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大会

后半个小时变成了审问大会,于浩把江临岸摁在沙发上不断“拷问”,可沙发上的男人就是不说话,不阐述,但眼中含笑,像个白痴,于浩到最后也泄气了,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你说你跟她……这什么东西?”他话说一半从屁股底下抽出来一张硬硬的卡片,看一眼,问,“这谁的结婚帖子?”

……

沈瓷一口气走出小区,坐上出租车后才找回一点理智。

方灼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分明已经感觉到那边火气极大,所以愣是什么都不敢问,直到沈瓷根据他在电话里说的地址寻上门,他才凑上去不怕死地试探了几下。

“姐,你昨晚有没有把他送回去?”

“他当时是不是喝得很醉了?你们俩有没有……嗯,毕竟三年没见了,久别胜新欢,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沈瓷在方灼出租屋的洗手间里刷牙洗漱,方灼就跟无头苍蝇似地盯着她乱转,最后弄得沈瓷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扔掉毛巾直起身来。

“对,昨晚他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去之后没能走得成,在那住了一晚,早晨像逃犯一样逃了出来,牙没刷,脸没洗,蓬头垢面地到你这才能收拾,嗯,除了这些你还想问什么?比如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到何种地步了,或者往后还能怎么发展?”

沈瓷一口气说完,脸上水渍未干,幽黑的瞳孔透着寒意。

方灼不觉往后缩了缩,摸了下鼻子,但最终还是没敢再往下问。

沈瓷洗漱完之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情绪也比来的时候要平稳了许多,她走至客厅,方灼抱着电脑正窝沙发上,面前是乱糟糟的茶几,堆了一些杂志和外卖盒。

原本沈瓷想问下为何他会和江临岸有联系,但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多问无益。

沈瓷重新拎起沙发上的包和围巾。

“我先走了。”

方灼这才放下电脑,站起身。

“这么快就要走啊?本来还想请你吃顿午饭的。”

沈瓷挖苦:“算了吧,昨天那顿火锅最后也是我买单!”

“……”

“再说今天中午我还有事。”

方灼这才想起来,“哦对了,你昨天说过,今天中午有喜酒喝。”

“……”

沈瓷出了屋子,方灼一直把她送到电梯口,电梯来了他却还迟迟不肯走,只盯着电梯里的沈瓷看。

沈瓷被他看得心里起毛,问:“还有事?”

“姐,你……”

“打住!”

“不是,我不是要跟你提他,就想说,你好歹要去喝喜酒,能不能把自己稍微收拾一下!”

“……”

电梯门合上之后沈瓷才转过身去,身后刚好是一块镜面玻璃,她看着玻璃中的自己,黑发,素颜,清汤挂面,原本倒也还好,她底子不错,就算不收拾也能落个清秀白净,但昨晚没睡好,眼下有缺觉的阴影,脸色看上去也有些没血色。

沈瓷又不觉想起昨晚她在江临岸身上闻到的香水味,那么蛊惑浓郁,大致脑中便能勾勒出一个鲜活妖娆的模样。

她冷不丁对着玻璃苦笑,觉得方灼真是无聊至极。

沈瓷从方灼小区离开之后便打车直奔附近的商场。

这几年她虽然一直呆在外面,没有回来过,但和桂姨还保持联系,心里总记得当年她尽兴照顾沈卫的恩情,所以逢年过节都会打个电话问候几声,这次回来能参加她儿子的婚礼也算机缘,想着不能空手而去,红包又显得过于生份,于是便在商场里挑了一份礼。

礼物并不贵重,是一条设计大方的千足金手链,沈瓷付完钱之后发现时间尚早,便打算在商场里再随处逛逛,一楼除了首饰柜台之外便是化妆品,她走几步便看到一个彩妆柜台,柜台上摆了一溜儿口红,盖子全部打开了,绚丽的色彩在灯光下显得实在诱人。

“姐姐,要试试吗,我们这个月刚上了几支新款,色号也很全。”

导购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见沈瓷驻足便主动迎上去问。

沈瓷想到刚才方灼的话,又想起昨晚闻到的那缕女人香,竟产生一丝犹豫,而导购火眼金睛,在沈瓷踟蹰不定之间已经把她拉过去摁在了椅子上。

“试试吧,不一定非要买。”小姑娘热情,转身就给沈瓷挑了一款颜色,“这是今年冬天卖得最火的色号,樱桃红,不过只有像姐姐这种皮肤白的人才能驾驭。”边说边把口红打开,帮沈瓷在唇上扫了几下,

“姐姐,你抿一抿!”

沈瓷照办,抿完想转过去看下镜子,却被小姑娘又摁住。

“再等等,干脆帮你把眉也画一下吧,最好再打个底。”

随之又是眉笔又是睫毛,粉刷粉扑一起上,好在小姑娘手法老到,效率也高,几分钟之后她把椅子转过去。

“看看,姐姐底子好,化了妆之后更漂亮!”

沈瓷应声看向镜子,镜子里果然是一张流光溢彩的脸,肤色雪白,唇色娇艳,加之被商场特有的灯光一照,更显夺目漂亮,只是妆容过于厚重了,沈瓷有些不习惯。

“谢谢,挺好!”

“那姐姐要不要买一套?”

沈瓷扫了一圈,指了指一溜儿口红中尚算内敛的一支。

“给我拿支那个吧。”

“好咧,这支豆沙色也是今年冬天的爆款,姐姐眼光真好。”小姑娘乐呵呵地给沈瓷拿了口红包上,又从架子上拿起一个金色的圆盒子,“要不要再选一款气垫粉底?我看姐姐皮肤白,珍珠色的就好,而且今年春节我们还出了限量款,星星印花搭配姐姐清新脱俗的气质最合适。”小姑娘舌灿如簧,沈瓷被说得没辙,只能妥协。

“那也来一盒吧!”

最后沈瓷倒在柜台上买了大几百的东西,结单子的时候小姑娘更是热情,又在拎袋里给她装了好些小样。

“我们家水乳和肌底液也很好的,姐姐带点回去试试,要用的好再来买,另外是不是办张会员卡?办完可以打九点五折,积分还能换购,全国商场都是通用的。”

“……”

沈瓷便在导购小姑娘过于殷勤的推荐中离开,第一时间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妆容倒是精致,但她还是掏出湿巾纸擦掉了大半。

……

桂姨儿子的婚礼办在园区一家酒店,沈瓷从商场买完东西便打车过去,抵达差不多中午十一点,宾客已经来了许多,而新人正站在大厅立的鲜花背景前与来宾合影。

沈瓷之前也并不认识桂姨的儿子,但从母子相似的眉眼间还是能够分辨出几分,只是她贸然上前祝贺大概会显得突兀,于是打算先给桂姨打个电话,可刚准备掏手机,耳边突然凑过来一道声音。

“人都来了,怎么不进去?”

沈瓷心口一蹙,回头,一身正装的江临岸插着裤袋,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瞬时觉得头皮发麻,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喝喜酒啊。”

“你跟主家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可以随你的份子!”江临岸抬起手里的请帖晃了晃,沈瓷这才反应过来,料想大概自己早晨从他公寓走得太匆忙了,帖子不小心从包里掉了出来,刚好被他捡到,而帖子上面有酒店地址和时间日期,他要找来并不难。

只是这算什么情况?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有意思吗?”沈瓷愤愤问。

江临岸却挑了下眉,突然将脸凑到她耳边。

“当然…有意思…”

一时距离拉近,口吻又暧昧不堪,周围宾客不绝,众目睽睽,沈瓷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正要开口让他走,突然迎面过来一人影。

“请问您是……”

来人是新郎,穿着礼服,戴着胸花,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江临岸看,江临岸也被看得有些发愣,而新郎突然两手握住他的手掌上下晃了晃。

“江总,您是江总吧…我是恒信核算二部的程序员,之前在苏州分部工作,去年才调到这边总部来,当然您可能未必会认识我。”新郎语气激动,又把新娘拉过来介绍了一番,江临岸却有些发懵。

沈瓷也总算理清脉络了,大概桂姨的儿子是恒信的员工,而他刚巧又把江临岸认了出来。

此时桂姨也过来了,盘着头发,穿了件醒目喜庆的红色呢大衣,一眼就看到了沈瓷。

“小沈,来了怎么不找我?到很久了吗?”

沈瓷稍稍回神,说:“没有,刚到的。”

“那我来介绍一下,还都不认识吧。”桂姨热络拉着沈瓷的手走到新郎和新娘面前,“小智,这位就是妈一直跟你说的小沈,这次特意从外地赶过来参加你们俩的婚礼,小沈,这是我儿子儿媳。”

沈瓷笑着一一回应,将装着手链的红色小拎袋递给了新娘。

“祝两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新娘大概也是腼腆的性子,笑着道了声谢,倒是桂姨客套了几句:“哎哟小沈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人来就行了,还送什么东西。”

沈瓷也客套:“一点心意而已,另外这是给您的。”

“给我的?哎哟我还有啊。”桂姨乐呵呵地从沈瓷手里接过另一个稍大的纸袋子,打开看了眼,是件质地精良的女士羊绒衫,桂姨立即推却,“这挺贵的吧,又乱花钱,拿回去!”

沈瓷只能笑:“原本早就应该来看您的,但这几年一直在外面,这次回来也凑巧,又不知您需要什么,刚好逛商城的时候看到觉得挺好,而且甬州冬天也比苏州冷,您应该用得着。”

说话间旁边江临岸一直看着沈瓷,她至始至终都面含笑容,语气柔和。

桂姨听完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好吧,既然你是特意买给我的,我也不推了,但下回不许再这样,桂姨知道你这几年一个人带着小卫在外面过也不容易。”说完自己吸了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今天不说这些,快跟桂姨进去坐。”

桂姨拉着沈瓷就要走,但很快发现她旁边还站着人。

“这位是…?”她看江临岸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儿也对不上号。

新郎却比她激动。

“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公司老板,江总,这是我妈。”

即时又是一场客套,只是态度要比对沈瓷不同,毕恭毕敬,甚是谨慎,末了新郎才想起来问一句:“江总今天来这边是约了人谈事么?”

江临岸这才转身看了沈瓷一眼,唇翼泛笑,伸手一臂把她揽到自己怀中:“没有,我过来陪她参加你的婚礼。”

新郎:“……”

新娘:“……”

沈瓷:“……”

沈瓷那天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恬不知耻”,江临岸就硬生生跟着她要进去蹭喜酒喝,无奈新郎敬他是老板,一路从酒店大厅把他们送至二楼宴会席,原本沈瓷的座位是排到最后了,以男方父母的朋友身份入席,可沾了江临岸的光,直接被升到了主桌去。

主桌便是焦点,灯光都要比旁边亮,而江临岸的身份很快就全场曝光了。

那会儿还没正式开席,但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场。

新郎是恒信的员工,后来入席之后沈瓷才知道原来新娘也是恒信的员工,只是两人分属不同部门,而当天邀请的宾客中足足有三桌人都是恒信的同事,场面便可想而知了,一撮一撮人以“问候老板”的架势来主桌这边搭话,攀谈,拍马屁,顺便再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探下沈瓷。

沈瓷一口怨气憋在心里,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装着,还得时不时地应付那些人的假意客套。

在忍过N波奉承之后,宾客总算全部落席了,厅里也熄了灯光,表示婚礼即将开始。

沈瓷总算落了个清静,抬手拿过茶杯准备喝口水,结果送到嘴边才发现水已经喝光了。

“这么大火气?”旁边声音凑过来,沈瓷立即别过头去,与他拉开距离。

江临岸也不恼,递了自己的茶杯给她。

“喝我的?”

“不用!”

“何必跟我分得这么清楚?”

沈瓷真是又恼又气。

“你是不是有毛病?”

“随你怎么说!”

“你这么跟着我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喝喜酒啊!”

“喝喜酒?你出红包了吗?”

“没有,不过你不送了礼吗?我以你家属的身份进来,咱俩出一份就行。”

“……”

沈瓷看着他似笑非笑又得意的模样,完全没有再跟他辩下去的欲望。

慈悲的力量她出事了谁是凶手一起参加婚礼搬家她去联盛入职麻烦帮我开一间房我要与他白头偕老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方灼抢救陪我吃顿饭确定婚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的性格来自童年环境不期而遇求婚,此后共度余生陈总心里有你李大昌和江丞阳见面她把爱变成信仰我不想欠人东西你穿裙子好看替他包扎伤口我好想他每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答应接受采访他最后一点退路她的第一个愿望警方内幕站在最高的地方密谈共度平安夜黄道吉日一切见光死恶吏和暴民沈瓷抵达河南香山忌日陪我吃顿饭她去医院找阮芸墙根下的女人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赎李大昌的晚饭越痛苦,越纠缠沈瓷跟他一起出差他要她给个解释麻烦帮我开一间房你去了又能怎样她又在他身边睡着了深夜带着情绪去找她地块背后的幕后操作者他不想再经历“失去”出院回甬州人质我嫉妒他能得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很喜欢孩子吗遇见,一眼千年稿子和辞职信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离开日光倾城,从此陌路人几条人命掩盖的丑陋真相江丞阳的死出大事了再度去苏州天道昭昭,因果循环你躲我,你能躲到哪里去伤口感染现场采访他要是在天之灵的话,应该也会支持我李大昌和江丞阳见面我和沈瓷在一起他的少女你还有五天时间我想去找你出大事了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别再来靠近他四面楚歌的境地他来找她喝酒她醒过来之后采访被搞砸了办理离职手续伤口感染明年我们就结婚吧陪她买书站在最高的地方救世主不是这么好当的她去联盛入职还有没有人性她想回家,存心让他不痛快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交易千古罪人我不是救世主所有丑陋都曝光在众人面前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无需语言他姓江,他们之间不可能世界末日终于结束了你请我吃饭都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