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逝水

怒龙奔腾,排山倒海,推峰裂脉,啸声荡天。滔滔黄河水,摧枯拉朽,跃千里而卷黄涛,隆隆怒吼而震大地。

曾经的黄河,熟悉的滔滔黄水,一条奔腾入海的巨龙!

多少次梦到黄河,多少次梦回故乡,萧晨立身黄河岸边,黑发飞扬,遮住了刚毅的脸颊,发出一声长啸,震动的黄河水卷起千重大浪,巨龙在咆哮,一泻千里,冲向远方。

极目远眺,那片无比熟悉的大地,充满了醉人的气息,像是有着一股魔力在召唤着萧晨,他冲天而起,快速在高天之上飞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黄河水畔的一个小村落。

近了,真的看到了熟悉的山脉、大壑,这不是梦,萧晨意识到他真的回到了长生界。

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样回来,日夜不辍的苦修,为的只是一朝回人间,多少次在梦中憧憬,多少次在失望中醒来,想不到……努力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被一个空间“海眼”吞噬了回来。

如此……际遇!

苦笑、无奈,但更多的是激动,命运之手啊,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定,竟然如此牵着他实现了梦想。

近了,又近了,沿着黄河一路飞行,他终于来到了熟悉的那片故乡,远远的望着那片大地,萧晨心中波澜起伏,双眼竟然模糊了,但没有泪水可流,想大吼出来,喉咙却似被堵住了。

欲语……却又无语。

降落在黄河岸边,萧晨一步步向前走去,沿着那条黄土路,向着数里外的小村前进。

黄土路旁,那巨大的青石承载了儿时很多的往事。他曾经与幼时的伙伴爬上爬下,这里是村中孩童饭后的聚居地。每次去黄河边嬉戏、捉鱼、游泳前,都是在这里集合。

还有黄土路旁的一株株古木。那是他爷爷地爷爷那代栽下的,如今盘根错节,高大苍劲,如虬龙般,老枝抽出点点新叶。这里是老人们喜欢聚居地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阵阵草香,充满希望地春季。萧晨喜欢这个季节,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这个季节总是给人以希望的感觉。

到了,终于到了村口,前方一排排柳树在飞絮,像是雪花在飞舞。

黄绿的嫩草,飞絮的柔柳,田野里的新绿,一切都充满了乡土地气息,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

一排排朴实地屋舍掩映在垂柳的后方。萧晨的双眼渐渐模糊了。

村口那里,一对白发苍苍地老人正在相互搀扶着走来。在眺望着黄土路的尽头。

萧晨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揪心的痛,在长生界多少次梦到这样的场景,白发苍苍的父母凄凉站在村口,孤独的晚年,死死的抓着那点希望,遥望村前的那条土路,期盼那远去数载地游子归来。

每次梦到这样地场景,萧晨都会从梦中惊醒,每一次都会感觉眼角湿润。

萧晨快速向前冲去,黄土路上刮起一股烟尘。

“晨子……”

前方传来苍老的声音,语气充满了疑惑与不敢相信。

萧晨立刻止住了身形,那不是他地父母,村中似乎有些不对劲,已经临近中午,却寂静无声,仿似没有一点生气。

他擦净模糊了双眼的泪水,向前望去,那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竟然是他的舅爷与舅奶奶,是他父亲的舅舅与舅妈。

“舅爷……”

“晨子真的是你?!”两位老人步履蹒跚,白发如雪,向前争抢了几步,拉住了萧晨的手臂。

“是我,我回来了。”萧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搀扶着两位老人,道:“村中发生了什么,我的父母他们……他们?”

两位老人已经近八十岁了,皮肤褶皱的如同干巴巴的橘子皮一般,身子更是如皮包骨般,他们颤抖的摸索着萧晨的脸颊,用力的捏着萧晨的手掌,道:“是晨子……真的是晨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人唏嘘不已,道:“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是的,萧晨离开人间界整整八年了,在龙岛被困一年,在蛮族与森林族的净土修养了三年,在古神荒漠耗去了四年,八年多的时光过去了,离开人间界时他二十岁,再次归来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孩子,这些年你的父母很苦闷啊,年年盼,日日盼,每天的傍晚都会相互扶持来到村口,遥望村前的这条土路,盼你回来啊!”说到这里,两个老人不胜唏嘘,用力戳了戳萧晨的额头,道:“你这狠心的娃子,一走就是八年,八年啊!对于老人来说,有多少个八年?他们的头发都白了……”

泪水顺着萧晨脸颊流淌而下,他用力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两个老人抓住了他的手,道:“我想你有苦衷吧,不然怎么会不回来呢。你放心吧,你的父母都还在,只不过……唉!”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萧晨的剑眉当时就立了起来。

“还是先前的晨子啊,你一立眼,十里八村的混混都要老实十天半个月,冲劲不减啊。”两个老人叹气道:“可是这次……不是附近的泼皮欺负人,是九州的国教在兴风作浪啊。强制要求村中所有男女老少,连五十岁的老人以及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去黄河上游修建浩大的工程,说是修建什么祖龙台,还有一个说法是修建什门通天死桥……”

“到了现在,就剩下我们这样七老八十的等着进棺材的老人了,以及一些十岁以下的孩子,造孽啊。”两个老人都气愤而又焦虑无比,道:“很多人都在修建劳什子工程时死去了。过去。只有你的父母在村口遥望,现在每到黄昏时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会来这里望着黄土路。怕自己地儿女回不来,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的父母……”

“你地父母每日也要去修建那个祖龙台。或者是叫通天死桥的鬼东西,村中五十余岁地人都不能幸免。”

“该死!”萧晨双目中射出两道夺目的光芒,实质化的锋芒将旁边一株柳树都击碎了。

惊的旁边的两个老人目瞪口呆,一把拉住了他道:“孩子……你不要乱来了啊,舅爷知道你懂得武学。但是不能和官府对抗啊,不然会给咱们村惹来大祸地。”

“舅爷你们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去上游看看。”

“不行!”两个老人死死的抱住了他地手臂,生怕他乱来,这让萧晨很无奈。道:“我真的不会惹事,刚刚回来,我只想第一时间看到我的父母而已。”“现在太阳快落山了,无需你去,他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放心吧,你地父母不会有事,他们平日那么和善,又因为你的突然失踪。村里的人都非常同情。都很照顾他们。即便去了河堤,也不用干重活、累活。”

可以看出。两个老人非常怕九州那个所谓的国教,生怕萧晨惹出祸端,为村里招来大祸。

萧晨感觉很奇怪,过去可是从来没有国教一说,经过一番询问才有所了解,这个国教竟然是近两年才被封的,瞬间便问鼎天下教派之首。据说,教中有不老的神仙曾经在皇宫以大fǎ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甚至召唤来天兵天将,深得皇帝信服。

太阳确实快下山了,不想违逆眼前的两个老人,萧晨在他们的陪同下,回到了一别八载地家中。

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过,庭院中地一切都像从前,仿佛他仅仅离开了片刻间。

推开他自己的房门,床单干干净净,被子被叠地整整齐齐,书桌、木椅纤尘不染,这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萧晨鼻子一酸,他知道这一定是爱收拾屋子的母亲每日打扫,保持下来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

从中可以看出母亲多么的思念他。

来到父母的屋中,依然像从前那般整洁。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枕边的几把小木刀与小木剑,这是……萧晨感觉双眼充满了水雾。

他从小喜欢舞刀弄剑,这是他父亲为他削刻出来的啊,长大后这些都被收到了厢房中,不想现在……却被父母放到了枕边。

这是思念啊!

父母在深切的想念他,时时刻刻盼着他回来,将他儿时的玩物都寻了出来,放在枕边……这是多么深的思念,晚境孤苦的父母心怀着强烈的企盼,盼他早日归来。

潸然泪下,萧晨可以想象父母晚年来的苦楚与孤独,思儿心迟暮的老人,盼着那在外的游子归来,不相信失踪的儿子发生了意外,日日盼,夜夜盼……在房屋中,萧晨捡到了一根根雪白的发丝,父母真的老了,过去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彻底的雪白了……他心中阵阵酸楚。

要见到父母,现在就要见到父母!

萧晨晃开紧追着自己的两个老人,冲向村口,那里已经有十几个老人以及十几个孩子在眺望着村前的土路。

“咦,那是晨子。”

“晨子回来了。”

“真的是晨子!”

八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在萧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是一个御空境界的修者,寿元延长了数百年,外貌一如过去的二十岁,故此村内的老人都认出了他,一些孩童更是好奇的盯着他。

老人们一下子围上了他,问东问西,问他这些年去了哪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孩童高兴的叫嚷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

远处,黄土路的尽头,村内的老老少少回来了。他们满身泥浆,疲惫不堪。全都是相互搀扶着回来的。

“该死的国教,拿人当牲口用啊。”村内的老人心疼无比。道:“村内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天晓得这剩下地几十号人能熬到什么时候……呜呜……”

远处,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妇人发出一声惊呼,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鞋子脱落了。似乎都不知晓,她赤着脚,泪流满面。几次栽倒在黄土路上。

“母亲……”

萧晨大叫一声,冲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扶住了老人。

“晨子,我的孩子,真地是你吗?呜呜……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头发早已雪白,脸上爬满了皱纹,慈善的脸上那闷郁之色渐渐敛去,她抱着萧晨的头放声大哭,一双满是老茧的手用力地摩挲着萧晨的脸颊。

“孩子……我的孩子……”萧晨地母亲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泪水不断涌出。使劲的摩挲着他地脸。“孩子……孩子……”萧晨的父亲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满身的泥浆,疲惫憔悴的容颜上绽放出激动的笑容。白发是如此的醒目,皱纹堆积,尽显老态。

“父亲……”

萧晨跪着向前挪了几步,一家人抱头痛哭。

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唯有父母地亲情无半分虚假。

离别八年,终于回到了人间,萧晨紧紧地抱着年迈的父母,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父母真地老了……而这么多年他却不在身边。

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感受着他们手掌上的老茧,萧晨心痛的同时涌起一股怒意,家里的条件本是不错的,颇有些资产,根本无需去辛苦的劳作。而他父母却在晚年如此凄苦,手掌上居然长满了老茧,这……都是“国教”所致,他难以抑制的攥紧了拳头。

“萧晨真是你吗?”

“萧晨你可回来了!”

“萧晨你这死小子一走就是八年啊!”然挤在最里面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

“是我,我回来了。”萧晨看着这些曾经的朋友,百感交集,一个个的叫着名字:“大周、小虎、二冰、秀才、光头……”

“是我!”

“是我!”一只只大手伸了过来,紧紧的与萧晨相握着。

萧晨的父母幸福的流着眼泪,笑看着萧晨与曾经的伙伴相认。

“呜呜……”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哭了起来。

“萧晨你可回来了……我们一起长大的伙伴已经死了三人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恐怕我们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村内所有人都很悲伤,这是一个小村落,还不足百人,但就在不久前已经死去了十几人。

伙伴们都是满身泥浆,疲惫不堪,身上还有一道道鞭痕,有些人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还记得大壮吗?脾气耿直,不过是在黄河岸边顶撞了监工几句就被活活打死了。还有小寒,自小体弱多病,根本不能劳累,尽管他所有的工作都被我们分担了大半,但还是累死了。还有小海……”

大壮、小寒、小海……儿时的好好伙伴啊,就这样走了。看看父母,再看看疲累不堪的伙伴,萧晨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双拳死死的攥紧了。

“如果不是这些孩子替我们搬石推土,我们恐怕早已累死在黄河边了……”萧晨的父亲百感交集。萧晨的母亲则在为一群她眼中的孩子擦着泪水。

“我回来了,不会让你们再受苦!”萧晨站直了躯体,望向黄河上游,射出两道寒光。

“晨子你可不要乱来,那是九州国教啊,势力大的无法想象。不光黄河附近的村民被征调为苦力,更是从全国各地押来数十万奴隶,没有人敢反抗。”村内的老人们纷纷叹气。

“是啊,萧晨你不要乱来。”就是萧晨儿时的伙伴也都劝阻,道:“我们知道你懂得武学,十几岁起就在外面闯练,身手不凡。但是,国教的人强的超乎你的想象,我们曾经亲眼看到过,他们的巡察使竟然能够飞行,他们懂得法术!”

“是的,最多的一次,我们曾经看到十几个年轻人脚踏飞剑御空而行,沿着黄河逆流而上。”

“那些人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如花,但是出手毫不留情,我曾经亲眼看到他们运展飞剑,仅仅一个美丽的少女自己出手,一把飞剑划破长空,轻轻一转,就将十几名武林高手的头颅削掉了。”

萧晨皱了皱眉头,人间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有这样的高手了,似乎还不是一两个,似乎那个所谓的国教有不少这样的修者。

看着众人担忧的样子,萧晨不得不向他们保证,不会去惹事。但是,他依然做出承诺,会立刻想办法,让众人摆脱困境。

怎能继续让父母去做苦力呢?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们吃苦呢?萧晨不可能不出手,但是他不得不要谋划一番,毕竟身边的人不像他,可纵横天下,以后这些人还要继续在黄河岸边生活呢。

回到了家中,村内差不多的人都来了,看望萧晨回归,这就是小村落的朴实,不过三十户左右,哪家有了事情,所有人会一起帮衬。

很晚之后,才送走那些叔伯,送走那些伙伴。

父母拉着他的手,有着说不完的话,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

萧晨默默的倾听着,努力不让自己落泪。

说着说着,两个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

“父亲、母亲怎么了?”

“你心中不觉得缺少什么?”

萧晨疑惑的看着父母。

“若水每年都要来看望我们几次,但是去年年初来了之后,她留下了让我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物,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萧晨的表情立刻凝固了。

“不要怪人家姑娘啊。”萧晨的父亲叹气道:“她与你同岁,等了你七年啊。寻常家的姑娘十四五岁就嫁人了,而她都二十七岁了还未嫁人,在九州已经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实话告诉你,我们老两口劝过她很多次,让她不要等你了……”

“她……”萧晨想说什么,但是感觉喉咙被堵住了。

“她去年留下很多珠宝,就一直没有出现了。”萧晨的母亲叹了一口气,道:“多好的姑娘啊,比画里的仙子都漂亮,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就是广寒仙子来了也不换这样的儿媳啊!”

萧晨走到窗前,默默的望着天际的星光,这个结果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觉得有些苦涩,难得真的只晚了一年吗?难道若水注定成为他人生中的逝水吗?

仰望星空,萧晨轻声自语:“我默默为你祝福……在远方为你祈愿……”

将要开启人间的隐秘了,长生界的、人间的感情戏将伴随之,我知道很多人喜欢激烈的打斗,这样写可能会费力不讨好,但是……感情戏是不可缺少的。喜欢的兄弟们,请投月票支持下吧,大声召唤月票!

小村的夜晚格外的安谧,窗外月光点点,阵阵草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随风而来,再加上那悦耳的虫鸣声,无华但却真实的乡村夜晚显得格外的祥和。

父母已经入睡了,这也许是八年来他们睡的最踏实的夜晚吧,萧晨心中感触很多,最多的是觉得愧对父母,八年未曾尽孝,流浪在另一个世界,让一对老人饱受了多少辛酸?

看他们白发苍苍,萧晨心中感觉阵阵酸楚,岁月最是无情,任谁也无法阻挡,年迈的父母还有多少时间?

如今的萧晨,身处御空境界,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半神,如果没有意外,在人间界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快差不多了。他轻推开房门,无声无息的进ru了父母的房间中,两道柔和的光芒透指而出,让父母陷入更深的睡眠。

萧晨坐在床边,双手不断划动,自体内逼迫出一道道生命精气,乳白色的光芒像是水波一般,柔和而又圣洁,被萧晨导入父母的体内,而后他连续拍打父母周身穴脉,让精气运转开来,让那些生命元气流淌过穴脉,进ru血肉与骨骼,均匀的遍布全身,彻底融入他们的身体中。

做完这些,萧晨轻轻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始终无法入睡,最终又推门而出,轻飘飘的飞上房脊,看着夜月下的小村。八年过去了,村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如过去那般朴实。

萧晨有一股不真实感,就这样回来了?长生界……曾经的一切,恍若一梦!

能忘记那场梦吗?

八年的梦……

如何忘记?

怎能忘记?

尤其是有一点。让他很担心。在空间大裂缝前。清清是否也被卷入了空间海眼中?他不知道……

萧晨在虚空中迈步。环顾小村。静听夜虫地鸣叫。

后半夜时。他如一个幽灵一般。独自在月夜下徘徊。在附近地山地出没。最后腾空而起。向着黄河上游飞去。

十几里外地黄河岸边。一座巨大地高台气势恢宏。占地数里。还没有完工。就已经高足有二百米。透发出一股莫大地威压。凭着感觉萧晨知道高台绝对不简单。

这不仅仅是劳民伤财地宏伟建筑物。恐怕也是一座可怕无比地祭台。内里恐怕雕刻了不少阵法。

人间界果然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不然怎会如此呢?萧晨绕着巨台飞行了一圈。而后继续御空而行。沿着黄河逆流而上。

几乎每隔数百里就有一片巨型土木工程,有高song的巨台,有宏伟的宫殿。有直通高天的巨桥,九州的国教真是大手笔,如此大兴土木,最终必要倾尽天下之力,而修建所谓的祖龙台、通天死桥,定然将要有大图谋。

萧晨没有继续追溯到最上游,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他以八相极速回到了家中。

大清早,再一次享受到了母亲做地早餐。虽然很简单,但是却让他感觉满口芳香,胜似一切人间美味。

而此刻外面已经传来了喊话声,催促村内的众人上路,每日早晨都会有人到各个村落点名,若有不准时者,必然会受到惩罚。

父母无奈的看了看他,道:“你在家中躲着,不要被人看到。”两个老人就要推门而出。

“我与你们一起去。去黄河上游看看,最迟不过明日,彻底解决村人的困扰。”

“不行!”萧晨的母亲拦住了他,刚刚团聚,怎能再生出事端?虽然萧晨没有说这些年去了哪里,但是两个老人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同,眼神似乎更凌厉了,怕他的冲劲上来惹大祸。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萧晨微笑着安慰两个老人。

最终。一家人一起走了出去。两个老人之所以同意他去,是怕被人告密家中还有一个壮劳力。怕会如此害了萧晨。

村口,村人都已经集合完毕,就等着上路了,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满不耐烦的瞪眼,道:“萧老头你们活地不耐烦了吧?居然这么磨磨蹭蹭,晚到了足足半刻钟,想死的话今天扔你们到黄河里去!”

痞气十足的青年,乃是附近村落地泼皮,他负责这个村子,每日都要来催促、点名,他瞪着眼睛,拎着鞭子就想过来抽上几记。

萧晨的眼睛当时就立了起来,两道寒光射出,半神的神识力量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无法想象,一股慑人心魄的压力直袭泼皮心间,当时就让他的灵魂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萧晨收回目光,看也不看他一眼,带着父母走了过去,村中人啧啧称奇。

泼皮根本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羞怒之下跳了起来,喝喊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萧晨回过头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泼皮这次真正感觉到了,眼前的人太可怕了,那双眼睛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重重的在他地灵魂上撞了一下,当时他就感觉受不了了,不自觉的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村民全都惊奇无比,国教大兴土木,招揽了不少泼皮痞子,镇管附近的村民,这些人平日最是可恨,无法无天,欺凌乡邻,今日竟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跪倒在萧晨的身前,实在是奇事。

也未见萧晨动手?怎么就让这个小痞子如此服服帖帖了呢?

跟萧晨一起玩到大的那些伙伴则高兴无比,议论纷纷。

“晨子虽然离家多年,威势还在啊,当年他一瞪眼,十里八村的混混们都要老实上十天半个月,这小兔崽子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肯定还记得晨子。”

这些人哪里知道小痞子遭受了神识蹂虐。

泼皮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再也没有任何话语,灰溜溜的向前走去,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怕地邪乎。根本惹不起。

一行人走了十几里,来到了上游的巨台附近。

太阳虽然刚刚升起,但是这里已经干的热火朝天,十五万奴隶天没亮就被赶了起来,相比较来说附近的村民还算幸运。

可谓劳民伤财,国教很可恨。看着那些赤着上身,汗水不断滚落的奴隶,萧晨为这些人感觉悲哀,长叹了一口气。

小痞子来到这里,哧溜一声跑了,快速来到一个身穿军士服地人面前,道:“大哥有人辱我……把他扔到黄河里为我出气!”

虽然那个人身穿军士服,但根本难以掩住一身的痞气,他恶声恶语的道:“现在。还有人敢惹我兄弟?找死!哪个刁民?”

“那个混蛋叫晨子,很邪性,大哥我看他很不好对付。要不要多找点兄弟?”

“晨子?!”身穿军事服的痞子一把抓住了自己弟弟地衣领,急促地问道:“该不会是萧老头地那个儿子回来了吧?”

“是……是和萧老头走在一起,你看……他们在那呢!”小痞子有些害怕自己哥哥此时地神态,急忙指点河岸上某处。

“是他,他真的回来了。”大痞子心里一哆嗦。

“大哥你认得他,快去收拾他啊,为我出气,一定要活活的淹死他。”

“淹死你个球!”大痞子狠狠的抽了小痞子一个嘴巴,骂骂咧咧的道:“你知道他是谁吗?竟***给我惹祸。”觉得不解气。他又狠狠的踹了两脚。

小痞子呲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正在这个时候,萧晨望了过来,大痞子硬着头皮冲着那个方向笑了笑,而后扯着小痞子就走了过去,边走边道:“你***就知道给老子惹祸,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他妈地怎么知道啊?”小痞子非常郁闷,没好气的顶了一句。

“我干你媳妇!”大痞子接连三个大嘴巴抽了过去,打的小痞子晕头转向。道:“咱们县府最狠地主知道是谁吗?就是他,当年一瞪眼,这个地面上的混混、痞子大气都不敢出,你***给我去惹他?找死啊,不想活了?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敢……”

大痞子突然止住了话语,因为已经来到了萧晨的不远处,他一脚将自己的弟弟踹过去,陪笑道:“萧晨兄弟回来了,我这兄弟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萧晨很无奈。看到当年的痞子都成了监工,就知道这个国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用这种恶势力镇压附近的村民,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你是隔壁村那个大秃子吧?”

“是,是我,这么多年没见,十里八村的兄弟们都很想你。”

“想我?是盼着我一辈子别回来吧!”

萧晨当年年轻气盛,十几岁地时候曾经于一夜间将本县十个最大的恶霸给扔到黄河里去喂鱼了,平日间一瞪眼就惊的寻常的混混心惊肉跳。

“哪里,哪里……”大痞子一边否认,一边“哐哐”踹自己那被放躺在地上的弟弟,痛的小痞子龇牙咧嘴,涕泪长流,心里咒骂:“哥诶,我知道是混混的祖宗回来了还不行吗?你***别踹我了行不行?你他娘的做戏也不要这么真啊,哎呦,痛死我了!”

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开了,很多监工都跑了过来,来见萧晨,这些都是当年地痞子,现在却成了官府的监工,成了国教的爪牙。

这让萧晨相当的无语,他俨然成了流氓头子了,周围聚集了一大帮流氓恶霸,他发誓绝对没在这行混过,都是过去年轻气盛所致。

萧晨他们的村的老老少少,一个个目瞪口呆,晨子他……这让萧晨有口也解释不清。

总算是和他一起玩到大那些朋友懂得一些内幕,在村人面前解释清楚了。

威势还在……但是,萧晨却相当的不高兴,怎么整的他好像是混混祖宗似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他沉声道:“我听说我们村地大壮是被监工打死地?”

这群痞子、恶霸立刻拍着xiōng部,道:“我们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这么混蛋。绝对没有逼死过本县人。大壮是隔壁县那叫白眼狼的家伙给活活打死地,我们其实想阻止地,但是白眼狼势力大啊,我们这边没人敢惹。”

“那我们村的小寒、小海是怎么死的,还有十几个村人也死的不明不白。”

提到名字的三人都是萧晨儿时的伙伴,这次回来没有想到却听到了他们地噩耗。

“那也是隔壁县的监工干的。没办法啊,他们势力大,经常欺压、逼迫邻县的人。”

萧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我父母以及朋友免受苦役吗?”

“这个包在我们身上,伯父伯母以后就不用来了。”痞子们一个个拍着xiōng部下保证。“我是说我们整个村子的人。”

“这……真的为难我们啊,一两个人还好说,但是一个村子的人……我们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利,被捅上去的话。我们明天就要集体跳黄河。除非……”

“除非什么?”萧晨冷冷地扫了一眼这群痞子、恶霸。

“去上面打点一下,不是没有特例,有些村子就被免了苦役。”

“哦。”萧晨点了点头。挥了手,让这些流氓头子们退去。

恶霸与流氓们各自散去,看的附近的几个村地村民目瞪口呆,误以为刚才召开了流氓大会呢,看向萧晨这个混混祖宗的目光都怪怪的。

被自己的大哥殴打了一顿的小痞子愤愤不已,不住抱怨道:“大哥你也太怕事了吧,他再厉害有什么用?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了,我们可以找上面的人收拾他啊!”

大痞子听到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抽了小痞子一个大嘴巴。又“哐哐”踹了四脚,骂道:“思想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没看到刚才所有恶霸都过来见他?除非你能找到那些会玩飞剑的靠山,不然你***给我老实地呆着,要不然我亲自踹你娘的下黄河。”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小声道:“隔壁县的白眼狼那伙人过来了。”那伙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不时用手中的皮鞭狠狠抽打附近的正在出苦力的村民。

但就在这个时候,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为首的白眼狼像是中邪了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了黄河中,浪花一翻,消失不见。更加邪异地事情还在后面,后面的恶霸、混混一个接着一个,都像着了魔一般,目光呆滞,全都跳入怒卷浪涛的黄河中,漩涡闪现。眨眼间失去了这些人的影迹。

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人推他们。没有人胁迫他们,隔壁县的恶霸、痞子们集体跳河。这立时引起一片轰动,所有村民以及奴隶都拍手称快。

而萧晨这个县府的痞子们则都在倒吸冷气,心里哆嗦个不停。

那个挨打了的小痞子失声叫道:“是他……一定是他……他是魔鬼!”

结果被大痞子一个嘴巴将后面的话抽了回去。

“你他妈地闭嘴!现在知道害怕了?十几年前,这样地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发生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晨的声音突兀地在他们的背后响起:“过去我那是除暴安良,现在……我是在看戏,我什么都不知道。乱说话会死人的。”

小痞子机械的点着头,差点尿裤子。

“是是是……”大痞子也使劲的点头。

萧晨看了看大痞子,道:“大秃子你很有眼力见,好好干吧,以后别在欺负乡邻了。”

“好的,好的!”

萧晨的父母被送回了家中,不走的话,一群流氓头子都要哭了,哭真喊着跪下叩头。

至于萧晨村中的人,虽然依然留在了黄河岸边,但是却不用再出苦力了,只要人在这里就可以。

我们村怎么没有一个混混祖宗呢?这是其他村的村民的心声。

看到这些,萧晨叹了一口气,目前他也只能解救出自己村的人,大环境不可能立刻改变。

一晃身,萧晨从黄河岸边消失了,速出现在了州府,在州府有名的恶财主府库中飞过,收敛了大量金银珠宝,而后出现在了府衙后宅。

当萧晨出来的时候,府衙中传出命令,免去武明县祖龙村劳役。

当消息传回来时,村民欢声雷动,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萧晨回来后,再一次来到黄河边亲眼目睹了祖龙台、通天死桥后,他觉得事情很不简单,心中浮现出一个惊人的猜想。

难道说……黄河是一条祖龙不成?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疯狂,五千多公里的黄河如果是一条祖龙……简直不可想象!

人间界似乎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萧晨觉得看似普通的人间界充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黄河是一条祖龙,那么镇压黄河的那块天碑……萧晨觉得有必要去看看那块沉入河底的天碑。

正是那块天碑成就了今日的萧晨,如果没有上面的天图古法,他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此外,他还有一点疑惑,为何他们的村子叫做祖龙村呢?

沿着黄河顺流飞下,快速来到了村口前的黄河段,萧晨自天空中冲入滔滔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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