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离开？”宁萌怔了下，恍惚间，变得异常古怪，忽然道：“你觉得，我有能力带你离开，并且，自己也离开？”
秦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明白的，我说的，并非单纯这个意思！”
宁萌沉默了下，确实，她可以明白，却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以为、秦杨所言为两全其美的办法，并且单纯一方的得利，过了好一会儿，她轻叹了声，幽然道：“我想过，可我不能。”
秦杨不死心，道：“难道你认为一辈子留在这里好的？”
宁萌苦笑道：“好与不好，实则在一念之间而已，这里对于你来说或是是牢笼，甚至是地狱，可对于来说，尽管这里诸多不好，可，可始终是我的家啊！”
“家？”秦杨冷笑一声，道：“如果愿意，哪里成为不了家，更何况，你我都清楚，这里、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宁萌道：“不，你太偏执了！”
“好……那咱们换一种说法！”秦杨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我问你，依着你的性子，你觉得到头来，你真的允许自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么？”
宁萌摇了摇头，说道：“不能，但我更不能毁了爷爷耗尽心力、才创造的这个世界！”
是的，离开？难，却也不难。
关键在宁萌的身，她确实没有办法通过“法则”的关系的离开这里，但秦杨是认定，她知道如何毁灭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都毁灭了，又并非一个完全意义的真实世界，一旦破碎，还不是从哪来、回哪去？
当然了，关键，关键最重要！
秦杨试图说服她，却也知道任谁面对这样的纠结问题也难以作出抉择。
哪怕秦杨看得出宁萌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十分想要去“有人”的红尘间去看看，但是……如果前提是是要她亲手毁灭爷爷的基业的话，那，实在是太难了……
神龙一双巨大的龙目来回在秦杨与宁萌的身打量，它以为秦杨与这个世界的“小主人”关系很好，这是因为小主人并没有因为秦杨的言语而灭了他，可，可随着气氛沉寂下来，它忽然发现，原来，这二人的关系，实则也是普通而已！
这便使得它焦急个不行，可不是，如果秦杨无法说服小主人的话，那相信以秦杨的为人，一定会作出第二个选择，也是秦杨带着一行人离开，放弃宝藏，放弃它，而它，将只能在这里继续苦苦等待那几乎没有希望等到出现的下一个华夏人……
“咳！”神龙打破沉寂，试着道：“要不，把前辈叫醒？”
秦杨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宁萌。
宁萌道：“我爷爷并不在这里。”
神龙不信，道：“这怎么可能？之前前辈曾对我说过，让我好好等待‘有缘人’，他走之前更多，需要修养，这里是他的地盘，那不在自己的地盘修养，又能去哪里？”
宁萌冷冷道：“蠢龙！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吧！”
一句话，使得神龙一脸的悲催。
是啊，被困此地太久了，它甚至都彻底记不清到底有多久了，经宁萌这么一说，它才反映过来，那时，这里乃是“初开”，那时，它才刚刚被“斩”出来，它睡了好久，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已经消弭于无了，它是能量体，但由于它本身属于强大应龙的能量体……所以浓度极高，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一觉睡了千年、甚至更多年，而之后，当它苦苦等待“有缘人”、迟迟不到，再次选择了用睡眠麻醉自己后，醒来，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仅剩了五分之一不到，它几近崩溃！
甚至受不了这等折磨想要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时候，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用稚嫩的言语阻止了它。
那小女孩当时多大？三岁？四岁？还是五岁六岁？
总之，当它期间沉睡，又醒来几次后，这个小女孩每次都出现，每次，都如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它反映过来了，眼前的宁萌，绝对不小了。
这也是说，他之前与这里的创始者的谈话，已经太久太久了，时间如此久，又该发生多少事情？有事需要离开处理，那又有什么可出的！
神龙一脸的颓丧，苦涩道：“那，那我怎么办？”
这话，明显是讲给秦杨听的，又绝对是苦情牌！
当秦杨从神龙那里几乎确定沦落至此，乃是有心人刻意考验他后，他便已经没有了之间的紧迫感。
听神龙这般说，不禁哑然，觉得有些好笑。
无疑了，若把其放在如今的地球，即使仅剩两个龙头，那想来，也能横扫整个世界吧？
可现在呢，可怜的像个无助的小朋友，身为强者，为了自由，却不惜自掉身价的演戏，这，也着实让人感慨呢。
秦杨依旧没有说话，嘴角微微翘，再次定睛于宁萌那张极为柔美的娇颜之！
宁萌好气又好笑，一点都不喜欢秦杨这种吃定了她的感觉，哼道：“秦杨，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毁掉爷爷的基业，更不会给你提供任何的捷径，你……”
秦杨终于开口了，却似笑非笑道：“你确定？一定要我独自过关？”
宁萌咬着唇道：“爷爷说，天道该有个公平性，苍天没有，青天没有，黄天也可以没有，那在这一片天地，必须存在公平！”
秦杨耸耸肩，道：“好吧，我很佩服您爷爷的坚持。”
说罢，望向神龙，先是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道：“不好意思，我尽力了，可你也看到了，我说服不了她，而我希望自由，所以……”
“别！”神龙满眼都是哀求，道：“算，算我求你勒，你先别急着做选择，我，我，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如果你选择第一个的话，那你有可能把我变成你的影子，你想啊，我是谁，我可是应龙的邪念啊，应龙是谁，那可是有毁天灭地之能的超然存在啊，这样，若我成了你的、哦，保镖，待你回归人间，那世间还有谁能奈何的了你？”
秦杨道：“确实很诱人，不过……我却深知一个道理，便是，利弊并存！”
说着，看似无奈道：“没办法啊，我这人在太多时候都只相信自己，又太爱惜自己，一点都不愿给自己留有任何的危机感，所以，对于你，我还是想说句抱歉！”
“不！”神龙急吼道：“我不会害你的，绝不会，求你相信我。”
求？说？
在一个几乎谎言遍地的世界生存了近三十年的人，若秦杨还会轻易一个“请”的话，那也着实能说明他的智商得低微到什么程度！
至于怜悯？
很可惜，怜悯可以有，却是需要一个度。
假若确定不会因此自身很疼的话，那无所谓。
可若是不确定呢？
那么，秦杨绝不介意自私自利！
“抱歉！”
秦杨说。
神龙一双巨目通红，眼有恨，恨秦杨太过绝情，它咬着牙道：“别逼我，别逼我！”
“逼你？”秦杨蹙了下眉，忽然笑了，道：“我若坚定的选择第二个，算是逼你？唔……那好，请教一下，后果是什么样的？”
神龙红着眼睛道：“我会自爆，我会与你同归于尽，你死了，离不开这里了！”
被逼无奈，总会使人疯狂。
不得不说，神龙此时的气势，真的很是骇人。
甚至秦杨都看得出，它真的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当秦杨在宁萌的俏脸没有看到丝毫的异色后，顿时好似吃了宽心丸般。
“来吧！”
回过头，秦杨一脸微笑的，对神龙做了个请的手势。
神龙咬牙切齿道：“秦杨，我是有底线的，别逼我，别逼我！”
秦杨摇了摇头，道：“从头到尾你都是旁观者，亲历者，我一言一行你看在眼，听在心里，那么，你便应该知道，我其实已经努力了，并没有不想管你的意思，可你也看出到了，这丫头根本不听我的……好吧，是蛊惑，那我能怎么办？难道你让我威胁她？甚至用利器抵着她脖子，逼她妥协？那可能么？你知道的！那不可能，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是打不过她的。”
“不！”神龙吼道：“你并没有真的努力。”
“哦，你怀疑我？”秦杨沉声道：“那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
“你，我，不……”神龙几近抓狂。
是的，它明明感觉秦杨是没有用心，且故意放水，可它想不明白秦杨是在哪做了手脚。
秦杨摊摊手，道：“你看，没有吧？”
神龙快要崩溃了，怒吼道：“反正我不管，你不把我带离这里，我便自曝于此，与你同归于尽。”
秦杨挠了挠后脑勺，偏头看向宁萌，无奈道：“你管不管啊你？”
宁萌哼了声，道：“不管！再说了，这事与我何干？”
“喂！”秦杨恼道：“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好吧？你，哦对了，你是这个游戏的npc，而npc的存在便是维持平衡，且顺便指引的……”
宁萌打断道：“是啊，我是npc了，可你见过哪个npc帮着玩家打怪了？”
“呃！”秦杨一怔，有点脸红，也是，貌似确实如此啊，不过，秦杨当然不愿死心，便强辩道：“反正我不管，否则，否则我……”
“你怎样？”宁萌昂着小脖子，一脸的鄙夷，像是在说，你打得过我么你！
秦杨哼了声，说了个“行”，随即，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想了想，干脆身子向后一仰，两眼一闭，嘛？要睡觉？
秦杨这一举动使得神龙与宁萌都呆愣当场。
旋即，恍然！
毫无疑问的是，这是无声的抗议，却也可以称之耍无赖，当然了，当然了，若单纯那么想，那只能说您太单纯，要知道，二者的反映便能说明，他们的眼神明明再说秦杨很聪明。
“嗳！”宁萌绷着俏脸，恼道：“你，你即使看出来了，那也不能这么无耻吧？”
秦杨哼了声，却还躺着翘起二郎腿，嗯，哼小曲儿了还。
神龙见秦杨如此，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红了，心里，则是大大的期待了起来……
宁萌气个不行，蹭了一下到了秦杨身边，扬起小脚踢了他一脚，可他还是不动，不由气鼓鼓的道：“你说话，起来，不许耍无赖，还有，你，你这样太过分了啊，赶紧做个决定啊，不然，不然我怎么办？”
她怎么办？
秦杨是不起来，是不睁眼，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过了好一会儿，任是宁萌如何用小脚踹他，还是不肯动……
宁萌气苦了。
好吧，她真的着急了！
因为若秦杨一直不做出选择，离开这里的话，那她也出不去……
再是这里太过特殊！
特殊之处，便是因为这里乃是秦杨的意识海！
嗯？秦杨的意识海很了不起么？
确实！
说秦杨，随着时间越久，他便觉得自己愈发的精神，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好像更宽广了，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他的意识海在吸收着“外来者”的力量！
这么会儿，让他这么爽了，那如果更久呢？
会不会把外来者吸干净？吸成如他一样的“弱者”？
外来者没有发现？
肯定是发现了的！
那为什么不离开呢？
秦杨起初以为是觉得无所谓，所以没必要离开！
但宁萌一着急，他便是彻底懂了，感情，自己的意识海居然也是一“牢笼”，除非他主动离开，亦或是他做出了选择，不然的话，那都得在这耗着，那样，他无所谓，别人呢……呵，那太有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