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庙门“咯吱”一声关上了,苏芮心脏不由跟着声音跳了一下。
她竭力冲破身上的玄阴冥水——苏白运用玄天的玄阴冥水一点也不比玄天差。可还没什么效果,就被推到了墙角上。
苏芮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到有不少灰尘顺着墙落下飞到了她鼻子、嘴里。
苏白瞧她闭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是贴的更紧,把她夹在腿跟墙中间。
衣裳一湿,就跟贴着肉一样,再加上那滚烫的体温,苏芮不得不睁眼瞪他。
这一睁眼,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苏白幻化出了自己的容貌,正盯着她呢。
苏白此人,久居上位惯了,基本上是个面瘫,很难从脸上看出什么,说不定他跟你笑的时候就是恼了,你还傻乎乎地以为他很高兴。可要是他真的露出生气的表情,那就比他笑更可怕,比如现在,沉沉的眸子像是含着涌动的山水,只不过那山水涌动很慢,更给人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的恐怖感。
饶是生气,他的眼睛还很美,实际上最美的就是他的眼睛,不是那种斜长的凤目,眼睛比常人的要大一点,但又不是圆形的,也许是因为双眼皮,看起来非常深邃,很有点迷离的、古典的美,所以当他盯着人的时候,很容易会给人一种陷进去的感觉。所以哪怕苏芮一面吓个半死,一面却在暗吞着口水。
不能这样啊……
苏芮暗想,玄阴冥水冻住了她的肢体,她不能开口说话,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就使劲冲着苏白眨眼睛。
瞧,她的眼睛也是会说话的。
破庙里漆黑一片,但对修士而言,不存在任何视觉障碍。
因为眼前女子不停地眨眼,苏白反倒更能看清她的脸。被雨水淋透的黝黑发亮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脸几近苍白,还有雨水顺着挺直秀气的鼻子滑下,下面的一张嘴儿,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忽然想起来她被自己控制住了,怪不得她不说话,一直这么眨眼。
看那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会说话似的转了一圈,又楚楚可怜地垂了下去……就像蝴蝶的翅膀落在他心尖上,多么机灵、多么聪明、多么惹人怜爱啊……
眼神分明递出去了,他分明明白自己的意思,竟一动不动地贴着她站着,热度隔着两层湿透了的布料传递过来,不但没有渐弱,反而更加烫人。
苏芮打了个寒颤,这家伙不是在寻思着怎么报复自己吧?
“想说话?”苏白忽然开口了,也往后靠了靠。
微微松开的缝隙让苏芮一喜,敌动了,动了就有机会啊。
可……还是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拼命示意她想说话。
苏白盯着她左瞧右瞧,慢悠悠道:“什么意思?想说话就说啊……”
苏芮:……
苏白瞧她眼珠子都动累了才道:“哦……忘了你不能说话了……这样,你要想说话就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眼,不想说话就多眨一次。”
苏芮:……
眼睛圆圆地蒙着一层水光看苏白。
苏白后退一步,好整以暇地抱肩看着她。
苏芮收了可怜之色,瞪他。
苏白眼里没有一点退让。
苏芮开始眨眼,眨了几十次动作慢了下来,一滴泪站在睫毛上滚了下来。
苏白当做没看到。
苏芮泪珠越滚越快,哧溜一声,一大串鼻涕坠了出来。
苏白:……
手指在袖中动了一下,自语道:“罢了,还是……”
苏芮心中一喜,却感觉眼前一黑,原来是苏白蒙住了她的眼睛,却覆住了她嘴。还道他是要给她开口的机会!
纤长的手指捏的下巴发疼,这个吻直接又强势,可惜苏芮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别人把舌头吮的生疼,还啃破了嘴。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大约是没有回应索然无味,又或感觉到了苏芮强烈的情绪,苏白手在苏芮后颈上摸了一下,她瞬间觉得嘴能动了。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更汹涌的一波吻开始了。
苏芮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难以想象苏白那么鲁莽,撞的她牙齿疼。后来,两个人像摸索一样,越来越只是一个吻就能难分难解。
苏芮最爱的还有每次吻过分开,都能在苏白眼角看到动情的红色。
真的是祸国尤物——大约从来没人敢这么亵渎苏白,所以无人知道他还有这个资本。
苏芮反抗不了,索性享受到底,把一条舌头运用到了极致,挑、缠、刮、吮,样样缠绵、深情到极致。
苏白越来越不能满足,不自觉收了捆着苏芮肩膀、手臂的玄阴冥水。不知何时苏芮身上的裙子,上面扒到了胸前,下面卷到了大腿,在这漆黑的破庙里,散发着莹白的光芒。
苏白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是玄天的身子,就算能享受得到,他也不能用这身子污了苏芮,所以尽量克制着自己,只狠狠的顺着苏芮的脖子吻下去,用密密的吻痕盖过原来的青痕。
忽然间苏芮身子颤了一下,好像他吻到了什么她特别敏感的地方,她顿时身子一挺,饱满之感立即擦着脸颊而过。
苏白脑子“嗡”的一声,好像什么冲过理智,身体的某处立即发生了变化,他想也没想就寻着那软绵饱满的地方而去,这时那发生了变化的地方却一阵剧痛,他险些没疼昏过去。惨白着脸直起腰来时,苏芮已逃到了外面。
苏白虽然受了一重击,可并不如普通人那般狼狈。一是他意志很强,忍得了疼。二是他衣服层层叠叠非常宽大,掩盖了狼狈。所以看着只是微微弯着腰,有些痛苦,当然,头上也有些汗珠。
苏白追出外面,苏芮已经弄干了衣裳,在结界里踏着紫月轮面带讥笑瞧着他。
苏白顾不上撑起结界,哑声道:“阿芮,不管你是什么原因,马上回来,我不跟你计较。”到现在还是疼的,不知道该说玄天和自己契合度太高,还是两人本就是一体。
他说的是真的,从眼里能看出来。
苏芮收回视线,双袖却忽然举起,两团鸿蒙之火瞬间穿过结界击向苏白,苏白猝不及防,急忙躲避,那两团鸿蒙之火一分二,二分四,转眼化成无数火花,烧得他广袖华服顿时都是黑洞、狼狈不堪。
“阿芮——”苏白语气里多了几分凛冽,却不见生气:“回来。你想做什么都还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哪里做的不好,只要你说,我都改。”
苏白说完这话,当空一道闪电,照亮他惨白湿透的脸和黑的吓人的眼睛。
苏芮心尖不由一颤。他每一句都是真的,能让他说出“改”这个字,她在他心里占据了多重的分量?!
苏芮叹息:“那你说说重小楼的灵婴是怎么回事?”
最不重要的事被她提起,难道只是因为这个生气?
“我在她身上发现些古怪,留着她灵婴是想查下去,还想请你和我一起,只是没来得及对你说……”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芮,我怎会变心?”苏白有些恼火,但也只是眉头微皱。
“好了,我知道你难受,但很快就有法子……你相信我。”他从来没有这样耐心去劝慰、安抚一个人,也从不需要这样急需别人的相信,但他没法说明,干脆足尖一点去拉她手。
结果扑了个空。
苏芮目中泛着冷光,就和那些雨水一样:“苏白,你没有变心,我却变了。”
苏白:“胡说,不要胡闹。”仍去追她。
苏芮挥袖卷起一片鸿蒙之火阻住他:“苏白,你不想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根本就是玄武的一条尾巴!”
苏白有些发怔。
苏芮声音清冷:“敞开了说吧,我早就知道了。原先我想着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为了不负你的信任,我带着你远远走了也没什么……”
她说完这句停了一会儿,琢磨着下面怎么说。苏白却自觉想了下去,以为是这点触了她的逆鳞,忙道:“我没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
苏芮直接打断他:“你先听我说完。我开始是生气你瞒我,不过离了我两天就生出这样大的裂隙,若是你以后厉害了,还会将我放在眼里么?但后来我就想开了:你们本来就是一体,你迟早都要消失,我何必要与天作对呢?”
苏白:“阿芮,这不是你,你脑袋被雨淋坏了。”
苏芮:“合体之后,你仍旧存在,还会变得更强。我也仍然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苏白:“放屁!”
苏芮顿了顿,理了理裙角:“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跟一个连人道也不能的废物的。”
轰——苏芮头顶炸开一个滚雷,把她吓的差点被苏白捉住。
苏白手都在抖:“你再说一遍!”
苏芮双目圆睁:“我说我不会跟一个废物的!我想要更强的有什么错?别人都是这么选的!凭什么我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淫/荡!我受够了!你算个男人吗?老东西……”
这句“老东西”骂出来,苏芮看见苏白明显地颤了颤,想他用的是玄天的肉身,万一来个自爆,她可受不了,装模作样地扔出几团鸿蒙之火跑了。
“老东西”三个字传入苏白耳中,苏白都忘了去追她了。他心里的雷比天上翻滚的还多,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嫌他老……但不觉想到,老东西,对哦,相对她的年龄,他可不是个老东西,还是个不能人道的老东西……
狂暴的寒气从身后追来,苏芮驱使着紫月轮飞到极限才渐渐甩开。不过从寒气扩散的方向和力道来看,并不是苏白追在后面,只是因为太过气愤控制不了玄阴冥水罢了。
苏芮隐匿了气息,抱膝蹲在河边想了一会儿。因为下雨看不见月亮,但她知道此时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
同根而生的两个人,一定有某种神秘的联系可以感知对方的情感。所以一到关键时刻,苏白/玄天就出现了。
那么,现在玄天应该能感受到苏白愤怒的心情。
很好,效果加强了。
苏芮掏出一张纸,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步骤——为了避免情绪的干扰和犹豫不决,她把每一步都写了下来,现在并不需要脑子去思考,只是用意志控制自己按照这上面的来。
然后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大堆灵药,她并不精通炼丹,但以前没少见苏存配药,所以配置一个简单的药剂还是能行的。稍微有点困难的是把配置好的药剂浓缩成一滴。但半个时辰后也完成了。
最后她撤去了结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雨幕中了。
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但是看起来这天不会亮了,因为雨越下越大。
玄天一夜未归,秋芙很是心烦,所以很早就开了房门出来透气,意外的,看见苏白倚着廊柱坐着。
秋芙一怔,本能就要回去。却又收了脚,看向苏白。
不得不承认,他有与玄天匹敌的丰姿,坐在那里,就像一片山水。只不过这片山水与从天而降的雨重叠在一起——他坐在那儿既没有撑起结界,也没有撑伞,湿淋淋的更显凄美和孤绝。
他在想什么?
秋芙忽然意识到苏芮好像也不在这里。
噢……可怜的男人,不,其实是一件灵器。但有了人的感情,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只恨那个将他们玩弄于鼓掌的女人……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竟然有人敲门,秋芙不解,转脸看了一眼苏白,发现刚才还坐在那儿的他已经不见了。秋芙只得皱着脸去看看什么情况。
苏芮嘻哈哈站在外面:“玄……玄尊回来了吗?”
秋芙眉头更紧。
苏芮瞧了出来:“没回来啊,那就好。”
说着就越过秋芙往里挤。
望月阁外面布有结界,门根本就是虚掩,哪一点也拦不住苏芮,她这么敲门就是想叫个人出来……秋芙忽然抓向苏芮。
很近的距离,很快的出手,但愣是让苏芮滑开了。
苏芮转过身来,还是笑嘻嘻的:“你抓我干什么?”好像根本没有看见秋芙眼底的厌恶。
秋芙控制了一下情绪:“玄尊不在,但苏白等了你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这也太夸张了。
苏芮仍是笑:“好,我知道了,麻烦你给我端两杯茶,要放茉莉花的。玄尊说过我有什么需求找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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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芙很想一巴掌扇她脸上,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脸,但听到玄天的名字,秋芙最终忍了下去,不过……
“苏掌门,做人还是要点脸,不能吃着碗里的还念着锅里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像这只茶碗一样……烂了!”
秋芙手一松,装着滚烫茶水的茶盏就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苏芮耸耸肩,接过托盘:“谢谢,不过我还能不要脸,你连不要脸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秋芙你真是一个好管家,随身都能带着热茶,回头我跟玄尊说一声,得奖励你。”
秋芙瞪着眼瞧着苏芮走回苏白门前。
苏芮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苏白的声音:“进来。”
苏芮进去,看见“苏白”背对着她坐在窗前的长桌前面,手指拨弄着什么。
苏芮走过去把茶盘放下,见他面前放了一个大盒子,盒子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纸片,原来都是糖纸。
这些都是凡人界的美食,修真界也有,但做的就比凡人界精致多了,所以那些糖纸也很好看。
孩子心性……苏芮心想。
“天冷,喝杯茶。”苏芮把茶盏推到他面前。
玄天没接,抬眼见她浑身湿淋淋的:“你去哪了?”
“没去哪?跟苏白吵了一架,你能不能别用这张脸。”苏芮坦然提出要求,随手弄干了衣裳和头发后拿起一张糖纸伏在桌上折了起来。
玄天面前的大盒子是双层的,下面一层没来得及合上,苏芮过来时就瞧见了里面有很多纸鹤。
这个纸鹤还是很多年前,因为嫌苏二太闹腾,专意教给他好让他安静一会儿。
折够一千个能吃一块糖。
折够两千个能出去逛一圈。
再抬眼时,玄天已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现在想想她对他是不是太苛刻了。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值得眷恋的?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但面前的男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漂亮的手指灵巧认真地叠着,好像那是一件最值得去做的工作。
他的眼睛也干净明亮。
和苏白完全是两个人。
两个人……心脏生疼。
苏芮将折好的那个递给玄天,自己端过茶碗抿了一口:“其实我都知道了。”
玄天的手指停了下来。
苏芮笑笑:“玄天,玄凌,我有那么笨吗?”
玄天的眼睛微微放大。
苏芮叹了口气:“但是长生,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合二为一,你还是你吗?”
玄天皱眉,藏龙骨在他身上,他还是他,但苏白就不一定了。无论是从肉身还是元神考虑,最终的结果都是苏白滴水入海,不再存在。
所以……
“不,我并不是不肯接受你——如果合体是唯一的办法,那么至少让我有一段单独拥有这样的你的时间。”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虽然他知道他还会是他,但对于苏芮而言,却将永不再拥有苏白,哪怕那是他的一部分。
但……
“我能信你吗?”一瞬间,面前面容干净的男子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
“为什么不?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隔着桌子,女子玉瓷一样的容颜凑近,鼻尖贴着鼻尖,眼睛望着眼睛。
可不可以再信她一次?
为什么拒绝的话那么难说出?
大约是太爱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但却只能竭尽全力去承载。
苏芮发现玄天发出了和苏白一样可怕的气息,一时有些木然,连表情都要僵掉。难道没有希望了吗?
“好。白戒里有一滴玄龟灵,将它涂在我的肉身的眉心就能把我的元神召唤回去。因为他还没有跟我合体,所以仍会被挤出去,那时我们就能换过来了。”
苏芮听了没有多大表情:“好,那明日试试。”
玄天道:“现在就是天亮了……不过白戒在秋芙那里。”
天本该是亮了,但是因为雨太大,还跟没亮一样。
苏芮笑笑:“折了这么多纸鹤,你累了吗?我来帮你梳梳头,苏白不知去哪了,等他回来再说。”
玄天点点头,苏芮取出梳子来跪坐在他身后梳理那一头浓密的长发。
虽然知道是幻化出来的,但是手感还是那么好,握在掌心又滑又密。不由想起来上一次替他梳头,应该是说梳毛……苏芮微微发怔了。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阿芮……”
玄天叫出她的名字,却没有再说下去,如果这一次还是失望,那就让一切结束吧……
苏芮露出微笑,直到握在掌心的手渐渐无力,她小心地把玄天抱到榻上,把衣服脱掉,轻轻捏了起来……最后,她背起剑匣走出了房间。
作为一位炼器师,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灵器。她并不需要什么药物弄晕玄天,那滴提炼出来的药液有一半被她涂在了手腕上,用来迷惑玄天,让他以为自己在挣扎中放弃了。
虽然到现在一切都很顺利,苏芮却觉得有些不安,大约是因为这雨下的太大了,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不但没停,还更大了。
天完全没有亮的迹象,经过一夜的暴雨,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水,她背着剑匣淌过积水,一步步走向秋芙的住处。
雨,重新把她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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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之下,她的脸惨白的像刚从地下爬出的僵尸,眼睛则像石头,只偶尔能看出一点红光。
她做了决定,就不能更改。
没有藏龙骨就不要了,虽然现在不能修好千神绝,但宇宙那么大,能人辈出,总会有办法的。她至少还可以活个几千年,运气好的话几万年也说不一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了……但在此之前要先把他们换过来,在不惊动玄天的情况下,放弃藏龙骨,悄悄离开,这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向左向右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快动手,等天璇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
她很少回忆起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但现在淌过积水的感觉就像那个时候,她藏在泥洞里,身和心都是湿漉漉的。
挣扎,生存的挣扎和情感的挣扎。
眼前的门,忽然开了。
秋芙花容失色地站在门口,那并不是可怕的威压,而是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险感。
雨声掩盖了秋芙的叫声,向左向右忽然从梦中惊醒,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又沉沉睡去。
苏芮不费力气就找到了那个紫檀木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就揣在怀里向外走去。
一声雷响,她还没有碰到门板,门就开了。
劈开黑暗的闪电之下,苏芮看见玄天站在门外。
苏芮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剑匣,匣子里的那根伞骨,仍然在沉睡。
怎么会有两个玄天?面前的这个不是苏白……苏芮忽然明白玄天早就对她有了防备。
但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苏白穿过雨幕而来,静静望着玄天:“你输了。”
输了?他们在比什么?以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