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只见这所谓的妖族元帅,虎头大耳,口似血盆;两面獠牙凸暴,森森寒寒,正是一吊晶白额相;顶上冲天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背披大红团云袍,端得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再瞧他双手叉腰,单脚置于一磐石,眼下正微俯虎背,朝下观望。
正值东方弘向上打量间,格语法音得了无风的指令,已然朝着正道修真开始了劝降:“诸位,只需你们今日降我圣教,或者互结同盟,本教定然不念旧恶,非但如此,而且诸位还能和本教弟子一样,共享荣华,同享富贵。如何?”
众多正道修真听了格语法音的话后,俱是齐齐的的望着虚长和大悲二人。正道之中,原本有三位领袖,除了虚长和大悲之外,便是那王旭,可王旭时下已然投敌判道,自然不予考虑;大悲越众而出,朝着格语法音沉声说道:“魔教妖人,不许在此灵山胜境,说那污浊之言,免得脏了这得风水。”话罢,随即双眼在正道众人面上缓缓掠过,悲意犹重,微一沉吟后,继而又朗声说道:“各位道友,今日魑魅魍魉尽皆齐出,正是我正道诛邪灭魔的好日子。各位需当同仇敌忾,诛杀群獠!”
其实,这千余名正道修真都晓得今日定是难逃此劫。先不说昆仑派的判敌,已是实力去了三成,单是这妖魔云集,便就顶挡维艰;不过为了这朗朗乾坤,即便今日是肝脑涂地,却亦要冒死一击,誓灭群丑。
故而大悲语声完毕,正道各派均是泓然想诺:“同仇敌忾,诛杀群僚!同仇敌忾,诛杀群僚!”斯时,原本这些清心寡欲的方外之士,一个个俱是热血上扬,壮意凛然。
望着这些明知必死,依然慷慨赴义,临危不避的正道修真,东方弘不由肃然起敬,血脉贲张下,豪气冲天的大声喝道:“诸位,某人不才,愿与诸位,齐诛妖魔!”
顾视下满山遍野的妖族兵将,但见他们,有的头生双角,有的面如蓝靛,有的常嘴大耳,有的身披鳞甲。当真是奇形怪状,狰狞凶怖,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东方弘却是好奇不已,东方弘何时瞧见过这般怪异绝伦的人形兽样。故而,他是一边细看,一边嘴里,尚且发出“啧啧”的赞奇声。
其实,妖族兵将早已望见有人从正道修真的阵营里飞腾而来,按他们的想法,此人自然是正道修真,派出的和谈使者。原本想给此人一个大大的下马威,或者是唬得他跪拜求饶,那才叫过瘾。
可让他们,没料到的便是,此人到了咫尺之遥后,非但不发一言,更且毫无表示。而最令他们恼怒的就是,此人竟把他们这些妖族的精锐兵将,视作玩物般的左看右瞧;尤其还与他身侧的那个女子,指指点点,大有把玩物变为宠物的意味。
如此一来,当真是教他们愤恨不已。
那虎头虎脑的的妖帅见东方弘只顾瞧视,径是不言,不禁羞恼,右手戟指东方弘,不耐得喝道:“呔,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省得待会做个无名之鬼。”
嘿嘿,东方弘不答,拿起自己的御道剑,一招御剑术,妖族刷的一下就死伤一大片。
依云见到东方弘的威猛,也是芳心大悦,转念又忖:虽说老公这般厉害,我会很喜欢,可即便他手无缚鸡,或犹如乞丐,我也会很喜欢,这一生一世我是再亦不会离开他半步。爱之深切,又岂会计较自己的爱人,是何等的模样或是身份。
众多正道瞧见东方弘露此战斗法相,不禁心下疑惑,莫非此人还真是剑仙下凡,亦或是剑仙转世?
无风见到妖族己然开战,心想自己这里,也要快些才好。当下丢了个眼色给王旭。
可王旭被东方弘适才的一击所惊吓,直到现在还未回过神来,那里会及时接到他的暗示。
大悲和虚长倒是明白人,尤其虚长更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物,由得魔教先行开战,不如自己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想到这,当下他们也不再继续观看东方弘的战斗情景,只是互视一眼,也为多加商谈,即已明白各自的心意。
大悲高声唤道:“诸位,该杀群僚的时候到了,我们上啊!”
语音毕,即见她高高腾起,须曳间,身下光华隐现,骤然现出一只白莲月轮宝座,璀璨夺目,光照无边:大悲盘膝静坐,双手连环结出****佛印,似有似无,虚虚实实,周遭梵文佛光,更是远及数丈:继而连环虚弹。但见一颗颗炫火燃烧的护旅檀珠护仿如那天际流星下坠,连绵不绝的直扑魔教教主无风。
昆仑派众人,见到各派己经先行出手,自亦不会坐以待毙,当下也是各自祭出法宝,或是道符。一时间,整个谷内,霹雳连响,雷电交加,阴风愁惨,异光大作。
他们此刻,那里分得出自己的对手是谁?只知用尽本领,使出最厉法宝,打往对面便是。对于能否伤到敌人,那是不用去想了,且也无暇深思。
而他们所驱使的异物,行动快速的则是呼啸奔至,例如蛊雕、速犬、以及尸蝗:行动迟缓的却是慢慢挪移,一步一脚印的朝着正道各派走去,例如甲壳兽、腐烂尸。
面对这些异物的疯狂攻击,正道各派到是不慌不忙。佛门各宗的僧人,功力浅薄不能上阵杀敌的俱是在后念经诵佛,超度亡魂,那些原本刀枪不入的僵尸一遇到他们的禅唱音波,便即灰飞湮灭,不留片渣,想是都被他们给超度了。而道宗外丹系的修真,俱是把自己修炼多年的灵丹妙药贡献了出来,以作疗伤之用。
蜀山术法本就渊源流长,除了那护五行道术护之外,剑修秘术也是通晓之人颇多。是故这时的蜀山各门掌门俱都成了攻坚的主要力量。火球、电光、风爆、土盾、水龙、还有那攻击力最高的剑气。
只是剑气不能及远,一时用处却亦不大,惟有几个功境深厚的掌门,己到了御剑的层次,方才威力大发的灭了几个叫嚣最凶的昆仑派弟子。
而用五行道术对付那些漫天飞驰的尸蝗以及蛊雕,亦算是物有所用,一发一个准,一发就是一大片。望着自己培养多年的异物,被蜀山门人这般蹂蹭,真是教昆仑派众人心疼不己,当即收回了异物,全力用道符和法宝对付正道修真。
望见正道各派的配合,竟是这般天衣无缝,水乳交融。
无风勃然大怒,抬眼仰望须臾,见得天穹上妖族似乎也有溃败之相,且不时的还有妖族狂呼肆嚎的从天跌落,_不由又是大惊,思忖:令日难道要功亏一篑?念及于此,直觉心有不甘,当即功运全身,黑雾大现。
原本中等的身材,时下却是高有三米,浑身肌键蛇盘,长着鳞甲般的外肤。头上双角峥嵘,脸上神色凶厉,上披半褂,下围短裙;右手执一九叉形的长刃,左手挽一黑盾,盾上花纹奇古,蜿蜒曲绕,细看下,似龙又似蛇,可又神似而形非。
无风朝天大吼一声,声若骇浪,滔滔不绝,滚滚汹汹的朝一众正道涌去。
首当其冲的便是大悲,被他的骤然袭击,登时震落下白莲月轮宝座。众人见及,不由大骇,不过大悲也非是寻常的修真。只见她即将坠地的一刹那,忽而浑身金光大现,周遭更是理洛庆云,祥光缭绕。
大悲在光影里先是默念佛诀,继而轻喝一声护咄护,但见地上先是骤现一团白光,须臾后,竟而现出一头庞大无匹的白色巨象。只见它睫毛卷卷,眼神悲悯,长长的象鼻即便是身躯大如山峰,却也能直垂落地。六根如同枪戟般的白牙,密密麻麻的排在它的嘴里,显得既祥和又猛厉。
那白象先是朝着无风护昂昂昂护的唤了数声,随即长鼻微动,即把那白莲月轮宝座一下卷起,置放在自己的背上。大悲的动作也不怠慢,宝座刚上白象之背,她便己纵身而起,盘膝坐在了白莲月轮宝座上。左手虚翻,即己凭空多了一柄通体金灿,满绕梵文的如意佛杖,右手呈合什放于胸前,面容端严,神色慈和,恍如是普贤菩萨再世。
众人直到望见大悲端坐于六牙白象之上,方才宽下心来。
大悲微吟:“阿弥陀佛一一”,随即沉声说道:“无风,今日便是你的魔忌,不要再妄图顽抗!省得落个神形俱灭的凄惨下场!”
虚长见到大悲展露了峨嵋派的最高战斗法相,胸中也是豪气勃发,大喝道:“各位道友,今日是诛邪灭魔的好日子,你们有啥厉害的后招,尽管使出便是,让这些吃里扒外的魔患子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正道修真又是轰然响应。但见正道一方霎时间彩光大作,虹霓弥漫,祥云缭绕。
这时的王旭,也早已被攻击惊醒。见得漫天法宝以及铺地雷火,’惊骇之余不禁大骂:“青莲白藕本是一体,尔等丑甚,竟而对本宗赶尽杀绝,瞧本尊如何来惩治你们这群畜生。”
语音甫毕,当即祭出了昆仑三宝之一的“杏黄旗“但见一面小巧精致的黄色旗帜腾空而起,跃至半空,忽而见风狂长,须臾间,即变成一面遮天蔽日的仙家大旗。在众人的顶上,恍如是滔天恶浪,翻翻滚滚,气势恢宏。
如此的过了片刻,又见地面的沙砾、灰石,好似受到了他的蛊惑,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旋旋卷卷,奔来跑去,直把众人的眼目迷得混沌一片。忽而,千丈左右的大地开始震动,先是左右前后的摇晃,再是肆意狂态的起伏不定,时而隆起,时而沉陷,整个地面上布满了深不见底的沟渠。
连那太乙池里原本如同镜面般的池水,此刻亦是浊浪滔天,只等着池堤一坍,它即汹涌而出,淹没全谷。
在此百危之际,正道各派的进攻顿时受阻。
前辈们还好些,即便不好落足,也可悬浮腾空,可多数的弟子们,却是倒了大霉,如此气势磅礴的地面震动,教他们如何站立得稳。不是摔跌于地,便是被那突兀裂开的大地之口给吞噬。一时间,正道各派当真是惶惶不已,手足无措。
虚长在那破口大骂:“王旭,你个刽子手,你个杀千刀,你是我道宗的千年耻辱,我虚长今日发誓,一定把你诛形灭元!“说罢,又朝着自家阵营喊道:“诸位,不要害怕,我等联手先制服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再说。”说完,双手掐诀,运起五行神术里的‘厚土诀’,瞅准哪有沟渠,便先填了哪,一个裂,一个填,倒亦让他忙乎的紧。
此刻的寂空与红衣由于本身的修佛层次已至佛境,故而相继唤出了各自的坐骑。寂空的坐骑就是“文殊智利幢“中的那只锦毛狡貌,原本憨态可掬的逗玩模样,此刻却是须髯飘舞,张牙舞爪,一副急欲择人而嗜的凶恶。而红衣的坐骑,却也大致相同,只是颜色偏黄,神态稍和而已。
虚长见了不由纵声大笑,叫嚷道;“好,好啊,这帮魔患子们可没想到我正派修真天不绝杀,竟而会突然多了两个功臻佛境的高僧。哈哈,这下子,可由得他们乐了!”
寂空和红衣见了虚长的笑态,不由莞尔,心忖:当此危急时刻,他还有心情说笑,也算他开朗了。
众多弟子听了虚长的话语,又瞥见那三个高大威武的异兽,俱都士气大增,当下奋不顾身的均是用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直盼师门长辈能瞧见自己的勇猛,待事后,能大大的嘉赏自己。
虚长说罢,见到己方士气昂然,心中不禁高兴万分。