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幸,都成了我们口中的笑谈
珍珠岛因为盛产珍珠而得名,位于纳兰多西南部。珍珠岛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海岛,而是一个半岛。西城家族在这里建立了养珠场使得周围的居民渐渐富有,但是繁荣的代价是这里的贫富差距日益增大,阶级之间的矛盾也很激烈。又因为这里是天高皇帝远所以有权有势的人自己招收了门客和卫士管理着生不如死的奴隶们。
在造船厂内奴隶们无休止的工作着,在监工的皮鞭之下已经变得麻木起来,就连小孩子也会被安排去干粗重的活。在船厂的深处一群小孩躲在仓库内透过门缝观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小孩消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白启,你真厉害。我们照着你的法子他们真的没发觉我们偷懒呢。”
一个五六岁模样小孩从货箱上跳了下来,他的身材很是矮小脸上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苍白,头发则显出枯草似的黄色。不过他一双眼睛倒是溜溜直转显出一副聪明相,大概是因为他还小没有被无情的生活摧残到麻木不仁的关系。小孩露出天真的笑容,拍手道:“那是那是,我白起想出来的办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原来这个叫白启的小孩为了躲避劳动便将所有的小孩都集中起来分成几个小组轮流在监工眼前出现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由于他们是小孩子本来就不引人注意,所以他们很顺利的迷惑的监工的耳目而可以在这里休息。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听到白启的话有些不服气,说:“骗几个笨头笨脑的监工算什么本事。我也会。”
白启一听生气道:“你胡说,你才不会呢。”
这时那个男孩道:“我就是会,就是会。”
一时两个孩子便争执起来,你来我往便只有两句话“你不会。”和“我就会。”说着说着两人便要动手,一个更为年长的孩子见状忙站在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道:“你们别吵了,等会被监工发现了我们就都完了。”
白启嘟起嘴说:“他敢看不起我。”
那个孩子从年长的孩子身后探过一个头来笑嘻嘻的说:“你这算什么本事就要我看得起你。有本事你就混到今天晚上的宴会上去,我就算服了你啦。”白启知道他说的便是为了迎接西城家百里俊的宴会。当地的官府和权贵知道西城家的势力强大一听说百里俊要来无不兴高采烈都想抓住这个献媚的好机会。
白启心中犹豫了一下,他也知道那种地方哪里是自己能去的呢?要是被抓住了说不定就得被打死,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那个年长的孩子道:“你别胡说,这不是要白启去送死吗?”
“怎么样?怕了吧?”
白启气不过,气呼呼的说:“怕?我告诉你,我白启是战神下凡从来都没怕过什么人。不就是个宴会吗?我今后要当上将军,这种小宴会我还看不上呢。去就去。”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去怎么说?”
“不去我就给你当马骑,让你当将军。去了你就给我磕头还要叫我一声大哥。”
“一言为定!”两个小孩在众小孩的面前拉钩许诺。
距离珍珠岛不到五十里百里俊的随从们按照他的意思让一个人扮成他的模样坐在八抬大轿里浩浩荡荡朝着珍珠岛开来。一个大汉朝轿子看了一眼向旁边的人问道:“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骗过那群人呢?”
“骗不过有什么要紧?他们还要兴师问罪吗?这不过就是做给珍珠岛的这些平民看的。让他们知道公子的仁义。以后他们遇到灾难才会想到我们来。”
“那不知道现在公子在何处,他的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公子何许人也?咱们还是好好做事吧。尽快去将海怪赶走就行了。”
此时此刻百里俊身在盘龙山,他早已解了龙帮主的毒,又巧妙的将星成炎的去向掩饰了过去。随后他又做起了说客让联盟帮会和攻击他们的帮派化干戈为玉帛。此刻的百里俊高举酒杯,朗声道:“既然大家误会已消,那么咱们往事不提今天就喝个痛苦。”说罢率先将杯中酒饮尽。其他帮主掌门都不敢不卖百里俊的面子都纷纷举杯饮酒将过去的不愉快忘掉。现在众人唯一担心的就是星成炎的去向,如此重要的角色要是跑了那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傍晚西城家的家丁们恍若威武的军队一般进了珍珠岛,两旁早已安排了忍着天寒穿得单薄的奴隶少女夹道欢迎,少女身后是看热闹的平民。天上飘下花瓣,远处有烟火,这排场比凯旋而归的战士也不遑多让。白启也混在人群中观看,他年幼本就喜欢热闹,此刻看见西城家的人进城不由得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害怕的是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今晚要是混进宴会被抓住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又是这种巨大的风险让白启激动得全身颤抖。
晚上的宴会是在城长的城堡里举行,珍珠岛在纳兰多并算不得富裕,但是这里的权贵却同其他地方的权贵一样奢侈,城堡修得气势非凡。白启认得路径直来到了城堡外面,但见这里守卫森严,两排都有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权贵们的车辆如流水一般在城堡前行驶。拉车的有的是日行千里的良驹,有的是身带双翼的飞龙,还有金色的鸵鸟……贵族的绅士夫人公子小姐们从车上下来都显得那么的有风度,那么的高雅。谁能想到就是这些人每天都在残害这里奴隶的生命。城堡里负责迎接客人们的佣人穿的整整齐齐的站在进入城堡的阶梯上,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白启看着看着恍如隔世发起了白日梦,好像自己也就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他身穿紫金铠甲身后披着大红的披风,胯下骑着四蹄燃着熊熊烈火的赤炎烈马向城堡缓缓走来。两边的人看见他都深深的鞠躬下去高呼着他的名字。他一个翻身就能下马,下面的仆人早已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糖果点心,他则抓起来就大吃特吃,随后还不忘说一句:“这些东西先拿下去,我还要和国王商量国家大事。”说罢一甩披风潇洒的进入了城堡。白启想得口水直流,肚子也不由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幻想着城堡内宴会的菜肴不由得更加饿了,终于他决定要进去了。
白启于是跟在一辆马车后面假装是仆人的模样,待到车里的少爷们进入了城堡,白启也便跟在他们身后想要混进去。但是这样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奴隶放在这样的场合格外的显眼,一个骑士大喝一声:“站住!”便跑了过来拦住了白启。“你这个臭奴隶也配来这种地方?”
白启连忙抢道:“大人,我不是奴隶,我是……是他们的随从!”说罢伸手向刚刚进入大门的几位小姐指了指。
这个骑士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被这简单的谎话蒙骗,抽起手来就扇了白启一个耳光,“给我滚!”白启被扇得站不稳真的从阶梯上“滚”了下去。白启嘴角流血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眼睛也是金星直冒。他一个小孩子哪里经得起这样一吓,当即眼中已经饱含了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那个骑士快步跑到白启身边对着他的小腹又是一脚。这一脚力度之大竟将白启踢得飞了起来。白启沉沉的摔在了阶梯口旁边的烂泥中。
这个骑士过来还要打他,白启哭也忘了连忙站起来,这时正好有一辆速龙拉的车经过他的身边。速龙四肢着地头的位置正好和白启持平。白启于是大叫道:“不……不……我不是什么……奴隶,我是这个龙车的车夫。我是来清理沿途障碍物的。”说罢白启伸手在速龙的头上摸了摸,谁知这速龙被这一摸竟张嘴一口咬住了白启的手臂。白启手臂痛得不得了想要抽回手来却发现那速龙的力气奇大,牙齿已经深入到了他的肉里。
那个骑士已经赶到却不再上前,他很有兴趣看看速龙是怎么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吃掉的,于是他远远的站在一旁。白启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是他仍旧是咬着牙想要将手臂从速龙的口中拖出来,血顺着他的手臂已经将他脏兮兮的衣服染红了。速龙也不松口一直想前走着,白启也被拖了这一路。龙车在城堡的门口停了下来,从龙车里下来一个身穿华服的贵妇人。她发现前面有动静,一看竟是自己的龙咬住了一个小孩要吃他。当下她也不慌进场,饶有兴趣的站在那里观看这生猛的一幕。此刻她突然想到要是自己的龙吃了这个奴隶那得赔偿奴隶主的损失便上前走了几步要喝止自己的龙,但是转念又想不过就是个小奴隶想来也值不了几个钱,平时自己难得高兴,权当是拿钱买个乐子吧,想到这里她也就停下了脚步。白启痛苦之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围观的人听来这绝对是美妙的音乐。确实没有什么场景能够比得上这样一幕流血惨案来得更加刺激,更让人兴奋了。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而来,同样的也都盼望着这只速龙能快点将这个奴隶吃掉,这样自己才不会耽误了宴会的时间。而这只速龙的女主人此刻很是得意,因为自己的龙成了众人的焦点,它今天的行为帮她挣到了大大的面子。
就在众人以为奴隶即将被吞掉之时突然剧情峰回路转推向了一个新的**,白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右手狠狠在速龙的眼睛上打了一拳,速龙一个吃痛连忙闭眼,同时本能的向反方向偏去。但是速龙的嘴仍旧是没有松开,白启又是一拳打过去,人群之中发出了欢呼声,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太血腥太暴力了,这场力量悬殊的搏斗比他们平时在角斗场看的角斗要精彩多了,毕竟这里是靠中心靠得这么近随时都有被血溅到的危险,这对贵族们来说是很刺激的。白启一连打了三拳,那个贵妇人吃惊得捂住了嘴,速龙也终于松口了,但是白启的手臂被速龙的牙齿刺穿此刻还挂在上面,白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用力一拉将手臂拉了回来。只见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有的平民甚至吹起了口哨,他们平时是绝对没有机会去角斗场的,所以这一幕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珍贵的,生平罕见的。所有在场的人都亢奋了。那个贵妇人绝没有想到奴隶敢打自己的龙,当下怒不可遏叫来了骑士们。骑士们上前将白启踢到一旁然后扬起鞭子“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鞭打奴隶这种事情众人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多少新奇自然不如人龙搏斗有激情,不少人都表现出很失望,有的人甚至怨恨的看了一眼那个叫骑士来的贵妇人。但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大家也都纷纷进入城堡去了。那个贵妇人将速龙交给了自己的随从让他带去看看医生,自己便整理了一下头发缓步向城堡走去了。
那几个骑士还在殴打白启,白启被龙咬伤之后大量出血又被暴打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白启意识越来越模糊想到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心中有些不甘又有些后悔不该答应来参加宴会,不过一切都完了,自己尚未成年便要死去,好像还有个词专门形容未成年死去的,叫什么来着?白启努力的回忆着那个词,但就是想不起来。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别打了,别打了。这么一个小孩子被这样打实在太可怜了。”白启一听声音顿时精神一振但是眼前一片模糊竟是看不清是什么人,只看到一团红色出现在黑色之中,显然是一个人将两旁的骑士推开,随即白启感到一股暖意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