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转着,两人沉默了半晌,陈子豪终于首先打破这让人感觉要命的沉静。
“咳咳,那个,我一会儿还有点事……”
“嗯。”
“是真的有事。”
“嗯。”
“你……现在还好吧?”
“嗯。”
“那……那我就先走了……?”
“子豪哥……”
“嗯?你说!”
岳瑶突然在陈子豪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然后飞也似的冲进自己的闺房,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留下陈子豪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岳瑶冰润的嘴唇在他脸上亲亲的这么一啄,竟让他感觉整个人都感觉酥麻了起来,有一种让人瞬间窒息的感觉。
陈子豪也许对于揣摩女孩子的心理并不是很在行,但是他也绝对不是傻子,岳瑶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他的内心肯定是非常清楚的。
他感觉自己竟然还对岳瑶的亲吻有一些回味,甚至还有某种更多的期待,但是当他忽然想起韩晓,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又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觉得糟糕透顶,陈子豪用力甩了甩脑袋,走从岳瑶的家里走了出来。回到家中,冲进浴室,将淋浴放到最大,这一刻他需要清醒。
岳瑶背靠着房门,整个小脸红彤彤的,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样的勇气。
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客厅里的动静,她心里带着小小的期待。
“他会来敲门吧?”
“他如果来敲门我该怎么办啊?”
“我到底是开门还是不开呢?”
然而当她听到咔擦一声,客厅大门被锁上的声音时,瞬间感觉心中凉了一半。还有一半,也许是,她早就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日子在纠结中一天天过去,岳瑶每天都抱着自己的手机,傻傻的盯着屏幕,她心里一直期待陈子豪给她一个回应,无论什么回应都好,但是却什么也没有。
“喂,豪哥……”马俊惊慌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马俊?怎么了?”
“你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马俊焦急的哀求道。
陈子豪道:“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我……我上次送货偷偷昧了一点,现在已经查到我头上来了,我估计……我估计一会儿余总就会来找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马俊的声音都要哭了。
“………………”
他见陈子豪半天没有回音,连忙道:“豪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妈上个月心脏病突发住院,医生说我妈这个情况必须要装一个心脏起搏器,手术费加起搏器的钱要十几万,我哪来这么多钱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豪哥,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完了,余总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陈子豪终于开口,沉声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北仓,估计余总马上就来了……”
陈子豪挂断电话,向北仓赶去。
本来这种事情他不应该去管,管了肯定会让余承东对他产生一些不好的看法,这并不利于他所制定的计划,但是毕竟和马俊也认识了这么久,你要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他也做不出来。
以余承东的性格,敢昧他货的人,他肯定不会心软,无论什么理由。
来到北仓,余承东的车已经停在了外面。陈子豪敲门进去,就见马俊正跪在仓库中间,脸上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嘴巴里流出暗红暗红的鲜血。
余承东抬头,看到陈子豪来了,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来了正好,马俊是你的人,正好你来处理。”
陈子豪点点头,走到马俊跟前,看着马俊这个样子,他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和余总说,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豪……哥……救我……救我……”马俊抬起头来,含糊不清的念着。
陈子豪看着他被打得几乎五官移位,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摇了摇头,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不惩戒你一番,以后余总还怎么放心让兄弟们送货,要是还有人效仿怎么办?既然做错了就要认,被罚就要挺住,只会跪地求饶算什么男人。”
陈子豪一把抓着马俊的头发,将他提起来,嘭的一脚将他踢飞出去,马俊在地上抽搐着晕了过去。
陈子豪又向余承东道:“余总,马俊这一次也确实是事出有因
,他母亲生病要动手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所以才昏了头做出对不起余总的事情来,但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余承东盯着陈子豪,说道:“对我忠心的人,我从不吝啬。但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的人,我也绝不手软。”
等他说完话,站在身边的茶涂,慢慢向马俊走了过去,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
他从陈子豪身旁走过,慢慢将枪口对准马俊,陈子豪伸手将枪口压住,淡淡道:“余总,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马俊一条生路。”
余承东没有说话。
茶涂漠然道:“放手。”
陈子豪并不理会,只是看着余承东。
过了半晌,那茶涂突然出手,陈子豪其实也一直时刻戒备着,这个茶涂从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他以前见过的那种最顶级的职业杀手才有。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几乎同时出脚,却均是在离对方面部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止住了攻势。
茶涂心中微微有一丝惊讶,陈子豪居然能跟得上他的腿速?
陈子豪心中也在暗自思忖,这个茶涂的身手竟然跟自己只在伯仲之间。
“好,这一次既然你陈子豪作保,我就绕他一条狗命,下次无论是谁,敢再私吞我的货,我绝不留情。”余承东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余承东的车上,他向茶涂问道:“这个陈子豪是你的对手吗?”
茶涂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只能说,他的身手绝不在我之下。”
余承东笑了,笑的很开心,道:“想不到我又得了一件宝贝,唉,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宝贝有时候不是那么听话。”他摇了摇头。
仓里里,马俊躺在一张破烂的沙发上,慢慢醒来。其他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没心没肺的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看小黄片。
作为最底层的小混混,这种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事实上马俊并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情的人,他们这种层面的小混混,花钱如流水,赚钱却没有什么太多的门路。
有很多染上毒瘾的,或者是嗜赌如命欠下一屁股高利贷的,为了弄钱,什么手段都敢用,最终免不了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