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她手中抱着的衣裳被抢,没有东西掩饰,曼妙的身姿展现在两人眼前。
“是女的,居然是女的?!”两个人同时惊呼。
这年头,就连女人都出来混吃混喝了,还真是新鲜。
两人眼睛放光,一步步逼近顾鸢,嘴上还挂着淫笑。
“想干什么?”顾鸢往后退了一步。
屏风就在身后,若是他俩还敢上前,她便将屏风砸他们一脸。
然而就在她动手前,两个人突然白眼一翻,软绵绵倒了下去。
而他们的身后,萧迟瑜负手而立。
看清是他,顾鸢惊喜异常,上前两步道:“方誉,你怎么来了?”
萧迟瑜上下扫了她一眼:“我若不来,你只怕还没开始混吃混喝就暴露了。”
一身中衣湿哒哒黏在身上,再加上没有束胸,曲线尽显。若隐若现的两点满是诱惑,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顾鸢感受到萧迟瑜毫不掩饰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手护在身前,狠狠瞪着他道:“我说你这人真是的,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懂不懂非礼勿视!”
萧迟瑜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若我没有记错,顾姑娘早就占过我便宜了,彼此彼此。”
“你!”
“快点穿好衣裳吧,待会可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再过来。”
现在确实不是计较的时候,顾鸢咬了咬牙,躲到屏风后面将衣裳换好。
在这个间隙内,萧迟瑜顺手把那两个倒下的人踢到了池子中,一截身子在水里,一截身子趴在池边,仿佛醉酒失足掉入的样子。
回到房间,顾鸢很是自觉地将自己的被子抱到了长案上,直挺挺躺了上去。
萧迟瑜对她此举有些意外,忍不住道:“你之前不还和我争这张床,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了?”
顾鸢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想睡床,你会让给我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你是大爷,我是小弟,舒服的床只能够让你这种大爷睡。”她早就清楚了他的本性,懒得折腾。
萧迟瑜低声笑了笑,道:“你若是求我,说不定我会让给你。”
顾鸢一脸狐疑:“真的?”
“不过以你这样的性子,想要低头求人只怕……”
话还未说完,就见顾鸢翻身起来,小跑来到他的床边。
轻轻摇晃他的胳膊道:“方誉,我求你,你让给我吧,这几天我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感觉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萧迟瑜:……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他这句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顾鸢眨巴了一下眼睛:“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一样。方誉,我求你了,你就让给我吧。”
萧迟瑜的表情有瞬间的静默,过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罢了,你睡,我去睡桌上。”
本来只是开玩笑,可他发现,他居然还真抵挡不了她可怜巴巴的表情。
顾鸢喜笑颜开,立即抱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原来方誉这人吃软不吃硬,看来以后能够狠狠拿捏他了。
一夜好眠,顾鸢砸吧着嘴,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
“方兄,顾兄,你们醒了吗?”
萧迟瑜静静坐在案前,抬头道:“已经醒了,你进来吧。”
司徒昀进门后扫视了房间一眼,见只有顾鸢一人在床上睡着,且只有一床小被子,悄悄松了口气。
“今天一大早就听说昨晚澡堂出事了,说是有两个人趴在冰冷的池水中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被发现,高烧不退,这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顾鸢立即从床上翻身而起,一边穿着外衣一边道:“活该,喝醉酒了也敢去澡堂洗澡,肯定是不小心掉里面了。”
听到这话,萧迟瑜笑而不语。
紧接着,就听到司徒昀的询问:“我刚才没有说他们是喝醉酒了,顾兄何以知道?”
顾鸢有一瞬间的哑然。
“啊……今早上茅厕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这事了,所以打听了一下其中细节,说是有人看见他们俩喝醉酒去的澡堂。”
司徒昀浅笑:“顾兄,你就不用瞒着我了,昨晚他们落水之时,你应该在场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猜想……”
“他们虽发着高烧,但嘴里一直在念叨,说是昨晚看到有女子在澡堂洗澡。其他人都当是胡话,我却不觉得,说不定他们昨晚是真碰到什么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司徒昀一直紧盯着顾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鸢心中一惊,不过还是强装淡定道:“司徒兄也说了,他们的胡话中说的是在澡堂碰到了一名女子,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他口中所说的人?”
司徒昀转身将门关上,在萧迟瑜和顾鸢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顾姑娘,你还要瞒下去吗?”
顾鸢被他这一声顾姑娘吓了一跳,立即来到他面前,小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既然已经这么笃定,肯定是发现了确凿的证据,再勉强瞒下去没有意思。
“在你落水之后,我见你在岸边,想查看你有没有受伤,才发现……”
顾鸢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言难尽道:“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是女的了?你……是怎么发现的,是看了还是摸了?”
司徒昀轻咳一声:“我以为你是男人,才将你衣裳解开检查,实在是无意之举,还望顾姑娘海涵。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看清楚……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我就闭上了眼睛。”
关于这一点,顾鸢对司徒昀还比较信任。
他和萧迟瑜不一样,举止行为都很君子,肯定不会占她的便宜。
不过她还是有些尴尬,眼神飘忽道:“那你之前并没有说出来,怎么今天又突然说了?”
“我之前以为方兄并不知道你女扮男装之事,故而没有提及,今日见到你们分开睡,又联想起昨日分房时你的举动。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此事。”
萧迟瑜站起身:“司徒兄心思果然细腻,就是不知道你提及此事,目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