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一泓刚走,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灰色身影闪身而入,未等唐毐抬眼,只听沉闷的一声,桑格已在书桌旁的太师椅上重重的坐了下来。
“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唐毐斜着眼看了桑格一眼,他这个义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躁了一点,这个时间跑来他这里,肯定是席上有人给了他难堪。
“哼!”桑格重重的哼了一声,想到老尚书的言辞,恨声说道:“姓牟那老头,忒可恶了!在席上直言我们的不是,斥责我们没有良心,害得我下不了台,给我着人架出去了!”
“牟尚书…他又提到赈灾粮饷的事?”唐毐又铺上一张宣纸,沾满墨汁的狼毫在上面写了雷震二字,“他一介文官,懂得了什么,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唠叨几声发发疯已是极限了,还能有什么出息,由得他去吧!”字写好了,左右看了一下,用笔再勾了勾,又在下方写了追魂二字。
“义父,依照当今我们的势力,这种气我们也受得?”桑格皱眉,以他对唐毐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好人。
唐毐睨了桑格一眼,将宣纸递到了他手中,“我受得,你倒受不得了,如此胸襟如何成事?”
桑格接过宣纸,看了看,道:“义父怎说我怎做就是,成事的是义父,怎会是我?!”
唐毐铁青的脸上多了分微笑,这个马屁真是拍得恰到好处,既不阿谀献媚,也不贬低自己,机灵的小子。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唐毐淡淡的说道:“此人武艺比你高强,手下高手如云,戒备森严,但你必杀他!”
“雷震?!”桑格用手指指纸上的人名,“他是‘追魂’的人?”
“‘追魂’的首领。”唐毐道。
“想必义父已有计策,不会让我白白去送死吧?”片刻的惊讶后是桑格狡黠。
“只需你受皮肉之苦。”唐毐莞尔,同时心中也掠过一丝悲凉,这样聪明慧黠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亲骨肉,待到大业即成之日他的血脉该如何继续?难道他只有传位于桑格,为他人做嫁衣吗?须臾间,脑中闪过一人——唐影!此时这孩子已在雷震身边,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那恨他都来不及怎会叫自己一声外公,况且传承血脉的又怎会是一女子……
四方镇
离“灵蛇宫”聚首之期还有一个半月,而从四方镇到大漠只需十五日,雷震决定暂留四方镇“闻香楼”,即可打探唐府讯息,又可观察朝廷对“闻香楼”的态度——是剿是留?剿,那是势灭“追魂”,剿灭每一个易一泓所知的分部与产业;留,那就是警告了。不过对现阶段的“追魂”而言,剿灭和警告所带来的后果将是一样的——正面对抗唐毐的势力,或者可以说是与朝廷对抗…这么一来,“追魂”反倒像逆臣贼子一般了!就如空空所顾虑——“追魂”面临的将是生死存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