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隆的回答跟陆晨阳的想象不太一样,龙虎会在江北省发展了十多年,逐渐开始漂白,现在至少有一半都是做的白道生意,比如房地产、私立医院、私立学校,还一部分是擦边球的生意,如桑拿会所、足浴城、麻将馆,还有一部分是纯黑的,如洗-钱、走-私汽车、收保护费、暴力拆迁,其中帮助官府、房地产开放商进行暴力强拆,已经成为龙虎会一大稳定收入。
至于走私军-火、贩-毒、拐卖人口之类的事情龙虎会之前干过,现在已经不干了,因为这三种跟强拆、房地产、医疗、教育等明摆着跟抢钱一样地来钱快又没有什么风险的赚钱行当相比,利润虽高但风险实在太大而且有损阴德,李奇隆立下会规,这三样东西谁都不能沾。
陆晨阳认同李奇隆的一些看法,走私军-火、贩-毒、拐卖人口确实不能做,特别是那种拐卖儿童进而打残逼其乞讨的事情更让人发指。
陆晨阳脸沉似水,凝重地看着李奇隆:“我知道你们龙虎会一直在做桑拿会所、足浴城、麻将馆,黄、赌这两块我不反对你做,因为老百姓需要放松,上面不能一直只许州官包二奶不许百姓找小姐,但毒你不能沾!”
李奇隆陪着笑脸,认真地说道:“陆少,您放心,我们刚开始进入这一行的时候,曾经贩卖过一些药丸,但我们现在有了更多赚钱多风险小的门路,我们已经不需要靠这个来挣钱了,现在做这个的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帮派。”
陆晨阳点点头:“如此甚好,我希望你们龙虎会不但自己不做这样的勾当,也要盯着其他的帮派,让他们收敛一点。贩卖那些软性毒物也就罢了,如果敢像以前的忘忧会那样私藏枪支,死路一条!”
陆晨阳说到这里,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他在上官家在江城市郊外的地下拳场上击杀欧阳山,回转江城市的时候,在路上遭遇了十个枪手,这十个枪手都是龙虎会蓄养的精英,陆晨阳当时就想一下子灭掉龙虎会。后来冷静下来,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改日再找龙虎会算账。
李奇隆那一晚一直没有收到那十个枪手的回信,凌晨时分来到现场,看到那十个枪手都毙命当场。当时就魂飞魄散,他一直担心陆君轻用陆家或秘密情报组织的力量对付龙虎会,一直惴惴不安,直到武达昂、江福东等保护伞相继倒台,李奇隆更加意识到陆家特别是陆晨阳的可怕,他不敢怠慢,在江福东被判决的当天晚上赶来春江。给陆晨阳当面道歉。
“陆少,您放心,我这次回去,一定会把我们私藏的枪支销毁掉的!”李奇隆信誓旦旦地表着决心。
“我不放心。据我所知,你龙虎会里至少有一百个枪手,为了你龙虎会的常远发展,我希望你能把这些枪手全部转让给我君轻叔叔的安保公司。这样你的漂白程度会更好!”自从上次差点被刘德彪一枪射中心脏而死,陆晨阳就特别忌讳他的潜在敌人那里有热兵器。虽然他现在是先天高手了,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奇隆苦涩地笑道:“禀告陆少,我那些枪手都是武达昂和其他权贵放在我那里蓄养的,是专门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武达昂倒台了,其他权贵也势力衰落了,那我就把那些人转给轻哥。”
陆君轻过去为了便于秘密情报工作的开展,刻意地和李奇隆等黑社大佬称兄道弟,实际上陆君轻的地位比他们高多了。
陆晨阳见李奇隆态度恭敬,且从摄魂**的感觉上来看,他没有撒谎,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那我继续给你提点要求!我知道随着城市化的进展,强拆的事情避免不了,但我希望你的龙虎会注意一点分寸,做某些权贵富商的走狗的时候,不要把普通百姓咬得只能绝望自杀!”
李奇隆听陆晨阳这样一说,也激动地点头称是:“就是陆少您不提醒,我也会注意这一点的,虽然我们这些黑社团体必须要做那些穿制服的人们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挨骂的活,但我们也不愿意成为社会危机的替罪羊!我最近一直在下密令,让下面的兄弟别真的像走狗那样凶恶,因为我们现在正在强拆的房屋、殴打的钉子户有一天有可能也是我们自己,因为民愤累积着就像一座火山,我们不想被火山喷发的熔岩烧成灰烬。陆少这次提醒之后,我会再给兄弟们下一道密令,让他们也要学着做服务型黑社,保证地方安宁,尽量不害民、不扰民!”
“如此甚好!”陆晨阳看了看李奇隆脸上的一些忧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如果以后有哪些地方权贵为了个人的政绩、私利,不顾民众的死活,硬逼着你们去强行拆除民众的房屋,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来查查那个权贵到底是何居心!”
“我相信陆少你是能够挡住某些权贵的愚蠢行为,”李奇隆苦笑道:“只是现在很多老百姓太贪婪了,他们做钉子户不是因为赔偿的不如其他邻居,而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大大超过了一般的赔偿标准,政府如果答应了,其他民众也会要求以同样的标准给予赔偿,这样一来,政府征地、开发商用地都无利可图了。您看中这个问题该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是贪得无厌的,也只能用你们常用的手段了,不过尽量别搞出人命了,不管他们原来多么无理,你们多么占理,可一旦出现了人命问题,事情的性质就变了,现在的情况不同于十年前,官府可以遮盖着,现在老百姓都特别喜欢传扬这样不利于政府威信的事情,你夹在中间,要特别慎重!”陆晨阳之所以这么苦口婆心地劝告,只是想让自己眼皮底下这片土地是一片净土,少一些其他地方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他也渴望和谐的环境,不过他清楚地知道,和谐的根本点是官府、权贵不要与民争利,否则就无法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