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期待的另一男主出场!!!
撒花~~~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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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在墙角摇摇晃晃,于诺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
“姑娘醒来就好了,大夫说姑娘筋脉尽损,寒气入体,姑娘命可真大,定是有福之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这是在哪里?”于诺费力的支起身子,嗓子有些暗哑,许是呛了太多泥沙,伤到了喉咙。
“这是在船上,姑娘好好躺着,翠儿去叫大夫过来。”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翠色长裙的身影要起身离开,于诺急,想拉住翠衣女子,不慎“咕噜”一下从床上跌落下来。
“呀,姑娘可摔疼了没?都是翠儿不好。”翠儿又急急折回身子将于诺扶上床。
“翠儿,我昏迷多久了?”于诺喘了口粗气,艰难的问道。
翠儿眨着眼想了想:“嗯,有三月有余了。”
昏迷了三个多月了,现在已经八月了吧,呵,一眨眼就过了三个月呢,于诺抬起手定定看着自己使不出劲的手愣了许久,苍白而无力,一阵彷徨涌上了心头。
翠儿极是机灵,见于诺一脸的黯然,“姑娘,好好躺着,翠儿去叫大夫过来。”翠儿提着长裙急急的跑了出去。
略微昏暗的房内,灯火随着船的摆动而摇摇晃晃。
“砰”“咕噜…咚”房间里一阵嘈杂,于诺跌跌撞撞的摸出了房间,双眼所见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无法分辨得清楚。
甲板上一阵冰凉刺骨的风直冲面门而来,于诺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衣。
“姑娘怎么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儒服,显得很有气质涵养。
于诺虽看不清来人,但还能分辨得出说话的人,朝面前的中年男子施了一礼:“不知先生可否有琴?”
中年男子一怔,不知眼前这女子要琴做何,却还是好心的提醒道:“姑娘的伤还未恢复,还是先将伤养好吧。”
于诺苦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还是借把琴给我吧,如不抚琴一曲,我难平心头之念。”
中年男子细细的打量着于诺,那双清亮的眼眸里尽是一片死灰,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哀伤,中年男子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命人搬来了一架古琴。
于诺轻轻抚上了琴弦:“先生的琴太好了,我怕一曲完毕会把先生的琴毁了的。”
中年男子却朝于诺拱了拱手:“是我家公子的意思。”
“那替我多谢你家公子了。”于诺微微点了点头:“先生屏退下人吧,至少要离我五丈远。”
中年男子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照着于诺的话将下人屏退,自己也退出了五丈外。
清脆的旋律在于诺手下荡开,忽轻忽重,忽缓忽急,似是一个俏皮女子在缓缓诉说着什么,听得闻琴之人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思念。
“当”琴声急转而下,一股悲凉感充斥了所有人的内心。琴声越弹越急,越弹越激烈,五丈开外的人早已受不住琴声的震荡,在琴声下失声痛哭。
琴至所深,情亦真。
“哗”在内力的加持下,船四周的水如一条条水刺直直冲向空中,又迅速落下,激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最后一声弦声落下,于诺手下的琴身和琴弦应声而断:“哈哈…楚小七,从今往后,我于诺与你恩断义绝!”说罢,一口淤血喷出,于诺应声栽倒。
“唉。”把完脉后的大夫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口气,“她本来已是筋脉尽损,不想一曲下来,她震断了所有的筋脉,即使能活下来,也…也是个废人。”
“管家,管家你去求求大少爷救救这位姑娘吧,她也是个可怜人,这么年轻就要成废人了。”翠儿拽着中年男子的衣角,哀求着,照顾了于诺三月有余,又在舱内听到于诺所弹的这一曲,想起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不幸,对于诺更是亲近了几分。
“翠儿,莫胡闹!你也知道大少爷的身子本就弱,怎可为她再劳累。”白清一挥衣袖,轻声斥道。虽很同情于诺,但,比起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还是他家的大少爷的身子更重要!
“大少爷?!”翠儿惊喜的发现,那个一袭素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大少爷,刚才便是这位姑娘弹的曲子。”一身儒服的白清恭敬的朝门口站立的白袍男子说道。
如果于诺醒着定会发现,门口的白袍男子与那楚子慕极是相似,尤其是那双黑眸,清亮,灿若星辰。
白袍男子清亮的黑眸看着床上的人儿闪了闪:“你们先下去吧。”
白袍男子径直走到床边,静静的打量着床上的人儿,一如之前的模样,五官精致,娇俏可爱,眉间带着女子少有的英气。捏过于诺的手,细细的打量着,于诺的右手手掌心有两颗红痣,两颗痣一上一下,呈一条直线状贯穿整个手掌。
相传掌心上的痣是前世恋人落在对方手中的眼泪幻化而成,约定生生世世不要忘却彼此。情人的眼泪,今生的约定。这是前世相爱的人为了今生相遇,在奈何桥上做下的记号。
白衫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终是柔柔的笑了,细细的为女子把起了脉。
于诺醒来的时候已是子夜,翠儿正靠着床边打盹,于诺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整个人已没有上次醒来时那么难受了,身子也觉得轻了许多,许是昏迷了很久的缘故,原先细瘦的胳膊只剩下皮包骨了。
挪了挪身子,轻轻将床沿边的长袍扯下披在身上,轻声走出了房间。
甲板上,空冷的风挽起于诺披着的长发,长发在风中飞扬着,于诺微微仰起头,看着夜空中明亮的星辰,扬起嘴角,苦涩的笑了,许是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连阎王都不肯收她吧!
“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将于诺的思维打断,栏杆处紧靠着一名男子,男子弯着腰尽量将咳嗽声压低,却还是断断续续的咳着。
于诺走近男子的身后,轻缓的拍着男子的背,“我扶你进去吧。”舱房内射出的灯光,于诺清楚的看清了男子的相貌,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脸廓线条明朗,俊美非凡,苍白的肤色衬着一双清冷明亮的黑眸。
男子转过脸朝于诺轻柔的笑笑,于诺一阵恍神,却还是扶住了男子的臂弯,男子顺势反手将于诺的身子搂住,贴得近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直冲于诺的鼻端:“诺儿,你身子还未恢复,吹不得夜风,还是回去吧。”
于诺一怔,随即笑道:“我扶你进去吧。”
男子轻柔的笑着点点头。
第二日。
“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把于诺吵醒,于诺开门,看见白清站在门口:“少爷找你。”白清目光闪了闪,清冷的说道。
于诺不解,这劳什子少爷没事找她做什么。“我洗漱后就过去。”
白清也不知少爷为何会一大早叫这姑娘过去,却还是冷声道:“难道要叫少爷等你吗?”
“衣冠不整失礼于人。”于诺瞧也不瞧白清,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等洗漱完后,于诺晃悠悠的往白清指定的房间晃去。
那偌大的船上,房间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光是楼层都有三层。
而白清指定的那个房间,在整艘船的最顶层,于诺慢悠悠的晃着,晃了半个多时辰才摸到了顶楼,敲门进了房间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嘟囔着:“这什么船啊,绕着绕着就绕晕了。”
偌大的书房内于诺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神秘少爷”,只看见书桌旁一男子正满脸愁容的盯着眼前的账本,细看下发现眼前男子与昨日见到的男子有几分相似,只是眼前男子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偶有精光一闪而过,想必也是个武家子。
见于诺进来后一直打量着自己,男子放下手中的羊毫,板着脸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直盯着男子看?”
“你不也是一直盯着我看!”于诺扬起嘴角笑道,眼前这个男子自以为瞪大眼睛,板着脸就很严肃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是白霖樾,你叫于诺?”白霖樾气结,瞪了于诺半响。
“唤我诺云就好,你是白家的二少爷吧?你跟白霖飞长得可不太像啊。”于诺扬了扬眉,一进门看到眼前的男子眉眼间与昨夜见到的男子有些相似,再加上白霖樾自报了家门,于诺便更肯定昨夜见到的那男子便是白家的现任家主白霖飞。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大哥?”白霖樾没有直接回答,但话语的意思已经间接肯定了于诺的猜测。
于诺撇撇嘴:“我见过他,他比你生得好看多了。”指了指桌上的糕点问道:“这个可以吃么?”
白霖樾一副被打倒的模样,气得牙痒痒道:“可以吃,诺云,你是怎么落水的?”
“自己跳的呗!”于诺漫不经心的答道。
“……”白霖樾气结,才第一次见面,对上这丫头,就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
“大哥让我问你,可愿意到白府做丫头?”白霖樾不再纠结于诺的问题,他定知道,再问下去,被气死的那个肯定是自己。
在蜀中,哪个女子见着他不大示爱意,也自认为容貌俊朗的,可在眼前这个人眼里看来什么都不是,还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这让白霖樾心中很是不爽!
于诺慢吞吞的吃着糕点,喃喃的拒绝道:“当丫头还是算了,我不会伺候人,笨手笨脚的,除了会弹琴外,就会打架斗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