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尘这个人怎么样?”杨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出声问道。
谭嗣同一怔,接着先是低头不语喝了一口茶,然后抬起头来,杨锐见他眼神深邃而悠远。
“今上比不上他。”谭嗣同淡淡的说道,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但是这句短短的话,却犹如惊雷炸声,闪电劈空一样,冲击着杨锐的意识脑海。
今上不及他,这是如何高的评价呀。
如果没有慈禧的牵制,如果光绪掌握着实权,不是太急躁,未尝不能够成为一代之明君,说他是满清最开明之君主,实不为过。
想要废除科举八股取士,终结几千年的所实行的制度,没有相当的魄力,那是不可能的。
想要实行满汉平等,废除满人特权,身为满族的他,没有相当的胸怀,是万不可能同意的。
想要设立制度局,为君主立宪制开路,没有长远的目光,以国为家的情怀,也是万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杨锐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一双眼睛复杂的看着谭嗣同,谭嗣同竟然说光绪不及魏季尘。
“复生兄当慎言。”杨锐半响之后,方才轻轻说了一句,他不知道谭嗣同为何敢说出如此的话来。
幸好,这里并无他人。
谭嗣同嘴角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缓缓的说道:“谭某没有带其他东西入京,只带了这个,各国维新变法,从来没有不流血的事情发生,谭某早就做好了准备,变法流血,就自谭某开始吧。”
杨锐看着杯中的茶水,片刻之后,方才点头道:“如今的维新变法,已经到了至为重要的关头,如果今上能够迈过这道坎,则前路一片坦荡,我中国自此一日千里,若不能,我等也是性命难保啊。”
可以说,如今的维新变法,已经到了攻坚的间断,如果光绪能够抵挡住顽固派和既得利益集团的反扑,那么以后改革势必容易许多,否则,历史会出现反复倒退。
奈何,此时的维新派和顽固派相比,实力还是太小了,更何况,光绪听信康有为等激进维新派的言语,将站在中间观望的众位官员一手推向了慈禧一边呢。
如果让张之洞来主持变法,或许历史会向另外一条道路迈进,也未尝而知了。
紫禁城内,光绪也在仰望着天空,同样在惦记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魏季尘。
“魏卿,你到底是忠还是奸呢!”光绪喃喃自语,看着那巍巍的宫殿,不禁痴了。
康有为多番暗示光绪,要重用、提拔袁世凯,使得袁世凯能够与荣禄成为一个档次的人,不必听命与荣禄,而直接听命于自己的人。
光绪自然知道康有为的意图,但是,他不相信,不相信慈禧会连丝毫的亲情不顾,而要置他于死地。
即便这样,光绪还是升了袁世凯的官,并且多番召见他。
然而,每次召见袁世凯的时候,光绪在心中未免要把他与魏季尘相比较。
最后,却只能一声叹息,比起袁世凯来,光绪还是喜欢那个与他侃侃而谈,光明磊落的魏季尘,袁世凯太阴沉了,阴沉等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
但是,朝中每天却有无数份奏折,弹劾魏季尘专权,弹劾魏季尘拥兵自重,目无朝廷。
所以,光绪也迷茫了,他心中不知道,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魏季尘。
“皇上,天寒地冻,臣妾为您带来了一件大衣。”珍妃手中挽着一件大衣,款款行来,她身后跟着几位宫女。
珍妃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光艳动人,娇羞无限,就在昨晚,她真正的尝到了作为女人的滋味。
光绪有难言之痛,魏季尘是知道的,魏季尘有时候还不无恶意的猜想,光绪之所以如此勤政,与他对女人无能为力,也不无关系。
光绪的知遇之恩,魏季尘无以为报,他想到历史上似乎有记载,康有为等人曾经向光绪进贡过药丸。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魏季尘让谭嗣同带了十颗百花玉露丸来,然后进献给了光绪,算是报答他的一翻知遇之恩了。
谭嗣同进献之后,还要经过御医的检查,验证,在昨晚,光绪终于用上了。
让光绪欣慰的是,服用了一颗百花玉露丸之后,不举,早、泄在那一刻远去,精神奕奕的光绪终于大振雄风,一举开垦了珍妃,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两人才真正的成了有名有实的夫妻。
珍妃亲自为光绪披好大衣,小鸟依人的偎在他的身边,喃喃道:“皇上,臣妾昨晚真的开心,一定怀上了皇上的龙种,以后,谁都不能拿这点来攻讦皇上了。”
光绪没有后,这也是后党一方人员一个极力攻击的地方。
光绪捂住她的柔胰,笑着道:“放心,朕今晚再来一次,肯定能够中。”
珍妃脸上虽然飘红,却固执的摇了摇头。
光绪心中一愣,难道是自己技术太差了?
幸好,珍妃马上说道:“皇上,再等几天,臣妾就容易受孕了。”
珍妃可是知道光绪是靠嗑药的,要是药磕完了,还没有怀上,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什么事扯上了皇家,就会变成一件极其无奈之事,调情的话语也变成了正经之事。
“爱妃,朕一切听你的。”光绪男人的自尊在那一刻回了来。
珍妃拢了拢耳际的发丝,有些担忧的问道:“皇上,你真要向太后去请示吗?”
光绪要设立懋勤殿一事,早就传出了风声,并且说要在明日早朝时宣布,满朝文武都静等着消息。
设立制度局已经被慈禧暗中阻扰了,设立懋勤殿光绪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即便是顶撞慈禧一次。
光绪紧了紧怀中的美人,笑着说道:“朕乃九五之尊,亲爸爸不会连这等小事都不让朕办成吧。”
直到如今,光绪对慈禧还心存幻想。
但是被慈禧一度关入冷宫的珍妃一想到那个阴沉的女人,就浑身发寒,她劝说道:“皇上,老佛爷不喜人反对她,您和老佛爷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些。”
光绪沉默无语,实则心中烦闷异常,就连自己的女人,昨晚刚征服的女人,都觉得自己摆脱不了她,朕情何以堪。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看到朕的决心,无论是谁,也更改不了的。
光绪正想着,有太监上前禀报道:“陛下,谭嗣同和杨锐两人已经把起草的诏书送过来了。”
光绪心中一振,抱着珍妃的手也稍微松开了一些。
是时候去见她了吗?
珍妃明白心上人的感受,眼神中尽是担忧,却只有依依不舍的告退道:“皇上,臣妾今晚等着您宠幸。”
她领着宫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光绪直至珍妃的身影完全消失,方才看向跪在地上,高举着文书的太监。
光绪上前一步,拿了起来,轻轻的几卷纸,在他的心中,却是重愈千钧。
随手翻看了一遍,光绪感觉到谭嗣同和杨锐两人写得慷慨激昂,据经引典,有理有据,资料齐全。
既然你说开制度局在我中国从无先例,那么懋勤殿总算有先例吧!
光绪一甩衣带,大声喝道:“摆驾颐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