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什么!大胆的礼仪司!竟然如此冒犯本王的爱妃!她不想要命了!”古尔泰上足了发条般,拍案而起。
我心里偷偷的乐。
“嗤儿……”老婆婆竟然也嘴缝里露了一口气,不露痕迹地轻笑一声。
“回禀王子,礼仪司也不是无风起浪,她是跟随着查木儿王妃来抓拿什么采花大盗的,谁想,大盗没有抓到,倒拿着我们主子开刀了,主子被罚**跪在地上,给查木儿王妃行礼,挨打还是轻的,只是挡着众多的亲兵和奴婢,我们主子的脸面何存?主子哭了一夜,奴才们劝慰了一夜,以为主子情绪稳定了,谁想到,清早一来,就看到主子已经……呜呜。”
“我的铭湘啊,你可受罪了哇!”古尔泰听得义愤填膺,牙齿咬得嘎呗响。“来人!传本王的命令,即刻抓拿金赐礼仪司,拉出去砍了她的脑袋!无法无天了她!狗奴才!”
“王子!昨晚查木儿王妃带领礼仪司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侍女接着背诵台词。
不说此话还好,古尔泰一听这话,更加掩饰不住的气恼,“哼!查木儿王妃怎么了?她昨晚竟敢胡乱打着什么旗号跑来这里,作践我的爱妃,我还要惩治她呢!”
哈哈,太好了,太妙了!加油啊,古尔泰,加油往我预设的后果里跳!
“王子,请息怒。”没有想到,老太婆突然转过身子,发了话。
古尔泰一愣,转视床榻这边,稍微平息一下怒火,强自镇定地问,“萨满太太您有何要说?”
顺便看到我蜡黄的小脸,古尔泰又一深深的呼吸,脸上的愠色更浓。
“俗话说,爱花花结果,爱柳柳成荫。只要真心付出,总有回报。福是自求多的,祸是自己作的。凡事不要一棒子打死,且留给别人一条生路。这礼仪司也不是必死之罪,还望王子替铭湘王妃多多积德啊。”
哟嗬!这老太婆竟然替那个礼仪司说话!刚刚在我心里的一丁点美好形象都瞬间破灭了。
我瞪她一眼,她若有深意地睨我一眼。
“有……理……”我挣扎着说话。
“您看,铭湘王妃也赞同我的话吧,真是一个懂事明大礼的好姑娘。”老太婆古怪的表情截住了我的话,接着,抚摸着我的额头,“好孩子,你不要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妈妈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哪,我是想说,“有理个屁!”结果……因为,呼吸不畅,说成有理了。呜呼,烦死了。
“呃……铭湘,没有想到你如此善良,真是让我感动。”古尔泰意外法案撑大了嘴巴,停滞了半晌,才无力地挥了挥手,说“看在铭湘王妃和亦都干求情的份儿上,就免了礼仪司的死罪吧。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鞭策一百!”
“是!”亲兵们威严地答应一声。
买回了药草,老婆婆去煎药去了。帐子里只有两个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的侍女,和满脸担忧、心疼的古尔泰。他此刻正坐在床榻旁,牵着我的一只小手,静静地向我行注目礼。
我很疲惫,深身都松软,不听使唤。脑子里仿佛开了锅,乱七八糟的,竟然渐次产生了一些幻觉。
一会儿是人群纷纷地踩来,我向我那个大肚子的张总摇手呐喊:“张总!快救我啊!不要让我挤进电梯啊,会穿越的!”
一会儿,我又看到一个小女孩,身后撑着一对透明的翅膀,吸溜着棒冰,笑着对我说:“不是你倒霉哦。而是,这就是你的命!你穿了,不能是有历史作用的。安啦,你会很辉煌的。”该死的,什么辉煌不辉煌的,我还想问她:“喂,我那个大别墅和我藏起来的一百三十八万的存款归谁了?”
不一会儿,又看到一个小男孩虎虎地向我奔来,奔得一头大汗,边跑边喊,“二姐!二姐!我要你抱抱、亲亲!”我刚想问:“你丫的是谁啊?”结果,那个小男孩就噗通一声,落入一个地洞里。
“二——姐——!”
他惊恐凄惨的叫声恨不得穿透我的鼓膜,震得我脑袋嗡嗡回响。
“啊!”我惊叫出声,猛然睁开眼睛,胸脯剧烈起伏着,有些憋闷。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古尔泰紧张地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探过头来问。
我的手心里都是汗,身上不能出了满满的一层冷汗。
“呃,有人……在喊我……”我轻轻地说,突然感觉嘴唇好干,就顺势舔了舔舌头。
“那是做梦呢。渴了吧?”古尔泰温柔地拿起一块帕子给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向外吩咐,“给王妃拿点水来!”
一个侍女蹑手蹑脚进来,递给古尔泰一杯水,古尔泰便用小勺子,慢慢地喂我喝水。
这杯水喂得很慢,终于喝光了,古尔泰又仔细地给我擦了擦嘴角。“还喝吗?”
我摇了摇头。
我睡了有多久?那个老婆婆哪里去了呢?
“救我的那个萨满太太哪里去了?”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她的身影。
“哦,她看你昏迷了,害怕你血脉不通,有淤堵,于是在你昏睡的时候,用嘴给你一口一口喂的药汤。真是一个好心的亦都干啊,竟然不嫌药有毒,喂了你两碗不同的药。我看她喂完你药后,有些力虚,大概是耗损了她大量的体力,便让她去休息去了。她说她真的需要休息了,晚上不能不能过来了,走路有些踉跄地去了。现在看来,她的药非常管用,你脖子上的淤紫已经消了一点,神志也清醒过来了。铭湘,你醒转过来了,我的心才放下一点,否则,我真的不想活了。”古尔泰说着说着,竟然动了感情,眼圈都红了。
我抬起手腕,刮了刮他的鼻子,“行了,别多愁善感了,还是个大男人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