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

“手怎么回事?”一如既往冷沉的声音。

沈瓷闷头咽了一口气,把口红捡起来扔包里,起身,没搭理。

江临岸气得上前一步扯过她的手臂。

“说话,右手怎么回事?”质问见目光已经落在沈瓷缠着纱布的右手上,沈瓷挑眉看了他一眼,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

其实算算时间距离上一次见面也没过几天,可沈瓷却觉得好像隔了几生几世。

眼前男人眸光冷淡,脸色深沉,身上那件湛蓝色衬衣的袖子卷了上去,一手拿着烟盒,一手扯住沈瓷的手臂。

那一刻沈瓷是什么心情?

她分明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急速跳跃,有东西不断往外喷发出来,可是一切只到喉咙口为止,好像喉咙口装了一个阀门,所有激烈的,碰撞的,呼之欲出的言语和心情在那一瞬全被关在里面了,她只觉胸口闷紧,轻轻吸了一口气。

“大庭广众,江总请注意言行!”

最后江临岸等来这么一句话,像是人潮之中一对久未见面的陌生人。

他不由哼了一声,嘴角习惯性地往上扬。

江总?

兜了一圈,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很好!”江临岸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眸光更冷,手却没松开沈瓷的手臂。

“再问你一遍,右手怎么回事?”

“……”

沈瓷到底还是低估他的偏执力了,只觉手臂上的力道越发收紧,她想抽都抽不出来,而此时大堂结账的地方人来人往,她也不能跟他吵,正纠结该如何摆脱,柜台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刚才沈瓷掏钱包的时候放在那的,屏幕频闪,铃声骤起,江临岸的目光也随之看过去,很轻易地就看到上面显示“周医生”三个字。

沈瓷便趁机抽回手,过去把手机立马接了起来。

“喂…”

“喂,不在公司加班?”周彦的声音很快从手机里传出来。

沈瓷看了眼依旧站在自己身边盯着她看的江临岸,拿着手机转过身去,回答:“嗯,走了,跟同事一起在外面吃饭。”

“难怪,我听得出你那边很吵。”

“……”

之后便是陷入沉默,以往这时候沈瓷肯定要找借口挂电话了,但此时江临岸还站在她身后,她看着面前长长的影子,低头又吸了一口气,主动问:“你呢?你现在在哪儿?”

周彦似乎顿了顿,大概很少见到沈瓷会在电话里主动找话题,之后立马回答:“还在诊所,刚忙完。”

“哦,我这边也快完了。”

“那需不需要去接你?”

“不用,我同事的车在这边,不过她喝多了,我得帮她把车开回去。”

“你开?你手上还有伤怎么开?”

“……”

这倒是沈瓷之前没想到的问题,右手握不住方向盘,加之小宋和杨蓓都喝多了,以她一人之力加上又是残手,把两个喝醉的女人弄回家确实有些困难。

“那你过来吧,我在醍醐居。”

沈瓷挂了电话,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已经没人了,她忍不住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过去面向结账的收银台,问:“抱歉,刚才你说多少钱?”

收银台后面的服务员却笑着回答:“不用了,刚才您那位朋友已经帮您买过单了。”

“朋友?”

“就刚才那位穿蓝色衬衣个子很高的男人。”

沈瓷忍不住又转过身去,可是偌大的厅内早就已经找不到他的踪影,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发现小宋和杨蓓都趴下了,面前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酒瓶。

无奈之余她只能先坐在位置上等,又给周彦发了条短信,告知他快到醍醐居门口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周彦倒回复得挺快,说他已经开车出发了。

沈瓷算了下时间,从周彦的诊所开到醍醐居也不算特别远,而且这会儿已经过了下班高峰了,于是又坐了几分钟便叫了位服务生帮忙一起把喝醉的两个女人都扶了出去。

小宋还好一些,扶到外面风口吹了一会儿便自己醒了,沈瓷让服务生把她搁台阶上坐着,杨蓓却醉得完全不省人事,整个人挂沈瓷肩膀上,沈瓷也不能坐,只能找了个柱子靠着。

好在周彦来得挺快,等了七八分钟就见他的车子开进来,就停路边,跑过来先把靠沈瓷肩上的杨蓓扶进了车里,再回来扶小宋。

小宋那会儿自个儿坐台阶上,耸拉着脑袋,见周彦扶便把他推开。

“你……你谁呀?……我不要回去,我还要喝…”

“拿酒来,杨…杨姐……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做不好一条新闻…来,再喝……”

吆五喝六地坐在台阶上撒野,弄得周彦有些无奈。

“醉成这样,到底喝了多少?”

沈瓷在旁边揉着完全被杨蓓靠酸的手臂,回答:“半打吧。”

“白的?”

“怎么可能,啤酒!”

“半打啤酒也能醉成这样?”

“……”

沈瓷也挺无语的,半箱啤酒居然让这两个女人喝到断片。

“酒量不行吧,加上她今天心里不痛快。”沈瓷指的是小宋,苦笑一声,“麻烦搭把手,先把她扶车上去再说。”

于是江临岸和温漪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沈瓷和周彦一左一右驾着小宋往路边走,当时门口的灯光挺亮,人也不算多,沈瓷瘦瘦的背影看得特别清晰,很快两人把小宋塞到车里,周彦又过去开了副驾驶车门,轻轻挽了下沈瓷的肩让她上车,关上门,自己再绕到驾驶室那边坐上去,很快发动车子,车身汇入金色的车流中……

温漪看了眼旁边眸光明显放沉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有没有觉得这场景很熟悉?”

江临岸一顿:“什么意思?”

“去年我从山里回来,晚上你请我在醍醐居吃饭,也是在门口遇到了沈瓷。”

江临岸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早晨他在去机场接温漪的路上顶了沈瓷的车,两人从争吵开始,而当天晚上沈瓷请罗建坤在醍醐居吃饭,因为忍受不了对方的咸猪手而当面撕破脸,她自己一个人闷在包厢把点的一壶黄酒都喝光了,出来的时候趴在门口吐,之后上了方灼的车,一辆半旧金杯,也是像这样停在路边,那会儿新锐的外景车。

当时江临岸和温漪也在门口看着,仿佛所有画面都重演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各自心情和身份都不同了。

温漪说完很快又用手煽了下脸:“刚才喝了酒,好热,我先去停车场等你!”说完转身走了,剩下江临岸还站在原地,周彦的车早就已经不见了,他低头轻轻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

当时他和温漪的对话还历历在耳。

“看什么呢?碰到熟人了?”

“不算熟人。”

“那你还看得这么入神?”

“早晨我去机场接你的时候蹭了她的车子!”

“……”

原来那时候温漪就记住了沈瓷的脸。

原来那才是她们彼此之间第一次见面。

……

周彦先把杨蓓和小宋送回家,再把沈瓷送到星鑫家园,这么绕一圈下来已经很晚了。

“谢谢你送我同事,耽搁了你这么长时间,还有你的车子……”沈瓷看了眼面前的白色车身,一路过来已经被小宋和杨蓓吐得面目全非,里头更是弄得又脏又恶心,皮椅和窗户上全是呕吐物,光那味儿就闻着令人作恶,“要不你打车回去吧,打车费算我的,明天我把车子洗好之后开去你诊所。”

“真的?”

“当然,毕竟是因为我才把你车子弄得这么脏。”

周彦却轻轻笑了笑:“洗车就不用了,但我确实有轻微洁癖,今晚先停这,明天我早晨叫人过来开走,为了表示你的诚意,顺便明天请我吃早餐。”

“早餐?”

“不行吗?我刚好知道这边小区附近有家粥店,要不去试试?”

“……”

……

温漪逢黄酒必醉!今晚也是,江临岸因为开车滴酒未沾,她一人喝掉了半壶,加之黄酒后劲大,当时没觉得什么,可到家洗过澡之后劲头就上来了,硬是把书房里正在工作的江临岸拽了出来。

“临岸,我要你陪我睡觉!”

江临岸为了今晚陪她吃饭还有大把事情没做完,便想以工作为借口推辞,但温漪不依不饶,被吵得没法只能扶她进卧室。

温漪这次来带了整整两拉杆箱的衣服,这会儿一件件全部堆床上。

江临岸只能先把衣服捧到外面沙发上放好,再回来哄她睡觉,可温漪哪肯乖乖睡,借着酒劲要去解江临岸的衬衣扣子。

“临岸……你不热吗……”口吻湿濡,媚眼如丝。

江临岸只能一手扣住衣襟:“乖,我还没洗澡。”

“可人家不介意,难道你不想要?”说话间温漪一下翻到江临岸身上,双腿跨于他小腹两侧,半干的头发散下来,眼底都是被酒精催生出来的情欲。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已经交往两年了,而且即将结婚,如此同居一室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

温漪甚至在期盼,之前或许还有矜持,但等待这么久已经顾不上矜持了,她意识中分明觉得自己和这男人之间还存在某种隔阂,而她笃定这种隔阂可以通过床底之事来解决。

“临岸……”

温漪滚烫的手指沿着江临岸的下巴慢慢摩挲到喉结去……

她要留下来陪他明年我们就结婚吧他可怕的一面天道昭昭,因果循环她痛不欲生他很享受掌控她的快感你心中的慈善是什么样子一起吃顿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自食恶果虚伪的场合你什么意思我想睡觉,能不能过去找你他最后一点退路李天赐的把柄打了照面她要留下来陪他她选择了其他男人她醒过来之后江丞阳被戴绿帽子我是他的悬崖,而你却可以成为他的捷径她生病了他找不到她了迟到的生日礼物你很喜欢孩子吗男女通吃沈瓷跟他一起出差稿子和辞职信他的性格来自童年环境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姓江,他们之间不可能想和你叙叙旧她是个新奇的女人她彻夜不眠此生,似有伏笔何需忍痛削骨,时间自会为你执刀回家吃饭来者不拒,他醉了一座荒山,她只属于他我好想他离开江家寿辰(1)干干净净的缄默暧昧,她扶他进房间百闻不如一见过来,离我近一点吃火锅吉仓去世有钱人的上帝视角他姓江,他们之间不可能他要是在天之灵的话,应该也会支持我摆局那是我的孩子带她去医院检查答应接受采访沈瓷抵达河南刺青遗体告别会调查她的背景是她害我变成了现在这样050沈卫的背景三天内查出他们的关系百闻不如一见他在那方面有问题昭然若揭的感情我是正常男人一个人的烟花鸿门宴夜排档的激情何需忍痛削骨,时间自会为你执刀挪用公款我要去找她了他咆哮的样子注意江丞阳泡澡出意外你只能是属于我的女人你要点脸吧你穿裙子好看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半小时,他最后的底线密谈我凭什么告诉你直接付诸行动她与甄小惋截然不同派人跟踪麻烦帮我开一间房沈瓷去见了阮芸他每晚都要喝酒春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她去找周彦残心,检查报告大概是被她吓到了慈善的勋章旺桃花,烂桃花大势将变,你看不清江临岸出院镜头里的样子要不我就干点更加无耻的事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