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节:莫桐很喜欢你

我坐在了地板上——梅莉最喜欢坐的那个位置,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等待霖骏的到来。这六月里的雨,把房间湮没在了一片夏日的清凉之中,地板上的微微凉意提示我找来了沙发上的靠垫铺好。刚刚停下来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不太大,但是足以把衣服打湿。

雨天的房间里的温度与外面是没有明显的界限的,大概是因为雨水所带来的潮湿空气的缘故,仿佛房间里的各种物件都被抽象成为了流动的各色形体,光线也开始跳跃起来了,伴随着第九交响曲,眼前的视觉感受似乎已经变得富有韵律感,这些流动的形体开始有了一种特殊的节律。霖骏的到来将打破这流动的节律。依据约定的时间,五分钟之后,他会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霖骏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半袖衬衫,黑色的牛仔裤,脚上依旧是那双像靴子一样的皮鞋,肩头上依旧是阿玛尼黑色织物双肩背包。头发上有一层细密的水珠,显然,他没有带雨伞。

“准时吗?”霖骏问道。

“一分不差!”我看了看手表之后答道。

“房间很阴凉!”霖骏把他的背包放到了沙发上之后说,说完这句话,他走到阳台里,看看了楼前的院落。“这棵树的形态很有一特点!”

“而且有一种能够打动人的力量,你认为?”我问道。

“确实,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很是与众不同!看样子你很有些感受!”

“是的!”

“说来听听!”霖骏说着,坐在了沙发上,拿起我预先为他冲好的咖啡呷了一口,此时的温度是最合适的。

于是,我为他讲述了我对这棵已然没有生命迹象的却树的感受和理解,以及我在楼下便利店老板那里听来的故事。霖骏听后,沉思良久。

“我会以我的方式来理解你说的话和这棵树!”霖骏说道。

“用绘画的方式!”我补充道。

“没错!”说完,霖骏再次陷入了思索。

在霖骏的画展上,我看到了关于这棵树的绘画作品,霖骏为这幅画取名为“生命的力量”,画面中没有多余的内容,只是这一棵树,其余的,地面的杂草、建筑材料、附近的建筑统统省略了,只是在白色的画面中,画着这一棵树。在描绘的时候,虽然是采用了写实手法,但是能看得出来霖骏加入了自己的理解,画面中的树,充满了力量,仿佛正在复活,可以读出生命的喜悦,极具象征意义。他意在通过这幅作品阐述一个观念: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另一种延续。

与半年多之前相比,霖骏的脸上写满了倦容,他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人在电影院里看了通宵夜场之后才会有的坐姿,甚至,我感觉这短短的半年多的时间是否让他变得有些苍老了?还是说变得成熟了?唯一记忆中的那双眼睛,仍旧闪烁着对绘画的充满激情的光。他本人此时却是显得心情颇佳,语气比以往都要轻快。

“你的创作进展很顺利吧?这半年多!”我礼节性的问道。

“嗯!一切顺利!只是少了和你们的联系!与莫桐除了她来到长春的当天和我们的那次聚会之后,就是上个月见过一次面,说来似乎有些不大好吧?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周围的人和事!”

“她很能够理解你,我也是!而且我们都是完全支持你的绘画创作的。”我说道。

“谢谢你们!”霖骏答道。“一定程度上,你可以代替我的角色,在这里,除了我,就是你和她最熟悉了!是最能够成为她的好朋友的人!”

“这个月的九日,她带我去了一次净月潭森林公园!你知道的!你因为创作,所以没来参加!”我说道。

“是的!她告诉过我,说她对你的印象非常之好!她很喜欢你!”我霖骏说道。

“就像喜欢你一样!”我说道,“她这样说,我很荣幸!”

“听了我的话之后,霖骏笑了,“是啊!你的比喻非常恰当!”

这时,我准备起身去厨房的小冰箱里拿啤酒,但是被霖骏阻止了!他说他带了酒过来,说完,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瓶尊尼获加,三瓶芙丝矿泉水,两袋开心果和两袋杏仁。把这些都堆到小方桌上之后,他对我说:“我们的谈话从现在开始变得丰富起来了!”

“你想得真是周全!”我说道。

我找来两个威士忌杯,霖骏调好了两杯兑水威士忌,然后递给我一杯,说:“来吧!为了我们半年多不见,干杯!”霖骏调制的威士忌,口感柔爽适中,被矿泉水驯服的大麦芽香味、橡木桶的香味和烟熏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柔和的从舌尖逐渐漫布到所有的味蕾,不温不火。

“画展是否已经确定具体的时间了?”我问道。

“明年的九月!暂定的时间!”霖骏递给我一支万宝路香烟,“首先在长春,然后再到北京!”

“如何选定这样的顺序?”我不解的问。

“很简单!因为绝大部分的画都是在长春完成的!不过莫桐倒是劝我首先在北京,然后再考虑其他的城市!”

“我赞成莫桐的意见!”

“我再考虑一下吧!”说着,霖骏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素描稿递给我,下面有一个名称:狂欢者!“你来看看,这是我正在准备要画的一幅油画的草稿。”

“狂欢者”的画面整体构图,被厚厚的云层占去了超过二分之一,云层之下是一望无际的高高的芒草,被风吹得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并且延伸到了天边,似乎在支撑着天空中云层的重量,近处的芒草里,有一张那种只有在公园里才会安装的长椅,长椅上面坐着一位长发的老年男子,蓄着很长的胡须,手里拿着一个烟斗,长椅的旁边是一条笔直的小径,一直通向画面远处的一栋二层的乡村住宅。

“这是一个初步的构思!”霖骏说道,“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只是对光线和色彩的表现方式还处在揣摩的阶段。你可以把这个人看成是多年之后的我!”

“哦?真的吗?”我惊讶的问道。

实际上,在这幅画作已经完成的时候,我发现,“狂欢者”给我的感觉,远比草稿带给我的感觉明亮得多,完全没有草稿中的那种压抑感,是一副地地道道地印象派风格的作品。画面并不像草稿上勾勒的那样写实,人物、芒草、天空、小径、住宅似乎都成为了概念化的形体,光线在画面中的各种物体表面上引起的色彩的变化,但是笔触的处理显得十分“草率”,却带着十分丰富的过渡层次。画面表现的是起风的一瞬间的感受,当我几度审视这幅作品的时候,发现这幅画中的小径与地平线、人与长椅都隐约的呈现出独立的两个十字架形状的构图,也许除却光线与色彩的变化之外,这个十字架也是作为了他要表达的主题——人生的沉重、心灵的孤寂!

“为什么会以‘狂欢者’来命名这幅作品呢?”

“问得好!”霖骏说道,“我先请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告诉我,你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你的第一感觉?以你的理解来看!”

“我认为这幅作品的命名与画面内容、风格并不相符,相反,这里充满着矛盾!”我答道。

长久以来,霖骏油画作品,始终在传达着丰富的内涵,但是又有着某种一致的思想,例如孤独,这是作品中必不可少的。另外某些作品则过荒谬与矛盾来表现自己所接受的笛卡尔的哲学思想,例如这幅“狂欢者”,十字架的构图表明了人生的沉重,但是画面的色彩却鲜亮明快,人物的表情中也带着微笑。画面人物背负着沉重的人生十字架,但是他却因此变得开心快乐。这快乐似乎源自于他手中的烟斗,因为人物的视线时落了在手中的烟斗上。他仅仅因为抽着烟斗中的香烟而感到开心,所以要因此而狂欢,这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荒谬至极,霖骏意在通过荒谬的油画内容,来抗击现实社会后中的种种荒谬现象,因为通过以荒谬对抗荒谬,可以实现人的价值与自由的放松。

第一百一十节:一棵生长在记忆荒野之中的树第九十五节:一见钟情很少能靠得住第七十节:你在伊通河东,我在伊通河西!第九十二节:陷入了痛失爱人后的无底绝望第一百三十四节:一种无法释然的感觉第十三节:记忆仿佛是一部老电影第一百零三节:我们都在负重前行、自我救赎第一百三十八节:当想念汇聚成一片海第九十六节:我原本的人生规划第七节:回到现实世界第一百零一节:掩埋往事第二十五节:50厘米的距离第六节:最后的绽放第二十八节:对死亡产生如此多的思考第九十七节:庆幸自己离了婚第八十四节:我们一起迷路吧!第九十六节:我原本的人生规划第四十六节:久违的拜访第六十五节:自我放逐之人第七十四节:一场没有返程的旅途第一百四十四节:隔着的是“孤独“的距离第六十三节:真正的陪伴需要一生第一百零三节:我们都在负重前行、自我救赎第十三节:记忆仿佛是一部老电影第四节:青春期男生的幸福第九节:深夜里的小酒吧第四十七节:六幅同样的油画第二十七节:人是有记忆的第三十五节:来自另一个世界第一百一十节:一棵生长在记忆荒野之中的树第一百二十七节:莫桐很喜欢你第八十节:“街头艺人”与童话里的城堡第二十一节:一代人的精神家园第六十四节:冬日里的草场第七十一节:不符合年龄段的身姿第五十四节:永难忘怀的怦然心动第六十节:凄苦的时刻第六十九节: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第一百一十三节:那把“钥匙”第八十二节:找不到回家的路第一百二十二节:《In my life》第十八节:记忆的色彩是如何形成的第一百一十二节:生命中守望着的这盏烛光第五节:无云的天空第五十九节:我的泪水只能流向心里第一百二十一节:《来自大海的女人》第一百一十四节:我们的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第二节:特立独行之人第二十六节:一丝好感从我的眼中流到了心里第五十九节:我的泪水只能流向心里第五十四节:永难忘怀的怦然心动第七十八节:首先宣布温柔的爱情故事的前驱第五十六节:那段纯真年代的苦涩感觉第三十八节:半程马拉松第三节:稻田里的阳光第十四节:如焰火般灿烂的恋情第一百三十五节:名字叫徐霏第八十六节:莫桐的《廊桥遗梦》第六十一节:默默地陪伴第七节:回到现实世界第八十八节:唯有初恋可以让人无怨无悔第一百四十三节:想百分之百的任性第一百二十一节:《来自大海的女人》第十九节:最初的怦然心动第七十三节:雪夜漫步第七十四节:一场没有返程的旅途第一百一十四节:我们的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第三十一节:在自己的世界里向外眺望第八十四节:我们一起迷路吧!第一百三十节:试着去和时间做朋友第八十三节:“真心的祝福你们!”第一百四十节:邀约“五月的海岸线”第一百零六节:“妻子”梅莉第一百二十六节:与莫桐学习攀岩第一百二十四节:雨夜里孤独的等候第十八节:记忆的色彩是如何形成的第七十节:你在伊通河东,我在伊通河西!第四十四节:细雨霏微的日子里第九十二节:陷入了痛失爱人后的无底绝望第一百零五节: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你第六十一节:默默地陪伴第四十九节:诗意的栖居不在诗歌中第一百三十八节:当想念汇聚成一片海第一百二十五节:在城市中“流浪”第二十五节:50厘米的距离第十二节:再见,我的学生时代!第四十节:命运的安排第一百一十四节:我们的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第七节:回到现实世界第九十九节:设计男装之前,先读懂男人!第一百二十六节:与莫桐学习攀岩第一百二十四节:雨夜里孤独的等候第四十六节:久违的拜访第八十三节:“真心的祝福你们!”第五十四节:永难忘怀的怦然心动第一百节: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结婚第二十一节:一代人的精神家园第八十五节:“三次结婚,两次离婚”第八十四节:我们一起迷路吧!第二十二节:生命与时光的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