飞狼营,你这堂堂的一朝皇后、三军元帅竟然还自己带着先锋敢死队直插到最危险的地方,一枪刺死了金国第一大力士‘铁罗汉’完颜肉松,这简直是让人想都不敢去想的!当初你们再游龙峡休整一个月开往定远关后,我便收到了情报,虎神营扩充兵力,收编了周围的一些小兵团,一直壮大到将近二十五万大军,我本以为你们这次定然是有去无回,可你却单单是凭着手里的十五万人马将虎神营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一点,老子还佩服你……”
说话间,司马胜立时挑起了大拇哥……
“我说你……”高清晰眨巴眨巴眼,心中一阵纳闷儿,不由地又问道:“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你神经病吧?”
“哈哈,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司马胜并未搭理高清晰的话,而又自顾自地说道:“刚大军开进定远关后,我便独自在你的军营中绕了一圈,将士们虽然死伤惨重,但没有一个脸上现出一丝埋怨、苦闷的神色,试问,定远关那一场血战这才经过几天,短短几天之内将士们竟然再度恢复士气,做好了下一场战斗的准备,如此一支铁铸的部队,岂有不胜的道理!就冲着这一点,我服你,我都他娘的服死你啦!高清晰,能与虎神营抗衡的,也只有你,除了你之外,不管是将谁拉到战场上去,也都他娘的有去无回!那些将帅们都想着击破虎神营残部建功立业,想再你们吃肉之后也闹一口汤喝,可我司马胜不是这么想的!老子虽然狂妄,却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虎神营不是凭我能拿得下的对手!你有胆色有气魄,就冲这个,我借你十万军马,助你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你……你说真的?”高清晰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喜,激动地抢上前去一步,立时又道:“司马元帅,你当真愿意借我兵马?”
“哼哼,这还有假?”司马胜立时又笑了笑,继续说道:“咱二人虽有私怨,可如今面对国仇家恨,必须齐心协力。自问老子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十多万将士放在我手中根本也发挥不出多大的威力来,索性老子全借给你,你尽管拿去用,也算是为我百胜营练练兵,让我那些将士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铁军!”
“可是……”听司马胜说完,高清晰却又不由地犹豫道:“可是你百胜营大军总共才十二万余,若是将其中十万大军借我,那你岂不是……”
“哈哈,你就别管我了……”司马胜笑了笑,又答道:“俗话说得好,有多大锅下多少米,我司马胜自知并非是什么大才,给我两万人马已经够了……”
“那就多谢司马元帅了……”高清晰心中大喜,不由地拱手朝着司马胜谢道。想不到,最终唯一肯帮他的人,竟然是他唯一一个没有承想的。
司马胜也不含糊,说完话便唤来了一名传令兵,前往自己营盘传令分兵,拨出十万军士来相助高清晰,待到布完了命令,这才又朝着高清晰说道:“高元帅,那你准备何时动手?”
“不急……”高清晰朝着司马胜一笑,忽地又道:“定远关一战之后,我便布置下了十多名探马暗中追寻虎神营的败逃踪迹,今日你们到达定远关之前,我便已接到了命令,虎神营大军目前就扎营在三十里外的一处峡谷之中休整,看样子并没有要逃回金国的迹象,倒像是在休养生息,以便随时再度反扑回来……”
“哼!完颜萨琪玛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司马胜冷哼一声,忽地又道:“高元帅,虽说虎神营在你手里吃了一场败仗,但是你还是要千万小心啊!我虽然并未与完颜萨琪玛交过手,但从其他被虎神营击溃的军团口中,倒也了解到很多,这家伙不简单,虎神营残存十万大军,更不容小觑,若是这十万大军之中,残留多半都是原本那八万虎神营正规军人马,那么……战斗力绝不会弱到哪里去……”
“我也正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未敢冒然追赶,想要扩充十万人马,以便不时之需啊……”
如今司马胜肯借百胜营军马帮助高清晰,高清晰心中大喜,刚刚酒宴上憋了一肚子气,而司马胜也因为没人搭理而并未酒足饭饱,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只觉越说越投缘,索性高清晰赶紧又吩咐人在自己的中军帅帐内备好了酒宴,单独将司马胜拉进了帐篷,二人继续高谈阔论,一直从领兵打仗商讨到宋、金、辽三国形式。
高清晰渐渐发现,这百胜营元帅司马胜虽然说话难听、脾气又暴躁,但分析起当局战事及三国今后该何去何从来,却不乏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酒过三旬,七分醉意渐渐袭上二人心头,那司马胜话锋一转,却又从与高清晰高谈阔论,随即转变成了痛骂当朝权宦奸臣,言语悲愤,不时透露出一股忧国忧民之心……
见司马胜言语激动,高清晰也不由地心中苦闷,他一个从千年之后来到这里的人,也算粗略地了解大宋起末,如今身为大宋将领,又怎能不为宋朝前途担忧?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想改变历史,如今看到那些大宋文武们一副副自私自利的嘴脸,也只觉力不从心……
回想当初在朝堂之上,奸相蔡京随口一言,满堂文武吓得赶紧随声附和,也不分是对是错、是善是恶,总之,他们只顾着自己加官进爵,一张脸别说是天天贴在蔡京的冷屁股上,就连天天闻着那奸臣的屁过日子,只要有他们的好处,他们也能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高清晰原本以为,京中奢华,百官追名逐利也难免。可谁知道,如今在这飞沙走石、血溅长空的边关重地,竟然也是如此。将士们奋勇杀敌以血肉相搏,奈何头上将领却也都是这等追名逐利之辈……
“司马元帅,既然你一心忧国忧民,就更该为国尽忠,带领将士们血战沙场,建功立业……”
“哈哈,我又何尝不想啊……”却见司马胜又狂笑了两声,端起酒杯来便一饮而尽,忽地又嘿嘿笑道:“如何建功立业?我司马胜空有一身武艺,奈何却不是统军征战的材料,当初飞狼营攻打游龙峡,我本该领兵在游龙峡外拼死抵抗,却并未如此。不等飞狼营攻来,我便自行领兵撤退,丢弃了所守备的城池,逃入了游龙峡内。我司马胜自问不是孬种,为何却会如此?并非是我贪生怕死,只因我司马胜心知自己根本不是飞狼营的对手,与其让将士们送死,倒不如保存实力。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司马胜,并不是那万中无一的将才,我这十多万兄弟们跟着我……又如何抒发保国安邦之志……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们活着……宝剑可以一直不出鞘,哪怕是被人当做一根烧火棍来使用,这都无所谓!但只要一出鞘,那就势必要在敌人的肚皮上捅出一个窟窿来才罢休!我百胜营十二万将士不是孬种,而是一把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鞘的宝剑,如今,缺得只是一个好剑客来拔出这把剑……你就是这个剑客……”
“司马元帅,你说的这些我懂……”高清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当初我看电视时候,李云龙也说过,这叫亮剑精神……”
“不错,亮剑精神……”司马胜点了点头,忽然一愣,“这李云龙是何方神圣?我大宋将领中似乎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李云龙就是李幼斌……”
“李幼斌?此人又是何方神圣?”司马胜立时又问道。
“是一演员……”
“哦,是个眼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