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啊小梦,妄你还是老子的女儿,老子的心思,你竟然还不如外人懂!”陆长远含笑说道。
“哼,你到底什么心思?”陆梦恼羞,气呼呼地问道。
“陆大叔他甘愿为武道世界献身,早就没有门户之别,又怎么会墨守成规呢?”沈青云插话道。
“就是说……就是说即便你把‘八卦游龙掌’教给沈青云,我也不一定非要嫁给他咯?”陆梦立即反问。
“教,我已经决定,但老子不可能为了区区一套武技,再把自己的女儿陪送过去吧?老祖宗们的规矩太狭隘,早该改一改了……当然了,你要是真心想嫁给这小子我也不反对。”陆长远托着下巴,含笑点头道。
“呸呸呸!哪,哪个想嫁给他了,做梦!”陆梦嗔道。
“好了好了,我是个开放的老头,鼓励你们自由恋爱,想嫁不想嫁我都不反对。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咱们言归正传吧!”陆长远道。
接下来,陆长远开始传授沈青云“八卦游龙掌”。
这套掌法,说起来也是上千年的历史,在整个武道历史上都是很有名气的。近百年来,伴随着陆家的崛起、登顶华夏武道界,这套掌法更事被视为一等一的绝学。
八卦游龙掌,旨在八卦,意在游龙!
当年圣祖伏羲氏,仰望苍天俯察大地,参日月山河查斗转星移,始创太极,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伏羲氏的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乃是华夏玄学、武学乃至多重其他学问的鼻祖!
这套掌法,其实不仅仅是掌法,跟重要的是步法。掌法需要在游走中的步法配合才能发挥威力,围圆打点,所以才有游龙之意。
其实陆长远之所以敢冒险跟大辉禅师打赌,一来是因为他的八卦游龙掌以柔克刚,是克制他密修绝金道的绝学,二来却是因为他发现沈青云本身的根基够扎实,尤其善于轻身功夫,对于学习八卦游龙掌,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于掌法本身,并不复杂,只有八八六十四掌,分别取自天乾地坤、山艮泽兑、雷震风巽、火离水坎,互为交错互为攻守而成。
其实厉害的掌法,并不必要复杂,就好比这八卦游龙掌,本身只有六十四掌,跟其他众多掌法来比,可谓少得可怜。不过,绝品的掌法,轻招式重掌意!
陆长远和沈青云两人,都不是庸人,一个教得精炼言简意赅,一个学得用心一点就透。所以,只用了一个小时,沈青云就把整套掌法的招式学会了。
可是按照陆长远的说法,仅仅学会了招式还不够,掌握掌法的意,才是根本!
八卦游龙掌,旨在八卦,意在游龙!
仅仅学会了招式,顶多叫八卦掌,威力甚微,只有掌握游龙之意,才能发挥掌法的整整威力!
“想当初,我学习这套掌法的时候,同样用很短的时间学会了招式,但却耗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参透全部掌意……”陆长远语重心长地说
,颇有长者之风,仿佛在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
“胡扯!”陆梦的话,不适时宜地把陆长远的话打断,撅嘴道:“老爸你不要骗人好不好,我听爷爷说过,你当时学掌法就用了两个月,参透掌意可是用了十年呢!”
“咳咳。”陆长远大窘,吹胡子瞪眼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子我……老子我那是因为学习掌法的同时还要管理陆家各种事务,没法专心!没大没小的,老子在授业的时候不许插话!”
陆梦呲牙一笑,再不插话,看来前面的恼怒之气已经消了。
陆长远再次转身面向沈青云,之前高深莫测的长者之风好像消弱了那么一些,不过依然维持着高人的样子说:“当然了,我不要求你把八卦游龙掌的全部掌意参透,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必要。你只要参透八种掌意中的一种,对付外面的大辉禅师,绰绰有余!”
“可是我现在虽然能动弹,但由于之前的伤,浑身依然没有力道,恐怕连普通一等练家子都不如,真的可以吗?”沈青云又提出一个顾虑。
的确,虽说大辉禅师修炼的是藏地密修,不是色带级别,但实力远远超过普通黑腰带巅峰,甚至比红腰带中级还高,所谓一级一重山,想要打败他,并非说说那么容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提前告知你,待你真正领悟了八卦游龙掌的掌意之后,自然明白答案。”陆长远回答。
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距离日出还有五个小时。
沈青云不再犹豫,立即开始研习掌法。他就在房间空地上,一边演练掌法,一边心中琢磨。一会儿把眼睛闭上,一会儿睁开眼睛,俨然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如果是外人看了,肯定以为这厮是个疯子呢。不过此时屋内的众人都知道,所有人的安危都压在沈青云的身上!他能在这种压力下,进入忘我的境地,可见自控能力多么的强悍!
陆长远知道,自己能教的已经教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领悟了。剩下的时间便来到陆梦旁边坐下,一起监控外面的动静。
“老爸,你说的是真的吗?掌法八种掌意,只要领悟一种就能打败外面那秃头大坏蛋?”陆梦禁不住问,别忘了陆梦对武道可是非常感兴趣的,发现自家的武学这么厉害,当然要问。
事实上,陆梦问完,其他三个女孩儿都朝这边看来,她们对武道感兴趣只是一方面,更关心的是沈青云的胜负。
只见陆长远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说:“当然,一种掌意足够了!因为八卦游龙掌的八种掌意,都是伏羲八卦中的精髓,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所有女孩儿都揪心,问道。
“只不过正是因为掌意厉害,领悟起来自然也就难上加难!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而且是自小研习,到现在也只领悟了四种掌意,我好不自夸地说,我的天赋并非下乘。换句话说,资质平庸一些的,一辈子一种
掌意也未必能领悟出来!”陆长远说到这里,也不免露出忧色。
“可沈青云的资质绝对不平庸!”争辩的是赵玲珑。
“嗯,这点我承认!”陆长远点头道:“他的资质的确出众,也够努力,可以说是我所见过的天资和努力度最强的人……然而掌意的领悟,资质和努力度只是一小方面,更多的则需要偶然!佛道两家都讲究顿悟,就是某一个特定的情况突然领悟真谛,强求是求不来的!”
“那么一晚上的时间能够吗?”陆梦已经没有了之前轻松的心态,追问道。
“能不能够,在人,更在天!”陆长远说这些的时候,再没有嬉笑,目光看向窗外的黑暗。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时间就在一点一滴中流逝,不知不觉,东方山脉的天空已经出现鱼腹白色,距离日出,恐怕不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屋里的陆长远和众女子,一夜都都没有休息,她们虽然都有功夫,但也不免憔悴。
让他们有些吃惊的是,沈青云自从一点多钟开始研习八卦游龙掌,就陷入深思中,整整一晚上都在手舞足蹈中度过,面部表情更是诡异,忽而欢喜忽而忧伤,不一而终。
就是到了现在,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赵玲珑等人起初有些担心,想把他叫醒,但被陆长远阻止了,说能够进入这种状态非常难得,暂时不要打扰,只希望他真的能创造奇迹,参悟出一种掌意!
这时,敲门声响起,竟然是洪生爹娘。
“几位客人,我熬了粥,切了咸菜,将就着吃早饭吧。”洪生娘说,他的眼睛通红,昨晚洪生和他媳妇惨死,显然给这位老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陆长远等人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无不感慨,爽快答应。
于是西屋中,留下沈青云一个人继续“手舞足蹈”,众人来到东屋喝粥。
此时,躺在炕上的牛三也已经醒了,昨晚把他带回来就相继发生了各种事端,险些把他给忘掉!好在牛三受的都是皮外伤,赵玲珑之前给他用过金疮药,又多亏了洪生爹娘一晚上的照顾,牛三此时已经没有危险了,断掉手指的伤口也止血了。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就在昨晚,牛三已经认了洪生爹娘为干爹娘,准备以后一辈子招呼二老!二老也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短短的一晚上,洪生爹娘,牛三,石头,三代人,形成了一个新的三代家庭。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众人意外,不过都觉得牛三做得好!洪生爹娘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却得到一个干儿子,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喝粥期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还有心思吃早饭,路老哥果然是高人啊!”
听到这里,陆长远脸色一变,“他怎么来了?”
于是嘱咐四个女子继续回去守着沈青云,自己一个人从房中出去。到了外面,看到大辉禅师和王宏达之外,还看到了一个现在最不希望见到的人:王宏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