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上马,挥手与唐影告别,竟在城门边看到了垂泪的水月,他伤她至深,没想到她竟然前来送行,心中一阵翻腾,扭过头去,看到了沈纪昀担忧的眼神,心中一动,原来……
“纪昀,你留下来吧!”雷震说完,一提马缰,率先驰马,身后一百骑兵跟着绝尘而去,卷起一片尘土,留下身后提着马缰打转的沈纪昀。
雷震率众离去已近半日,桑格邀了唐影在淡水湖边相见。
落日的余晖围绕着布酷城,在天际挥之不去,西风骤起,云霞如蚕丝飞散,长草猎猎,落叶如枯蝶飞舞,小兽圆瞪着双眼,警惕的竖起耳朵,揣揣辨明风雨之声,一溜烟从淡水湖四周走了个干净。
“要下雨了。”唐影仰起头,几颗豆大的雨水落在她的面颊上,“呼呼”作响的风夹杂着沙漠中的沙粒将一头青丝吹得凌乱,“小四哥,咱们回去吧!”
桑格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余晖,已被滚滚黑云所席卷,大风将衣裳吹得澎湃激昂,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桑格应了一声,拉着唐影向城门跑去,才跑得两步,大雨就如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片刻就将二人的衣裳浸湿,桑格脱下自己的长衫,将它顶在唐影头顶做成帐篷状,三步并两脚的来到城门前,谁想城门竟因大雨关了个严严实实,刚想要叫
门,却被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吸引了过去。
一匹黑马快速的冲到了城门边,来者猛地一拉缰绳,马儿急急刹住步伐,后蹄在光滑的青石地面上硬生生的拉出两道白印,将雨水溅得四下飞散。
“空空出来见我!”苍凉而厚重的声音从马背上银须冉冉的老者口中发出,震得两人耳膜生痛,强劲的内力让这个声音穿透大雨的磅礴,清晰的传入城中。
好深厚的功力,来人不容小觑!
桑格抬头打量老者,却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即使是在大雨中,他精深锐利的眸子如两把利刃直插向他的心窝,他在打量老者,而老者似乎已经看烦了他,移过目光看向了他身旁的唐影。
“这人好生面善。”唐影用手抹了抹眼前的水珠,迎上老者凌厉的目光,不感畏惧反感亲切,这样眼神,这样的形貌她仿佛在何处看到过一般。
听得唐影如此一说,桑格再仔细打量了下老者,心中泛起了同样的熟悉感。
正在此刻,空空出现在城门,俯身看向马上的老者问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找老朽有何贵干?”
“方如晦,你主子回来了,还不开门迎接?”老者的话在外人看来既不礼貌又狂妄,在空空耳中却无疑一道霹雳!能称得上他主子的人除了“追魂”的头领外不做二选,而
能知道他本名的除了老一辈的帮众外,再也无人知晓,现下玉娘已死,易一泓背叛,能这样叫他的只有一人——荪尧!
他竟然没死,这么多年他在什么地方,现下又怎会出现在此地?
空空暂时咽下一肚子的疑惑,挥手命令打开城门,自己匆匆向下一瞥,快步从城楼跑到城门……
城门洞开,荪尧提马进了城门,也不下马,直直的看着空空蹙眉道:“雷震呢?”
“主子,他去了‘银河’。”空空的心尚未平静下来,这声“主子”叫的心虚,不知是叫的荪尧还是指的是雷震。
“马上给我调两百骑兵,我要前往‘银河’!”荪尧急道。
“属下遵命!”空空一看荪尧的神情就知大事不妙,先前他所顾虑的一切不定已一语成谶,顾不得询问其他,一抱拳转身调兵而去。
“哦,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唐影和桑格尾随荪尧而入,听得他提到雷震,唐影心中如划过一道闪电,“你在唐府给我们指过路,你是在我哭的时候让我回后院的那个驼背老爷爷!”
桑格一听,心里“咯嘣”一声,记忆如潮般涌来,不错,他就是唐府那个扫地的驼背老头,他在唐府待了多少年就看见他多少年,这个老头竟然跟“追魂”如此熟络,跟他们是何种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