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挽留他

沈瓷又在江临岸怀里躺了一会儿,南华的话题被终止,他决口不肯多说一个字,她求过了逼过了,也不会再问。

其实有时候想想他们真是极其相似的两个人,都喜欢把事藏在自己心里,孤军奋战,不问出路,不看后路。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暖,两人身上的汗渐渐被烘干了,江临岸侧身看了眼客厅,地上有摔碎的玻璃杯,茶几上还摊着乱七八糟的书和药盒,她这一向收拾得很整齐,很少这么乱过。

江临岸随手捞了一本书过来,又是纪伯伦的诗集。

“你很喜欢读他的诗?”

怀里的人轻轻一笑:“他救过我。”

“……”

江临岸只当她开玩笑,把书扔回茶几,又看了眼腕表,已经接近两点了,他在这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

“去洗澡吗?”

“嗯,一会儿…”

“那要不一起?”

沈瓷鼻子里嗤了一声,从他怀里爬了起来:“你先洗吧。”

江临岸也不再推却,捡了地上的裤子往洗手间去,简单冲洗一把便走了出来,沈瓷正穿着他那件蓝色衬衣坐在沙发上点烟,内裤已经穿上了,两条雪白的腿垂在地上。

沈瓷侧脸见他出来,西裤和皮带都已经穿戴整齐,唯独上身还裸着,她浅淡笑了笑,从沙发上起身,把点着的烟叼嘴里,当着江临岸的面开始一颗颗解身上衬衣的扣子……

当时客厅里灯光亮堂,她脸上每一寸纹理都被照得清晰分明,直到扣子完全解开,她把衬衣脱了下来,自己半裸着走到江临岸面前替他把衬衣穿上,她嘴里还叼着烟,给他扣扣子的时候烟雾腾起来全都熏在他脸上。

江临岸皱了下眉。

“就没想过今晚让我留下来?”

“你会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沈瓷微微一愣,她知道温漪还在甬州,今天晚上网上的视频和照片她都看了,而此时温漪应该正在他的公寓里,他回去就会见到她,随后同枕而眠……

“不用了!”

面前女人淡淡一笑,替他扣完最后一颗扣子,用又手指贴着领口往下顺了顺,使之更加服帖挺直。

“你还是回去吧。”

江临岸有些失望,低头看了眼沈瓷,她还半裸着,身上尚余他的气息和痕迹,可让他走的时候居然能做到如此毫不犹豫。

他又微微提了一口气,手掌裹着她浑圆的肩膀摩挲了两下,低头又在她胸口烙了一个印子,这才作罢。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

“这几天不用去公司了,把左脚的伤养好,空了我给你打电话。”

“……”

沈瓷苦笑,捏着烟点了下头。

“走吧!”

“走了……”

江临岸起身往门口走,沈瓷回头捡了地上的T恤套上,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坡着脚追了两步。

“等一下!”

江临岸立即又走回来,问:“怎么了?”

“把你烟留下。”

“……”

……

江临岸走后沈瓷居然神奇地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被周彦的电话吵醒。

“喂……”

“周医生,这么早啊?”

周彦一笑:“很早吗?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我醒了…”

她平时也没睡懒觉的习惯,只是昨晚闹得太晚了,一觉居然睡到现在,周彦知道她这两天没去上班,直接问:“那出来聊聊?”

沈瓷想答应,知道他想跟自己聊什么事,可左腿一动就有痛感传来,只能抱歉笑:“我脚前阵子崴了,出门可能有点不方便。”

“哦对。”周彦想起来了,上回带她去南华的时候就发现她左脚走路有问题,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人在哪儿?要是方便的话我过去找你。”

……

周彦来得还挺快,半小时不到就已经出现在了沈瓷家门口,手里还提着两只纸袋子。

“早!”他笑容满面,浅灰色的线衣上似乎还沾着外面早春的晨曦。

沈瓷似乎也被他身上暖融融的气质感染到了,回应着笑了一声。

“早,周医生,进来吧。”

周彦拎着袋子进屋,从里面拿出咖啡和两样蛋糕。

“刚好经过就随便买了点,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沈瓷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是做得如此细致又周到。

“谢谢,先坐吧。”

沈瓷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见周彦正拿着她茶几上的那本诗集在看。

“喝水!”

“谢谢。”

周彦把书放下,拿着杯子环顾一周,屋子面积不大,但整理得很干净,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杂志,餐桌上有插着雏菊的花瓶,特别是靠近阳台的墙边立了一只木头大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书。

“喜欢看书?”

“打发时间而已。”

周彦也没多言,这是他第一次来沈瓷的住处,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他觉得沈瓷性格偏冷,住处应该也偏冷感风格,可这屋里却处处都透着温馨,看得出她应该是个会努力经营生活的人,而这种人一般都自我意识很强。

沈瓷自己坐到了周彦面前,把他带的那杯咖啡打开,喝了一口。

“抱歉还要让你来我这特意跑一趟。”

“没事,我上午正好有点时间。”

“你是不是想找我说南华的事?”

周彦点头,沈瓷尴尬地笑了下:“那其实不必麻烦你跑一趟的,电话里跟我说就行了。”

岂料周彦稳稳地茗了一口茶:“其实主要目的是我有点想见你。”

“……”

沈瓷一时没声了,闷头喝了口咖啡,摩卡,有点甜…

周彦遂即一笑,伸手很自然地替她抹掉了粘在嘴角的奶渍,这下弄得沈瓷更加尴尬,把脸往旁边侧了点,自己赶紧抽了纸巾擦。

“抱歉…”

“你怎么总跟我道歉?”

“……”

“再说你又抱歉什么?”

“……”

沈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周彦身上有种很厚重的沉静,让人不禁会想到他诊所里那些绿植和总是往上腾着烟的幽香,香气袭人,令人心旷神怡,可他有时又会冷不丁冒出一两句尖锐的话,像是藏在清淡幽香里的刀锋,令人猝不及防。

沈瓷只能苦笑:“算我说不过你。”

她自然是说不过他的,他靠嘴皮子吃饭,又是心理医生,虽面上淡淡,但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瓷:“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周彦放下水杯,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正:“行啊。”

“你…”沈瓷面对他这种架势突然有些不知如何聊下去,最后只能也把咖啡放下,抿了下唇,“关于我之前让你帮我在南华查的人,你…”

“查到了!”

“……”

“原名李玉秀,26岁,宝清市凤屏县人,十七病区0511号,按照南华的编号规则,后面四位是病人的入院年份,所以她应该是05年11月份被人送进南华康复中心,至于十七病区…”

周彦顿了顿,沈瓷一下子坐直,追问:“十七病区怎么了?”

“据我所知十七病区是南华的隔离病区,里面住的病人都是重症,平时实行全封闭管理,所以我也从没进去过。”

可是沈瓷上回进去了,因为有个护士在送药过程中一时疏忽没把后门关紧,导致病人借机跑了出来。沈瓷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景,满头白发的女人嘶吼着一路往外跑,边跑还边往嘴里塞药,她当时都吓懵了,因为是完全没料到的状况,直至她在里面看到了秀秀。

“她是刚入院就在十七病区吗?”

“应该是,档案上显示她入院时病情已经很重,所以直接就被安排在十七病区了。”

沈瓷忍不住用手抱了一下头,那条阴森的走廊,白亮却充斥着霉味和腥臭味的活动室,重重高墙,电网……有些感官和嗅觉会在回忆之时穿过时间的隧道而来,那里根本不像康复中心,那里是监牢,地狱,可秀秀居然在那种地方呆了这么多年,沈瓷完全不敢想象。

“那种地方…”她将头缓缓抬起来,面色凉白,“那种地方,如果让我进去,没疯都会逼疯的吧。”

周彦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你也不需要太难过,可能你对精神病康复中心的概念不清晰,国内这种机构的条件大多都是这样,南华已经算不错的,而且南华是公益性质的,虽命名康复中心,其实只能算是一个收容所而已,里面住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且没有经济来源的精神病患者,南华给与救助和治疗,但像你朋友这种情况,如果不严加看管的话很容易自残或伤害旁人。”

“不会,秀秀她不会伤害别人的。”

沈瓷怎么能够接受童年那个单纯漂亮的女孩会成为众人眼里的疯子。

周彦也不再劝了,他能理解沈瓷的心情。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事情已经这样,你其实根本做不了什么,更何况她在她的世界里,或许有跟你完全不同的体验。”

周彦说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他不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沈瓷痛苦地用手揉了下头发。

“秀秀是被人逼疯的。”

“什么?”

爱不是简单的占有我想去找你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人她能治愈他,也能要他的命深夜,他的电话春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她害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们是青梅竹马他越来越无耻不如我帮你她被他看穿她又在他身边睡着了他着了魔,入了道怎么才能哄女人开心我不是救世主午夜的电话酒精助眠陈韵和江丞阳约会深夜归家盖着被子聊天留下来,跟着我四人行测试他醉得有多厉害他的性格来自童年环境想要托他帮忙人总比会议重要有没有酒后乱性沈瓷去见了阮芸吃饭助兴他来找她喝酒她选择了他日光倾城,从此陌路人每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我今晚留下来陪你他和甄小惋的过去有得必有失她生病了她陪她演戏你穿裙子好看镜头里的样子他不想再经历“失去”他每晚都要喝酒陪她买书不是不想见,是不能见结尾彩蛋城里来人了江丞阳的死当年的视频你怀疑车祸有问题他可怕的一面真想一把掐死你共处一室午夜的电话两人一起逛超市她性格里的毁灭因子采访被搞砸了她性格里的毁灭因子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一座荒山,她只属于他她生平最痛恨“情人”两个字你是猎人,早晚要把我杀死她去联盛入职她去公司送饭调查她的背景与小三正面交锋来联盛吧我不想欠人东西她心里发疯一样的妒忌风雨中的纠缠写稿手术之后四面楚歌日光倾城,从此陌路人一步错,步步错陈遇发怒了遗体告别会她生平最痛恨“情人”两个字她醒了挪用公款我只要你求婚,此后共度余生大雨里的入侵我情愿你是女鬼大势将变,你看不清给她送钥匙她这次来真的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你在一起毒驾,情况一团糟四面楚歌遇到你是意外,也是惊喜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冲进去找他他被灌醉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旺桃花,烂桃花我不恨你,爱你都来不及你是谁醍醐居偶遇此生,似有伏笔被牢牢扣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