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灌醉

“一次次…什么?”李艺彤追问。

江临岸却不再往下说了,或许是言语无法表达,也或许是突然意识到不该在李艺彤面前流露出这些情感,毕竟他已经沉默这么久了,三年时间,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以为他已经开始淡忘。

要怪就怪今天喝了酒,不然何至于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讲这些,可李艺彤不了解啊,她听完整个成了一傻子。

她不懂江临岸的意思,更不明白他话中阐述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眼睛骗不了人,她分明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痛苦和无助,连带被酒精熏红的瞳孔在黑暗中都染了阴郁。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与她平时所见所闻的江临岸截然不同,不是都说他沉默孤傲吗,喝多了酒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一时李艺彤也不知怎么接话,这与她之前预料的有些不一样。

之后江临岸整个身子往后靠,像累极了似地抬手摁住太阳穴重重喘了一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

车厢里都是弥漫的酒味,混着香水和男人有些发沉的呼吸,李艺彤侧身凝视他的样子,领带松了,衬衣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截浅麦色的皮肤和筋骨,往上是他轮廓分明的脸,眼睛闭着,眉心微蹙。

李艺彤忍不住也跟着轻轻咽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见过的男人算很多了,18岁就进了艺术学校,做过模特拍过广告,别人都以为她是一战成名,却不知在成名之前她也经历了一些事,上至高G,名流,富商,下至暴发户,同行,小开公子,各式男人都接触过,心里有比较,自然才清楚面前这位的稀缺性,更清楚娱乐圈的生存道理。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她又是被刘金花一手调教出来的,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她又贴身过去,轻轻趴到江临岸耳边。

“江总,你喝多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李艺彤趁机为自己创造机会,醉意零丁的男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不过无所谓了,这个时候他的态度已经不重要。

李艺彤抬头与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交汇,说:“前面拐弯有一家酒店,车子停到门口就行。”

江临岸意识模糊,半睡半醒。

这几年他已经很少被人灌醉,一是到了一定份位,并不是什么酒都要喝了,二是年龄攀升,他也渐渐开始注重保养,所以这两年除了陪王介甬喝大几次之外,今晚算是例外情况。

刚好这个例外又被李艺彤逮到,她有她的打算,所以车子堂而皇之地停到了酒店门口。

“江总,我们到了……”李艺彤扶着江临岸下车。

江临岸抬头,被大堂里金灿灿的灯光刺了一下。

“这是哪?”

“酒店,我已经叫人开好房间了。”

李艺彤迫不及待地扶着江临岸进去。

江临岸猛摇了下脑袋,酒店……房间……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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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喝多了,但不代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等等!”他止住脚步,皱着眉瞥了李艺彤一眼,李艺彤嘴角含笑,眼中却明显带着焦躁,未免太心急了点吧。

江临岸也懒得多说,干脆推开贴在身上的女人,扭头往外走。

这倒有些出乎李艺彤的意料,照理都到这一步了,应该没有什么男人能够抵抗得了。

“诶,江总…”她急得追上去,挽住江临岸的手臂,“你喝醉了,这么晚要去哪呀……而且人家把房间都开好了,你上去醒醒酒再走也不迟啊。”说话间又往江临岸怀里蹭了蹭,扭了下肩膀,礼服胸口被巧妙地挤出一条沟。

美人娇态,大堂灯光下女人眼中都是赤裸裸的勾引。

江临岸眼神闪了一下,他的片刻迟疑更让李艺彤信心满满,心想着男人都是一样的,到这份上有谁还能抵得住“邀请”,可下一秒,自己手臂被硬生生抽开。

“滚!”

垂眸间江临岸醉意阑珊的眼色瞬间转冷,瞥了一眼之后直接转身。

李艺彤当即呆在原地,看着江临岸拖着自己的西装歪歪扭扭地走出了大厅。

谁说酒能令人片刻遗忘,根本就是谬论!

江临岸独自走在路上,冷风刮过脸,脖子,胸膛,皮肤上都是一层层覆盖的冰冷,可胃里却燥意翻腾,他就在如此冷热交替间走了一段路,思绪越发浑噩,醉意越发深,唯有一条线索在一片混乱思绪中渐渐清晰起来——他渴望那个女人,现在,此时,见一面,听几句她的声音,如果这些都是奢望,那感受一点她的呼吸也行。

……

方灼没日没夜地忙了两天,终于把手头的事都做完了,所以那天下午天还没黑就倒床上挺尸,结果睡得正香时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我在甬州火车站,过来接我!”

方灼猛惊醒,抱着被子从床上蹦跶起来。

“你说什么?”

“……”

“你回甬州了?”

“……”

“你最好别骗我,要是骗我我买张机票连夜飞去青海也neng死你!”

他一边骂一边猴急似地下床往身上套毛衣,一个多小时候之后已经蓬头垢脸地坐在了某火锅店的包厢里。

这季节吃涮羊肉最合适,正宗的高顶铜锅,方灼一边往里面扔肉一边用眼神瞄对面的沈瓷。

“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吓得我半死,还以为你骗我呢!”

“你有什么好骗?”

“怎么没东西骗?好歹我现在也算德艺双馨!”

几年物是人非,唯独方灼这张嘴好像一直没有变。沈瓷笑,喝了一口水。

“嗯,大摄影师!”

方灼得意,卷了一筷子肉往嘴里送,吃完试探着又问:“姐,这次回来,打算不走了?”

“走啊!”

“还走?”他瞪了一眼,“那你回来做什么?”

“处理点事,苏州那套房子要拆迁。”

“拆迁?不早说,又要发一笔横财啊,这顿火锅你请!”对面立马露出一张恬不知耻的嘴脸,沈瓷忍不住笑。

“好歹你现在也算半个名人,怎么还这么小气?”

“哪小气?我又不像你这么视金钱如粪土,我还是俗人来的,想买房成家呢,所以能省则省,再说我拍的那片子你也知道,公益纪录片,纯粹赚个吆喝,根本没多少收益。”

这点沈瓷倒承认,方灼算是半路出家,圈内也没什么背景,去年他说要去西北部拍纪录片的时候沈瓷一度还觉得他在开玩笑,直至他带着团队把摄影机驾到了高原上,她才不得不相信,但心里其实很支持。

“麻烦帮我来两瓶啤酒!”沈瓷突然冲门口的服务员喊。

方灼吓了吓。

“你要啤酒干什么?”

“当然是喝啊!”

“……”

几分钟后服务员把啤酒送了进来,沈瓷打开,倒满两杯,递了一杯给方灼。

沈瓷:“来,为你不死的理想碰一碰!”

方灼:“……”

沈瓷:“不记得了?你第一部短片在市里获奖,请我吃夜排挡,当时说了什么都忘了?”

方灼摇头,一脸懵逼。

沈瓷:“你说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

方灼:“……”

沈瓷:“后来去北京前请我吃火锅,说要去奋斗,去闯荡,去实现梦想,现在你算做到了,所以恭喜你。”沈瓷说完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方灼被她的架势弄得有点懵,片刻之后才回神,摸了下鼻子。

“姐,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沈瓷:“……”

不过很快方灼又趁机问:“那你呢?”

“我?”

“对,我记得你以前的梦想是做杂志,现在呢,还想不想?”

沈瓷心思明显沉了沉,把杯子放下,犹豫间方灼又开口:“如果你还想做的话,我也认识杂志社的朋友,可以帮你问问。”

沈瓷却淡笑着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挺好。”

“你挺好?你好什么啊,难道真打算守着那帮孩子过完下辈子?”

“下辈子?”

猛听到这个字眼沈瓷都觉得陌生。

这几年她已经很少去考虑长远的事了,顶多就是明天,后天,最远就是下周了,下周要干什么,要做哪些事,除此之外便没有更久的打算,所以对于方灼这个问题她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方灼知晓她的脾气,对于不想说的事她就开始用沉默应答,于是挥了下手:“算了,换个问题!”

沈瓷:“……”

方灼:“你这次回来见过他没?”

沈瓷:“谁?”

方灼:“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沈瓷想了想,摇头:“没有!”

方灼:“真没有?”

沈瓷:“真没有!”

方灼:“打不打算见?”

沈瓷:“不打算!”

方灼:“那你来甬州做什么?”

沈瓷:“……”

方灼:“别说你是专程来请我吃火锅的!”

沈瓷:“……”

方灼:“我知道你就是这倔脾气,什么东西非要塞到手里才肯要,可是你跟他都浪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

不等说完,对面突然扔了一筷子羊肉过来,沈瓷脸色淡淡,皱着眉问:“真想知道我来甬州的原因?”

方灼:“哼!”

沈瓷:“那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我来甬州不是为你陪你吃火锅,更不是为了见他,只是刚巧以前照顾沈卫的桂姨,她儿子明天要结婚了,婚礼办在甬州,前阵子联系我来喝喜酒,刚好我也要回来办拆迁的事,所以抽时间来看看。”

换而言之,她来甬州真的不是为了江临岸,只是显然这个答案令方灼很不满意,他愤愤地往嘴里又塞了两筷子肉,正郁闷之际桌上手机开始响,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不相信,再看一眼,立马目光发亮。

“喂,姐,你想不想见他?”

“什么?”

沈瓷不明所以,方灼已经拿起手机。

“算了,一会儿再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方灼拿着手机走远一些才接起来,沈瓷只看到他一边跟人讲电话还不时回头看下自己,不过那个电话结束得很快,不出一分钟方灼又走了回来,却没坐下,只是拿了桌上的车钥匙。

“走吧,陪我先去接一个朋友。”

沈瓷愣了愣,习惯性拒绝:“你去接朋友,我去做什么?”

“顺路啊,他喝多了,我不放心,所以得先接上他把人送回去,至于你嘛,反正你也没事,干脆一起喽,回头送完人你就跟我走,我那还有空房间,也省得你这么晚再去找宾馆住。”

理由合情合理,沈瓷也没多想,拿了外套和围巾跟着去结账。

……

这几年方灼野得很,虽说搬去了北京,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因为工作需要他还“斥资”买了一辆车,此时正开着那辆改装过的吉普越野飞奔在通往甬州郊外的马路上。

路程有点远,方灼还时不时偷看坐在副驾驶上的沈瓷,她还是习惯塞着耳机,安安静静。

只是……

“姐,你回甬州也不带行李?”

车厢里的安静被打断,沈瓷回答:“带了啊!”

“哪带了,别说你腿上那只小拎包里装的就是全部行李。”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

方灼无语。

“你明天不是要去喝喜酒吗,就穿这一身去?”

沈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件浅灰色羽绒服,只是里面换了件青蓝色条纹毛衣。

“我这衣服怎么了?”

“不是你衣服怎么了,是你穿这么素去喝喜酒,是不是有点太不修边幅?”

沈瓷忍不住笑:“难道现在你们这还规定喝喜酒必须隆重打扮?”

“没有,只是你这样…”方灼真是有口难言,想了想,干脆说,“好歹也是几年没见的人了,你稍微收拾一下也是表示对对方尊重。”

“……”

“再说就算你没带身像样的衣服过来,淡妆总要吧,再不济口红呢,口红包里有吗?有的话就给我涂点,现在就涂!”

沈瓷越听越觉得没逻辑,笑了笑:“刚才你也没喝酒,发什么神经!”

她自然不会理,重新塞上耳机继续听新闻。

方灼在方向盘上捏了一下,只能自己愤愤嘀咕:“算了,就当你天生丽质,亏我在这帮你瞎操心。”

人去楼空还有没有人性他越来越无耻她曾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她冲进去找他死在春天还没到来之前的花苞回家吃饭他来找她喝酒共度平安夜她是个新奇的女人她想要见他一面你回去吧遗嘱每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回江宅吃饭醒了采访任务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去曲玛家他胳膊上的疤分析利弊她的档案都是假的对峙两人一起逛超市那根筋断了去苏州,当年那间小屋说你爱我的游戏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每晚都要喝酒确定婚期包扎伤口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带你去一个地方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一定要赢原来你也会怕夜排档的激情分析利弊无法解释的诡异行为给他们独处的时间他的事业版图念念不忘,无非就是因为得不到别动,看着火天道昭昭,因果循环写稿墙根下的女人嗜血的魔鬼谁脱我衣服我们结婚吧他一定要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留下来,跟着我陪她相亲鸟投林,鲸投海深夜归家深夜,他的电话审判大会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我要去找她了从此他在她心里又多了一条罪名孩子的父亲一夜抵一命她去公司送饭想要托他帮忙是你儿子缠着我好不好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怎么才能哄女人开心你捐的是钱,她捐的是心他无法再自欺欺人没必要跟她解释我凭什么告诉你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别用婚姻当筹码希望沈小姐审时度势她有很重要的东西落他车上了她是你女朋友吗巨轮触礁麻烦帮我开一间房只能听天由命温漪出事她半夜给他打电话一杯酒一百万他可怕的一面他是狐狸采访任务李大昌的晚饭他不肯签字庭审视频痴心妄想两人一起逛超市陈总心里有你什么小鲜肉啊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走因果都会有报应玫瑰和晚饭媒体答谢宴她必须是陈遇的太太除夕夜,她独自一个人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