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有意见?”太子雪风冷冷的话音迎了来,接住了那侍卫的话。
侍卫又岂敢有意见,连忙应声:“不敢。”随之退后。
太子走了进去,随手把门合上。
室内,有着暗淡的烛光,在那大床之上正躺着皇甫霜飞。
他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脸色微微惨白。
即使是听到进来的脚步声他也懒得再动一下,因为知道那来的不是他所想要看的人。
“二弟,看我帮你把谁带来了。”太子雪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床上人的微动,扭转过脸,就那么看了过来。
西洛瞧着那床上的男人,长发如同瀑布披在床上,散了开来。
向来都把自己打扮得衣着光鲜,从不让自己的衣裳沾一丝的灰尘,这一刻看起来散漫极了,那不修边幅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他似憔悴许多。
跟随而来的太监并没有让他留意一份,又微微别过了脸没有发出言声。
“二皇子的身体可否安好。”西洛淡淡的开口询问,那人一怔,随之由床上一坐而起,顾不得自己的伤是否安好就窜到她的面前来了,伸手抓紧她的双臂,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洛儿,洛儿来看来他了。
太子雪风说:“我没有骗你吧,她完好无损。”
二皇子感激的看向太子雪风一眼,随之又带着内疚的神情看着洛儿道:“洛儿,恨我么?”
西洛微微一笑,道:“二皇子说笑了,我怎么会恨你呢。”就算是恨也改变不了什么。
二皇子又看向太子雪风,抬步来到他的面前道:“大哥,拜托你一定要帮我保护洛儿周全,不要让父亲为难了她。”
太子雪风闻言做出一无能为力的表情道:“我能做的,仅是于此,以后的事情要看她自己的表现,如果她肯配合父亲,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父亲也是一个注重人才之人,当然不会轻易杀了她。”
西洛笑然,道:“说的是呀,二皇子请不要为我担忧,像我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最怕疼了,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本国国主的,还望太子殿下多为我在国主面前美言几句。”
太子雪风闻言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她说她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样的话他万是不会相信一分的。
如果真的贪生怕死就不会有这许多的波折了,早在一开始她就吓得双腿发软,投靠国主了。
当着二皇子的面他自然是不能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眼含深意的看她一眼,随之点头说:“说到底你现在也是二弟的王妃,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家虽然是身在皇室,但向来最注重的便是一家和睦了。”
一家和睦么!
西洛淡淡的笑,点头。
她倒是要瞧一瞧,这一家人究竟有多和睦。
皇权之上,真的会如表面上的这么和睦么?
皇甫霜飞转而又来到西洛的面前看着她说:“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西洛晒笑,担心她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西洛点头,咐和他,半真半假的道:“你也不要着急,国主也只是一时气愤,相信过不多久他就会把你从这里放出来了,等我为国主立下一大功后,我自会朝国主求情,相信到时国主也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洛儿……”皇甫霜飞心情一时之间复杂起来。
这次的洛儿看起来很不一样,她竟然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了。
太子雪风插口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关心二弟,就把他的毒给解了吧,瞧他日夜为你受折磨,你忍心么。”
西洛神色一黯,随之道:“我现在也是有心而无力呀,既然太子这样说了,一会我给太子个方子,太子去帮我寻找一些药材来,容我再重新为二皇子配药可好。”
二皇子听她这么说心情更是复杂,洛儿应该是恨他不死的,现在居然答应为自己解毒了么?
太子雪风却是立刻应允下来:“就按你说的办,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便是。”
西洛看向二皇子说:“那就请二皇子再忍耐些日子。”
由皇甫霜飞这里走出来后西洛便直接回去了,太子雪风一起跟了过来,她则是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他,让他为自己准备一些药材。
这个方子太子并没有去经国主之手,如果再让国主知道势必又要多生一些事端,一再查证。
既然是给皇甫霜飞的配方太子相信这里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猫腻,毕竟,他已经中了毒,她没有必要再毒上加毒。
送走了太子雪风后西洛便也歇息下来了,如今,她反而可以睡得安稳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西国人想要她去毒害自己的国家,那简直是可笑的妄想。
西洛三天的时候都在用心配制西国所面要的瘟疫,晚上的时候她早样可以好好的安稳歇息,在这期间太子雪风也已经把她吩咐的药材给拿来了,上她给皇甫霜飞配制出解药。
又过了三日,她看着小笼子里的小白鼠晕死过去,再吃下她喂食的解药后又醒了过来。
到了第八日,她去面见了西国国主,说是瘟疫已配制成功。
当时她是被招到国主的殿中的,在场的只有冰上和太子雪风他们几个人。
西洛手里拿着一个密封好的瓶子一步步走了过来,春暧花开之时,她整个人看起来也越加的令人赏心悦目了。
西国国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神里一片深海。
“国主,这瓶子里便是您所需要的瘟疫,这里的效应会比上次强是百倍,所以密封得非常好,请国主一定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在自己领土上万不可打开这瓶,免得方圆百里的空气都被污染了,从而令西国的人也受到瘟疫的毒害,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西国国主听言眼神里冒着一抹兴奋的精光,道:“你说,该如何做?”
“派一个人潜入浩瀚王朝的军队里,把这些瘟疫投到他们所饮用的水井里,是人总是要饮水的,但凡喝到这水的人都会感染,而且会通过肢体上的接触逐个感染给旁人,七日之内便会因为感染而死亡,无药可解,所以在这期间内绝对不可以让别国的人流到本国来,免得本国也不小心被感染了。”
“好,甚好。”西国国主扬声而道。
公主冰上抬眸,同样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浩瀚王朝的女人。
她居然真的有此本事,只用这一瓶药就可以消灭一个军队一个国家。
只是,她抬步,走向她说:“要如何证明这瓶子里的药是真的?”
西洛晒笑,道:“公主这是不相我么?如果公主不信大要以立刻派人去投放到敌国的军营里去,或者投放到敌国的人群中也一样,事隔半月后如果敌国没有任何动荡你们再对我用刑不迟,反正我一个女人家又不会飞檐走壁,深在这皇宫之中我就是插翅也难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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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公主冰上转而看向国主道:“国主,就让儿臣去办这件事情吧。”
西国国主自然是同意的,道:“好,就由我儿冰上去办,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一举歼灭了浩瀚帝国。”转而又朝西洛看来,说了句:“如果你这次敢耍任何花招,孤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西洛郑重的道:“国主放心,我既然已经是二皇子的王妃,就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西国对我来说才是我的国家,如果西国能一举得天下,我也是极为高兴的。”
冰上闻言审视着她说:“话虽然漂亮,不过这种话还真是让人不敢质信呢。”
“可信不可信,去了浩瀚王朝后不就知道了。”西洛沉静的道。
冰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我还以为你对浩瀚王的爱有多深呢,看来不过如此,要是浩瀚王知道你这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爱上过你。”
西洛晒笑,道:“爱情这个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公主有经历过爱情么,别把爱情看得这么崇高伟大,在自己利益面前,公主也不见得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吧,我想,公主也未必会有我做得更好呢。”
一席话令冰上气结,西洛又转而真诚的道:“公主,我们日后都是一家人了,说到底我也是二皇子的王妃,按辈份你也应该叫我一声二皇嫂的,在前辈面前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
“你……”公主咬唇,她居然懂得用自己二皇妃的身份来压制她了。
国主这时却忽然开朗而笑,道:“说得好,你现在有这样想最好不过了,既然嫁到我们西国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将来你若是能为霜飞生个一儿半女,孤一定不会亏待了他。”
“谢国主恩典。”西洛郑重的作福谢恩,冰上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总觉得她的转变有点快,虽然这一直是国主所期待的,但又找不出让人可以反驳之地。
她话也已经扔在了前面,她究竟有没有忠于西国,到了浩瀚王朝投放瘟疫后就会知道了。
西洛这时又说:“公主马上就要去浩瀚王朝了,我们预祝公主马到功成。”
西国国主听言也道:“来人,斟酒。”是要庆祝一下的,毕竟这可不是小事情。
如果能够一举得手,那这事就成了。
整个天下马上就会变成他的了,这可是他做梦都会想的事情,想着那浩瀚王朝如此的一个大国,真是想扑上去咬上几口。
唾手可得的兴奋令国主的脸上也出现了红晕,下面的人立刻上来斟酒。
西洛盈笑,上前去端酒。
宫女本是斟了四杯酒的,她端起其中一杯走向国主道:“儿媳给国主奉酒。”
国主今天心情高兴,再听她一声儿媳自称,也就明白她是真心的想要归顺了。
毕竟,如果她不归顺结果是比死还要凄惨,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能不在乎比死还要凄惨的结局么,何况他儿皇甫霜飞也是很优秀的,能吸引这个浩瀚王朝的女人又有何奇怪的。
国主心情大好的接过她的酒,西洛转而又为自己端上一杯,太子雪风与公主冰上也各自端上一杯酒据了手中了,国主这时就举杯说:“来,我们干杯,祝我们的公主能够早日完成使命归来。”
国主举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一饮而尽。
就此,此事已成,公主当日就身着男儿便装策马出发了。
浩瀚王朝现在刚刚改变了朝局,这个时候浩瀚王明想必也是最松懈的时候,去搞一搞破坏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的。
公主离开,国主一高兴也就把皇甫霜飞给放了,毕竟西洛留下为他所用了,他犯不着在关着自己的儿子惹西洛不快,国主心里是这样想的。
皇甫霜飞被放后并没有立刻回宫,他与洛儿依然要住在宫里等待冰上的消息。
虽然说国主现在对她的待遇依然是一级的皇妃待遇,当成贵宾一般,可事情若没有完成,国主还是不放心的,必须等到浩瀚王朝那里有了消息国主才可以肯定她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忠心不二。
晚上的时候西洛与皇甫霜飞住在了他昔日被关的房子,虽然外面还有皇上的侍卫看守,但他们的出入至少可以自如了。
西洛也为他带来了解他身上之毒的药丸,和他说:“吃下这药你就没事了。”
皇甫霜飞闻言一怔,看着她没有言声。
“吃吧。”西洛把这药放到他的手中。
皇甫霜飞却没有吃,只是喃道:“还是不要吃了吧,我怕我到时会控制不住想要你怎么办。”知道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只怕自己控制不住了想要她的心。
西洛想了想,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吃了。”说罢伸手就把药又给拿了回来。
皇甫霜飞看着她,无语!
西洛淡然一笑,道:“等到什么时候你可以控制住自己了我再给你解药吧。”
“还是把解药毁了吧,我怕我会忍不住想偷过来。”皇甫霜飞又说,连这惟一的一条路也给自己绝了。
西洛哑然,随之也咐和说:“也好啊,那就先毁了吧,等你真的需要之时我再配给你。”话毕药放在地上,用自己的脚给踩了个碎。
皇甫霜飞再次哑然,无语。
这个狠心的女人,对他还是这样的狠啊!
西洛望着他,晒笑,道:“二皇子,时间不早了,歇息吧。”话毕朝床上走了去,躺了下来。
二皇子看着她自顾的躺下来,完全不害怕他会对她不轨。
也是,她完全不必在乎,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每碰她一次都要强忍着心里的欲望,如果一不小心破了功就会让他痛让他难受让他恨不能就此死了的好,她深了解这种毒的药性,所以她完全可以毫不在乎的睡在他的面前,也不怕他会图谋不轨了。
二皇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的坐了下来,挥掌,一阵风便熄了那烛火。
屋里变得一片安静,那人儿背他而眠,呼吸渐渐平稳,想必是睡着了吧。
惟独他,一坐到天明,睁着眼睛看着她,夜不能眠。
洛儿,爱我不能么!
次日,黎明破晓前,混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国主升天了!
皇甫霜飞一个机灵就由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外走,沉睡在床上的人儿也缓缓睁开眼来。
国主升天了么,嘴角挂上一抹笑。
向来无病无痛的国主忽然就升天了,这是毫无预兆的,一时之间太医都被招了过来,让检查一下原因。
结果当然是,什么原因也没有。
国主死得安详,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可见他是在极乐的梦中死去的。
当然不会有人想到,国主并非自己而死,他只不过是吃了一种被西洛命为极乐的药而死。
就在昨天给国主喝的那杯酒里,西洛亲自把酒送到国主的手中,在那酒里她便下了药。
国主因为唾手可得的天下而兴奋,丝毫也没有觉察到西洛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下毒,更想不到本是让她配制瘟疫毒害浩瀚王朝的,结果她却会配制成一种让自己死的药,就连那些太医也不能查出来。
他的确是在梦中安乐的死去,整个晚上他都在做着美好的梦,梦见这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别国的国君都朝他下拜,称臣,他笑在梦中,死于梦中。
这种死法,就是安乐死。
没有任何的疼痛,任何人也察觉不到。
国主升天了。
太子雪风与二皇子跪在他的床前,沉痛默哀。
西洛整理装容后也走了过来,默默无声的在二皇子的身边一起跪了下来,后宫的妃嫔在皇上的床上哭声一片。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国主驾崩,毫无原因,脸上还挂着笑容,许多人也推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在暗中各自猜测。但,国不能一日无主,所以太子即日上位,主持大局。
冰上公主人还没有走出西国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了,当即就又赶了回来。
冰上公主赶回来的时候国主早已经僵硬多时,尸体停在灵堂上,满朝文武百官一片孝衣,哭声震天。
不管真哭假哭,国主死了总归是要哭的。
西洛作为二皇子的王妃自然也是要为国主戴孝的,一起守在了灵前。
冰上回来之后自然是要询问一番这事情的来由,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忽然就没有了,这太让人不能接受了,询问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没有人知道国主是如何的死去,他没病没痛,身上也没有被下过毒的像征,更是笑着死去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可能是由于要得到整个天下兴奋过渡才死的。
太子去主持大局了,冰上与二皇子西洛暂守在灵前,在灵前守了一会后冰上越想就越觉得这事太过诡异,国主怎么会笑死在梦中么?
国主的承受能力是不是也太差了点,这就兴奋死了么?
想起国主这些年的心愿,就是要夺得这整个天下,如今他的心愿还没有完成他怎么能够甘么,如何能甘心!
猛然,冰冷的眸子直射向西洛。
西洛是一个用毒高手,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研究瘟疫,但谁知道她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毒暗藏起来。
想起昨日国主的喝过她一杯所送来的酒,虽然说国主的身上没有查出任何原因,可还是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她冷冷的看着西洛,西洛正垂眸跪在二皇子的身边,虽然感觉到了,但假装没看到。
“西洛,是你做的对不对。”冰上忽然就开了口,眸子直直的射向她。
如果是她在暗中悄无声息的做了这一切,那实在太可怕了。
她如果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国主,那她们这些人的命岂不是也被她握在手中。
西洛在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时抬首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有着疑惑,似乎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
二皇子也瞧了她一眼,冰上又说:“一定是你昨日在国主的酒中动了手脚,不然国主岂会无故就睡过去?”
西洛闻言不由看向二皇子,道:“二皇子,公主怕是要因为国主的死让我陪葬呢。”
二皇子闻言眸子一沉,看向冰上的眼神也充满了寒意,道:“冰上,说话要讲究证据,不要随便冤枉洛儿。”话落,伸手就拽起洛儿。
“这里似乎根本就不需我们呢,我们走。”拽着洛儿就这般的走了,冰上气得脸色铁青。
父亲还未曾下葬,他居然就如此的大逆不道,带着人说走就走了。
本想拦下,终是忍着没有动。
想起前些日子父亲也曾不顾父子之情下令杀无赦,想必二哥是记恨在心了吧。
不然,他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甩袖而去。
都说帝王最无情,本以为这事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都说皇室人情最单薄,本以为他们兄妹之情与常人不同。
那厢,西洛被二皇子拽着离去,二个人一起回房了。
外面的人都在操办国主的大丧,如今,冰上回来却在疑惑国主的死与西洛有关。
把她带到房间,皇甫霜飞看着她半天没有言语,最后还是问:“是你么?”
“如果你也怀疑,何必管我,就把我交出去好了。”西洛冷淡的道。
二皇子听言嘴角勾过一抹苦笑,道:“事到如今你还瞧不出来么,不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让人来伤害你的。”
“就算我杀了你的父亲也一样么?”西洛冷笑,问。
“难道,你还真希望我杀了你为他报仇么?”二皇子反问一句。
“他是自己兴奋过渡而睡死的,与我何干?”西洛也反质问。
二皇子沉默,兴奋过流睡死的!这个理由还真是不得不让人接受。
除此外,还真让人想不出别的法子。
由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西洛有毒害过国主,又加上有二皇子护着她,冰上心里再如何怀疑也没有办法对她做些什么,国主可以不顾父子情要杀自己的儿子,而她,却做不到不顾兄妹情。
西国的天空,蒙上一层灰色。
夜晚的天空更是一片阴沉,大家都处于哀伤之中。
晚上的时候她与二皇子还是像征性的去守了灵堂,毕竟,她们是国主的儿子儿媳,这等事情表面上还是要尊从的。
跪到腿有些发酸,西洛就想要站起来出去活动一下。
又不是真的是她的公爹,她有必要这样天天为人跪着么。
据说,国主的尸体要停七七四十九天才会下葬,所以她就要在灵前守个七七四十九天,要是天天这个跪着她还不得给把双腿跪断了,得过且过吧,悄然动身,想要站起,二皇子觉察,不由低问:“累了么?”
“我想去如厕。”西洛当然不会直言自己不想跪了,借了个借口。
二皇子点头,随她去了。
冰上微微扫了一眼过来,眸子里有着冷意。
西洛走出灵堂,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了。
该是睡觉的时候了,自来西国的皇宫后她一向睡得比较早,可现在国主死了,就没有办法这么早睡了。
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浩瀚王朝的天空,她还是分外想念的。
只有那里,才是她的家。
抬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还是回去歇息一会吧,到时再派人来叫二皇子回来歇息。
就算是守孝,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总是要有歇息的时间的。
如今她的院子已经没有人来看守了,国主升天了,大家都在忙国主的事情,这些人也早就被二皇子撤开了,没有了国主,谁还会去尊守一个死人的命令呢。
推门,而入,嘴巴忽然就被捂住,快得令她来不及喘吸呼叫。
瞪大眼眸,黑暗之中看见的竟然是两个人的身影。
楚子肖与沈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她而来,潜了进来。
眸子微闪,见她认出自己来捂住她嘴巴的沈越方才松开手来。
“表妹,真是让人好找。”沈越开口,声音压低。
西洛随手把门轻轻合上,道:“你们怎么来了?”
“君王瞧不见你回来自然要派人来找,没想到你真的被抓到这里来了。”
楚子肖在一旁说:“别废话了,你赶紧换上这衣裳,我们走。”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妥了。
西洛这时也方才发现,这二个人竟然是一身的侍卫模样打扮,穿成西国人的样子,还真让人不能一下子分辩出来,若不是太过熟悉他们这张脸的话。
西洛自是没有犹豫,立刻把他们给带来的一套同样的衣裳套在了身上,扮成侍卫的模样。
沈越在一旁说:“幸亏是西国国主死了,现在宫里一片混乱,不然还真不好找你。”
西洛了然,道:“辛苦你们了。”衣裳随之穿好,头发被头盔套在其中,转过身来,他便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赶紧走。”见她这么快就装戴完后楚子肖立刻催促了一声,这里毕竟是西国的皇宫,不能久留。
虽然西国现在正在办国主的大丧,看起来混乱了些,但若是被人不小心给发现了,还是很难混出去的。
混进来的时候他们则是以给皇宫办丧身份混进来的,运了一车的丧布,为了方便进宫到处走动找人,他们才会以侍卫的身份出现,所以才会在进来后就先杀了两个侍卫投入河底之中,然后穿了他们的衣裳。
这些死的侍卫一时半会自然不可有由水里浮上来被人察觉,可时间一长的话就难免会被人发觉了。
这里本就不是西洛该留之地,她自然也是没有半分留恋的,抬步就与沈越楚子肖朝外走。
门被拉开,三个人一并而去,却在门口遇见了回来的二皇子皇甫霜飞。
忽然瞧见这个人沈越与楚子肖倒是反应机灵,立刻垂头行了一礼后便离去了,西洛自然也是跟着行了一礼紧跟而去,二皇子一时微怔,看了看那被打开的门,抬步走了进去。
感觉事情似乎有点古怪,但一时之间又没有觉出哪里古怪了。
走进房里来,四周是黑的,他自己把烛火给点上,却发现这里并没有西洛的身影。
只是,地上飘落的一层外衣让他觉得有些诧异,低身捡起,这是西洛刚刚穿过的衣裳。
衣裳落在地上,人呢?
“洛儿……”他叫,心里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离开。
“洛儿……”在房间里四下寻找,房间较大,找了一圈后并没有见其身影。
宫女侍卫都被他给撤退了,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监视在旁边,现在可好了,想抓个人来问一问都不知道该问谁。
猛然,想起之前由这里走出去的三个侍卫,心里一震。
莫非……
拨腿就朝外追了出去,洛儿难道要离他而去了么!
悄无声息,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她可是他的妻呢!
怎么可以舍下他就此离开,为了她,他可是连命也可以不要的。
洛儿,爱她不能,她还是不屑一顾的么!
夜,拉长了人的身影。
朝着皇城之门的方向飞快的跑了去。
洛儿不会武功铁定是跑不快的,这里是皇城又是大丧期间,宫里也不是准马匹行走的,所以洛儿应该走出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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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会回宫,夺妻之恨,究竟谁夺了谁的妻!
安氏神马的那是浮云,洛儿不计较她一切便相安无事,洛儿若要计较,谁也站立不住,淡定的看文,信洛儿心不憔。
洛儿马上就要与小离离见面了哦,新的一周有撒票子鼓励滴木有,好久木有求票了,更新半天本不想求票,不过还是想喊一声,就是想瞧瞧还有几个亲在恨我这个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