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龄仍在明月楼之中左拥右抱,这厮的寻欢能力天生强悍,与三女征战多时,依然精神抖擞。//?www.//
等到房龄在三女温柔的伺候下洗浴完毕,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他终于从温柔乡中走出来,到大厅之中喝茶,却发现萧丞相与袁卓建已经在等候他多时。
萧丞相笑道:“房先生好有情趣!”
房龄讪讪笑道:“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百年之后化为一杯尘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望着萧丞相那双闪烁着犹疑的眼眸,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萧丞相等我这么久,想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
“让房先生见笑了。”萧丞相叹了口气,便把与陈小九打赌之事,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房龄听罢,蹙眉道:“萧丞相为何不派人全称监视陈小九呢?”
萧丞相苦着脸道:“正因为无人通晓洋文,才让陈小九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恨啊。”
“洋文吗?我……倒是会那么一点!”房龄神秘一笑。
萧丞相大喜道:“什么?房先生居然有这等本事?厉害!厉害啊……”
房龄道:“只是我的身份特殊,不能真的介入这笔交易之中,依我看来,不如这样,我以使者的身份与洋人见上一面,趁机说明陈小九为人如何的奸诈刻薄,也偷偷将布匹丝绸的价格压榨的更低些,让那洋人意识到陈小九的本来面目,或者能让彼此之间产生裂痕。”
萧丞相一听,喜笑颜开:“有房先生出马,此事必然马到成功。”
房龄道:“萧丞相过于乐观了,陈小九可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就算我接触到洋人,但也仅仅只有一次机会,陈小九得知消息,一定会严加防范于我,并且联合叶吟风一同打压我,到那时候,我也不得不离开京城、返回福建了,哎……只是我舍不得明月楼中的这些美人啊。”
萧丞相哈哈大笑道:“房先生愁苦什么?这明月楼中的美人,你喜欢哪个,尽管带走,房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本相还会在意这点微薄的东西吗?”
“哈哈……”
我就知道萧丞相财大气粗,也最了解我的心思,好啦!此事尽管包在我的身上。”
房龄第二日一大早,便以游客额身份拜访了法克,两人详谈二个多时辰,法克听到房龄说了一些丝绸、瓷器、古玩价格的秘密,又隐约指出了陈小九的奸诈阴险,心中对陈小九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在房龄走到驿馆门口时,却刚好与陈小九、叶吟风堵个正着。
房龄想要回避,但为时已晚,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向叶吟风打招呼:“小叶大人,听说你今日加官进爵,升任左都御史,官居从一品,真是一件幸事啊,房某衷心感到欣慰。”
叶吟风急忙谦逊了一下,心中却好奇房龄这厮不与萧丞相狼狈为奸去,却跑到驿馆来干什么?
难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小九一听到房龄这个名字,眉宇不由得紧蹙起来,他通过资料已经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房龄,乃是定南王手下第一谋士,虽然官不大,但是定南王的大略方针,都由房龄亲自操刀,对他甚是信赖。
陈小九对这一切了然于胸,看着房龄向自己望过来,眼中藏着得意的笑容,也知道他来到驿馆之中,与洋人会面,必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事。
“啊?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房先生啊?幸会!幸会!”
陈小九笑嘻嘻的走上前,热情高涨:“在下陈小九,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未来少不得与房先生打交道,还请房先生多多支持。”
房龄谦逊了几句,便想要赶快离开,陈小九一把拉着房龄的袖子,笑嘻嘻道:“房先生,不知道你来驿馆干什么呀?”
房龄讪讪笑道:“我没见过洋人,特意过来猎奇,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生了一副蓝眼睛,高鼻梁,回到福建,也好与朋友吹嘘一翻。”
“啊?原来如此啊!那房先生是怎么与洋人交流的呢?”陈小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厉害。
房龄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懂洋文啊,忙诧异道:“陈大人再说些什么啊?我不懂洋文,又如何交流?”
“哦!哦!这样啊……”陈小九笑看着房龄,突兀的来了一句:“房先生,fuckyou!”
“啊?我干你……”房龄被陈小九一句辱骂羞得变得脸色,就要骂回去,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已经装出了一副不懂洋文的模样,又如何能骂的回去?那不是拆穿了自己的把戏吗?
房龄忍着心里的怒意,脸色涨红,笑道:“陈大人,您在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看着房龄神情激愤,脸色涨红,但却隐忍不发,也知道这厮其实是通晓洋文的。
领会了这层意思,陈小九心中颇为忐忑:这厮前来驿馆,没什么好事,一定是萧丞相派来搅局的。
陈小九嬉皮笑脸道:“房先生,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fuckyou就是‘房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说房先生的英文名字,就叫做‘fuckyou!”
叶吟风闲来无事,也跟着陈小九学过这句话,看着房龄那张猪肝脸,也跟着打秋风道:“房先生,fuckyou!好名字,朗朗上口,气势不凡!真是好名字,哈哈……fuckyou!”
房龄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明知道两人在辱骂自己,偏生又不能承认,心中窝火。
他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与叶吟风拱了拱手,便坐着轿子离去。
叶吟风望着那顶忽闪远去的轿子,犹疑道:“小九,你说房龄来这里干什么?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陈小九摇摇头:“等到咱们与法克相见,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不过,大哥可要尽快办一件事情。”
“何事?”叶吟风看出陈小九眼中的决绝,惊疑道。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三日之内,一定要逼迫房龄离开京都城,不然,与洋人的交易,必会然受到牵连。”
叶吟风蹙眉道:“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叶吟风面色转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陈小九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只要赶他走就好了,而且,久闻此人淡泊名利,唯好色而已,单单这一个缺点,我刚好留有大用。”
法克一如往常的热情,那双蓝色的眼睛放射出的精芒,让人感到万分亲切!
但是,当切入正题之后,陈小九还是被法克的‘专业’、给吓了一跳。
法克说着一口流利的洋文,“陈大人,咱们虽然彼此相熟,但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我这几天也去仔细打听了丝绸、瓷器的行情,但是真实的价格却比陈大人给我的价格便宜一半,这让我对陈大人的真诚感到疑惑。”
“所以,陈大人,你卖给我的丝绸瓷器,价格也要降下来一半,不然,咱们这笔交易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法克眼眸中满是决绝的神情,手中的茶杯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以此来显示他的愤怒与坚决。
陈小九望着法克那双虽然淡蓝,但却透着狡猾的眼眸,也知道法克是被房龄给上了眼药,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不过,小九对此并不过于在意,他通过帕克,已经掌握了法克的最终底牌,也深深明白法克对丝绸瓷器已然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气全部吞到肚子里,然后运回西洋,卖个大价钱!
所有,现在的讨价还价,也仅仅是为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陈小九思虑半响,方才叹了口气,笑道:“法克先生,那很遗憾,您说的价格我不能接受,咱们这笔交易做不成了。”
他向叶吟风使个眼色,就起身要走。
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法克惊诧错愕——刚才那位房龄先生明明提到朝廷很重视这笔交易,很在意与西洋的有好沟通,怂恿自己压低价格,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是,实际情况恍若不是如此啊,这个陈小九面色从容,不骄不躁,似乎对这桩交易并不上心。
难道,此中有诈?
法克忙拦住陈小九,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陈大人,为什么要急着走呢?关于价格问题,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
陈小九挥手,严词拒绝道:“法克先生,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您既然打听到了有比朝廷还便宜的丝绸、瓷器,那您只管去买他们的就好了,朝廷就没有必要再从中间插一杠子了。”
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门外,淡然道:“刚巧,我出门碰到的那位房先生,我们之间有一笔巨大的丝绸交易要做,先前我一直抽不出时间与房先生商谈,而且朝廷的意思也是优先法克先生的,所以我们没有过多焦交集。”
“但是,现在既然法克先生拒绝了我们朝廷的好意,我刚好退而求其次,与从福建远道而来的房先生好好的商谈一翻!法克先生,我们告辞了!”
陈小九说走便走,拉着叶吟风便一同出去,居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任凭法克百般挽留,也无动于衷。
法克站在大门口,望着叶吟风与陈小九打马远去的背影,请不自禁的大骂道:“房!fuckyou!!”
阿德里赶过来,轻身道:“法克大人,怎么骂起来房先生了?您刚才不是夸赞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吗?”
法克紧紧地攥着拳头,叹息道:“房是大大的坏蛋,他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咱们上了他的当了。”
“啊?那现在要怎么办呢?”阿德里苦着脸道。
法克耸了耸肩,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或者……只能低三下四的求着陈大人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