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
这两天点儿太背了
昨天文档系统崩了,折腾了一下午;晚上睡到半夜,肚子饿,于是又起‘床’买烧烤。结果那烧烤难吃的……淋了点小雨,感冒了。上午出‘门’办事,中午回家,打开文档发现输入法的词库崩了。尼玛,还能再倒霉点吗?
今天更新晚了点,第一更先奉上。
第二更会按时在九点发出,尽请原谅。
暮秋的夜晚,带着丝丝的冷意。
庭院中,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韵,若不仔细感受,很难觉查出来。风柔柔的,万里无云……一轮皎月照映在庭院中,照映在满墙的藤蔓之上。繁星点点,风吹过,带着沁人肺腑的气息。
在‘门’廊下,跪坐一名少‘女’,正守着一尊土垆。
土垆有两个垆口,温两壶美酒。
酒香,‘花’香……
还有这月光,这风……
组合成一副绝美的美人温酒图。当曹朋走过来时,少‘女’抬起了头,脸上闪过一抹调皮的笑容。
“阿福,猜猜我是谁。”
曹朋顿时呆在了那里,愕然的看着美人。
有点陌生,又有些熟悉……但最关键的问题是,高顺在哪里?
这‘女’子是谁?为何会在此处?而且听他话语间的口‘吻’,似乎和自己颇为熟悉。仔细打量,美人年纪大约在二十四五的模样,和曹朋应该差不太多。站起来,约175的身高,体型高挑,又透着丰润之美。一头乌黑秀发,将发丝拢结,挽成大椎形状。椎中处结一个白‘色’丝绳,状如马肚,堕于脑后。这正是东汉末年,‘女’子最为常见的堕马髻发式,又称之为倭堕髻。
一袭月白‘色’长裙,在‘胸’口收束。
如此一来,更衬托出美人婀娜体态。
一张瓜子脸,柳眉恰似弯月,眸光璀璨若星辰。美人端坐垆旁,娇靥透出粉‘色’。也不知,是那垆火的原因,亦或者是她内心中‘激’动所致。眼中,闪动着一抹水‘色’,脸上却带着灿烂笑容。
阿福,猜猜我是谁?
曹朋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脱口而出道:“大小姐?”
“笨阿福,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曹朋顿时懵了
吕蓝,眼前这美人,竟然是吕蓝。
曹朋陡然清醒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快走几步上前,紧张道:“大小姐,你怎会返回中原?”
我的个天,吕蓝竟然来到了中原。
要知道,她可是吕氏汉国的国主,代表着吕氏汉国的国体。
别的事情曹朋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如果被曹‘操’知晓,就算他没什么想法,以郭嘉荀彧等人的手段,也会扣留吕蓝,以加强对吕氏汉国的统治。这种事,历史上曹‘操’可没少做。建安中,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到许都参拜,结果被曹‘操’一下子扣住,封了个爵位,让他留在许都。
随后,曹‘操’趁呼厨泉不在,暗中扶立去卑,使南匈奴南迁。
他本意是想要归化南匈奴,却不成想,南匈奴竟趁机将整个并州占居,获得更大的利益。
五胡‘乱’华,南匈奴是第一个对中原发动了攻击,消灭了西晋,建立了汉国。
可以说,把并州广袤土地‘交’给南匈奴休养生息,是曹‘操’决策上的一大失误。但也不可否认,当时曹‘操’扣押了呼厨泉,扶立去卑之后,使得并州在数十年中,得到喘息,北疆从此无虞。
吕蓝竟然敢跑回中原,那不是羊入虎口?
看到曹朋如此紧张,吕蓝的心里,却不由得一甜。
“阿福不用担心,此次返回中原,随行皆我心腹。他们在归汉城成家立业,妻儿都留在那边,决不可能背叛。而且,我是以男装而来,平日里就在高司马身边。整个使团知我者,不过十人耳。而这十人,都忠心耿耿,绝无可能背叛。待此次归汉成功,我便随高司马,返回吕汉。”
“你……还要回去?”
曹朋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却见吕蓝粉靥一红,旋即‘露’出一抹哀伤之‘色’,“我若不回,又能去哪儿?父亲走了,母亲和小娘都在那边……我的家,也在那里,虽说中原是故土,却很难有我立足之地,我怎能不回?”
是啊,她又能去哪儿?
曹朋很想说:留下来,我保护你
可他知道,不能
吕蓝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以曹朋而今的能量,着实难以保全吕蓝。
除非……
曹朋在吕蓝身边坐下,而吕蓝也沉默不语。用托子从卡在垆中酒壶的耳下,提起酒壶,慢慢的为曹朋斟满一杯酒水。
“看看,可合适?
这是我到了那边以后,随小娘学的本事。母亲说我温酒的本领,比卓文君还要好。你试试看?”
昔年那个娇憨刁蛮的大小姐,居然学会了温酒?
曹朋微微一笑,双手捧起酒杯,先嗅了一下酒香,而后轻轻点头,慢慢的品了一口。
“大小姐的手艺,果然不凡。”
吕蓝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悲伤。
“爹爹最喜欢饮酒,我那时候还与他保证,将来定每日为他温酒。可是我学会了温酒,爹爹……”
曹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吕蓝。
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吕蓝的手臂。
时值暮秋,秋夜甚寒。
吕蓝并没有穿的太后,一袭白绸裙,虽隔着长袖,却可以感受到,那犹若凝脂般‘玉’臂的温暖。
她身子轻轻一颤,抬头瞪了曹朋一眼。
“对了,听说你已经成亲了?”
“嗯”
“可有孩子?”
“而今,三男三‘女’,打得已四岁,小的才几个月。”
“嘻嘻,却是好福气。”
吕蓝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旋即又笑了。
“对了,听说你,又惹了祸事?”
“……祸事倒说不上,不过你来了,我这祸事也快要结束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谢你呢……”
曹朋扭头,偷偷的看了吕蓝一眼。
“若言谢,其实我应该先谢谢你”吕蓝小心翼翼,将一壶酒取出垆口,又为曹朋斟上一杯,仿佛自言自语道:“当年,我并不知道,你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把我一家送走。我们在那边,多亏了你的帮助,才算是站稳了脚跟。母亲和小娘,也时常提起你,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吗?
曹朋抿了一口酒,苦笑道:“我若真是好人,就不会送你们去那蛮荒受苦。”
吕蓝扭头,一双明眸凝视曹朋。
片刻后,她突然笑了,轻声道:“你若是当时虽我们去了,说不得而今就没有吕氏汉国。”
曹朋心里一动……
“对了,夫人和小夫人她们好吗?”
“都‘挺’好。”
“那就好……也算不负当年温侯信任。
我听说,你们会协助主公,拖住高句丽兵马?可不要勉强……”
吕蓝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勉强,高句丽和我吕汉国,早晚会有一战。去年我们攻下了慰礼城,改归汉城,已经等于表明了立场。新罗和高句丽,对此颇有不满,与我们发生过数次冲突。若高句丽不灭,吕汉国恐怕也不得安宁。我们之所以要对高句丽用兵,其实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毕竟我们不是土著,始终会遭受排斥。与其将来被他们打,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此时的吕蓝,言语中透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曹朋轻轻点头……
她终究不再是那个当年的娇憨少‘女’。能为一国之主,自有其不凡之处。不管是靠着什么手段,也真真个了不得。也不知在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才有今日的成熟。若吕布在世,必然会感到欣慰。昔日的娇娇‘女’,而今已经能独挡一面……想到这里,曹朋不由得长叹一声。
“阿福,你会去幽州吗?”
“去幽州?”
曹朋愣了一下,片刻后摇摇头,“我已受命,待你们此行结束之后,我便会前往南阳郡。”
“南阳郡?”
“是啊,刘备打下了宛城,南阳局势不稳。
我幼年时曾在南阳郡生活,也算是半个南阳郡人。所以主公让我过去,尽量稳住那边的局势。至于幽州,想来问题不大。以主公之能,绝不是袁熙可以抵抗,幽州之战,胜败已定。”
“曹‘操’,很厉害”
“是啊,是很厉害……”
“这次我们渡海前来,曾在渤海郡见到了文远叔父。
他对曹‘操’也很敬佩,言语间和高叔父颇有些生疏……我不知道,再过十年,你是否也会如此?”
张辽,生疏吗?
曹朋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他侧眼向吕蓝看去,却见她脸上有一丝惆怅。
下意识,握住了吕蓝的手。曹朋感到吕蓝的身子轻轻一颤,似乎本能的想要挣脱,但旋即就安静下来。
“我不会……其实不止我,张将军依旧挂念着你们。
但……你可知道,当年张将军归降,曾与我有约定。他要做到渡辽中郎将,唯有这样,才可以照顾你们。只是,他而今在主公帐下效力,若是对你们太过亲近,恐怕很难达成目的。非是他与你们生疏,而是不得不生疏。他和我的情况不同,身为降将,毕竟会有许多衿肘。”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曹朋停顿了一下,“人生不如意事,常十居八九
文远将军当时,是想要以死报效温侯。只因我劝说,他才归降。这些年来,他原本有机会留在江淮……你知道吗,当年你口中的‘破地方’,已经变成了富庶之地。可文远将军却一直向北靠拢,所为的,便是那渡辽中郎将的身份……大小姐,莫要怪他,他是为你们着想。”
“那你呢?”
“我?”
“是啊,也为我们着想吗?”
吕蓝瞪大一双明眸,皓齿轻咬朱‘唇’,颇为期待的看着曹朋。
一双纤纤‘玉’手,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了曹朋的手。曹朋不由得有些恍惚,眼前的美人,在刹那间和当年那个娇憨刁蛮的小丫头合为一体。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自然也为你们着想。”
“嘻嘻,我就知道。”
吕蓝这才留意到,自己紧握着曹朋的手。
不由得脸一红,连忙松开。
气氛,陡然间显得有些尴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吕蓝为曹朋斟一杯酒,曹朋就满饮一杯。
片刻后,吕蓝突然道:“阿福,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说。”
“你去南阳郡,会与刘备‘交’锋,对不对?”
“嗯。”
“帮我杀了他,还有关羽。”
曹朋先一怔,但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吕布和刘备那一摊子烂账,说实话很难分清楚谁对谁错。吕布落魄时,是刘备接纳了他。但最终,吕布赶走了刘备,占领了徐州;但随后,在刘备走投无路时,吕布并没有杀他,反而给了他安身之所。几次俘虏吕布的家眷,始终待若上宾,未曾有半点的冒犯,送还给刘备。刘备帮过吕布,吕布也曾为刘备解围……不过说穿了,两个人都是在利用对方而已。
不过在吕蓝的心里,恐怕还是站在吕布一边。
更何况,吕布死于关羽之手……
其实,不用吕蓝说,曹朋和刘备关羽之间,也没有缓和余地。
于‘私’,曹朋倒是蛮敬佩刘备;但于公,他是曹‘操’的族侄,从他投奔曹‘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和刘备之间,必然是你死我活。而今,吕蓝的恳求,却让他又多出了一个杀刘备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你放心,我必不会与之善罢甘休。”
吕蓝,笑了
“对了,听说你去了河西?”
“是啊。”
“河西好玩儿吗?”
“好玩儿?算不上吧……不过倒也有趣。”
“那和我说说,和我说说。”
吕蓝似乎又变成了当年在海西时,那个刁蛮娇憨的大小姐。她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不停的询问曹朋这些年来的经历。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细节,她也会反反复复的,追问不停。
而曹朋,也不厌其烦的与她讲述。
时不时,他还会问一问吕蓝这些年来的生活。
对于三韩,他颇有些好奇。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奇葩的民族,以至于在两千年,演变出一群奇葩的生物。吕蓝越说,越兴奋。两人从一开始还有些陌生,渐渐的,变得再也不复隔阂……
“大司马,这样好吗?”
长廊尽头的拐角处,高顺和一个亲随,正默默的关注着。
高顺笑了,轻声道:“有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挺’好……至少,这些年来,你可曾见大小姐,如此开心过吗?不管怎么说,有曹公子在,与我们而言,会带来更多的便利和好处……说实话,如果当初曹公子有而今这般声望和本事,说不得已经和大小姐……”
说到这里,高顺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道:“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