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贱奴

“嗜血之吻!”

寒图的瞳孔陡然收缩,眼里闪过一丝精芒,一阵若有若无的旋风在他身周盘旋。他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一条骼膊如蛇一般竖起,手掌在空中微微晃动。

林奇雨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都花了,寒图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清,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原来的位置。

武耀丰心里更是惊讶,他是第一次和寒图交手,对方显露出来的实力非常怪异,绝不是现在常见的格斗术,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即使将嗜血之吻发出去,似乎也无济于事。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维持嗜血之吻需要花费大量的簇能,寒图的高明之处,就是让武耀丰无法出手。武耀丰憋得眼睛都要绿了。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骂道:“两个混蛋,都住手!妈的,吃饱了撑着!武耀丰,你用嗜血术想干什么……”

林奇雨这才发现路提亚已经到了,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心里不禁感到骇然。这里人人身怀绝技,幸好自己一开始就装傻,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耀丰实在控制不住嗜血之吻,可又不敢向寒图发招,只好对着训练场的空地,挥动斧头。

失去控制的嗜血之吻,咆哮着飞了出去。它的样子像一只蛇头,上下共有四根由簇能幻化的尖牙,闪着骇人的白光,两只灰白色的眼珠,给人冰冷冷的感觉。

如此真实的野兽头,林奇雨还是第一次见识,他还想像不出如何精确地控制簇能,才能幻化出这样的攻击。

嗜血之吻在空地上炸开,化作一缕缕白光,缓缓地消散在空中。

寒图早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垂手立在一边。

路提亚英俊的脸庞上布满阴云,他咆哮道:“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是你?”

寒图怎么肯让武耀丰先说,他抢上一步,说道:“路总管,我们怎么敢和督训官争执,唉,都是为了进阶进化剂的实验啊,督训官大人一定要带走实验用的贱奴,小雨试图让他明白这件事很重要,督训官大人提出……要我们花十万垃圾币来购买这个贱奴。

“路总管,你看这不是欺负人嘛,我说了两句公道话,督训官大人就要来教训我,唉……”他显得非常委屈。

林奇雨都看傻了,寒图这家伙也太会装呆了。

当然,林奇雨自己也是个机灵鬼,立即说道:“督训官大人也许是跟我们开玩笑……这个实验是大总管和路总管亲自指导的,因此寒大哥特别认真,我们在配剂房整整工作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配剂仪器我们已经调整好了,我输入的第一份血样就是这个贱奴的,所以……看见督训官大人要带走他,我就着急了……要是耽误了路总管交代的任务,可怎么得了?”

两人一唱一和,将责任完全推给武耀丰。

寒图没想到林奇雨如此机灵,他不等武耀丰辩解,接着说道:“唉,路总管,你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薪水很低,到哪里去找十万垃圾币?小雨说了,为了路总管,他愿意买下这个贱奴去做实验,可是督训官开的价格也太高了……”

武耀丰简直要疯掉了,这两个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气得他哇哇乱叫,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路提亚冷声道:“武耀丰,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恼火透了,说话也乱了分寸,既让他闭嘴,又问他是不是真的。

武耀丰嚎叫道:“路提亚!我只是奉命过来办事的,是格斗中心的扈总管命令我来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劈啪”一声脆响,他被路提亚抽了一记大嘴巴。

路提亚冷冰冰地说道:“敢抬出扈同来压我,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啦!好,你给我滚回去,让你们扈同总管过来和我说话。”

寒图拉了林奇雨一把,示意他别说话。

武耀丰气得满脸通红,知道自己得罪了路提亚,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他不敢再争辩,只是狠狠地扫了林奇雨和寒图一眼,带着一群手下飞快地离开了。

路提亚转身对林奇雨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好好的配剂,别到处惹事!哼,这个贱奴你带走,明天付一万垃圾币,他是你的了。”

不等林奇雨回答,他便转身离开。

林奇雨刚要松口气,忽听他又道:“如果配剂不成功,我就把你交给武耀丰!”

林奇雨听得头皮发麻。

寒图笑道:“路总管是很护短的,别怕,我们回去吧。”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叠垃圾币,还给林奇雨。

林奇雨接过钱,说道:“我们带他走吧。”

那个贱奴捡起地上的破皮袄,低着头站在一边,长长的头发依然将脸遮住。

林奇雨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呵呵,饿死我了。”

林奇雨将那个贱奴带回房间,说道:“你先去洗澡,柜子里有我的衣服,你看见合适的就换吧,我去吃饭,回来会给你带饭菜来,记住,千万别出去,没有身分的人,出去会被杀掉的。”他叮嘱了几句,才和寒图一道出门。

寒图不解地问道:“小雨,你为什么要买这个贱奴?以后还要养着他?我劝你等实验结束后,把他转卖……”

林奇雨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他,可能是觉得自己侥幸逃过贱奴的命运,所以要买一个贱奴,帮他也脱离这样的绝境吧,唉,我被抓到这里来,家里人还不知道,爷爷奶奶要急死了,寒大哥,你能找到进入自由网的办法吗?”

寒图一把拉住林奇雨,四下看看,小声道:“嘘,平民是禁止上自由网的,只有总管以上身分的人才能进去,你以后千万别提这件事情,会倒楣的。”

林奇雨无奈地苦笑,他发觉堕落星就像一个大监狱,只要进来了,就不容易与外界取得联络,现在只能慢慢地寻找机会了。

他点头道:“谢谢寒大哥的提醒。”

阴冰虫正躺在床上睡觉,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来,披上一件皮大衣,慢腾腾地走去开门。

林奇雨大声道:“阴大哥,我饿死了,有什么好吃的……”

阴冰虫不爽道:“你们怎么搞的,两天都不来吃饭,我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这可怎么办?”

寒图怪叫道:“啊?小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快给我们找吃的!”

阴冰虫吓得连声道:“我想办法,我想办法!”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挠头道:“嗯,还有几块冻豆腐,一块咸肉,啊,对了,还有一点蒜头和鲜辣酱,这个……那个……嗯,对了,还有一包面条,好啦,好啦,你们坐下来等一会儿,马上就开饭。”

寒图得意地一笑:“敢说没有东西吃!哼哼,小雨坐下来等,小虫烧东西很快的。”

阴冰虫架起一口合金大锅,放了一锅热水,将地热火源升起,水烧开后,放入切好的冻豆腐和咸肉,又把蒜头剁成蒜泥放入锅中,顿时,一股浓浓的蒜香味飘满了房间。

林奇雨忍不住连吞口水,说道:“好香啊,哎呀,我更饿了。”

阴冰虫的手脚极快,他将面条下入锅中,很快就烧好一大锅杂碎面,最后将鲜辣酱撒在面条上,对二人说道:“吃吧,幸好我这里有一点存货,不然还真的没办法。”

寒图看看墙上的电子计时器,说道:“快吃吧,天很快就要黑了,吃完早点休息。”

林奇雨拿着筷子,直接在大锅里挑面条吃,他觉得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面条,鲜香,不一会儿就吃得满头大汗。

阴冰虫说道:“你们先吃,我得出去采购了,明天有特大暴风雪,刚才有通知,所有的人明天都不许出门,这一次暴风雪恐怕要延续七天。”

林奇雨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道:“阴大哥,顺便帮我购买一些食物,多买一点,钱不够你先垫着,回头我们再算帐好了。”他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得多储备一些食物。

阴冰虫连声道:“你给的钱还没有花完啦,好了,你们吃吧,我先去了。”他穿好衣裤和皮大衣出门去了。

林奇雨带着一大盒吃剩下的面条回到自己的住处,进门后,他惊讶地发现,房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原来乱七八糟堆放着的东西,也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那个贱奴坐在地上,当贱奴扭过头来的时候,林奇雨惊呆了。

那人竟然是一个女的,她裹着林奇雨的大衣,原来肮脏的头发,已经洗得柔滑水亮,长长的黑发甩动,露出一张秀气清瘦的脸,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绝对是一张女孩子的脸,脸上有一些淤青,那是被打后留下的伤痕。

林奇雨愣住了,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女……女的啊,这……呃,你,姑娘……就是那个……那个人吗?”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那个姑娘站起身来,微微鞠躬道:“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声音略带沙哑,显得身心俱疲。

林奇雨慌乱地摆手道:“别谢我……我也是……呃,这个……”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林奇雨悄悄打量着对面的人,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花钱买人,更没想到买回来的是一个女人。

他不知如何是好,让她走,那会害死她,把她留下,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平时的机灵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会傻傻地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奇雨把手中的饭盒递过去,说道:“你……你快吃吧,要冷了。”

他原本打算,不管买来的是什么人,只要有一个同伴,哪怕说说话也好,谁知道居然是个女的。他最不擅长与女孩子打交道,心里不禁叫苦连天。

那个姑娘大概是饿坏了,接过饭盒立即打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个饭盒是大号的保温饭盒,足够一个人吃的。

林奇雨默默地走到盥洗室,一边洗澡,一边想如何解决这个难题。这里只有一间房子,自己到哪里去睡觉?他从没想过会和女孩子睡一间房。

洗完澡后,林奇雨磨磨蹭蹭地来到房间,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那个姑娘已经吃完收拾好,见林奇雨出来,她说道:“能认识一下吗?我叫安灵茵。”她先自我介绍,然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林奇雨。

林奇雨洗完澡后,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说道:“我叫林奇雨,很高兴认识你。”

安灵茵问道:“你为什么要买我?”

林奇雨给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那天她忍不住出手伤了一个老是试图侮辱自己的贱奴,后来被打得浑身无力,连续两天没有东西吃,要不是林奇雨留给她一包牛肉干,她可能都熬不过来。

林奇雨不由得脸红耳赤,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搅乱了。他暗暗苦笑,心想:“要知道你是女的,我哪敢买回来。”

他低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安……安灵茵,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安灵茵神色黯然,低声道:“我是联邦人,在大学的实习期上了飞船,我学的是外星地质勘探,唉,我们的飞船在航行中遇见空盗,整艘飞船被空盗捕获,我躲在飞船的管道里,谁知道飞船被卖到这里,我出去找吃的时候被人抓住,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林奇雨暗暗佩服,安灵茵表现得很坚强,她就像是在叙说别人的事情,语气里虽然含着不甘,但是没有任何抱怨和伤心。

林奇雨也介绍了自己来到垃圾星的经过,两人聊了一会儿,渐渐地熟悉起来。

安灵茵心里其实也是忐忑不安,她在被抓之前就化妆成男子的模样,因为在被抓时伤了两个抓捕她的船员,结果被送到有死亡营地之称的格斗中心。

她一直装成哑巴,直到被林奇雨买回来。她知道再隐瞒也没有用了,那是不可能骗过林奇雨的,她只希望林奇雨不会害人。

看到林奇雨的反应,安灵茵知道自己赌对了。

林奇雨的反应,完全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人,而且看得出来他对女性没有任何经验,说话都会脸红,这样的男孩,她还很少看见。

林奇雨说道:“安灵茵,你就住在这里,我找别的地方去住。”

他拿起皮大衣要穿,安灵茵急忙说道:“小林,我叫你小林好吗?你别到外面去住,我只要有个角落睡觉就可以了,房间这么大,唉,在堕落星……我们没有什么好顾忌和讲究的了。”

安灵茵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如果林奇雨不在,自己在这里也是很危险的,她现在只有依靠林奇雨才能活下来,至少可以离危险环境远一些。

林奇雨只是觉得有个姑娘在房间里不太方便,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哪怕在飞船上也是如此,从来没有和别人合住过。他没有别的什么念头,毕竟年龄还小,对男女方面的事情他几乎一窍不通。

林奇雨说道:“你叫我小雨吧,那……我该叫你什么?”

安灵茵笑了,她发觉林奇雨很有意思。她说道:“小雨,叫我茵茵姐好了,呵呵,我一直想有个弟弟。”

林奇雨心里感到一阵温馨,在这个黑暗阴冷的星球,他结识了第一位异性朋友,顿时觉得自己成熟起来,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安灵茵。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萌生的念头,从此他知道了责任的涵义。

林奇雨坚持让安灵茵睡到热炕上,他取出从配剂房偷出来的插片,插在虚拟头盔的插槽里,进入了堕落星的虚拟网。

来到个人的虚拟空间,他调出插片里的内容。那是一台虚拟的配剂检测程式,他开始凭着记忆修改程式。

虚拟的检测程式很复杂,林奇雨只能更改某些参数值,那还是小可爱强迫他记忆的。

这些参数值,是钟蓓玟经过大量实验取得的,林奇雨所做的,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修改,他只是改动了检测程式的参数。

仅仅是改变参数值,这台虚拟检测程式,就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林奇雨摸索着换了一块插片,他调出了安灵茵的配剂药方,用虚拟检测程式测试了一遍,结果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他简单修改了一下,加入了特制药剂的配方,那是他放在腰带里的药剂,是钟蓓玟配制的特别药剂。

很快运算出来,成功率变成百分之六十。

他松了口气,然后随意挑选了三份血样,重新开始调整配方。这一次,他没有加入特别配剂。

运算的结果让林奇雨很满意,其中两份配剂的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二十,还有一份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他觉得一定能成功一个。

为了预防万一,他将最后一份血样的配剂制作了两份,一份是一般的配剂,还有一份是特制的。

万一前面的都失败了,这份进阶进化剂的配方,就能救自己的命,他可不想被送到武耀丰那里去,到那里就死定了。

刚刚忙完,私人空间里的呼叫铃声响起。

林奇雨知道外面有人来了,他急忙退出虚拟网。

安灵茵小声说道:“外面有人敲门。”说完,用柔软的兽皮被子盖住脑袋,小声道:“小雨,别让人发现我是女的。”

林奇雨点点头,打开门一看,是阴冰虫,他裹着厚厚的皮袍,说道:“小雨,等一会儿有贱奴送货过来,钱已经付过了,你确认一下就行了,还有……明天有暴风雪,没有必要的话,千万不要出去,这里的暴风雪会吓死人的,记住了吗?”他不停地跺着脚,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很快东西就送来了,阴冰虫帮林奇雨订购了大量的食物,品种很丰富,还有成套的餐具和合金锅。

由于天气寒冷,有些食物必须放入暖窖里才行。这里的房屋在进门处,都有一个地窖的入口,专门用来存放食物的。

收拾完送来的食物,林奇雨刚要进屋,寒图来了。

寒图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笑嘻嘻地递给林奇雨一本书,说道:“小雨,这是我记录的一种训练方法,呵呵,是最基础的,从今天开始就练习……

“记住,我的格斗术名堂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基础……咦,他就是那个贱奴,你……你让他睡在热炕上,你睡哪里?”他不解地问道。

林奇雨说道:“我随便睡就好了。”

寒图摇摇头,不可思议地说道:“小雨,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贱奴?”

林奇雨说道:“她不是贱奴,我会想办法让她成为平民的。”

寒图身形一晃,一把掀起安灵茵盖着的兽皮被子,喝道:“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呃,是个女的……要命了!小雨,这下麻烦了。”

他退后一步,将兽皮被子扔了回去。

林奇雨刚要发火,听了寒图的话,心里不由得一惊。

安灵茵也尴尬地坐了起来。

林奇雨叫道:“寒大哥。”他的语气里有些不高兴。

寒图疑惑道:“奇怪,女人怎么会送到训练场来?小雨,你要是想留下她,明天赶快去办理购买手续,然后让她继续装扮成男人,要是被人发现她是女的,那就麻烦了,会被收回的。”

林奇雨问道:“不是说只要交钱,就可以买到平民身分吗?”

寒图苦笑道:“这里的女人都是没有身分的,她们在这里唯一的生存机会就是生孩子,而且,女人在这里比男贱奴值钱得多,这里男的多,女的少!”

林奇雨和安灵茵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噤,安灵茵听了寒图的话,心里更是非常害怕。

林奇雨说道:“寒大哥,你不会去说吧?”他也紧张起来。

寒图说道:“我吃饱饭没事干啦?不过,小雨,你最好把她送回去,被发现了对你不利,她会连累你的……要找个女人很容易,去拍卖场买一个回来,又安全又好用。”

林奇雨涨红了脸,大声道:“寒大哥,你说什么啊,我绝不放茵茵姐回去!寒大哥……你……”

心急之下,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安灵茵脸色煞白的坐着,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她可以想像得出,自己被送回去的悲惨命运。

她无助地看着林奇雨,心里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害怕。

这里是个无法无天的世界,一个人根本无法抗争。

寒图沉吟了片刻,他以为林奇雨是看上了安灵茵,所以只好给他出主意。

他说道:“要留下她,你必须让她穿男装,头发剪短,稍微化妆一下……另外,尽快付钱买下她,然后存钱,想办法让她成为平民。”

三人正在商量,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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