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和兵王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市里最高的建筑——电视塔!我也终于明白了,冯岳他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与他有一战,因为他明白我放不下水灵,也知道兵王一定会告诉我拯救水灵的方法,这样一来我就注定会去救水灵;而已经与苍穹顶站在一边的冯岳,一定会和水灵在一起,也一定会阻止我去救水灵,所以......我的确不可避免的要与他一战,而且是一场赌上性命的生死之战。

“对了,兵王,你能否给我详细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救出水灵,就一定要我的全身进行虚化呢?”我趁着闲暇的空当,主动向兵王发问。兵王听罢脸色一黯,答:“要想救水灵妹妹,首先就要将她体内的苍穹顶之力全部抽离;但是这股力量太庞大了,我们不可能让这股能威胁到世界的力量就这样扩散至每一个角落,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容器来承载这股力量,但是......”说到这里,我便恍然大悟,接着兵王的话说了下去:“正因为这股力量太过庞大,所以任何事物都无法承受住这份压力,但是唯独我例外——因为我特殊的体质,导致了我自身就是一个贮存着强大能量的人。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所以我要将全身都进行虚化,这样,我自身就会变成一节超级蓄电池,所能够承载的能量也将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兵王听罢点了点头,落寞地说:“就是这样,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主人您的身体是这样的特殊,所以能够拯救水灵妹妹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看了看一脸忧郁的兵王,忽然嗤笑一声,调侃道:“不要做出这个表情嘛!难得我都做好了觉悟,可别让我现在就感到后悔呀!”兵王于是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对不起,主人,我只是忽然觉得,水灵妹妹身边能有您这样的男人为她付出,她真的好幸福......”我于是笑了笑,扭过头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幸福吗?也许吧。其实,让她伤心流泪的我,即便做出了这个选择,也无法弥补一切......但是啊,兵王,我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你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让你得到的...一定......”

终于,我和兵王来到了电视塔的顶层,果然,冯岳就伫立在不远处,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你终于来了,田海,难得今夜与你诀别,却是无风无月,倒是少了一些风雅。”冯岳并没有看我,而是注视着脚下那繁华的都市,淡淡地说着。我于是耸了耸肩,问:“所谓的诀别,是谁对谁的?是我对你,还是你对我呢?”冯岳这时转过了身,面向着我,答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水灵就在下面的公园里,但是能见到她的人......只有一个。”话音刚落,只见冯岳身旁的空间一阵扭曲,紧接着便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着华丽战甲的中年男人。这一身战甲虽不厚重,但是不断闪耀其中的非凡流光,显示着它并不脆弱,鎏金撰银般的繁复花纹镂刻其上,一股股半透明的力量忽明忽灭,带给人一种无可言喻的威严感......整身战甲的光芒甚至都掩盖了这个男人的相貌!“不是凡品!”这就是我对那身战甲得出的最终评价。与此同时,我身边的兵王忽然面色一凛,转眼间也披上了一身轻甲,并将一杆长枪握在了手中,只不过兵王身上的战甲与那个男人的战甲一比,很明显的就能看出来二者之间的差距。想来兵王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无比慎重的盯着他,沉重地说道:“奥丁,没想到真的是你。”而这个叫奥丁的男人则轻轻一笑,耸了耸肩,却并不说话。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有些担心的问兵王:“这个叫奥丁的家伙,现在的你能赢吗?”兵王没有回答,但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说出了她心底的那份答案。我于是叹了口气,再次问道:“如果你拥有我体内的全部力量,能赢吗?”兵王听罢明显一愣,随即一脸惊愕的看向我。我见状轻轻一笑,解释说:“我现在将全身进行虚化,所产生的一切能量你都可以与我共享。所以,不要有顾忌,有什么本事就全用出来吧!给我漂漂亮亮的赢下来。”兵王于是也轻轻的笑了:“放心吧,主人!”

看到兵王终于信心满满,我也不再有顾忌,转而运转起全身的力量,让它们疯狂的超负荷运转,于是一瞬之间,我便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满头冷汗。冯岳见状嗤笑一声,讥讽地说:“处于这种剧烈的疼痛中,你还能够战斗吗?”我听罢扯了扯嘴角,答道:“这种程度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水灵心中的痛苦,我这顶多算是挠痒痒罢了。”冯岳于是耸了耸肩,表示无语,然而他旁边的奥丁却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凭空唤出一柄华丽的长枪,瞬间便向我刺了过来!他的速度是那么的快,那么的突然,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做出任何防备!然而下一刻,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在他的面前炸开,奥丁于是一脸诧异的被逼了回去......随着白光渐渐变弱,我们终于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兵王!此刻的她,就连身上的战甲也变了颜色!变成了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银白,并且通体镂刻着金黄色的雕文,尽管繁复飘渺,但是能看出这是一片龙凤呈祥的样式!强大的青色能量隐隐内敛其中,却仿佛呼之欲出一般令人感到压迫——火力全开的兵王,竟然如此强大!奥丁见状,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生硬地问道:“百兵姿态......你可以在现世做到这点了吗?这怎么可能?”兵王微微一笑,手中的长枪一横,傲然地说:“我只有在虚界中才会展露这种姿态,是因为虚界本身就是一个充满能量的世界,所以无论我如何消耗力量,也能够通过快速的补给来维持住这种姿态。然而现在,主人已经彻底放开了对能量的限制,所以我才能够展现百兵姿态。”奥丁听罢,轻蔑的笑了笑:“是吗?可是如此巨大的消耗,就算是那个臭小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吧?”兵王于是也轻蔑地笑了:“干掉你足够了。”话音刚落,只见两处轻烟飘起,二人都不见了踪迹。

一时之间,偌大的塔顶就只剩下了我和冯岳在对峙,他似乎并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而我也乐得多争取一些时间。忽然,冯岳若无其事的对我说:“你就不担心吗?奥丁可是虚界中最强大的战士,他全力一击对局部造成的破坏力,就连核弹也要甘拜下风,兵王她不可能赢的。”刚说完,我们的上空便突然炸出一声巨响,耀眼的金光犹如太阳一般刺眼,同时,一股堪比台风的强大气流席卷而下;兵王和奥丁发生了第一次碰撞!然而,我对此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便回答道:“如今的兵王,是不会输的。”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答案似的,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种碰撞变得愈发的频繁,兵王和奥丁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双方竟是旗鼓相当!于是冯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田海啊田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凡是围绕在你身边的事物,没有一件是合乎情理的。”我听罢不由得耸了耸肩,淡淡地说:“只是你不懂罢了。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一点——兵王和奥丁打的这么激烈,你就不怕被下面的凡人们看到吗?”冯岳不屑的撇了撇嘴,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共享了苍穹顶一半力量的人,制造一片能容括整个电视塔的封闭空间还是手到擒来的。”我于是轻轻笑了笑,转而问道:“说起你,我还真是有很多疑惑。你明明已经投靠了苍穹顶,却仿佛并不是完全按照它的意志来行动。在之前,你明明有大把的机会置我于死地,可是你都没有这样做,即便是现在,你也只是在跟我不停的扯淡,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冯岳听罢,终于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淡淡地说:“问这么多一点用处都没有的问题。如果你等不及了,可以随时攻过来,我并不会偷袭,更不会逃跑。”语毕,我们双方都陷入了沉默,杀气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我脚下一动,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射出,瞬间便袭到了冯岳所站的位置,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音爆在我耳边炸响,在刚刚的一瞬间我突破了音速!然而尽管如此,我依然没有打到冯岳,他在我动身的时候也开始行动了,而且速度丝毫不亚于我!我看着依旧和我保持着距离的冯岳,不由得被震惊了:“这怎么可能?我是因为掌控着生之力,所以才能够极大程度的强化自身,从而做到这种超速移动,可是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冯岳却是轻描淡写地答:“别小看人好不好?我虽然不能用生之力来强化自身,但我可以用灭之力抹消掉身体极限,所以,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我听罢,不由得“切”了一声,随即说道:“那就看看咱们谁的速度更快吧!”说罢,我再次动了起来,再次突破了音速,不过我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一直将这种速度保持了下去;因为——冯岳他并不比我慢!要想追上他,还需要更快的速度!于是我咬了咬牙,将身体的强化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紧接着脚下一用力,速度再次突破!到了这种程度,我脚下的鞋子早已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摩擦力,灼热的高温令其熊熊燃烧了起来,冯岳显然也和我一样,于是我们都像是踩着风火轮一般,在整个电视塔的上下辗转腾挪。就在我和冯岳展开追逐战的时候,兵王和奥丁也没有闲着,那一声声巨响、一道道金光,早已不限于半空中,而是遍布了这一整片空间,令人眼花缭乱!简直就像是一片小型的国家战场!而电视塔也在这一次次剧烈冲击的余波中,被冲的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我看着前方永远与我保持距离的冯岳,心下渐渐的焦躁了起来,如果无法追上他的话,那么一切都无从展开!而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这样耗下去了!我必须要突破!于是,我再次咬了咬牙,将速度的强化再次提升了一个大幅度,只是一眨眼,我便追上了冯岳......就是这样!就这样抓到他!我迅速伸出了手,抓向冯岳的肩头。电光火石之间,一声脆响,我和冯岳都停了下来,而我的手,则被冯岳打开了。于是,我们再次进入了对峙阶段。冯岳看着我,似乎是有了些赞赏,叮嘱道:“我知道你还能继续提升极限,还能更快,但是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快了。”我听罢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可是很想尝试一下的。”冯岳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也应该了解了吧?虚化的过程其实就是炼化血肉的过程。既然是炼化,那就要掌握好火候;火候小了,炼化无果,火候大了,丹炉爆炸。你刚刚的速度就是你目前这副身体的极限了,再加快速度,你的身体就会逐渐分解,而不是虚化。不过,尽管如此,你还是能跟上我的速度,不得不说,你的潜力还真是无法想象呢。”然而,听了冯岳这么一席话,我却更加皱紧了眉头:“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脑袋在想些什么了。从一开始的毫无杀气,到现在更是对我进行指导,好让我可以变得更强......你到底站在了什么样的立场上?”冯岳听罢,却是有些落寞,眼神也开始变得闪烁:“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无力再去争辩什么,但是你不一样!田海,你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我愿意把赌注压在你身上!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突然,他的话锋一转,眼神也凌厉了起来,“但是!你现在依然太嫩!要想赢得这场赌注,你还远远不够!变得更强吧!田海!让我看一看,由你那无限的可能所延伸出来的世界!”我不由得撇了撇嘴,笑着说:“看来,你跟以前的我很像呢。究竟是什么,让你即便身处无尽的绝望中,却依然能够坚持希望?而你所坚持的希望,又究竟是什么?”冯岳听罢,忽然攥紧了拳头,微笑道:“男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废话。想知道的话,用拳头来交流吧!”我见状,于是也攥紧了拳头,回应道:“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啊。”......

月过当空,寒风渐起,呼啸着一场无人知晓的对决,呜咽着两段宿命的交错。

我目光一凛,脚下用力,整个人电射而出。与此同时,冯岳也冷哼一声,向我冲了过来。我们的速度都极快,几乎是一瞬之间,我们便碰撞到了一起——拳与拳的碰撞!“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核弹爆炸一般,一圈灼热的气层从碰撞处迅速扩散开来!我们脚下的电视塔终于不堪重负,随着“隆隆”声化为了一地废铁。我和冯岳都被这股气浪冲击开来,脚下又没有着落,于是我轻喝一声:“赫尔墨斯的翼靴!”随着脚下一片流光闪过,我漂浮在了半空中。而冯岳,则是轻轻一挥手:“重力,抹除!”然后,他也跟我一样,悬浮在了半空......“看来,又是平手呢。”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冯岳也扯了扯嘴角,随后大喝一声:“再来!”便再次向我冲了过来,我于是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那一年,我们15岁。”

“那一天,花儿一齐绽放,鸟儿欢声歌唱,风婆婆轻拂发梢,太阳公公也在微笑。”

“那一瞬间,我和王琳,成为了恋人......”

冯岳的话语,清晰的传达了过来,尽管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包含在每一拳中的故事。

“要说王琳是什么样的女孩,其实我也形容不出来。但是啊,在我看来,她真的就是一个天使。无论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是举手投足,都足以让我的世界换发光彩!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了,要守护天使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们的拳在交错,一圈圈气层爆炸开来,将这一片空间的土地掀起一层又一层。我能够嗅到,空气中那一点潮湿,似乎是汗水,亦或是泪水。我咬了咬牙,再次迎上了冯岳的拳头!我......想要知道更多!!!

“我陪她逛街、买衣服、去公园、看电影。她为我洗衣服、做饭、计算每天的花销,还会......为我跳舞。那半年里,我们都非常的开心,从未感觉到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从来没想过连一片树叶也能令我们欢笑!随着时间逐渐的推移,我们愈发的确定了,彼此就是那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于是,我终于决定,要向自己的父母介绍她,希望她能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轰!”我和冯岳再次分开,各自的身上都带着一些淤痕,生与灭的交锋令这片空间千疮百孔,但是......“还不够!再多讲一些啊!冯岳!!!”我发了疯一般的大吼着,挥拳冲了上去。“田海——!!!”冯岳也同样冲了过来!而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了——冯岳的眼泪......

“......就在我的父母看到王琳的那一瞬间,我们的命运就被扭曲了。‘不可能’这三个字,几乎摧毁了我所有的信仰......那天晚上,王琳在我的怀里哭了很久。‘为什么说不是门当户对?我的家里也并不贫穷呀!’这句话,就是王琳的一切,‘不可能’这三个字,原来摧毁的不止是我的信仰,还有王琳的世界......然而我,早已发过誓了,不会让我的天使收到任何伤害!从前是,现在也是,未来更是!哪怕最终结局凄惨,我也想要一次,只要一次的——突破规矩的枷锁!自由的做一次选择!于是,就在那个夜晚,我对王琳许下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承诺——‘我会娶你’......”

“砰”的一声,我一拳打碎了冯岳的肺部,而我也被冯岳击碎了心脏。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虚化大半,心脏的破碎对我而言早已无关紧要!而冯岳则是彻底抹消了自己身为人类的属性,对于一个未知的生物来说,肺部的破碎也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嘶吼着,疯狂着,喉咙中在不断的涌出鲜血,然而眼泪却不停的流淌......

“第二天,我就向家族里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一定要和王琳在一起!哪怕是被驱逐出家族也无所谓!那个时候,我甚至连退族申请都写好了,只要能看到王琳的微笑,我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可是!!!就在那一天过后,王琳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而两天后当我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啊!!!新闻上说,这是一起奸杀案,可是我无法接受!!!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可能就在我准备退族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我不是傻子!我能够猜到一点端倪!可是我没有证据!!!”

“呼...呼...呼...冯岳......”我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他,每呼出一口气,都会有一口血跟着涌出喉咙。冯岳也同样身负重伤,喘着粗气盯着我......“继续吧!故事,既然已经开始,那么总要听到结尾吧?”说着,我勉强笑了笑,又一次提起了拳头。而冯岳,也笑了笑,站了起来......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世界都崩塌了。每天犹如一具尸体般,行走、吃饭、睡觉、上学。我失去了自己的意义,也迷茫了前方的道路。父母为了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先后为我介绍了十二个女孩,姿色都不差。可是,她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弥补我的灵魂,没有一个人试过触摸我的内心。而我,也就是不断重复着玩一玩、扔掉,这样简单的循环......我还活着吗?也许,我早就死了吧......直到两年后的一天,也就是今年,我17岁了。或许是因为眼看着我即将升入高二,却依然像具尸体一般,我的父母有些着急了吧?他们终于开始怀疑,怀疑他们当初害死王琳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是的,王琳是他们设计害死的!他们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我就在门外听着!听着这两个恶魔在窃窃私语!!!我也同样没有想到,做出这一切的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好恨啊——!!!”

这一次,我和冯岳都没有打到对方,蹒跚的身形令我们早已失去了瞄准的能力;然而,我们的头却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要让一个人堕入黑暗需要多久?只要一晚!那一天晚上,我思考了很多,包括如何令王琳复活,如何对氏族报复......而我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我需要苍穹顶的帮助!于是,我便主动将自己的精神力投射到虚界中,与苍穹顶取得了联系。它答应帮我复活王琳,也同意对八大氏族进行报复,而代价就是——献出我自己的身体,成为它降临世间的容器。我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签订了这份契约,因为我真的太想念王琳了,我太想让她活过来了!她的人生不该就这样结束,尤其是不该因为我的原因而结束!我...只要她活着......”

“哈啊...哈啊...冯岳,我们都到极限了,这一击,就决定胜负吧!”我颤抖着双腿,勉强站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着。冯岳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去,同样勉强着自己站了起来,微微一笑,仍然没有说话,但我明白,他的想法跟我是相同的。于是,我们都举起了拳头,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开始了最后一次交锋......

“一切都如我所愿,苍穹顶当时便将王琳复活了,我看着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终于,第一次落下了眼泪......我向醒来的王琳讲述了一切,而王琳就这样默默的听着,也流下了眼泪。两年的生死相隔,终于换得了今天的拥抱!这一瞬间的温暖,我愿将其定格为永恒。可是,达成愿望之后,我冷静了下来,又开始正常的思考——我投靠了苍穹顶,也了解了苍穹顶在这三百年里积蓄了何等的力量,八大氏族的这一次战斗必将失败!然而,一旦八大氏族作战失败,苍穹顶降临人间,那么整个世界都将走向灭亡!到了那个时候,王琳也会不可避免的再次陷入永眠......不!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一定,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我、阻止苍穹顶的!!!到底谁有这个能力......就在这个时候,水灵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而与之相应的,田海,你也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知道水灵的来历,如要阻止苍穹顶,她的力量必不可少!但是还不够,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一个水灵的身上,明显太过牵强了!可是,如果能够和水灵和谐共处的你——田海,也是特殊的呢?于是,一切就这么展开了......”

“噗!”鲜血如彩虹一般散落天际,我和冯岳就这样伫立在了一起......“主人!!!”我的耳边依稀响起了兵王的呐喊,于是我自嘲的笑了笑,将拳头从冯岳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和着一股股鲜血涌出,染红了我的衣襟。而冯岳的拳头,却并没有打入我的体内,而是点到为止了——他是抱着必死的觉悟的来战斗的。“冯岳,你的经历我都知道了,接下来,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我在冯岳的耳边,轻声说道。冯岳听罢,释然一笑:“拜托你了,臭小子......”随后整个人便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