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麦尔斯的误算

“你们二十几个人,被一个女的打得爬不起来?”

命令手下跟踪荷莉的商会头目麦尔斯有点恼怒又有点惊讶地看着腮帮子被打肿了的小头目。一把威尼斯混混之间常见的匕首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这匕首整条刀刃被撅成了一个环,刀尖几乎要贴到把手。劣钢打造的刀身受不了这么剧烈的弯折,已经现出一丝丝裂纹。

“对不起,麦尔斯先生。那个女的有古怪,她、她力气实在太大了。”

商会头目麦尔斯瞟了一眼桌上的匕首。如果不是实物摆在面前,说老实话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有人能空手扭弯一把刀子。

“滚吧,这事用不着你了。记住、今天的事情对谁都不要讲。商会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嗯?”

“是,是。”

小头目擦着头上的汗溜出去了。麦尔斯把匕首拿起来看了半天,按铃叫来一个仆人。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见埃弗勒长老。”

埃弗勒长老并不老。事实上他看起来比麦尔斯还年轻一些。关于埃弗勒长老其实是个吸血鬼的流言有段时间在底下传的沸沸扬扬。后来有几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再后来、大家就不再关心埃弗勒长老到底是什么。

在威尼斯另外一间宽大的房间里,一个瘦高的男子手里拿着荷莉撅成圆环的匕首,颇有兴趣地左看右看。他面容俊俏但显得脸色苍白,让人怀疑他是否身体虚弱。

拉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厚窗帘吸收了所有阳光。尽管是大白天,屋里还是点着蜡烛。麦尔斯毕恭毕敬地站在男子面前,低着腰说:“埃弗勒长老,您看该怎么对付这个女人?”

“你说这个女的力气很大……”

埃弗勒长老慢条斯理地说。他的声音尖锐而带有金属感,就像刀剑在磨擦。他说着说着忽然笑起来:“麦尔斯,你毕竟不是圈子里的人,连一些最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

他伸手在呼唤铃上按了一下,一个少年侍者推门进来。

“把威廉大师请来,告诉他带上一副自己做的护手。让我想想……麦尔斯,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麦尔斯茫然地把手递给埃弗勒。后者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手掌大小和指头长短,吩咐侍者说:“让威廉大师带那副替圣辛克莱长老定做的。嗯……虽然尺寸还是差了点。”

过没多久,一个矮壮结实的红胡子老头进来了。埃弗勒长老朝麦尔斯指了一下:“威廉大师,把你的杰作让他见识一下。”

威廉老头拉起麦尔斯的手捏了几下,撇撇嘴:“手太软,骨头太细,一副娘们的手。”他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副暗黄色鹿皮护手扔给麦尔斯:“穿上试试。”

麦尔斯戴上护手,埃弗勒指一下墙角武器架上的长剑对他说:“随便挑一把,把它这样——”

埃弗勒微笑着做了一个折弯的手势,挥挥手说:“去吧。”

“这不可能,我的长老。您知道我是个生意人。或许我见过不少这种卖弄力气的场面,但、但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能……”

埃弗勒用一个坚定的手势打断了麦尔斯的话。麦尔斯犹豫着走向武器架,挑了一把看起来最细的西班牙刺剑。他试着轻轻一折,精钢打造的剑身就像面条一样在他指间扭曲。

“这……这是?”

埃弗勒提醒他注意护手上的W字烙印:“这是我们最好的武器大师老威廉的杰作——固化有蛮牛之力的护手。戴上它的人空手一击可以打碎狮子的颅骨。”

“普通刀剑甚至不可能对它留下痕迹。”老威廉在旁边粗声粗气地补充。

“这样一双护手在黑市要卖五千金币,只接受定做,而且不是谁都能下定单。”埃弗勒说,“其实查过最近的出货记录之后,我们已经大致知道这位女士是谁。没错、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但我可不记得吩咐过让你们对她动手……无知的人,真是自己送上门去给人羞辱。”

他凑近麦尔斯的耳朵,略带嘲弄地轻声说:“安东尼,你很努力,已经很接近我们的圈子了……可惜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麦尔斯低下头,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一种愤懑而又不甘心的情绪在麦尔斯心里蔓延开来。他痛恨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他——安东尼·麦尔斯,走到哪里都应该是被人尊敬乃至畏惧的大人物!然而他不敢对埃弗勒长老的轻蔑表示任何不满。他十分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和他的家庭碾得粉碎。

“如、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麦尔斯轻微粗暴地把护手抹下来还给老威廉,“请容许我告退了。”

“等一下,麦尔斯。”

埃弗勒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精美的金色小封筒:“我要你把这封请柬送给那位女士,并致问候。你应该知道她住在哪,对吧?”

“是的,我很清楚。”

“我希望你最好本人去送这封信,明白了吗?”

“是的,我的长老,您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

麦尔斯把请柬塞在怀里离开了房间。他的眼里闪动着深寒的火焰。

第二天上午,麦尔斯亲自把请柬送到金锚酒馆的时候,荷莉正好要出门。

“利古里亚商会的邀请函?”

荷莉有些意外地从麦尔斯手里拿过金色封筒。她去掉封口的火漆,从里面抽出一卷上等羊皮纸。展开来读完之后,她微笑了一下,随手把书卷撕开一点小缝。被撕裂的羊皮纸瞬间在阳光下散成灰烬,仿佛从来就不存在。麦尔斯看在眼里,不知不觉惊奇地张开了嘴巴。

“不用那么惊讶,用红山魔药浸过的羊皮纸就是这样。”荷莉笑着把封筒扔还麦尔斯,顺手打赏了他一个金币。

“告诉你的老板,我会接受他的邀请。”

麦尔斯脸上的肌肉跳了跳,随即僵硬地深深弯腰,把脸埋向地面。他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态而深感羞辱。埃弗勒也罢了,连这个女人都瞧不起自己!看她刚才那口气,还有那扔出来的金币,简直就是打发街头的叫花子。他心里近乎疯狂地呐喊着:我、麦尔斯、一个手势就可以让看不顺眼的人消失,弹弹指头就有人送上大笔金钱。象我这样的上流人士,竟然不得不守在这种破烂酒馆面前,还被人赏了一个金币!

象一个真正的信使那样,麦尔斯弯下腰目送荷莉远去。他姿态恭敬,然而脸上的肌肉在轻微颤抖。那块烙着他耻辱的金币火炭一样灼痛他的手。确信荷莉已经走远之后,麦尔斯把金币狠狠往街头一丢。黄澄澄的小块金属在石板路上滚了几下,掉进路边的水沟里。

“小看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他咬紧牙齿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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