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慎回屋后醉意也醒了大半,趁着积势勃发后的那股畅快劲站桩功修行《童子功》…
数个时辰后,果不如他所料的那般,体内气机再次贯通了一条经脉!
若是前三日接连贯通三条经脉,他还只是猜测,不敢确定;
那此番他便完全可以确定了——只要将自己的‘势’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再宣泄出去,事后绝对有益修行!!
刘慎修行《童子功》已有半年,除了在宋老爷子那莫名其妙的陷入顿悟状态,领悟到‘势’的存在时贯通了六条经脉,其他经脉皆是由他自己日夜修行所贯通。
而日夜修行的效率有高有低,可大致的分为三个状态。
其中修行最快的状态是初次感悟到气机后,当时趁热打铁直接贯通了任督二脉。
此状态稍纵即逝,而且人生只有一次,基本不可复制;
其次便是平常日夜苦修时的状态,约莫一个月才能贯通一条经脉,这也是《童子功》所中记录日夜苦修不怠者应该有的状态。
相比较其他武夫而言,刘慎有《童子功》固本培元之效的加持,一个月贯通一条经脉已经算是很快了。
只需苦修两三年便可突破至二境,这是多少江湖之人不敢想的事。
但如今,刘慎在这两种状态之间,又找到了一种有益于修行的状态!
‘积势勃发’后身体会变的极为亢奋,在此状态下修行一日,竟可抵近月苦修!!
“积势,积势…”
刘慎呢喃自语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天大道摆在自己面前,神色中难掩亢奋!
随后他面色一正,也想到了‘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想要快速积累起来,还得能合理宣泄出去,似乎也只有在外界有压力的情况下才行。
譬如青沙帮夜袭赤水帮的那天晚上!
刘慎自知生死难料,先是恶斗青沙帮巡视的两人积势,随后当着张万年的面,杀了张士琛那个败类再次积势,又在宁三娘身后叱骂张万年,将积累到巅峰的‘势’宣泄了出去。
此后虽被青沙帮带回去软禁,但身上那股亢奋的劲却一直维持了三日之久。
而在今日的酒宴上,面对钱有升的刁难和其他人的轻视,刘慎选择和钱有升拼酒积势。
待拼倒钱有升后,借着‘酒蒙子’、‘莽夫’这样的他人印象再主动寻其他人拼酒,进一步积势。
其他人认怂不愿喝,他也算是变相的将积累的‘势’宣泄了出去。
两次都是一步步积势,然后再合理的宣泄出去,前者有益修行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三日之久;
而这次,一鼓作气的贯通一条经脉后,身上便没了那种亢奋感觉,重新归于平淡。
两次都有外界压力,区别是前者是在生死攸关之际积的势,而后者是在有可能影响颜面下积的势。
这也就证明了,‘积势勃发’后的增益修行效果持续时间与外界所给的压力有关。
而且是外界所给的压力越足,‘积势勃发’后的增益修行效果持续时间就越久!
‘宋老爷子年轻时领悟到‘以势压人’的运用,那必然也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就是不知有没有领悟到‘势’的这层妙用?’
刘慎在心中思忖…
但想到宋老爷子曾言散功后并未选择重修,而是经商了,那多半是没有领悟到‘势’的这层妙用。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可惜了…
随后他又想到张万年逃走之事,心中压力顿生,当下长长的舒缓一口气摒弃掉心中杂念,再次苦修。
刘慎知道,张万年即便是重伤了,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面对的!
毕竟,那是一位对自己怀恨在心,恨不得食己肉,饮己血的四境武夫!
刘慎深知自己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青沙帮堂口,宁三娘与自己无亲无故的,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护得住自己。
而张万年只要没死在外面,养好伤后必然会寻自己报仇血恨!
碰面只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得趁着张万年养伤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第二日一早…
刘慎被唤醒后洗漱一番,跟着冯钧到了码头堂口的会客厅。
见昨日被灌倒的钱有升以及青沙帮的不少中层都在,就连宁洪武这位帮主也在,两人拱手抱拳:“见过帮主。”
“坐…”
宁洪武摆摆手示意他们落座,随后才看向刘慎,打趣道:“昨晚喝了那多酒,我还以为你今天起不来了呢。”
“那酒后劲确实大,我回去就倒塌上不省人事了。”
刘慎讪然一笑,用揶揄的口吻笑道:“不过今日连钱堂主都起得来,我这末学后进又怎敢起不来呢?”
“你小子……”
钱有升正在揉着眉心,闻言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色厉内茬的告诫道:“这事已经过了,可不准再提了!”
“哈哈哈哈~”
相熟之人闻言皆是捧腹大笑,客厅中一片欢言笑语,只是那片欢言笑语中却多是帮钱有升回忆昨晚狼狈之态的。
搞得他气的跳脚,却又没什么办法,只愤懑的怒视着刘慎这个罪魁祸首。
而刘慎见青沙帮内相处的气氛着实不差,也故作无辜之态的假装看不到他的目光。
“好了好了…”
宁洪武笑着摆摆手示意客厅内的人静下来:“些许玩笑之言,钱堂主莫要放在心上。”
随后才正色说道:“在座的都是咱们青沙帮的肱骨,这码头的活计今日要恢复运转,诸位有什么想提的建议,可以直言。”
“先说说我的个人意愿…”
“首先是码头店铺的问题,赤水帮治下不严,纵容其帮众为祸码头的店铺, 这几天我打听了一下,在赤水帮的管控下,各家店铺的码头税、漕帮税、安全税等杂七杂八的税竟有十数种之多!”
“咱们青沙帮不是赤水帮,接手码头后也绝不能像赤水帮那般,搞的码头乌烟瘴气,各店家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其次就是码头劳工的问题,众所周知,赤水帮心黑手狠,借着前几年洪灾之事逼迫码头劳工签下卖身契才能吃漕帮饭…”
“此举虽合法合理也不违漕帮道义,但违我个人道义!与咱们青沙帮道义也有不合!”
宁洪武说着看了眼刘慎,又道:“码头就那么些活计,此两点若能妥善处理,其他都不是什么事。”
“……”
客厅内一片寂静…
在座的一行人虽说都是青沙帮的中层,但归根结底摆脱不了‘江湖草莽’这几个字,让他们冲阵杀人行,让他们出谋划策费脑子,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毕竟,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除了极少一部分,真正有才情、有见识、有眼光的人,谁会愿意在整日喊打喊杀的底层厮混?
客厅里的一行人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冯钧虽有意开口,但瞥了眼刘慎和帮主后便也默不作声…
宁洪武坐在主位,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边上的扶手,看那不急不躁之态,似乎只当是走个过场。
刘慎眉头微蹙的思量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后当即屈指敲了敲桌面。
见众人听到动静后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他缓缓开口:“我有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