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月色,迎着晚风,我驾车驶进了怡合小区,停在12号别墅前。
门是锁着的,不过我有至少三百种办法进去,我现在采取的是开锁法。弄两根硬一点的金属丝,随便拨动两下,就把门弄开了。
走进别墅里面,点亮灯光。王镌祖的家里并不是很豪华,但是却很雅致,充满知识分子的魅力。
找到厨房,找到冰箱,把门一拉,我就看到了那个红色的玻璃瓶。瓶子不大,和药瓶差不多,里面好像有一些液体在流动。
我顺手激素放进口袋里,这时,我发现冰箱里有好多零食,而就在这些零食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犹豫一下,我还是伸手把纸条抽了出来。
纸条很小,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我顺手从冰箱里拿一罐啤酒,打开后,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拿着纸条回到客厅,坐在一张很软的沙发上看起纸条来。
白雪:我女,见字绝面。相信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在了,当然也许你也看不到这张纸条,爸爸很虚伪是吧?如果你侥幸逃离匪窝,看到这张纸条的话,那就请你坚强一点,勇敢地活下去。爸爸再也不能照顾你了,对不起,但是爸爸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祈祷,祝福你一生幸福。最爱你的父亲:镌祖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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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纸条,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王镌祖决定去匪窝救自己的女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地。而半路他遇到我,才赌了一把,托我去救他的女儿。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凭他个人的力量,能救出他女儿的可以性几乎为零。
“叮铃铃……”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tina和elva那边打来的。
“喂,我是赵飞谜!”
“赵,赵,我是tina!”tina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显得很急,从电话里我还听到吵闹的声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那个女孩子醒酒了。大吵大闹地要走,我和elva不让,也就说要报警!”tina的话里还透着一股子哭笑不得。
“……你让她接电话!”我想了想对tina说!
“好,你等一下!”接着我就听到电话里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砰砰的声音,天啊我的家,要是燕轻眉在地话,非抽她不可。
“喂,杀人凶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想把我也杀了,你就来吧!我不怕你!”王白雪那怒不可遏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爆发。
“王小姐,你冷静一下。在我家里稍安勿燥,等我回去,我现在手里有你爸爸留给你的纸条。你一定要看一看!”我轻轻地说。
“啊?什么我爸爸的纸条,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杀人凶手……”
“王小姐。王医生的纸条是手书,还能作假吗?”我打断王白雪不停地叫骂。
“什么?我爸爸的手书?”王白雪这才冷静了一点。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开车往回走!”事实上,我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人就已经离开了王家。
当我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墙上石英钟的时针已经超过了9这个刻度。
王白雪抱着肩膀,气呼呼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elva寒着脸,一只搭在王白雪的颈后背上,她这个姿势别说要留住王白雪,就算想杀了她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赵,你可算来了!”看到我回来,tina一把就抓住我,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恩,放心,没事了!”我点了点头,又拍拍tina抓在我手胳膊上的手。
“王小姐。”我进屋后,径直走到王白雪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是王医生的手书,你看看吧,”说着,我从怀里把那个纸条掏出来,递向王白雪。
elva一脸漠然,听到我地声音出现,她就立刻站起身来,tina知机地走过去,把elva扶进了卧室里。
王白雪看着我,眼神闪动几下,又看着我手里的纸,犹豫半天,才伸出手,慢慢地接过去。
“王小姐,纸条里,王医生说得很清楚,他地笔迹我想你也认识。”
王白雪没言语,手里捏着那张纸条,咬咬牙,猛地翻过来。看着那张纸条上的字,王白雪地神情渐渐安静下来,嘴抿得很紧,眼圈很快红了,眼泪就在眼框里打转。
“王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你,节哀顺便!”
王白雪看着那张纸条已经痴了,我的话她好像并没有听见,拿着纸条的那只手渐渐颤抖起来。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让时间在沉默中逐渐逝去。
足足能有半个小时,王白雪闭上眼睛,让眼框里的最后一串眼泪流下来,然后,王白雪长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转头就向门口走去。
“王小姐,你去哪?”我被王白雪的反应搞得一愣。王白雪一直给我的感觉都特别奇怪,从那天晚上我误打误撞,从玩空城计的匪窝中救她出来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非常与众不同。
“回家,天晚了,我得回家休息了!”王白雪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穿上自己的鞋,推开门,“赵飞谜,谢谢你!”话音一落,王白雪就离开了我的家。
我愣在沙发上,品着王白雪最后的话,半天,突然一笑,我知道这个女孩应该是想开了。不管怎样,总算没有再把我当成仇人,这就是好消息。我也得感激王镌祖,要不是他的一张字条,王白雪非吃到我的肉才算甘心不可。
走进自己的厨房,把那个在身上的红玻璃瓶放进冰箱里。王镌祖既然这么铸,就证明这东西肯定有保质期,这么珍贵和罕见的东西,要是补我弄得变质,我跳梅江也没用了。
“赵,你干什么?”tina从elva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在厨房里,就奇怪地问。
“哦,tina,冰箱里有一个红玻璃瓶,你要小心,那是elva的激素!”
“我知道,你放心吧!”tina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你们休息吧!”我走到tina身前,轻轻抱她一下,转身就走了。
这一晚,我哪都没去,就坐在俱乐部正面的广场上,整整想了一夜。关于老羊的事,我真是头痛,如何找到他,再把他绳之以法,怎么处理他手腕上的东西,燕子老大我又该如何面对,还有那颗潜藏在纽约的彗星,这一桩桩的问题,让我的脑袋都大了。
天渐渐亮了,太阳也从东方渐渐升起,黑暗过去。光明到来,一切眼前的事物也如同人一样,睡了一夜后,重新焕发出生机。
俱乐部里的职员也开始零星地出现,他们看到我傻坐在广场上,都觉得很奇怪,但是又没有人敢过来问我。
长长地伸个懒腰,我呼吸两下早晨的凉风,感觉心情好很多。站起来身,开着车决定先去找个地方吃一顿早饭,那些事先不想了,一件一件得办吧,走一步算一步,犹豫不断反受其乱。
吃过一顿完美的早餐,体力和精神都很充沛,我开着车来到公安局,事情要先从这里开始。
高玉罡已经上班了,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我进来,很惊讶地站起身,把我迎在一个沙发上。
“赵经理?你有什么事?”高玉罡坐在我对面,瞪着一双虎眼问我。
“我要去一趟东仙监狱。”我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高玉罡也很痛快。
“在去东仙监狱前,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法证美术师,我想把老羊先画出来!画出来后,多复制一些,我们不能总是守株待兔。这一次,我们主动出击,一次要把这个东仙的定时炸弹给挖掉!”我的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芒。
“好,没问题!”
东仙市监狱,一道又一道的铁门之内,很久没见的兽哥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精神头特别好。这小子,听监狱长说,在监狱里也是很能张罗,成了这个监狱里犯人的头目。幸好他不和监狱警作对,监狱长也得他,这样也好,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行了。
我和高玉罡坐在他对面,手里都拿着一叠画像。
“兽哥,想不想减刑?”我这个人就这样,有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想想,大哥,我被判了二十年啊,让我早点出去吧!”听到我的话,兽哥的大脑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早点出去?出去还作奸犯科,害人啊?”我故意打趣兽哥。
“不会,不会。”兽哥的点立刻变成了摇头,而且显得非常有诚意,“大哥,你放心。我出去后说什么也不干坏事了。我外面还有点钱,老实过下半辈子没问题!”
“嗯,这还差不多。不说废话,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帮忙的!”说着,我把手里那叠画像扬起来,让兽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