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听得这个名字,曹植整个人彷如触电一般,也不知道是明知道历史展,而内心暗示的原因,定是命中注定。总之曹植听到甄宓这个名字,整个人当即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扭头看去,但见走在前面的乃是三日未见的袁熙,与之前的懦弱相比,袁熙今天看起来一副意气风的模样,不停地回头与人谈笑风生。不消多说都知道,袁熙谈笑的对象定然是甄宓
可能是熟知这两人在历史上的关系的缘故,对于袁熙和甄宓联袂而至,曹植心中没来由地感觉到不舒服。好不容易待得袁熙走了进来,曹植脖子微微向旁边一伸,往袁熙身后望去。
但见袁熙身后,立着一名犹如精灵般粉雕yù砌的女孩,一双大眼睛犹如秋水,脸上肌肤雪白无暇,配上那红彤彤的嘴,就有如天上的仙童一般可爱。而前那微鼓,却是告诉世人,不出数年,这萝莉将会成为如仙女一般的人物。不需多言,曹植已经知道,这个萝莉肯定就是日后鼎鼎大名的落s甄宓了
出于好奇,曹植盯着甄宓看个不停,冷不防那边甄宓转了出来,向着曹植惊鸿一瞥。这一瞥,却是让曹植的心不来由的一慌,既然不自觉地别过头去。那边甄宓将曹植的表现尽收眼底,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
前面的袁熙自然没有注意到曹植和甄宓之间的眼神j流,还是笑呵呵地指着已然迎上来的袁谭说道:“甄姐,这是熙的大哥。”
甄宓轻点臻,淡淡地对袁谭说道:“甄宓见过袁大公子。”
袁谭身在邺城,自然听闻过甄宓的美名,一看之下当即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甄姐能赏面光临,实在是袁谭之幸”
甄宓还是不咸不淡地说道:“大公子谬赞了,今日才智之士云集,甄宓平日,特来见识一二。”
袁谭感觉到甄宓语气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干笑两声道:“甄姐如此雅兴,实在难得。”说完顿了一顿道:“请上座。”
甄宓微微欠身一礼,轻移莲步,往袁谭所指的座位处而去。袁熙见到,连忙抢上道:“甄姐若是无伴,不若就由熙作伴吧。”
对于袁熙的邀请,甄宓微微一笑道:“多谢袁二公子好意,不过妹的大哥应该就到的了,不劳袁二公子挂心。今日袁二公子搭乘之助,妹来日必有厚报。”说完便不理袁熙,带着身后的shì婢缓缓走到一边落座。
袁熙碰了个软钉子,只好轻叹了口气,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纵使如此,袁熙的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过甄宓,那双眼睛自始至终地落在那道倩影之上。
甄宓坐好之后,她那shì婢却是低声笑道:“姐姐,方才你见到了吗?你盯着那曹植的时候,他不敢与你对望呢刚才还装得老气横秋,将我们抛下,现在不也是被姐你mí住了”说完掩嘴娇笑不已。
甄宓白了那shì婢一眼,笑骂道:“彩衣,你别得意忘形,这里很多人在呢。若然失礼了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被甄宓这么一说,彩衣当即缩了缩头,一双妙目往四周1瞥,果然见到场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到落在这边,连忙学着甄宓,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如若曹植耳朵够灵,听到甄宓二人的对话,知道自己在城门口处救下的二人便是甄宓主仆,肯定就要当场捶顿足了不过还好,曹植对此一无所知,而甄宓却是对曹植好奇不已,落座之后那双妙目就自然而然地落到曹植身上猛看。
曹植虽说是两世为人,但被这么一个女孩不停地打量,也觉得别扭,特别是知悉这个女孩便是日后鼎鼎大名的落s之后,便觉得更加不自然了。于是连忙转过头,跟旁边的司马孚攀谈起来,以为分散注意力。
甄宓的到来确实jī起了一点bo1,只不过现在的甄宓还未完全长大,虽有yan名,但不是每个人都对这么的女孩有兴趣的。于是不久之后,场中的气氛又再次恢复正常,各文士互相攀谈了起来。
过了一会,只听见袁谭安排的司仪又大声叫道:“袁尚公子、陈震先生……到”
袁尚此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带着自己势力中的人一并到来,试图给袁谭一个下马威。司仪报的名字确实多,只不过曹植一听之下便现,没几个在历史上留名的。最著名的,莫过于陈震了,不过这家伙后来跟了刘备,显然也不是跟袁尚一条心。
见到这一幕,曹植心中暗道:“论底蕴与能力,袁尚跟袁谭实在差太远了,不说老一辈,单说同辈中,袁谭便已经笼络了辛评、辛毗兄弟,而长年在军中也跟武将们关系融洽。若非袁绍心中偏向袁尚,他其实一点机会也没有。”
心中暗暗评价之余,那边袁尚却是已经跟袁谭针锋相对起来,只不过袁谭让辛评、辛毗二人站出来之后,袁尚立即便哑了火。借着走过来与曹植打招呼的机会,灰溜溜地和自己领来的人到一边落座去了。
如此一来,除了最前方的几个位置没有人之外,其余大部分人基本都到齐了。这里面以袁谭那里气势最盛,有辛评、辛毗两大名士伴在侧,袁谭可谓意气风。除了袁谭之外,人数最多的当属袁尚一系,只不过他那边人数虽多,但大多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身边的名士只有陈震一个。
文会这东西,若是要拼当然是拼文才了,而在未开始之前,当然是哪边的名士多,哪边的优势强了。袁谭和袁尚明争暗斗,河北上下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都没有点破罢了,此时中立派的人士也只当不知。
除了这两人之外,另外又分了几个团体,其中一个便是曹植、郭嘉和司马孚三人,不过司马孚自动被其他人忽略了,他也乐见于此。而后便是高干、高柔兄弟,他们跟袁谭、袁尚皆有姻亲关系,对于他们的斗争并不参与,算是和稀泥的角色。而后便是袁熙,他毕竟是袁绍的儿子,自然有世家依附,然却一个名士也没有,算是hún得比较惨。最后便是甄易和甄宓兄妹了,由于甄宓的关系,所有人对这对兄妹都1ù出友善的笑意。
所有势力泾渭分明,曹植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这里面虽然有不少名士,但他们都不以文才称世,而这次文会主旨是以文会友,凭他的文才,却是一点也不怕。
又等了片刻,却是听到司仪高呼道:“南阳许子远先生,河内司马懿到”
此言一出,众人不为所动,曹植心中却是急跳,暗道:“司马懿怎么也来了”不止曹植,就连郭嘉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皱。
司马懿模样一点也没变,今天他是穿了一套蓝色衣衫,跟在许攸身后而来。那边因为许攸的缘故,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司马懿却是目带深意地瞥了曹植这边一眼。曹植见到,心中当即凛然,暗道:“是司马懿这家伙出计要许攸带我来冀州的,如今他在此出现,按他本xìng必然有阴谋”
而那边司马孚见到司马懿瞥来这一眼,心中当即升起一丝不安,暗叹道:“二哥已经准备好了吗?”想罢,目1ù复杂之色望了望身边的曹植。
许攸毕竟名声不是太好,众人相迎也是给面子袁绍,因此众人跟许攸都是虚伪地客套了几句,便由袁谭引他入座。至于司马懿,现在还是头子一个,更是不会引起人的关注。
许攸揭开了老一辈名士到来的序幕,紧接而来的乃是荀谌。荀谌或许在历史上名声远不如他的从弟荀彧,但在这时代,只要是出自颍川荀家的名士,在士林之中地位都是极为崇高的。
这却是因为,颍川荀家乃是战国荀卿(荀子)的直系后代。儒家先贤,以孔丘为,孔丘之后便数孟轲,而后乃荀卿。他们三位的后人,在两汉独尊儒术之后,一直以来在士林之中地位都十分尊崇,只看孔融便知。不过孔、孟两家,出的后人却不如荀家来得著名。而现在荀家名声之所以来得如此显赫,除了因为是荀卿后人之外,还因为荀彧、荀谌他们的祖父荀淑。
荀淑乃是汉桓帝时候的人物了,他为人品行高洁、博学广识,时人称之为“神君”。不过荀淑只是荀家显赫名声的开始,荀淑生有八子,便是荀彧他们的父辈了,当时人称“荀氏八龙”可见荀家名声之显赫。
“八龙”之后,荀家并非就此后继无人,荀彧一代,最先打响名声的乃是他的从兄荀悦,乃是当今有数的名士。只不过黄巾1后,荀悦便回颍川归隐,而他年岁也比较大,如今已然年近五十,早就没有了再出仕之心,因此便留在颍川安心著书。
荀悦之后,当数荀彧和荀攸了,两人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年岁却相近,加上现在曹植眼前的荀谌,三人可算是现在荀家的顶梁柱。
荀谌来到之后,众人齐齐相迎,只是可能由于荀彧弃袁绍而投曹的关系,致使他这位从兄在这里并不怎么待见。众人与荀谌客套了几句之后便离开,倒是郭嘉跟荀谌是旧识,言谈间颇为亲密,让曹植看得有些惊讶。
许攸和荀谌,都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在众人之中不怎么受待见,不过接下来一人受到的礼遇却是截然不同。
只听见司仪长声唤道:“孔璋先生到”
此言一出,以袁谭、袁熙、袁尚三人为立即霍然而起,其他辛评、辛毗、陈震等神情严肃。不仅他们,就连方才一直都保持淡然的甄宓也跟着长身而起。至于许攸和荀谌,虽然没有起来,但也1ù出关注之色。
曹植见到,当然不敢怠慢了,长身而起之余却是悄声问旁边的司马孚道:“马兄,不知这孔璋先生是何人?”
司马孚瞪大眼睛,1ù出不可思议之色望着曹植。感受到司马孚投来的目光,曹植不好意思地笑道:“植孤陋寡闻,实在没听过孔璋先生的大名。”
司马孚声说道:“贤弟,此话你千万别让孔璋先生听到,不然的话……”
未等司马孚将话说完,不远处却是传来一声冷哼道:“不然的话怎么样?你们这两个童子当真可笑,莫非你们读书之时老师没有给你们讲我陈琳吗?”
司马孚想不到陈琳的耳目如此灵,自己和曹植声说话都听了过去,脸上1ù出苦笑之色。而曹植闻言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了然地大声道:“原来是陈先生,曹植久仰大名”
那边人群分开,身穿长袍,相貌清奇的陈琳信步走到曹植之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说道:“原来你就是曹孟德之子,吾倒是从子远那里听过你的名字。《心术篇》是写得不错,只不知是不是汝所作,还有那《薤1ù行》,只不知道能不能再写一篇。”
对于陈琳当面挑衅,曹植只是轻笑道:“先生的《饮马长城窟行》植拜读之后佩服不已,来河北之前早就想向先生请教,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陈琳听到,眼眉一挑,凝声说道:“吾倒想看一下,汝能如何请教”
你道陈琳为何如此死缠不放,其实并非如此,在古代“请益”跟“请教”表达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请益乃是尊对方为老师,向他求教的意思。而请教,却是语含挑衅,有比试一番的意思。故此陈琳听到曹植说要请教,才会如此应答。
曹植来到汉末数年,自然很清楚两词的区别,而其挑衅陈琳,其实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那边郭嘉听到陈琳的应答,脸上已经微微泛起笑容了。
而闻得陈琳应战,曹植淡淡一笑,回头对许褚道:“仲康,文房四宝shì候”
“文房四宝?”
曹植此言一出,当即引起在场众人的疑,要知道“文房四宝”之说起源于南北朝,现在自然没有了。当众人见到许褚从一个篮子内取出笔墨纸砚之时,才1ù出恍然之色。当然,曹植现在这所谓的“文房四宝”也非最正宗的。
曹植走到案桌之前,从瓮中倒了些微黄的液体到砚台上,继而取过墨条便缓缓磨了起来。周围嘈杂的噪音顷刻间消失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悉数集中在曹植的身上。
伴随着霍霍的磨墨声,空气之中飘d起阵阵酒香,钻进众人的鼻孔之中,让所有人精神一振。此时,所有人都现,酒香的来源处正是那砚台。此时,众人才了然,方才曹植倒在砚台上那微黄的液体,正是酒。
此时正值隆冬,以不易结冰的酒代替水来磨墨,却是让众人次见识到曹植的智慧。
对此,陈琳只是笑了笑,没有多理会,他此时的注意力却是投到砚台旁边的纸上面。纸陈琳不是没有见过,他以文章著世,袁绍投其所好,隔三差五便派人送纸帛与他,因此对于常人难求的纸,在陈琳眼中是寻常得紧。
让陈琳真正惊讶的,是曹植案桌前的纸片,洁白无瑕,跟自己所用的那些黄的纸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袁绍可算是当世最强大的诸侯,陈琳不相信袁绍送给他的会是次货,因此唯一的解释便是,曹bsp;事实也如陈琳所料,这次曹植用的乃是新近制作好的竹纸。之前荀彧刊印《心术篇》,用的还是之前曹植以麦草为原料制作的纸,由于原料的关系,麦草纸也是黄的,故此当时也看过《心术篇》的人,也就觉麦草纸韧xì点罢了。
现在曹植所用的竹纸,与麦草纸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用纸大家陈琳自然第一时间现两者的区别了
曹植可不管这些,磨好墨之后,拿起狐毫笔蘸了些墨水,挥手便在那张洁白无瑕的竹纸上面写了起来。
陈琳见到曹植落笔,心没来由的一疼,暗道一声:“如此好纸竟然就此毁在一孩童的手上,惜哉惜哉”
就在陈琳暗念之时,那边曹植边写却是边大声念道:“纣为昏1。虐残忠正。周室何隆。一门三圣……”
此言一出,所有人尽皆动容,特别是这里面造诣最高的陈琳和甄宓。陈琳的《饮马长城窟行》早就传遍河北,其内容说的乃是陈琳游长城之时见百姓贫苦,深表同情与不忿。其最初用意如何,无人能知,但里面绝对有讽刺公孙瓒的意思,毕竟陈琳所写的乃是幽州长城,而幽州现在为公孙瓒之地。讽刺之意,不言而喻,而陈琳作为袁绍的御用文人,这个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如此,但亦难掩《饮马长城窟行》的文采。陈琳的文章写实居多,让人读完之后,忍不住为那长城贫苦之民而叹息。而曹植现在所写此文,却是秉承了《薤1ù行》时的大气,与陈琳所写的是截然不同风格。
然就内容而言,却是像在回答陈琳《饮马长城窟行》所写出的叹息一般。用截然不同的风格和内容,来回答陈琳诗篇中的叹息,可谓高难度至极,当曹植念完之后,所有人看向曹植的目光之中,都1ù出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