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渊到了木烟阁,他惊讶于那里的美丽,茂密的森林,蓝紫色的鸢尾花,还有掩映在山间的小木屋。
“好漂亮的地方!”
“果然,这么美丽的地方,才配得上像娘亲那样的仙女。”越少渊拍着小手,又惊奇又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少阁主!”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紫茹看到越少渊兴奋地叫了一声。
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不过还好,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少阁主,以后可不能乱跑了,少阁主想去哪儿,紫茹跟着你一起去。”虽然这次她看到了书信,但是还是担心他的安全。
“紫茹,姐姐?”越少渊试探着叫着。
一起去?那可不行呀,被父亲发现就遭了。
她看着这位蓬头垢面的女子,若是梳洗打扮一下,想必也是极秀美的。
“我,我会用毒,路上没有危险的!”这是寻小穆教给他的话。
紫茹也是没办法,她伸手去摸越少渊的小脑袋瓜,被他躲开了。
“小穆饿了吧,紫茹姐姐给你做糖醋排骨!”
还有糖醋排骨吃?
“好,多谢紫茹姐姐。”越少渊礼貌客气地说道。
多谢?这少阁主是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趟门,竟是变得如此生分了?
片刻后,越少渊已经沐浴完,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桌前吃糖醋排骨。
真舒服啊!
……
一大早,晋王府内,乱成了一锅粥。
“顾太医,用了药之后,王爷为何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寻韶雪站在门口双手缠绕着手帕,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疼得龇牙咧嘴的越白亦。
“这毒,老夫也是第一次见,似乎是每天毒发的部位都不一样。”
“再加上王爷急火攻心,加重了病情,毒发的更快了,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王妃还是另谋高就吧!”
花白胡子的顾太医拱了拱手,离开了晋王府。
越白亦疼得根本动不了,只能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
江湖郎中、宫中御医、民间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全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没人见过这毒,跟别说如何解毒了。
“本王难道要死了吗?”越白亦神情恍惚。
恍恍惚惚中,他身披金黄色的龙袍,头戴帝冠,坐在龙椅上,享受着万民的朝拜与敬仰。
“王爷,臣妾会想办法的。”寻韶雪哭哭啼啼地坐在床前。
越白亦看着寻韶雪缠着纱布的眼睛,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雪儿,快……快去木烟阁请阁主,阁主一定有办法!”
寻韶雪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越白亦难受的样子,只好吩咐身边的丫鬟。
“玉蝶,快马派人去木烟阁,请阁主来给王爷瞧瞧病。”
“可是,那位阁主从来不出门瞧病的。”玉蝶吞吞吐吐地说道。
“去求,无论对方要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
上次木烟阁要了她一只眼睛,但是为了越白亦,这个她在这世上最爱的男人,什么都是值得的。
“是,王妃。”
……
树木掩映,鸢尾花围绕着的木烟阁门前。
“堂主,山门口有人求见,说是晋王的人,来请阁主。”
正坐在桌前看着越少渊吃饭的紫茹,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晋王?父亲的皇兄?
难道是又有人生病了?可是娘亲也不在这儿啊。
紫茹到了门口,听那侍卫说了来龙去脉,算是明白了,这厮是来求药的。
“你且先回去,待药备好后,我会差人送过去。”
她记得,阁主临走前交代过,若是有人来求药解毒,可用解毒丹医治,至于代价嘛,给银子就好。
这木烟阁的吃穿用度、试毒制毒,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只是上门来瞧病的,都是送些珍惜的玩意儿,总不能将这些东西尽数当了去。
所以,偶尔还是要收些银子的。
阁主还说,若是晋王和寻府的人来求药,可以让他们吃点儿苦头。
紫茹若有所思地看着来人的背影。
……
两日后的清晨,一个侍卫着急忙慌地跑进了越白亦的寝殿。
“王爷!有药了!”侍卫双手护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可是木烟阁送过来的?”越白亦艰难地开口,颤抖着伸手去拿那白瓷瓶。
这几日,他快要被这毒折磨地疯了。
每次睁开眼睛,都是不同的地方红肿、腐烂,疼痛难忍。
“来人说服下这解毒丹,便可压制住毒性。”
“不愧是木烟阁,快,拿给本王!”
越白亦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沉浸在惊喜之中,颤抖着手拿起药丸送进了嘴里。
“怎么,还有何事?”
越白亦见那送药的侍卫还留在殿中,皱着眉头不悦地问他。
“来人说,王爷服下解毒丹后,需要每日清晨放血,连续放七天,将毒血排干净后,便可痊愈。”
“若是身上有腐肉和脓包,还要将腐肉剔除,将脓包剜干净。”侍卫接着说道。
“快,叫郎中过来,给本王放血!剔腐肉!剜脓包!”
侍卫惊讶地看着越白亦,没想到自家主子竟是这般容易地就要找郎中来放血剜肉。
“腌臜货,没听到本王的话吗,还不快去?”
越白亦不满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管家。
“是,老奴这就去请。”管家晃过神儿来,连忙跑了出去。
“木烟阁的人有没有说,要什么来交换?”寻韶雪哆哆嗦嗦,担心地,颤抖着声音问道。
上次,木烟阁的阁主剜了她的一只眼睛,不知道这次,阁主会要什么。
“来人说这次只要银子。”
“只要银子?!”
这么简单?寻韶雪有些不敢置信。
“去,去库房,搬几箱银子到木烟阁!”
“是,王爷。”
既然木烟阁阁主如此爽快地就把药给了自己,说明阁主也是极看中他的。
这个机会要好好表示诚意才行!
郎中很快便到了,他放下药箱,行了一礼后,走到越白亦的身边检查伤口。
花白胡子的郎中看着满身是脓包和腐肉的晋王,额头直冒冷汗。
“快动手!本王刚服了药,一会儿不灵验了!”
“王爷,这腐肉和脓包,老夫以前医治都是用药草敷在伤口上面,从没直接用刀剜过啊!”
“这法子靠谱吗,会很疼的。”花白胡子的郎中犹犹豫豫地拎着药箱站在一旁。
越白亦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木烟阁阁主的法子,怎会不靠谱?!”
“老东西,赶紧动手!”
郎中本还想问什么,但是看着越白亦坚定又阴冷的眼神,只能照做。
放血。
剔除腐肉。
剜掉脓包。
每一刀下去,殿内就传出杀猪般的嚎叫,直到越白亦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