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崔泽宇提醒我,我还真就忽略了这个细节,忙活起来的那个姑娘非常认真,也非常的漂亮。而且一切工作在她手里都是那样的娴熟,好似同样的动作,她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样子。确实,穷人家的孩子能吃苦。
崔泽宇见我若有所思的在琢磨着什么,又在我耳旁说,看那个女孩子的校服应该是职院那边的人,他问我要不要找个时间去职院那边走动一下,打听打听这个女孩子的意愿?毕竟我们开出的价码,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心动。
我说这件事情我记下了,等找个机会我会去职院那边走动一下。我心中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这样优秀的一个姑娘,为什么偏偏就到职院去上学,而不是继续读高中呢?想必这应该跟这家人的家庭情况有所关系。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嘀咕什么呢?”
看着我跟崔泽宇两个人始终说着耳语,一旁的几个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崔泽宇并没有回应他们,而是偷偷的指了指还在帮着自己父亲忙活着的那个姑娘。顿时,杨雨泽几个人便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随即眼神那叫一个暧昧呀。
我很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懂了什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好吗?我也懒得跟他们几个去解释,如果到时候拉拢这个姑娘成功的话,那么一切都是不需要解释的。趁着老板娘闲下来的工夫,我们把老板娘叫到桌前入座,陪着我们闲聊起来。
我问老板娘,既然他老公的手艺这样好,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存存钱,找个好地段开个大一点的餐饮门店?他们这样好的手艺不应该在这里被埋没了。当然,手艺如何我其实是不知道的,我从没有尝过这边烹饪的料理。
老板娘闻言微微叹息一声,说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因为税务太贵了,他们即便是开得起门店,却也交不起高额的税务。税务太高了?你不是在逗我吧?明明现如今的政策已经放宽了这方面的规定,税务已经空前的低了。
老板娘叹息一声,说她所指的不是上缴给国家的税务,而是上缴给这里地头蛇的。就算是他们家这样一个小门店,每个月都要上缴大概一千块左右的高额税务,这样算起来,每年都要平白无故的丢出去一万两千块钱。
这一万两千块钱对我们而言自然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们身后毕竟有江源集团和自己手下的生意支持着,但是这一万两千块钱对于这样一个家庭的意义,是非常有重量的。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能够理解他们心中的难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属于三河帮的管辖范围之内,不过像是收保护费维持生计这种低档次的生意,三河帮应该早已经不稀罕做了才对。在三河帮其他的地盘上面,除了一些颇具规模的娱乐场所,早就已经没有了保护费这么一说。
听闻我这样说,老板娘苦笑出声来,说是如果是三河帮的人还好,至少他们不会像这群人一样,拿不出钱来就砸摊子。不是三河帮的人?老板娘说当然不是,这边并不能给三河帮带来什么利润,早就被三河帮所放弃了。
这倒是真的,这附近是一片贫民窟,住在这边大多数都是穷人,即便是做买卖的也同样如此。而且这边也是最大的进城务工人员的聚集地,就好似这家小餐食部,平日里主要面对的客人,就是这些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兄弟们。
我也大致能够听懂老板娘话中的意思,自从三河帮放弃这块地盘之后,虽然名义上面还是三河帮的地盘,但是三河帮已经不怎么顾及这块地方了。恰巧,被一些臭虫趁虚而入借由着三河帮不管不顾的态度,在这块地界上做起了生意。
我问老板娘,这群人盘踞在此多久了?老板娘琢磨了一会儿,说是有两个年头了。我又问,难道说三河帮就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按照三河帮的脾气来说,听到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面立棍做买卖,那肯定是容不下他的。
老板娘闻言又是苦涩的笑了,说三河帮也曾派人来整治过几次,但是奈何三河帮的人一过来,那群人就宛似老鼠一般的躲在洞里不出来。再然后,三河帮的中心点都放在新市区那边了,也没有多少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看起来又是一帮夹缝里面求生存的臭虫,我估计三河帮也是被他们恶心的没招了,所以也就任由他们怎么做了。而且现在的三河帮疲于应付新市区的争斗,也分不出精力来顾及这边的事情,所以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
我问杨雨泽几个人,他们对此事怎么看?杨雨泽笑着说,这应该是三河帮的人应该考虑的事情,我瞎操什么心啊?我琢磨一会儿也是这么个理,不过我对人家的姑娘上心啊,可能这件事情,会成为我收纳她一个很重要的契机呢!
接着,话题又扯到老板娘的女儿身上,我笑着夸赞老板娘的女儿挺棒的,不仅长得清秀可人,将来嫁人了,也一定会像是老板娘一样,一位贤妻良母。扭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忙活着的女儿,老板娘欣慰的笑了笑,随即叹息。
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她们家闺女了。我问老板娘何出此言,老板娘摇了摇头说,她姑娘正如我所说的,非常的优秀,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不仅生的漂亮,而且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但是家里的经济条件有限,而且老板娘她自己也有慢性病,她这个病是离不了药的,每年高额的医药费,成为了这个本不富裕的家里,最最沉重的担子。所以,她闺女上完初中之后没有再上高中,而是选择了职业院校。
用她女儿的话来说,就是快点去学点技术,快点毕业,好利用自己学到的一技之长帮助家里减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