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您消消气,我呐,就是您养的一条狗,主人生气我不也得吠两声吗?”易一泓脸上并没有诚惶诚恐的惊慌,相反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像,看得唐毐心中又是一阵不快。桑格和易一泓虽然一样喜欢溜须拍马,但桑格拍得巧妙,不经意间既抛给他一顶高帽子又不折损自己,易一泓却拍得恶俗,处处透着奉承和献媚,听着他拍马的话好比吃了一只绿头苍蝇——恶心!
“你到底有什么事?”唐毐弹弹袖口的水珠,单刀直入,再听他扯淡下去,没准会先被他恶心死。
“小人探得‘追魂’在中原的各个分部全部销声匿迹了,心想,这事来得蹊跷,特地前来与大人商议。”易一泓上前一步,看了看正在拾捡地上碎片的老头,压低声音道:“而且我和王子殿下已失去了联系,他们必定已到了灵蛇宫!”
“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
“三月前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和桑格失去联系的时间也是三月前,那么说现在这一群人都在大漠了,他们跑到大漠除了调集兵力对抗他外,还能干什么呢?
唐毐冷冷的一笑,就算如易一泓所说,“追魂”拥有五万精兵,那又能怎么样呢?光是北大营他就有二十万的兵马,加上南大营和京城禁军的兵马,整整五十万呐,还有两万他引以为傲的“铁骑”,五十二万对五万?想要赢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他们淹死!潇湘馆被戮,他也就背了个名声,没想到将这帮乌合之众吓得屁滚尿流,鸣金收兵,赶紧收拾了摆在中原的摊子往回撤,蹊跷?!依他看,不偃旗息鼓那才叫蹊跷呢!
“屁大点事也值得大惊小怪!”唐毐不屑的瞅了易一泓一眼,丝毫不顾忌他的颜面,转身就要回内堂。
“大人!”易一泓慌忙拉住唐毐的衣袖,看到他微愠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毛,但为了挽回刚才丢失的面子,他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您不是想联系到桑格公子吗?小人有办法让大人与公子取得联系!”
“先前为何不说?”唐毐甩开易一泓抓住衣袖
的手,皱眉!这个奴才,明知他与桑格的联系何其重要为何不早说来,现在才讲,难道他想借此要挟什么?
“大人,先前时机并未成熟!”易一泓见唐毐的神色有异又补充道:“大人放心,小人绝无私心!”
“说!”
“大人,您知道‘追魂’与中原的八部众随时保持密切联系,靠的是什么吗?不是信鸽,是鹰,这种鹰在大漠被称为海东青,是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是“万鹰之神”。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有道是:“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这种鹰非常稀少而且凶猛无比,最善于长时间飞行,而且速度极快,信鸽飞行三日的路程它们最多一日便会到达!”
“如此神速!”唐毐第一次听到这种神奇的鸟类,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手上也有海东青?”
易一泓得意的笑了笑,“我是修罗部的堂主,自然有一只,我们八部众手中的海东青形态和颜色都有所区别,但唯一没有区别的就是鸟笛!这些海东青都经过严格训练,无论听到谁吹响它们熟悉的鸟笛,必要落下来俯首称臣!”
“这样说来,即使是一个小孩随便吹响,它也会落下来?”唐毐奇怪的问道,这明显是一个重大的失误,“追魂”怎会如此行为?
“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这种鸟笛吹出来是无声的,只有鸟类才能听到我们吹响的旋律,人是什么也听不见的,所以这种旋律只有我们各部的堂主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原来如此。”唐毐感叹一声,这样奇妙的事情自己竟然听也未听过,等到他平定了“追魂”定要着易一泓花重金寻找海东青,训练后用于急报。
“而且这种海东青尤其忠诚,只要它还没死,在完成任务之后定会回到主人身边!”
“你是想让我用这只海东青给桑格送信?”唐毐有些好笑的看着易一泓道:“他又不知道你们的旋律,怎会让信送到他手中?”
“大人,容我慢慢讲来:其一,不是用我的海东青,在潇
湘馆我意外发现紧那罗部的海东青还关在笼中并未放飞,便随手顺了去,所以您要用的是她们那只;其二,紧那罗的海东青飞回‘灵蛇宫’,必会被唤下,它身上的信息必然会被众人当作猜测的对象传阅,即使信息未曾被桑格公子看到,传也会传到他的耳中的。”易一泓对着唐毐狡黠的一笑,“难道大人您没有只能让桑格公子看得懂的密语吗?”
唐毐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桑格要给我信息那便如何是好?”
易一泓思索了片刻,道:“这只海东青也算得上是玉娘的遗物,依雷震的性格必会留在身边而不会随便给人,大人您在密语中告之公子海东青的特性,相信公子会想办法重新放飞它的!”
唐毐想了想,当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况且桑格一旦重新放飞海东青,雷震必会发现端倪引起重视,想要靠海东青长期替他们送信终究不可行,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用在紧要时刻。
“哎哟。”唐毐身后的一声低声呻吟让他回过神来,转身一看,驼背的白胡子老头被地上破碎的青花瓷划破了手指,刚收在一起的碎片又“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唐毐皱眉,刚才的谈话都被这个糟老头子听去了,右手紧了紧想杀人灭口,又想到这个老头在府中已有不少年头,打消疑虑,看了看满脸讨赏意味的易一泓一眼,厌恶道:“到管事处去领五百两银子,把那只海东青好好伺候着,我随传随到!”说完拂袖转身回了内堂。
“大人您放心,我绝对把它伺候得跟爷一样!”易一泓满面堆笑送走唐毐,得意洋洋的向府中管事处走去。
荪尧紧紧的蹙着眉头,将流血的手指放到嘴边舔了舔,努力的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刚才唐毐就在他的面前,那一刻他真想什么都不顾冲上前去给他致命的一击,但是他却不能,还有很多事他还没有弄明白,他无法把控的东西太多,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唐毐个人的生死能够决定的了。现在他也和魏子源失去了联系,但他却并不慌张,一切都在魏子源的掌控中,就等那一触即发的战争拉开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