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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在一旁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突然觉得很碍眼。
皇子殿下啊,你知道什么叫节操碎一地吗?用不用我给你普及一下啊?
“殿下是出宫卖节操去了吗?如今回宫了,银子不减少却只见多,嗯,这卖买划算,不过…殿下啊,要记得以后出宫去卖节操的时候要卖的贵一点,怎么说你也是皇子殿下,是吧!”
“节草是什么草?我出宫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草啊!”
婵儿无语望天中,草是三声吧?操是一声吧?节操怎么能听成是节草了?好吧,对于他们没听过的词汇会理解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不会跟他去计较这个的。
不过她当真很好奇,为什么司徒晔出宫一趟,本来应该花了银子的,却见着银子多了起来,这是为何?总不会说有人拿了几两碎银子来贿赂了司徒晔吧?
其实婵儿这么想到也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说是贿赂也不准确,因为这事是另有玄机。
司徒晔出宫是奉了皇命的,所以很多大臣都想着要去巴结他,想那秦太傅在朝中的地位,谁跟他没点关系?要是这样就牵连到了自己,那就是无端的祸事了,所以众文官们都是极力的想要去讨好司徒晔,但还不能太过明显。
要问为什么?
那还不简单,现在政王气头上,司徒晔虽然说是出宫查访,可他怎么也得抓几个人才行吧?
看人家那些武官怎么就不急了?那是因为武官没人去染指科场这一块!
更何况有道是枪打出头鸟,谁愿意明目张胆的贿赂啊?
弄的不好了,自己就得得了个贿赂皇子的罪名。
但不巴结还不行!
都知道这八皇子是出了名的喜欢调皮捣蛋,可这一次皇上竟然会派他来查访!
要说是七皇子或者太子还好说,怎么着人家有很明显的兴趣爱好啊。
好比太子性格那是暴虐的型的啊,只要让他乐呵了。还不做到明面上来,不传到皇上的耳朵中,那就万事都无忧了。实在不行弄两个美女送给太子也能达到目的。
至于那个七皇子,就是丹青字画了。当然他最喜欢的字画自然是那王羲之的兰亭序,虽然原稿现在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中,但拓本应该还是能寻到的,然后再送上几个名家的手稿丹青,只要名头打的有理有据,那这礼就算是送到了他的心垲里了。
可这八皇子嘛…就喜欢调皮捣蛋了,难道你弄个人去跟他玩调皮捣蛋去?
就算人家八皇子肯乐了,可皇上能不知道这事吗?再说了你找什么由头送个人去跟八皇子一起调皮捣蛋?不过到最后不管你是用的什么由头。皇上一句你蛊惑皇子,那你就等着脑袋落地吧!
所以说这派了八皇子可让下面那些曾经跟秦太傅有过关系的官员手心捏了一大把汗,最后几个相熟的官员一商量,俗话说的好啊,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于是几个人把司徒晔的行程就给私自安排好了,晚上住谁家,午膳在哪里吃,晚膳在哪里用,然后司徒晔出门办正事的时候还有随从跟随。美其名曰是保护殿下的安全!
而且每次给人打赏的时候还没等司徒晔掏银子,那些随从就已经掏了,人家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殿下奉命调查重案,岂可再让殿下自己掏腰包?
往大了说,那是为国家出力,人人有责!…
“那陛下难道不知道这些事吗?”
婵儿觉得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可这个皇上跟别的皇上不同,行事作风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婵儿干脆是直接问出来的,也省的自己去猜,怪浪费脑细胞的。
司徒晔阴阴的笑了:“如何能不知道?你以为我父皇不知道我什么性子吗?为何他只给我三百两的银票?”
婵儿一想就明白了。司徒晔这个性子,那么调皮捣蛋又是个心善的主。哪怕是奉命出去有正事要办,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提着心吊着胆的。所以他若是遇到了那奸人,他如何能安安分分的看着人家欺负人?
晋城何其之大,哪怕现在因为大盛国来使,很多事情都已经严禁了,巡城守卫也严格多了,但一些小来小去的欺负人的事,只要你不过分,也没人会放在眼中,毕竟一天天事实在太多,这些个小事实在是处理不过来。
除非那人是真的点背到家,遇到那爱管闲事的。
而司徒晔恰恰就是这爱管闲事的!
“给我讲讲,梁平刚刚可说的是你的银子只见多,估计大额的银票是没长,否则他不会此时才说,那就是你这荷包里碎银子多了,我倒很奇怪了,难不成那些人替你付了银子之后,你竟然还把找的碎银子给揣起来了吧?”
司徒晔不禁嘴角抽搐,婵儿,你觉得我会吗?
于是司徒晔在纠结了一会之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要说政王也真是了解他这个儿子,同时也了解朝堂之上这些个官员,他知道只要他派了司徒晔去,这些曾经多多少少跟秦太傅有瓜葛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去贿赂一下司徒晔。
但政王对这个儿子还是比较信任的,他是痞性了点,是调皮了些,但绝对不会公私不分。
可是他却是一个心善的人,这天下这么大,哪怕就这一个晋城事都是很多的,尤其是那不平之事是天天都有的,但只不过有些比较小罢了,既然无伤大雅也就不必要去管的太过严苛。
其实就算想管,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这晋城虽然官员很多,但他们可都是各司其职的,哪有那么多功夫去管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所以司徒晔每次出宫都会遇到点这所谓的鸡毛蒜皮的事,然后修理一些人,顺便再砸点东西。
比如说正经人家的摊子,或者酒楼,茶馆之类的,那么你既然砸了,人家还是靠这个吃饭的,你总要给人家赔偿的吧?
所以每次司徒晔出宫,回宫的时候身上总是空空如也。
当然这还是在有贺一若的陪同之下的成绩,如果没有贺一若,估计会更严重,说不定他还得像上一次那样直接打了张欠条!
所以一般来说每次他出宫最少的时候也是带着百金甚至更多,这还是一天,或者更短的时间的消费。
像这次,司徒晔被派出去执行正事,岂是三百两能够的?
但政王就是大手一挥就只给了他三百两!本来司徒晔还有些纠结呢,他真的怕不够用,别到时候他被人压在那里,耽误了正事,结果出去了,这才发现,够,绝对够!
他惹祸了,不要紧,银钱依然在他兜里揣的好好的,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本来他的银钱只能保证在不多不少的程度上,可是出宫第二天的时候,他遇着一个恶霸,欺压一卖货的老头,司徒晔一气之下就将他抓了,因为当时他有要事要去办呢,毕竟是有个线索他需要亲自去查办的,所以就扔给了跟着自己的随从,让他们先把这恶霸关两天。…
然后司徒晔就走了,本来这么点小事司徒晔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那老头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他就是当今的八皇子司徒晔,而且那天晚上他将要住在王庆忠王中书侍郎的家中。
于是当天晚上在礼部右丞的招待下用完晚膳就去了中书侍郎的家中,结果就在路上看到了那老头,听老头说他等了一个晚上了。
司徒晔算算时间,他起码也在这里等着将近两个时辰了,虽然现在天不冷,晚上也不热的,但他毕竟是年龄大了,又等了这么久,看上去很糟糕。
司徒晔善心又泛滥了,于是打算让人将老者迎到侍郎的家中,可老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死活不去,他就说要给司徒晔送谢礼来了。
说完他递给司徒晔一个篮子,司徒晔发现篮子里面是番薯,司徒晔一怔,脸上有一抹尴尬闪过。
话说老人家,你送我这番薯我也没法吃啊,总不能让我拎回宫中吧?他父皇会不会因这这几个番薯给他一脚吧?
脑补了一下政王看见他拎着一篮子番薯到勤政殿复命,当时他会是什么脸色,然后一脚又踹了过来,不禁一个激灵,不敢想下去了。
他父皇那一脚可不是一般的脚,那是天子的脚!
可是人家老人家都送到他面前了,而且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给他送番薯,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呀,于是只能收下,让随行的人送了老人家回去。
他拎着篮子回到房间中,无意中就发现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于是司徒晔翻出来一看,不禁直翻白眼。
我说老人家,你怎么跟这些官员们学会这一套了,阳奉阴违啊?明着是送的番薯,暗地里给我的是银子!
于是司徒晔将碎银子从荷包里倒了出来,一一数过,不多不少,正正好是五两碎银子,跟自己荷包的十六两多放到一起就有了现在这二十多两碎银子的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