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这是一场温馨美好的室外婚礼,冬日的暖阳温柔的照射着,新娘着白纱,眉眼温柔,新娘总是美好的,多日不见的飞机头穿着笔挺的西装,肃穆的站在对面,在这神圣的场合表情依旧猥琐。
站在银杏树下,她笑的很美。
阿玖心头一震,她当年喜欢的不是杏花,而是银杏。
站在台下的鬼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说: “这男的太猥琐了,我受不了!”
雯雯豪爽回答:“还好吧,比阿玖好点!”
鬼哥接不上话………
刘玖一声不吭,鬼哥沉不住气: “我们要不要去大闹一场,反正是那飞机头叫我们来的!”
骏哥抛了抛手上的打火机,说:“我跟你说,等会别紧张,哥几个都为你豁出去了,待会宣誓的时候你就冲上去,什么别管,抢了人就跑,后头有我们垫着。”
“是啊,是啊,就算飞机头拿着刀追我们,我们也不怂,一定给你顶住了!”杨瞎子一把搂着刘玖的肩,指着不远处的新郎。
刘玖还是一声不吭,呆呆坐在最边角的餐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谁,林雨雨?还是飞机头?得了吧,哪里还有时间考虑这个。
望着婚礼的红地毯,大概十米,就十米,高中刘玖在运动会上参加3000米,距离终点的她也是十米。
好累,好累,他喘着粗气,3000米最后的十米,腿像是灌了铅;好痛,好痛,他捂着胸口,23岁最后的十米,心像是穿进了针。
订婚人道:“程鑫,你是否愿意林雨雨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贵还是贫穷,你都愿意照顾她,爱护她,矢志不渝。”
“刘玖,快上去,快上去,你只有一次机会!”鬼哥喊的没声。
刘玖一声不吭。
“他妈的,你要是不去,我都看不起你!”阳总攥着酒杯,干着急。
刘玖一声不吭。
“操你大爷的。”领导骂出了声。
刘玖一声不吭。
“去啊!去啊!”杨瞎子踹了踹他的板凳,咬着牙喊。
骏哥拍拍手,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知道,刘玖现在的处境比死还难受。
只有林雨雯,通过刘玖的目光停留在在新娘林雨雨的身上。
白色的婚礼服,她很美,美到窒息,美到模糊,美到刘玖不忍心上去打断她的婚礼,美到刘玖想一直看着她,哪怕她叫林雨雨,程鑫的林雨雨。
“我愿意。”林雨雨微微张口。
很美,美到爆,美到世界毁灭。
23岁最后的十米,心“嘭”的一声被针扎破,果然人在崩溃前,都是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的,总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台下的阿玖落下泪来,手边出现一块干净的手帕,他接过,又是道谢。雯雯拍了拍他的的手臂:“这是雨啊!”
阿玖声音越来越小:“雨也不行!”
仪式结束后便是酒宴,阿玖望着林雨雨,新郎带着她,向宾客敬酒,聊天应酬。
他几乎能想象出他们谈论的话题:股票,政治,工作,旅游。
他们再也不会谈论诗歌,朴树,篮球,还有电台。
经过他们这桌时,简单的带过,笑了,大家都笑了。
想来想去,我只是陪伴他们的一颗暗淡无光的星,无法照明。
我是初中被人拉进厕所践踏的懦夫,是过去被她用心照亮的屌丝,是话剧被她拒之门外的梁山伯。
那天,梁山伯没有勇气抢婚,在祝英台的婚礼上,他躲在一旁远远望着,祝英台也没有答应马文才,新郎是另一个叫马文才的官人。
可是梁山伯胆怯的待在原地,远远想念着祝英台,一直等到她回家。
最后三书六礼,三媒六证,婚礼完美结束,祝英台和马文才手牵着手步入洞房。
至于梁山伯,已经不是这个故事里的人了。
而那些如流星般划过我生命的少年,有的黯然颓落,有的光芒万丈,从这里依次登场。
酒宴结束后,阿玖想借酒消愁,可身上又没多少钱,便拉着鬼哥一同前往。
鬼哥说,酒解不了愁,想带阿玖去嫖,阿玖犹豫了一会,想自己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一旁的雯雯听到,抢过话来,严肃的放下小龙虾:“啥玩意,你们要去干嘛?嫖啥?”
拿了只香辣蟹堵住刚想积极发言的鬼哥,阿玖连忙解释:“我说我们去酒吧看看能不能白嫖酒水喝!”
“嗯,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