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尧?!”雷震疑惑、惊讶,甚至惊慌。
儿时的记忆曾一遍遍的在他脑中回放,源起那枚小小的“追魂令”,改变了他人生的小铁牌;不知名的忧伤男人,让他无数次的辗转,他是否就是玉娘口中的荪尧,他是否就是改变他命运的轨迹?那个男人让他再也难忘,苦涩的眼泪、苍凉的声音,被划过面颊的狰狞疤痕,一次次,一遍遍在他脑海中重现,而今,他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想好了吗?”荪尧开口,无视雷震的讶然。
“你想怎样?”雷震发现,在他记忆中那高大的身躯,原来比他还矮上一点。
“你打算杀掉他报仇?”荪尧只想知道他的决定,不想在无谓之事上纠缠不休。
雷震一怔,杀掉他?
他不是要给玉娘报仇吗,杀掉他?!
“那是打算和他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荪尧见雷震不答,继续问道。
他能怎样?知晓此事后,他再也不能原谅自己引狼入室,将危险之人带到玉娘的身边,但要他杀了魏子源给玉娘报仇,试问,他能做到吗?杀了结义兄弟,破了同日而死的誓言?
“你想怎样?”雷震痛苦的看向荪尧,他这样逼问于他,有何目的?
“如果你要杀了他,我就先杀了你!如果你想与他分道扬镳,就将‘追魂’还我!”荪尧的话冷冰冰的,将雷震和珊瑚惊得一颤!
“荒谬!”雷震转而冷笑一声,“‘追魂令’是你给我的,但我为了配得上它,历经了无数磨练,现
如今我已是让众人信服的首领,单凭你一句话就想重掌‘追魂’,无异于白日做梦!”
荪尧也不恼,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他慢慢走近雷震,锐利的双眸迎着他清澈率直的眼睛,几近残酷的一笑,“你知道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那也不见得吧。”雷震握紧马刀,渐渐集聚力量,如荪尧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手,他的丫头还在等着他回去,他绝不会让她等到一具尸体!
“哈哈哈哈……”剑拔弩张的情景被荪尧突兀的讥笑声所替代。
“有什么好笑的?”雷震怒目而视,难道他真入不得他的法眼吗,连捍卫自己的尊严也被他如此放肆的耻笑,难道在他心目中“追魂”始终是他暂寄于他处的产物,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存放处?!
“我笑你话说得挺大,事情却做得挺蠢!”荪尧笑罢,握了握双手的手腕,一步步逼近雷震。
雷震也不示弱,挺直了脊梁,一脸的讥讽,冷笑道:“你事情倒做得不蠢,却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这样的功底,我话说得再大也比你不过!”
“哼,逞口舌之利!”荪尧指如急电,直击雷震胸前的膻中穴,雷震偏转身子堪堪避开,却被他一掌打到背部,身体受了重击,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主子!”珊瑚的脚迈出一步又犹豫着收回,他在一旁听得真切,虽荪尧在位之时他还年幼,却一直向往着做他的贴身侍从,现今,“追魂”虽然易主,但在他心目中荪尧就像幼年时的一
尊神,威信而又不可僭越。
雷震对珊瑚摆摆手,示意无事,其实他心中清楚,荪尧这一掌打下来,正好将他淤积于心中的怒气与血污震出,对他有利而无害,睨了一眼荪尧,他的神情与先前别无差异,但雷震心中的怒火却逐渐湮灭。他仿佛由这一掌开始了解这个忧伤的男人,他的感情细腻却不善表达……
“多谢。”雷震胸口的血脉顺通,疼痛减轻几分,顿感轻松,对荪尧也不再纠缠,一抱拳,转身走到马匹身边,翻身上马。
“你要到哪儿去?”荪尧问道。
“赶回‘银河’!”雷震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向来路奔去。
“有这个时间,还是回去养伤吧!”荪尧跃上马背,将马头掉向布酷城的方向,回头眯着眼睛瞅了雷震一眼,“我已派两百骑兵前去‘银河’救援,等你赶去,战役早已结束,你不过去收尸而已;我另派一人已将我手书信件火速送往吉吉部落,你就等着木柯派人来与你谈判就是!”
雷震一愣,荪尧事事想得周全,不愧是“追魂”曾经的首领,处理事件的老辣程度果然比他厉害,心中燃起一丝敬佩之情,调转了马头,由衷道:“多谢前辈营救!”
“先别急着谢我,我等着看你处理帮中事务,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要杀他,我便杀你,你想与他分道扬镳,我便接管‘追魂’!”荪尧冷着一张脸,对雷震依然丝毫不客气,“我还帮你绑了一个人,等你回去发落!”
“谁?!”雷震蹙眉。
“桑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