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已经完了,仇明一个箭步冲进去,刚好看到一个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在拉扯着什么。
司马离听到声音,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想往床底下钻,可是他的身材高大,根本钻不进去,只能徒劳地往往里面爬。
仇明一把将司马离拖出来,一拳打在那人的头上,“他奶奶的,兔崽子竟然敢打我姐姐的主意!”
“不想活了是吧?!”又是蓄满力量的一拳打在那人的脊椎骨上。
仇明将那人一脚踹在地上,掰过那男人的脸,看到他的面貌时更加生气了,“竟然是你!司马离?兔崽子!”
“你怎么进宫了?!”
“洗脚的水,茅房的粪,窝里的屁都比你有情分,都比你香!”仇明愤怒地骂着,唾沫横飞。
“又埋汰又恶心的东西!”
“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了,竟然摊上你这么个熊货!”
“别,别打了。”
“仇明,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被打点一颗牙,说话有些漏风,满嘴是血的司马离口齿不清地求饶。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越南昭不禁摇头咋舌,好好的一个人,被打成这副鬼模样。
仇明十分愤怒地盯着司马离,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手上粘满了鲜血,此刻正在微微颤抖。
当年司马离家里穷的叮当响,就差用厕所的纸去糊墙了,还是他姐姐仇晓派人去送过去粮食和钱财,帮着他们家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当初科考也是怕他没钱准备礼物,那年仇明榜上有名高中了,可是司马离没有上榜,为了照顾他的心情怕他丢人才没有请他来赴宴。
“别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越南昭在仇明的身后淡淡地劝道。
“把这一切禀明陛下,陛下自有圣裁。”越南昭瞟了一眼耿萧然,只见他神情木然的站在偏殿的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去帮忙,也没有上前阻止。
不愧是禁军头领,这立场还真是中立啊!耿萧然是个有名的孤辰,只效忠于天子,从不涉及党政,因此也深得君王的信任。
皇太后斜着睥睨了司马离一眼,又看了看在床上的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你可还好?”皇太后使了个颜色,静曦姑姑走上前扶平阳郡主起来,在她耳边柔声问着。
“好孩子,吃苦了。”静曦姑姑轻轻地拍着平阳郡主的背,再怎么厉害驰骋沙场的女将军,遇到这种事情也难免会受到惊吓。
平阳郡主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艰难缓慢的整理着她的衣裳,眼中透着冰冷的寒意。
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此时已经是眼含泪水,十分委屈痛苦的模样,可是仇晓却是十分冷静,只恨不能当场斩杀这肮脏货。
“静曦,扶平阳郡主回去休息。”皇太后吩咐着。
“走吧,好孩子。”静曦姑姑扶起平阳郡主。
“把长秋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关起来,严加审问!”皇太后的声音中气十足。
“太后娘娘饶命啊!”
“太后娘娘饶命!”
“至于你这个外臣,殷王,耿大人,就交给你们了,闹了这么一出戏,哀家也累了,罢了,哀家还是回自己的寝殿歇息吧。”
说完,容嬷嬷扶着皇太后离开了长秋宫。
仇明拎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司马离的衣领,大步走出了长秋宫。
今日一定要向陛下要个说法!
越南昭和耿萧然也离开了长秋宫往安庆殿走去。
……
安庆殿内,一片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景象,越帝看着台下坐着的臣子们,只觉得如今这太平盛世真是天佑越国。
“陛下,耿大人的侍卫回来报信儿。”台上台下的人都在吃喝看美女,感受着拜月节的快乐,只有高忌公公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站在越帝身后纹丝不动。
所有人都在吃喝玩儿乐,只有老高坚守岗位搞事业。
“说什么了?”越帝放下酒杯。
“说是平阳郡主在长公主的长秋宫内,外臣司马离也在。”高忌如实禀报了情况,只不过话说的没有那么露骨,想必越帝定是能猜出来。
他看着越帝的脸色,果然越帝脸色微变,他的目光如鹰一般看了台下坐着的长公主一眼,眼底压抑着愤怒与不解。
她竟然敢闹这么一出?!也是没脑子还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让外臣在自己寝宫的偏殿里面行苟且之事。
这手法也太不娴熟了,安排的一点都不像深谙阴谋之道的皇家之人策划的事情。
若是想闹出动静,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好将这桩婚事坐实,也不必非的在自己的寝宫啊!
他这个妹妹太让他失望了,这么些年在宫里宫外的那些小动作他只当没看见,可是如今竟然赶在宫里行这等苟且之事,是真不把他这个当皇帝的皇兄放在眼里啊?!
司马离……
翰林院掌院学士,翰林院的大部分官员都是晋王的党羽,想必晋王也脱不了干系。
他的头转向另一边,看着正在与大臣交谈满面红光的越白亦,他这儿子糊涂啊,一直被人当枪使,怎么就不长进呢?!
本来琢磨着过了中秋,等到太后寿辰的时候封个太子,可是如今这情形,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儿子,难道真的要考虑商贾之气的老三吗?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高忌在一旁看着越帝的表情,开始是慈祥快乐,转而变成愤怒不解,又忽而变成悲愤无奈,最终归于平静。
果然,帝王的心思你别猜。
“高忌,摆驾长秋宫。”越帝站起身。
高忌刚要扬起头扯着脖子喊摆驾,越帝忽而按住他的手,“不,直接去,悄悄地去。”
此事是发生在宫里的丑事,传出去有损皇家威仪,断不可让更多的人知道,一定要悄悄地处理了。
高忌忙低下头,跟在越帝身后迈着小步子快步离开了安庆殿。
长公主越云钰看似是在吃酒吃菜,实则一直注意着越帝这边的动静,看到越帝忽然离席,只觉得可能是去出恭了。
可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越帝还不见回来,长公主意识到事情不妙,她秀眉微蹙,向身后的宫女使了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