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湿晨坐在她的那张椅子上,面目恐怖,一双美丽的眼睛突出眼框,瞳孔已经发灰,胸口处插着一柄小刀,刀深入体,一股一股的鲜血流到她的衣上,地上。不需要再检查了,只是看她的眼睛我就能断定,神仙也无法再救话这个疯狂的野心女子。
燕轻眉被眼前这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事弄点有点思路混乱了,竟然还跑到林湿晨旁边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我在这时却格外地冷静,斜眼一看,发现桌面上有一张A4大小的白纸。我想了一下,没记得离开这里时,桌面上有杂物。
轻轻走过去,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那张纸。还行,纸上面写的是中文,简体中文,就是书法太难看了,歪歪扭扭的。这外国人真是有趣,不会写中文就别写,装什么有文化?
想?不对,这可能不是外国人写的,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上,只有几个大字,“处女到此一游,兼惩孽女”。外国人不可能这么文绉绉的,还懂什么叫孽女?
“是谁?谁杀了她?居然跑到警局里杀人?”燕轻眉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眉!”我急忙伸手扶住燕轻眉。
她现在显得很虚弱,刚才还志气满盈,这么大一会儿功夫就又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上哪里再去找线索?”燕轻眉菏在我怀里。瞪着大眼睛,无助地望着我。
“还有蝎三郎啊!他不是没死嘛!”我故意装出轻松地样子,向燕轻眉笑笑。
“蝎三郎也跑了,我们上哪抓他?”一提蝎三郎,燕轻眉更愁了。
“那你看看这个呢?”我把那张纸在燕轻眉眼前快速地扬了扬。
“什么?给我!”燕轻眉眼前一亮,就像是饿了三天的流浪汉突然看到了肉包子一样。身体一挺劈手就抢了下来。
“看没有到,人家做‘好’事留名的!”我搞笑地说。
燕轻眉没理会我地幽默。看着那张纸上的字,眉头用力拧在一起。目光也开始显得很迷感。
“这字条是什么意思呢?处女?处女是什么意思呢?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知道处女是什么意思!”我接过了燕轻眉的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燕轻眉闻言紧张地望向我。
“处女嘛,就是没和男人上过床的女人嘛,这多简单!”我摊摊手,情绪很无聊。
“飞谜,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燕轻眉差点哭出来。我要不是她男朋友,她弄不好能拔出枪毙了我。
“呵呵,看你太紧张了,舒缓一下心情嘛。其实,现在我们要做的不走去找蝎三郎,这个家伙我们不找他,他早晚也会出现: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研究这个纸条里地秘密。另外就是想办法找到林茱迪!”我微笑着有条不紊地说道。
“找茱迪?”
“是啊,按照林湿晨的性格,恐怕林茱迪的所在除了她不会有别人知道:现在她死了,时间一长,茱迪饿也会饿死。而且如果找到茱迪,就会知道青龙帮的秘密是什么,也就知道燕子老大的一些线索!”
“那林湿晨临死前会不会把林菜迪的藏身处告诉那个凶手?”燕轻眉脸色还是很紧张。
“应该不会。算一下时间,那个凶手应该没有逼供地余地。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在有限时间内,找到林茱迪了。”我简单思考后。回答说。
“那我们上哪里去找呢?”燕轻眉抓住我的衣服,来回不停地摇。
“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了!”我一肚子苦水。我只是一个复员兵罢了,也不是上帝,哪里会什么事都知道。
燕轻眉再次泄气,双手顺着我的胳膊,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头垂得很低。
“行了,给自己一点信心,我们还没输呢,对不对?你在这里料理林湿晨的事,我出去碰碰运气,对了,你现在离开警局后要小心,蝎三郎弄不好会打你的单帮!”叹了口气,我最后抚摸一下燕轻眉的头发后,抬脚就离开了这间审训室。
开着车,我在唐人街区转了好几圈。很多地方我都去过了,什么琪林第一街的地下拳馆,什么我和Tina曾经大闹过的青龙帮堂口,什么钟鼓搂广场,只可惜全部都没有青龙帮地踪影,只是这一天之间,青龙帮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我一直在这一带转到中午,肚子再次咕咕叫的时候,才想着应该找一个地方吃个饭。其实我这个人很节省的,只要是自己吃饭,我总是随便找个小饭馆,来碗大米饭,来盘菜就够了。我这个人很怪,每顿饭非米饭不欢,不喜欢吃其他主食,不像方容对吃的那么讲究。
想到方容,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调转车头驶向了华姿路。那两伙女人虽然已经在酒店里被我分开,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既然有时间,就还是去看看吧!
进了威灵顿酒店,我先去了方容的房间,相对之下,方容和唐浓更听话一些,不会出什么乱子。
敲响房门,没用多久,唐浓就在里面将门打开了。
“赵哥,你来了!”唐浓看到我,很高兴,就像是一只麻雀。
“嗯,小容呢?”我一边向房间里是一边随口问道。
“嗯,小容呢?”唐浓斜看我一眼,掩嘴偷笑,还学着我的声音重复一遍我的问题,“你就知道嫂子,唉,我就是一个苦命地小女孩啊!”
“少贫了,我说正经的,小容呢?”我站在房间里,左右瞧瞧,不过没见到方容的踪影。“哦——嫂子她。——唐浓欲言又止,神情古怪。
“干什么?奇奇怪怪地?”我见到唐浓的这付模样,也很奇怪。
“没……事……,嫂子呢……她去买东西去了,对,买东西去了!”唐浓嘻嘻笑着,不过我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什么善类。
“快说,少打花枪,小容人呢?”我立刻假装把脸拉长。
“好了,好了,告诉你了!”唐浓也不知真假,以为我真生气了,就无聊地向我摆了摆手,“嫂子去大使馆了!”
“小容去大使馆?什么大使馆,她去大使馆干什么?”我不禁愣住了。
“我们,咳,我们的,签证,到期了,咳!”唐浓支支吾吾,勉强把话说全。
“签证到期了,你们————”本来我还想问她们的签怔怎么会到期,但是话刚说到一半,就明白了。
方容和唐浓是组团旅游过来的,签证期很短,只有几天而已。如果不去大使馆试试延长签证期或者改签证的话,就会变成黑户。
“话该,让你们两个想的鬼主意,靠旅游偷渡!”我没好气地白了唐浓一眼。
“那还不是想快点见到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这句话唐浓没敢太大声,基本就是在她的嘴里转了一圈,连我都没听清。
“这次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我再强调一遍,纽约现在很危险,尤其是我的朋友都会很危险,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许外出。”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很严肃,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不成了蹲小号了嘛!”唐浓当然不愿意。
“你说什么?你……”
“咯喀”我刚想发火,房门响动,方容就优优雅雅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些日用品和零食。
“嫂子!”唐浓可算是找到主心骨,大靠山了,急忙跑到方容旁边,挽住方容的一条手臂,“赵哥要欺负我,你得给我做主!”
“我艇负你,开玩笑,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人能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对于这种污蔑,我只有报以苦笑。
“呵呵呵!”方容露出贝齿,开心笑了。走进房间后把东西放下,然后还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送到我面前。
“飞飞,你来的正好,这是给你买的!”
“什么?”我下意识接过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套内衣,“哦,谢谢!”
“对了,嫂子,签证的事怎么样了?”唐浓想起了关键问题,紧张地问方容。
“唉。”方容轻轻一叹,臻首摇了摇,“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让我们快点离境,不然就遣送了。”方容说完,桃目回望,刻意地落在我的身上。
“啊?没签啊。”唐浓脸色立变,接着焦急地顺着方容的目光望向我,“赵哥,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我啼笑皆非,耸起肩膀,很无助地说,“那就等明天被人家遣送好了,正好,还省了飞机票钱。”
“小浓,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我这边话音方落,方容突然就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好!”唐浓也真够配合的,扭头也走向自己的房间。
“喂喂喂!开玩笑的嘛。”我看到情况不妙,赶紧拉住方容,“小容,你看你,着什么急嘛!签证,签证而已,小事一桩,交给我了!”我拍着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