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洋?”郭月影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人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对了,不就是那个红豆宾馆强干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吗,难道是同名,太巧合了吧;
“对,就是刘小洋,你们现在正经手他的案子。”
“真的是他!”不等郭明锐说完,郭月影已经大感意外道,“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让我去保护那个流氓?”
郭明锐笑着点了点头;
“不行,绝对不行!”郭月影听了差点没跳起来,“哥,你是不知道那个混蛋,他简直没有人性呀,在犯罪现场用那么恶劣的手段强干了一名无辜女性,事后还残忍的将其杀害,这种人我没有亲手杀了他就不错了,还想要我去保护他?”
“任何事都不要只看表面。”郭明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郭月影坐下说话,一边又含笑问道,“你怎么就死死的认定刘小洋就是强干杀人案的凶手。”
“人证,物证,都是有事实依据的呀!”郭月影毫不犹豫的道,“我们刑警大队整整查了两天,难道还能冤枉他?”
“查案子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郭明锐波澜不惊的笑着道,“我也查了这个案子,但我得出来的恶结论,跟你们完全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完全推翻我们两天来得出的结论?”郭月影很是不服气,忽然紧盯着郭明锐的眼睛道,“哥,看你现在的立场,好像是要替那个叫刘小洋的流氓翻案?”
“不是翻案,是要还刘小洋一个清白,明天开会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到这里,郭明锐自顾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其实我真正所担心的,是事态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
翌日,刑警大队会议室;
案情明朗,接近尾声,办案人员正对案情及审讯结果进行最后的讨论和分析;
侯队长说:“DNA的发明确实帮了我们的忙,无论犯罪分子有多狡猾,它都可以令他无所遁形,根据人民医院DNA的检测报告,现已证明刘小洋就是罪犯,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罪责。”
钟副局长问道:“他认罪没有?”
“没有。”审讯员小周答道,“这人特顽固,抵死不认账。”
“不认账?”钟副局长冷笑一声,“这DNA可是铁证,由不得他不认账。”
与会人员纷纷表示赞同,正襟危坐的郭月影心中却在沉思,哥哥究竟有什么理由来证明刘小洋是清白的呢?听他昨天的言辞之间,可是胸有成竹呀,哥哥办案历来都没出过错,难道,真的是我们错了?不可能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分局邱局长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大家纷纷站起来招呼:“邱局长,你好。”
“大家好,都辛苦了。”邱局长笑着回礼,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接着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位同志,这位是……”
“神探郭明锐!”
邱局长话音未
出,大家已经异口同声的叫出了郭明锐的名字,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有关郭明锐的形象和传闻在警界中早已人所共知,所以不用介绍,大家也都认识他;
“哟,都认识呀,这就更好了。”邱局长笑着道,“是这样,大家听好了,‘红豆宾馆强干杀人案’因案情复杂,所以,经省纪委推荐,该案暂调国际刑警高级警官郭明锐同志全面负责,希望大家配合。”
“相互配合,相互配合。”郭明锐很是谦虚的笑着道,“我才来,希望大家支持、关照。”
邱局长带头鼓掌道:“大家欢迎。”
与会人员纷纷鼓掌表示欢迎,但大家心中却不约而同的充满了疑惑,这个案子都已经接近尾声了,上级部门为什么还要派鼎鼎大名的郭明锐来接手这件案子呢?这不是画蛇添足嘛;
邱局长与钟副局长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对大家说:“这个案子我和钟副局长就不再具体负责了,我草拟了一份任命,经上级推荐及我分局领导研究决定,任命郭明锐同志为‘红豆宾馆奸杀案’侦破小组组长并全面负责,现在的案情分析会就由郭明锐同志主持。”
郭明锐当仁不让道:“那好,我们继续,侯队长,能将案情介绍一下吗?”
侯队长清了清喉咙,大致介绍了一下案情,然后总结道:“这个案子目前已经接近明朗,尽管犯罪嫌疑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认罪,但是,从目击证人的证词与死者尸体上青液DNA的检测报告来看,我们可以证实罪犯就是刘小洋。”
郭明锐略作沉吟了一下道:“关于这个案子,我个人认为还有几个疑点需要弄清楚。”
与会人员纷纷交换眼色,心存疑惑之下洗耳恭听;
郭明锐继续道:“从犯罪心理学上讲,为什么有人要犯罪强干?从心理角度来说,他丧心病狂,从身体角度来说,他不能自持,可是据我调查所知,嫌疑人刘小洋在生活作风方面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在单位工作期间也一直是勤恳踏实,受到上下同事人等的一致好评,并且还刚刚被推荐入党,所以从心理上,他不存在潜在的犯罪动机;而另一方面,刘小洋在去往红豆宾馆不久之前,刚刚才与一名女性发生过肢体上的关系,也就是他口中提到过的邓英梅女士,所以从身体角度来说,他无以自持,发生强干罪行的可能性也不大……”
“慢着。”侯队长突然插言道,“可是从凶案现场来看,罪犯有严重的心理变态,其手段之残忍、之恶毒,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的手段带有明显的性虐待迹象,或许嫌疑人刘小洋先前的欲望没有尽情发挥,所以在跟那个所谓的邓女士分别不久,见到了死者,而地点又是在宾馆,嫌疑人刘小洋见死者是一名纯情的单身女性,他没有尽情发泄的兽性会不会就突然间爆发了呢?更可况,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嫌疑人曾经跟邓英梅女士发生过男女之间的关系。”
郭明锐点了点头道:“侯队长的推理有他的合理性,关于这一点,如果邓英梅女士不是想要刻意隐瞒
什么的话,我们以后应该能够得到证实,而关于死者,从她的尸检报告上看,死者不能再称其为纯情女孩,因为她至少有两年以上的性体验,在这里,我并没有贬低死者的意思,我只是想把问题说清楚,嫌疑人刘小洋在犯罪动机方面,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理所当然。”
稍微停顿了一下,郭明锐继续道:“还有,昨天我对红豆宾馆的相关人员进行了取证调查,对该宾馆隔壁的305、309和对面的306、308、310房间的客人都进行了询问,据他们说,在听到三楼服务员,也就是证人之一王桂芝大叫‘杀人啦’之前,听到一个男人在大叫‘服务员’,接着才听到王桂芝叫‘杀人啦’,而当他(她)们跑出去看得时候,除死者外,只看见刘小洋和王桂芝两个人,没有第三人,也就是说,当时那个男人的叫声是刘小洋的,试问,如果刘小洋杀了人,他还把服务员叫来干什么?他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那么……”侯队长问,“DNA又该怎么解释?”
“对呀。”小周也插言道,“这可是尖端科学,准确率基本上是100%。”
“我正要说到这个问题。”郭明锐说着,带上手套从皮包里拿出密封袋及相关的检验报告,“大家先看看这个密封袋里装的是什么?”
他将密封袋举在手上,然后传递给大家;
“这是什么?”大家七嘴八舌,“透明套。”
“不错,透明套。”郭明锐道,“这是一个进口高级透明套,昨天通过刑警大队的金牌警犬在离红豆宾馆100米附近的一个垃圾箱里找到的,这份检验报告也是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出示的,它显示了这个透明套内青液的DNA和粘在这个透明套外壁的女人体液的DNA,透明套内青液的DNA确实与刘小洋的DNA相吻合,也与你们送检的从死者身体上取下的青液DNA相吻合,但透明套外壁的女人体液的DNA却不是死者的,它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郭明锐目光扫视了与会人员一眼,继续道:“同时,在医院的检测中,从刘小洋的身体上也发现有女人的体液,其DNA显示与这个透明套上的女人体液相吻合。在坐的各位有很多人都是结了婚的吧?要知道在我国实行计划生育之后的今天,远离艾滋病的宣传已经初见成效,透明套的使用已经很普遍,那么,大家也应该明白,就算戴着透明套,要在姓交活动中使女人的体液不沾在自己的身体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嫌疑人刘小洋的身体上却没有死者的体液,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另外,他人在红豆宾馆三楼,他的青液洒在三楼女性死者的尸体上,可他使用过的透明套却在远离红豆宾馆一百多米以外的一处街边垃圾箱里,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个透明套是怎样到的那个垃圾箱里的?难道它自己会飞?要知道,两处地点相距可有一百多米呀,如果嫌疑人有这个时间自己放进去,他为何不趁机溜走?反而又回到三楼,叫来服务员把他堵在房间里,指认他强干杀人?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