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听琴

说到玩,其实广州还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一到过节,各处的公园古迹也都人满为患,不过,这里的吃喝还是不错的,价钱不贵,味道鲜美,尤其以鱼虾等海鲜为首。酒店筹备处一共配了四辆小车,其中的一辆奔驰是给VIP坐的,平时艾伦不在时就由阿华用。阿华让司机回去放假,由高明开着车带着两人到城里各处观光,石兰一路上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地提问,好在高明和阿华对广州知道的还都不少,都耐心地给她解释。

转悠了一下午,三人来到越秀山上的一个极为雅致的茶馆喝茶,这个茶馆的装潢极为豪华,但都是地地道道的仿古格局,茶也都是上品,可见茶馆的主人还是颇有些格调的,想必也是不俗之人。几个人品尝清茶的时候,进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笑容温婉,一身旗袍,把她身上的曲线勾勒得很是曼妙,她进来后先是向众人轻声问好,然后微笑着问道:‘请问几位贵客想不想听琴呢?’石兰问道:‘什么琴?是那边那个古筝吗?’少女点点头说:‘是的。’石兰又问道:‘是你来弹吗?’阿华笑道:‘这笨丫头,不是她来弹还能是谁?’石兰也笑着答道:‘确认一下嘛,这位姐姐清水芙蓉一般,我很想看看象她这样的女孩抚琴的样子,一定跟小说里的那些抚琴的仙女啊什么的一样,必定是蛮有味道的。’高明笑道:‘小妹的嘴还真甜,搞得我都有些等不及要听了。’那女孩微笑着说道:‘谢谢小妹妹夸奖,你也很漂亮啊!’说完很优雅地走到古筝的后面轻柔地坐下,先是伸出十根纤长雪白的手指在那琴上调试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她先弹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曲调舒缓流畅,比正常的节奏要慢,她的神态也很淡雅,嘴角隐隐挂着一丝笑意,再无更多的做作。众人看着她轻拢慢捻,修长的弯眉有时随着琴音微微地挑起,样子极为养眼,就算是没有琴声也可以当成风景来看,加上琴声的配合,那真的是无上的享受。

不知不觉,女孩已经连着演奏了五首曲子,最后一曲《高山流水》演奏完毕后,她微笑着站了起来向大家鞠了个躬说道:‘先就演奏这几首,请几位慢用。’众人都忍不住交口称赞,都说这琴弹得太好了,真是天籁之音!阿华说道;‘这位小姐,你看,我们大家都喜欢你,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吧。’石兰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一起喝杯茶吧?’女孩略作沉吟,便很大方地在下首坐下,拿起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上香茶,阿华问道:‘还没请教小姐怎么称呼呢?’女孩微笑着说道:‘我姓杨,叫杨思雨。’

高明听了不禁‘哦’了一声,石兰问道:‘大哥,哦什么?’杨思雨明亮的眸子也看向了高明,高明笑道:‘啊,我是在想这个名字起的好啊,我记得诗经里有一句是这么说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个杨思雨怕是来自这句诗吧,这名字起得雅致得很呢!’石兰一脸崇拜地说道:‘大哥太有学问了,这个你也知道,是吗,杨小姐?’杨思雨点点头,笑着说:‘这位先生说的一点不错,名字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就是这个意思,看来这位先生也是饱读诗书啊!’高明摇手道:‘惭愧惭愧,略懂皮毛,哪里敢称得上饱读二字呢!对了,说了半天,我们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高明,这位是何韶华,我的 女朋友,这位是石兰,我的小妹。’

杨思雨一一点头示意,阿华问道:‘杨小姐,这个茶馆极是别致,老板一也是个雅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见?’杨思雨灵巧地帮助每个人倒满茶杯,把茶壶放下,有掀开盖子倒上热水,托盘是竹子做的,被热水浇淋过后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杨思雨一边动作一边答道:‘其实这里的老板就是我父亲,他现在不在茶馆,他去钓鱼去了,我就替他看着这生意。’

阿华说:‘哦,原来你是兼职来的呀。’杨思雨笑道:‘是啊,我还在上学呢,赶上国庆节放假,正好有空,就帮帮爸爸。’阿华问道:‘那么你在那里读书呀?’杨思雨说:‘在广州外语学院,我是学法语的。’阿华赞道:‘古筝弹得这么好,又学习西方的文化,真是中西合璧啊!’石兰说道:‘嗯,不单是中西合璧,还是才貌双全呢!’杨思雨笑道:‘我看几位也都是秀外慧中呢。’

石兰歪着头说道:‘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杨小姐,你的名字既然来自《诗经》的这段,那么你要是有妹妹,岂不就叫杨雪菲就正好了?这下就把这句诗全都用上了。’杨思雨笑道:‘这小妹妹还真蛮灵的,我妹妹确实是叫杨雪菲!’阿华道:‘不会这么巧吧!’石兰也兴奋地说:‘真的呀!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有个妹妹呀?跟你长得像吗?也会弹琴吗?’杨思雨说:‘嗯,跟我很像的,事实上我们是双胞胎,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来的,不过我妹妹不太喜欢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她喜欢练武,没事竟到外面去胡闹.....’石兰兴奋地说道:‘真的吗?我大哥也喜欢练武的,而且武功高的很呢!’杨思雨看了看高明,见他虽然高大壮实,体格匀称,但一付斯文的样子,并没有半点的武人气概,想来也就是随便练着玩的,心里也不当回事,嘴上只是附和着说:‘哦,是吗,那可太好了,看来高先生还是文武双全啊,难得难得!’高明内功精湛,身体的组织也在慢慢地改变,原先的峥嵘暴突的肌肉也渐渐隐去,连带着气质上也已经没有原来彪悍的影子,所以一般人是不能从外形上看出他这个实实在在地高手的。石兰见状生怕他低估了自己的偶像,又说道:‘我大哥可以用手捏核桃给我们吃,他的拳力......’高明笑着拦住她说:‘小妹,就你话多!’石兰一吐舌头,下面那句‘他的拳力可以打倒一头牛呢!’就咽到肚里没说出来,但脸上却是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杨思雨听到他可以捏碎核桃,也是耸然动容,看着高明问道:‘真的呀,高先生?你这么厉害吗?’高明摇手道:‘都是小妹瞎说的,我就是练着玩玩,当不得真的。’说着眼睛又瞟了石兰一下,意在警告,石兰果然没再出声,脸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想:又在装大尾巴狼,这个大哥,用得着这么低调吗,年轻轻的就象个小老头似的怕这怕那的!杨思雨半信半疑地又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愿显露,也就作罢了。

众人喝过了茶,告别了杨思雨,又去江边吃晚饭,吃过晚饭到北京路逛街,逛到十点多才回到酒店,回到酒店后高明和石兰就开始拉肚子,见到阿华没事,两人立刻确定了是在摊上吃的烤海鲜有问题,因为只有她没吃海鲜,高明食量大,吃得较多,所以拉得比石兰要严重些,向酒店要了些药,但作用比较有限,这一晚上不停地去厕所,就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早起来,公司的司机把三人接上车送往机场赶早班的飞机。一路上高明和石兰神情委顿,阿华见状问道:‘要不然先去医院看看吧,别出了什么事。’石兰摇摇手有气无力地说:‘应该没事了,只是拉了一宿的肚子,人都没了精神了,歇歇就好。’阿华把眼光转向高明,高明说道:‘我也是一样,应该是把那些脏东西都排出去了,只是有些虚,有些心慌,要不还是吃点黄连素啥的,扛一下就到北京了!小妹,下次来我带你去那个摊子上找到那个卖海鲜的,把他扁一顿,好不好?’石兰笑道:‘那你可要轻点,你力气这么大......’阿华见状就不再多说,转头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稳一点,不用着急赶路。’

到了商务舱的休息室,高明和石兰都是一下就半躺在沙发上,闭上眼不愿动弹。20分钟后,飞机开始登机了,机场的穿梭大巴先是把商务舱的乘客运到了飞机前,下了车,没走两步高明忽然又是一阵心慌,简直都不想上去了,阿华问道:‘怎么,又不舒服啦?不会是真的吃出什么毛病吧?’高明见她真的急了,声音都有些发颤,心里不忍,急忙说道:‘没事的,放心吧,小妹没事我就没事,我们俩中的是一种毒,是吧,小妹?’阿华说道:‘那中毒深浅还不一样呢,你吃的恨不得是她的五倍,还说呢,简直就是个饭桶,以后看你还敢乱吃不!’说完轻轻地扶住他的胳膊走上飞机。阿华向机组成员解释了一下高明和石兰都有些食物中毒的迹象,请她们多多关照一下,两位商务舱的空姐自然无不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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