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天气微凉。一屡清风在空阔的殿堂里往来流溢,轻柔的抚mo着杏黄的宫纱。这个时候,本该是最舒服最适合睡觉的,可朱泚却莫明其妙的醒了过来。梦中,一头狂怒的金龙扑向自己,险些将他吞入腹中。
摸摸额头,冰凉。居然冒出了涔涔冷汗。朱泚苦笑了一番,大好的时节没来由的做这种梦,杞人忧天。
“来人,温水。朕要洗浴。”当了几天皇帝,朱泚越发的懂得娇贵了。九五至尊么,干净体面是必须的。而且唐朝皇帝留下的宫舍设施,没有一样不是极尽奢华。如果不尽情享受,岂不可惜?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宫女宦官,果然个个都是为伺候人而生的。过了大半辈子不安逸日子的朱泚,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升天的神仙一般。恨不能将每一刻都劈成两半来使用,尽情的享受这种无极舒爽的生活。
朱泚翻身而起,一名宦官碎着步子跑了过来跪到他身前,拿着一个金雕夜壶举过头顶。朱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褪下了裤子,淋淋洒洒的给这个宦官先来了个淋浴,然后信步朝后殿走去。那名宦官却是满脚堆笑的奉诚:“陛下龙体强健,真江山社稷之福!”
“贱人。”朱泚得意的冷笑一阵,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刻意赤着脚,踩着大明宫蓬莱殿那打磨得如同处子肌肤一般的石板道,感觉着那种微凉中透着清爽的快感。到了浴室,三层宫纱在金壶油灯的照耀下摇摇曳曳。水汽氤氲,朦胧中有几个玲珑剔透的玉脂般美人,身着薄纱跪在水池边,试探水温,朝池内撒着新采来的ju花香瓣。
朱泚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轻咳了一声,朝澡池走去。
那几个美人都住了手,匍身跪拜下来:“陛下!”
“免礼,平身。”朱泚十分享受说这几个字时的那种感觉。众人都跪在自己眼前,不赐上这句,他们就永远都不敢抬起头来,永远都不敢直视自己。这种感觉,真的爽极了。难怪,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当皇帝,不惜骨肉相残。这种高高在上无人敢亵du的威严,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痴迷。
朱泚走到澡池边,两边粉面桃腮的美人款款上前,用她们的冰葱玉指轻轻除去朱泚套在身上的睡袍,然后左右偎依着他,一起走进了浴池。
朱泚随意的往身边娇媚妖冶的美人探手摸了一摸,感觉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就如同是新剥出壳的鸡蛋,细嫩光滑,珠圆玉润,典型的乳波臀浪、。
一股欲念,腾腾燃起。
朱泚一手揽过其中一个,信手一拂,将她身上半披着的轻纱撸去,将她抱到了自己大腿上坐住。那个女人咯咯的娇笑两声,搂着朱泚的脖子,用她汹涌澎湃的胸脯,去蹭朱泚的鼻子,身子左右前后轻柔的摇动,极尽挑逗之能事。
唐朝的昏君,真会享受,宫中尽是这种尤物。朱泚猥亵的笑了起来:可惜全便宜了老子!皇帝的女人都让我玩了,这辈子,不亏了!
不久,澡池中就传出了吁吁娇喘,满池的温水也荡漾开来。几名女子齐齐下了水中,个个围到了朱泚身边,如同饥肠辘辘的乳燕嗅到了食物的清香,挨着挤着往他身上蹭。其中幸运的一个,已是眉颦轻锁娇躯摇晃,发出一阵阵销魂的呻吟。
男人极乐,无过如此。朱泚如痴如狂魂游太虚。
“报、报——陛下,大事……”一名宦官愣头愣脑的冲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硬是将后面的‘不好’二字生吞了回去。
朱泚和那几个女人,恨不能上前将这个死宦官撕成八瓣。
“大胆阉竖,何事惊慌!”朱泚怒声喝道,“没看到朕正在沐浴吗?”转念一想,大清早的,没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人也是不敢前来打扰自己,于是也没有多责备这个宦官什么。
“陛下!”那个宦官举着一叠奏折,惊慌不已的跪地说道,“含元殿前,朝中所有的大臣、将军们都到齐了。他们让小人来请陛下……提早上朝,说是有极重要的军国大事要启奏陛下。现已有折子在这里。”
“哦?”朱泚知道事非寻常,一扭身离了那堆女人中间,走上前去拿起奏折翻看。那个刚刚正在被他宠幸的女人顿时感觉一阵空虚,满面霞飞忿忿然的瞪着那个宦官。片刻的欢娱,已是那样的难以乞及,她们才不管什么国家大事,才不管是谁在这宫中是谁在做主。
翻开奏折不到片刻,朱泚突然一下瞪大了眼睛,周身大震:“什么?高陵失守、杜涛阵亡?!”
宦官和那群女人都感觉出了朱泚声音里的愤怒和惊恐,吓得噤若寒蝉。
朱泚恼怒的将奏折砸到地上,转身就要朝外走去。两个女人急急上前,往朱泚身上套着龙袍。朱泚恨恨的抓着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将她按到了自己跨下。那女人呜呜的哼了两声,无奈的张开了杏口。
一股潮热的快感如电般袭来。朱泚感觉,似乎这样才让自己感觉放松了许多。可他心里仍然清楚的知道,大麻烦,真的要来了——那个李谊,居然是唐军的统兵元帅,还阵斩杜涛!
与此同时,高陵城中的战后扫尾工作,也正在接近尾声。从醴泉、泾阳赶来的叛军救兵,在李晟、浑瑊和野诗良辅三支人马的合围攻击之下,几乎全部阵亡。那号称‘河东三杰’之首的大将‘铁锤焦万’,在李晟面前没走过三个照面,就被一枪挑刺于马下。东方露出晨曦的时候,这场早已没了悬念的战斗,以唐军大获全胜宣告终结。朱泚在这里精心布下的铁三角大防线,一夜之间被攻溃,三座城池齐齐落入唐军手中。所有大将全部阵亡,二万余大军,死伤大半,其余的不是当了逃兵,就是投降了唐军。
李晟、浑瑊带着几员副将登上了城头,一路哈哈大笑,畅快之极。他们打了一辈子的仗了,还很少像昨晚那样打得痛快淋漓。杜涛的二万余人马,大半夜的像被人牵着鼻子的瞎牛,四处乱转了一阵然后被悄无声息的剿灭了个干净。要同时吞吃一支二万余人的队伍和三座防守严密的城池,对于眼下唐军的四万人马来说,本来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可摆在眼前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喜出望外兴奋异常。
李世民静静的站在楼头,朝长安的方向远眺,李晟等人到了身后也油然不觉。
“大帅……”李晟轻唤了一声。
“哦!”李世民醒过神来,回头对两员大将微笑道:“打得漂亮。二位将军,辛苦了!”
“不苦不苦!简直痛快得不亦乐乎!”浑瑊哈哈的大笑,“大帅神机妙算,末将等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晟也微笑道:“是啊,大帅真是有鬼神莫测之机!”
“呵呵,过誉了。”李世民笑了一笑,“眼下我们虽然攻下了三镇,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长安,并不太好打啊。所以,我们还是戒骄戒躁,想想怎么在后面的战役中稳打稳扎吧。”
“大帅所言极是!”二将异口同声抱拳应诺。一向心思稹密的李晟感觉,大胜之后的汉王,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应有的喜悦和激动。相反,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忧郁表露出来。而且,他时时看着长安的方向,那种眼神,很是奇怪。就像是在盼望一位阔别多年的挚友或是情人,又像是在寻找不幸遗失的珍爱宝物。
李晟心想,大唐神器蒙尘连龙阙都陷落贼手,汉王的家眷也都在这一场动乱中死去。眼看着就要到了长安,他有这样的心情也是自然吧?
正在这时,刚刚苏醒的李怀光,让几个士卒搀扶着他上了城头。李晟和浑瑊看到负伤的李怀光正在一阵惊愕,李怀光却顾不得有许多人在场,扑通一声就朝李世民跪了下去:
“汉王在上,罪臣李怀光,给殿下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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