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发亮的悍马在阳光下闪耀着水滑的光泽,流线型的车身威猛霸气,嚣张的伫立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影。
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被投射出来的影子拉成长长的,覆盖在她身上。她没由来的心中一抖,努力的抬了抬眼皮。
是他?
心中怒火丛生,通过手机定位锁定她的存在,飞驰而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她就这么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薛辰寰的怀中,和他耳鬓厮磨,还杏眼微合,仿若徜徉在爱河。
白家父母说,早上五点多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不在了,难道说,她半夜三更的跑出来,就是为了和他约会?
这个男人,就是她逃婚的理由?
小牛皮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叩叩声,沉重而缓慢,代表着他压抑的暴怒。
压力铺天盖地的席卷周围一切空间,面对着死神一样冷峻的面容,薛辰寰居然有种喉咙发紧的感觉,就连咽一口口水都那么困难。
那天被他掐着脖子的一幕清晰的在浮现在脑海中,隔着几米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那双铁掌的威力。
他会不会在盛怒之下出手杀人?要是自己处于弱势,婉儿会帮谁?
心惊胆战的看着还穿着婚服的男人逐渐靠近,他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搂着怀中人的手也下意识的做出了推开的举动。
她本就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没有了依靠,软软的朝一旁倒去。
薛辰寰叫苦不迭,婉儿逃婚在他计划之内,受伤却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更加算不到那个男人会这么快准狠的找到这里,恰好看见了这暧昧的一幕。
凶狠残暴的焰六少,该不会把她的伤算到自己头上吧?
他是想破坏他们的婚礼没错,也想重新拾回婉儿的感情,借此夺得白家家产,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冷面阎王正面对抗啊!
无论是单兵能力还是团队能力,他都无法和对方比拟,所以小心翼翼的谋划算计,尽量把自己隐藏起来。不料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竟然被撞了个正着。
薛辰寰现在是跪地求饶的心都有了。
赶在她落地之前,坚实有力的双臂把她拽了过去,她鼻子一酸,撞进了对方的胸膛中,撞得两眼泪汪汪,泪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
白素婉,你很好!冰冷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她的反应更是刺激了焰六少熊熊燃烧的怒火,目光从她的泪颜倏然转到被吓的脚抖软了的人身上,语气犹如地狱幽冥:薛辰寰,你很好!
不关他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虚弱的解释,任务来得措手不及,身为组长,不可能临阵脱逃。薛辰寰的出现,只是个意外。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飓风组的组员还无法得到救治呢。
然后面的话她已无力去说,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把昨晚的任务理清,说也说不清楚,只能苍白而无奈的给出这几个字。
这样的解释在他看来更像是旧情难忘,不忍他把怒火撒到薛辰寰身上,所以甘愿背下所有的罪责。
以为她早已忘记过去的一切,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自己,认可了这段感情。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她从来没有放下过他!
焰六少出离的愤怒,不想再听到更多的解释,直接拉开车门把她丢了进去。
她被丢得七晕八素,胃都抽成了一团,又被强大的推背感推到了椅背上。
黑色悍马飙得飞快,倏然消失在薛辰寰的视线里。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上,整个背都背冷汗浸透。
没有回焰家大宅,而是去了老旧的小区。
知道他怒气上涌的时候会粗暴,却不知能粗暴到这种程度。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被抓着胸口提出车子,反手扛在肩上。上楼梯的震动让她脑子跟着不停的抽抽,被肩膀顶住的胸腹也闷得要爆炸。
她痛苦的低吟一声,无力的挣扎了两下: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好想让你去找他吗?重重的把她丢在床上,他撕了衣服就压下来,眼里喷出火焰,咬牙切齿:不要做梦了,焰六夫人!
一口叼住她白皙柔软的脖子,他像只受伤到疯狂公狮,脑子里只有宣泄。
她背上火辣辣的疼,消失已久的痛觉又回来了,从头顶到脚趾,每一寸皮肤都像被撕裂,生生的扯得她颤抖不已。
她不停的尖叫,手脚并用想要把已然失去理智的男人踹走。但是小白兔再灵活,也不可能和盛怒中的公狮比肩,更何况,这只小白兔还受了重伤。
每感受到一次抗拒,他的惩罚就更重一分。尖叫声渐渐歇了下去,眼睛看到的东西不停在旋转,耳朵嗡鸣作响,剧烈的疼痛让她感到无比的困倦和沉闷,身体和心理所受的双重压力终是彻底的打破了她的意志,头一歪昏了过去。
焰六少发泄完,才发现她的脸苍白得不像话,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发青。
满屋子除了欢好后的暧昧味道,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她身下的浅色被褥被染出深深浅浅的红色,每一块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瞳孔骤然一缩,目光落到被撕成碎片的那堆衣物上。衣服上还带着烧焦的痕迹,干枯的血液呈现出诡异的褐色,大片大片的粘附在上面。
几片小小的黑色碳化物落在床边,带着被火烧燎过的焦臭味。
她受伤了!
小心翼翼的把她翻过身来,他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应该白腻光滑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结了血块的伤口在被褥的不停摩擦下又开始往外渗血,几块金属碎片深深的嵌入皮肤中,割出一道又一道深而锐利的伤口。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想起她虚弱无力的说:不关他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不相信她!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焰六少后悔不已,忙不迭的抽了被子把她裹好,风驰闪电的冲下楼,把她送往医院。
等她醒来,他一定要好好的道歉。
只要她活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活着!
看着血袋一袋又一袋的被紧急送进手术室,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
怎么能怀疑她?他怎么会怀疑她啊!
从来没有过如此心酸的感觉,重重一拳打到雪白的墙上,手背被磨破,鲜血直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肿胀起来。
身体的疼痛没有让他好受一点,若是她有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