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郭盛激斗黄门山
一众兄弟听闻,人人争先要去,曹操笑道:“兄弟们莫要争竞,此番去江州千里迢迢,总要留人看家。”
一番商议,郑天寿要统辖生意上的勾当,去不得;秦明、黄信乃是悬赏捉拿的要犯,何况狮耳山不能没有大将镇守,去不得;同时新府初成,需要内宅娘子坐镇,因此扈三娘也去不得。
最后议定,去江州之人,乃是曹操为首,领着栾廷玉、石秀、吕方、郭盛、杨林、裴宣、邓飞、孟康、时迁一共十位好汉,狮耳山的喽啰选一百最精锐者随行,人人骑马,速去速回。
当日议定,次日准备一番,到得第三日,正是四月十八日,正是个利于出行的吉日,一行百余人离了阳谷,径直南行。
自阳谷县至江州,约两千里路程,众人分成三队,第一队,曹操带着栾廷玉、吕方、郭盛,第二队是饮马川三杰,第三队是石秀、杨林、时迁,各带三四十人,都扮作商客,中间相隔二十里次第而行,前面派出两骑快马探路。
众人晓行夜宿,每日行得一百余里,如此十余日,已到淮南西路,正是寿州地面。
曹操等人当头正行,四周山势渐隆,又行一段,只见迎面一座恶山拔地而起,将去路都吞没在山势中,吕方便道:“好座恶山,形势险峻,哥哥,这座山里必有盗伙在内。”
曹操闻言,皱眉一看,果然那座山占地广阔,气象不凡,便勒马道:“既然如此,待后路人马到齐,一起过去。”
等了两三个时辰,后面两队都到,裴宣识得地理,指着道:“此乃大别山也,绵延千里,奇峰无数,秘境无穷,这座山乃大别山东北门户,名为黄石岩,又称黄门山,过了此处,便到舒州。”
曹操望着那山沉思道:“我等停留许久,探马怎地一个未回?”
话音未落,只见山中一阵锣鼓响,道口撞出二三十人,为首一个头目,生得颇为彪悍,指着众人大喝道:“你们是哪里的盗伙?敢派探子探我黄门山的虚实?”
裴宣上前答道:“我等非是什么盗伙,乃是前往九江经商的客人,派人探路只怕被劫,并无心查看贵寨虚实,望请谅解则个。”
那头目大笑三声,变脸喝道:“放屁!没见过商人披铠甲、顶鸡毛、带着画戟的,你等分明就是盗伙,欲来夺吾基业。”
郭盛吕方闻言大怒,其他人赶路都穿着平常衣裳,铠甲都包好了放在随行的大车上,只有他两个深度cosplay爱好者,只要起床便是披甲执戟,化妆为吕布和薛仁贵。
其实别的倒也罢了,只是他二人都不爱戴头盔,各自头上一顶三叉竖发冠,吕方是镶着美玉的金冠,两条彩色雉尾长长翘起,郭盛则是银冠围着一圈白绒,两条雪白雉尾长长翘起,抖啊抖的好不威风。
戟上也各自系着除了漂亮全无屁用的金钱豹子尾、金钱五色幡,打架时动辄搅在一起,但是为了爱美,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肯解下。
如今听那头目说什么顶鸡毛、带画戟,除了他二人再无别个,哪里肯罢休,郭盛当即大叫道:“一座破山,也只有你这等没见识的当宝!废话少说,先把探马还来,再作计较。”
那头目狞笑道:“还伱个屁,早就剥皮蒙了鼓面。”
郭盛怒道:“既然如此,小爷也剥了你的皮来!”
纵马奔出,仗着寒银画戟直取对方面目。
那人全然无畏,手中运转一条铁枪,与郭盛乒乒乓乓战在一处。
众人观战片刻,栾廷玉道:“此人的枪法是军中的路数,必然是军将出身无疑,却不知如何做了贼头。”
那边两将已战了七八合,那头目使个解数,拨开画戟,回马就逃,身后二三十喽啰齐声叫道:“败了败了。”扭头撒丫子狂奔。
郭盛正要追击,曹操大喝道:“郭盛回来!”
郭盛听见叫他,只得打马而回,跑到曹操跟前抱怨道:“兄长若不唤我,已捉了那厮。”
栾廷玉道:“多亏兄长唤住你,你可知那人枪法丝毫未乱,忽然便走,必是诈败无疑,你若去,定吃他们捉了。”
郭盛有些不信,曹操道:“兄弟,我们的探马都是久经训练的,能被他们抓住,证明这伙贼必然早有准备,或是暗哨,或是陷坑,一干贼人如此细致,其中必有智谋之士。再加上那厮败的蹊跷,因此我不许你追。”
石秀道:“兄长说的是,可惜两个探马兄弟,被他们所害。”
曹操摇头道:“既然对方有智谋之士,目前敌我未明,必不肯轻易加害。”
正当这时,那山口呼呼啦啦走出三五百喽啰,四个头领立马阵前,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和郭盛相斗的。
郭盛乍舌道:“果然有埋伏。”
曹操走出一步,抱拳道:“诸位好汉,我等不过借路,派出探马,也只为策万全,彼此全无冤仇,何必拿我探马,阻我去路?”
那四人中,一个相貌清俊的头目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等人多势众,谁知是不是围剿我等的官军?又或是抢夺基业的同行?这样吧,你等放下武器,我们送你过山,再把武器相还。”
这头目身着长袍,头戴儒巾,偏又在外面套了件护心甲,手中提条杆棒,文不文武不武十分古怪。
曹操心道:这必是对方智囊人物。
开口道:“吾辈男儿,岂能束手就擒?我看你并非寻常绿林人物,请相告大名。”
那戴儒巾的笑道:“便告诉你又何妨?”一指使铁枪那人:“这是我们大当家,‘摩云金翅’欧鹏。”
拍拍自己胸口:“至于小可,姓蒋名敬,会些数算本事,得了个‘神算子’的虚名。”
指着旁边两人道:“这两位是‘铁笛仙’马麟和‘九尾龟’陶宗旺。我们兄弟四人聚义在此,开山立寨,却不知你们这干人,又是什么来头?”
曹操沉吟片刻,道:“我等乃是山东河北两地好汉,要去九江了却一桩旧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武植,江湖人称‘武孟德’,我这些兄弟……”
他还待介绍一干兄弟,那四人齐齐啊哟一声惊叫。
欧鹏瞪起眼道:“你便是武孟德武植?又号断门剑的?”
曹操道:“正是在下。”
欧鹏等人慌忙下马剪拂:“久闻哥哥大名,不合冒犯,且受小弟们一拜。”
曹操笑道:“我那哨探的两个兄弟,不曾被你们剥皮吧?”
欧鹏摇手道:“岂敢岂敢,先开始逼问时打了几下,后来见他们骨头硬,我等也自佩服,便裹了伤,给了酒肉吃喝。”
马麟叫屈道:“武家哥哥,非是小弟们故意冒犯,实是你们的探子练得太好,死活不肯说是哪里人马,不然我等早早便来相迎?”
曹操一眼扫过,见这几人神色赤诚,心知可信,故意拿话诱道:“非是他不肯说,只因我等千里而来,是要做一桩掉脑袋的大事,故此不愿泄露声名。若非见你们四位兄弟都是铁铮铮汉子,我也不肯报出名号。”
那四人果然神情一凛,好奇道:“什么大事要掉脑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