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天名拔出血淋淋的军刀,对直挺挺躺着阿拉伯人说:“别装死了,你也一样。”
刚才还身体僵直的阿拉伯人,听到林天名这样说,立马张开眼皮,满眼尽是惊惧、绝望与懊悔。
下一刻。
军刀也刺在了他的心脏,他能看见自己胸口喷出的血水,在迷彩衣上渐渐扩大,也能闻到他自己鲜血散发出的血腥味,而这是,他最后一次感受嗅觉。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佣兵是条不归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可是为了金钱,他们用生命与死神定下契约,只是真正意识到自己即将丧命的那一刻,一般人往往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几分钟后。
血狼老巢狼堡中的守卫,也难以接受一个事实。
他们还没吃几口安心晚餐,那个可恶的鸟枪偷袭者又回来了。
而这次他用的不是鸟枪,而是AK47,疤脸佣兵用的改装版AK47。
这时的夜色,非常暗淡,天空飘着乌云,把苍穹中的月光和星光都挡在了地球外面。
偷袭者的行踪还是诡异飘忽,如同鬼影,在草丛和树木之间穿梭,而强光灯,根本无法跟上他的节奏,更别提瞄准射击了。
而且鸟枪换成了AK47后,偷袭者的准度提高了不少。
刚才血狼佣兵们还在考虑,出去追杀偷袭者的两小队怎么还没声音,就已经被偷袭者一梭子弹,射中了两个人,或许是由于那两个人佣兵站太显眼位置。
血狼佣兵们惊怒万分,事实很明显,这个偷袭者肯定是用了什么阴招,坑了出去追杀他的两小队。
而夜色如此浓重,血狼老巢的临时指挥官,不敢再次贸然派出人员,而是加派人手上墙头,以求把偷袭者击毙。
一时间,墙头上人影重重,几十杆枪械,对着偷袭者身影,猛烈射击。
强光灯不好用,他们就向天空,打出照明弹,把狼堡周围都照得亮堂堂一片。
虽然一时杀不了偷袭者,却也压制住了偷袭者,让偷袭者无法反击,构不成威胁,墙头上的佣兵有一种打猎的感觉,没有什么压力,渐渐有些放松。
突然。
“嘣!”
一声沉闷的巨大声音,响彻山间,并有回音阵阵,一下盖过了所有枪声。
而巨声未落,墙头上就已经倒下了好几个人。
血狼临时指挥官长着一副鹰钩鼻,他刚才还在墙头指挥着,听到沉闷巨响的同时,他发现身旁的部下,身前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直挺挺的倒下,跑去面见上帝。更可怕的是,他穿着防弹衣。
血狼临时指挥官经验丰富,他震惊之余,马上就知道,部下是被一颗威力巨大的子弹,无视防弹衣,穿身而过。
“巴雷特!”
“是狙击之王M82A1……”
不等血狼临时指挥官细想,佣兵中就有人喊了出来。
可是,谁也不明白,巴雷特M82A1重型狙击枪再牛逼,怎么可能一枪干掉好几个?
正当很多佣兵都又震惊又迷惑的时候。
M82A1狙击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前后好几声,又有几个没躲严实的佣兵倒下,巴雷特拥有恐怖的穿透力,不太厚实的墙体,都能够穿透过去,击杀目标。
不过,血狼佣兵们终于明白,刚才那第一响,那是齐射啊。
没错,他们终于明白了,第一响是十杆巴雷特M82A1的齐射,来自谭中华的指令。
青龙社狙击手们,趁着林天名前后两次,吸引血狼佣兵的注意力,他们早已埋伏到狙击枪有效射程范围内,分别瞄准墙头目标,调整呼吸,耐心等待命令。
墙头上人渐渐增多,且林天名故意示弱不反击,而墙头上的佣兵放松了警惕,这个时刻,就是最佳战机。
谭中华把握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果断按照林天名的计划,发出攻击命令。
于是,十杆M82A1几乎同时,射出绝对致命的12.7mm狙杀专用子弹。
有一对运气不好的血狼佣兵,正好前后站着,被子弹来了个穿葫芦,两人一起丧命。
接下来,就是自由狙杀时间,谁的角度能瞄到目标,直接射击,不用等命令。
直到此刻。
血狼老巢的佣兵,才意识到,他们遇到了真正的可怕强敌,而不是什么鸟枪平民。
在十杆巴雷特M82A1,从各个角度,对狼堡的狙杀之下,墙头佣兵再也不敢冒头,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躲了起来。
而那个鹰钩鼻指挥官已离开墙头,他跑回指挥部向狼主报告情况,狼堡遇到前所未有的猛烈进攻,部下损失惨重,除了出门追杀的十五个人外,刚才清点了一下,又被狙杀了十九个人,受伤的还不算在内。
如此天大的事件,他当然要第一时间汇报给狼主,跟狼主商议接下来的部署和应对。
最郁闷的是,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
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貌似菲国平民的家伙,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却总是打不中。
此刻这位临时指挥官才知道,那奸诈滑溜的家伙是在诱敌。
现在,除了这个家伙,还有隐藏在黑暗角落的多名狙击手外,他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敌人,会对狼堡进行怎样的进攻。
然而,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既然对手如此奸诈,敢于直接攻击血狼老巢,拥有那么多杆高端狙击枪,肯定实力非凡,后续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得不说,狼堡临时指挥官的这个预测,非常准确。
因为就在他刚刚接通狼主的通讯后。
轰轰轰轰轰!
连续五声剧烈的爆炸,让大地震颤不止。
其中一颗炮弹,就在临时指挥官所在的指挥部旁边炸开,指挥部玻璃窗户全被震碎,天花板上的装饰和灰尘,扑扑的掉落下来。
临时指挥官还没来得及对着电话说上一声,就被震得跌倒在地上,电话脱手而出,他脸色剧变,豆大的汗珠簌簌的从额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